他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再次擦干净手,绕过流理台朝她走来,他走到沙发前,弯腰打横抱起了她。
阮璃笑了,立刻勾住他脖子,很是乖巧的将脸贴在他胸口蹭.蹭。
结果他抱着她,径直走到客厅一角的按.摩.椅上,把人朝上面一放,随后打开了按.摩.椅的开关,末了还将遥控器塞给她:“哪里疼按.摩哪里。”
阮璃气得牙疼:“我不要按.摩.椅,我要你帮我揉。”她揪住他衣服下摆,朝他眨眼暗示,“就像那天在温泉一样的……你想怎么按就怎么按,我一定不喊时间长……”
有淡淡红晕爬上男人白皙的脖颈,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孩,他能够清楚感知到她在哄自己。
但同时,他也能清楚感知到,她现在哄他并不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下一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依然会和她的经纪人亲亲密密的靠在一起,或者也像在他面前一样,说要喝水,说她腰疼,让他帮她整理头发衣服……各种各样的,他根本不愿意看到的其他男人替她做的事。
“腰疼?”他眸色深了几分,里面跳动着危险的讯号。
可惜,她没注意到。
阮璃还在撒娇:“嗯,好疼,你帮我按嘛……”
几分钟后,阮璃被放平在沙发上,一双大手从后面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力度适中的帮她按起来。
阮璃拽了个靠垫趴在那里,舒服的直叹息。
她原来只是想逗他和他说话,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替她按了起来。
她最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完成两次《唱响》的舞台,已经重新请了舞蹈老师在加练舞蹈课,因为通告多时间少,每次训练的力度都很大,所以腰疼并不全是假话。
祁湛侧身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指下的女孩。
她今天没通告,穿的是很寻常的白色长袖T恤搭配运动短.裤。
她很喜欢秀腿,一年里面有十二个月都穿着裙子或是短.裤,仿佛感觉不到冷一样。
但是不可否认,她的腿的确非常好看。
长而笔直,纤秾合度,小腿纤细,肌肤瓷白。
往上,是一道优美而圆.润的弧度,再之后,曲线收束,是纤细到不可思议的腰,不盈一握。她有腰.窝,很漂亮的两个。再往上,是他在冬天雪夜曾经见过的雪腻的背。
无论哪一处,唇、肩、脖颈还是手臂,哪怕是指尖发梢,也全部都是他的。
他不想任何人碰触她。
他的手缓缓移动,无意间带动了她的T恤,露出了背后的黑色带子。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眸底酝酿着的某种情绪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
后背忽地一松,阮璃觉得有些不对,侧头想朝后看的时候,男人的唇落了下来,掠过背,在她后颈触了触,随后探头封住了她的唇。
阮璃有些意外的笑了,随后调皮的舌忝了他一口,配合的张开嘴。
他今天的唇有一点凉,但依旧很软。
他探进她口里,半搂起她,将她在怀里调了个身。
阮璃的背陷在了沙发里,皮肤清楚的告诉了她布艺沙发的触感,不冷,但有一点粗糙。
他的重量很沉,手指温热,力度在失.控的边缘。
他一点点亲她的脖子,T恤被他推到她手腕处,两边袖子一收便打了个结。
他的指尖掠过脖颈上的一串新鲜.红.印,有些着迷的看着自己留下的专属记号。软糯的莹白,对比强烈的樱.粉,犹如深藏的礼物被解开包装,呈现出来让人目眩的美好。
她一点都没有不悦,任他亲和摆.弄。
比起上回,这次到目前为止只能算小学生程度。而且,上次都那样了,最后不也什么都没发生,以他的性子,她才不信他这次真会做什么呢……
屋内,气息渐重。
她到底娇气,他手上或者唇上力度重的时候她会低哼两声,倒是想过挠他撒撒娇,但手腕被T恤束着,虽然还能动却很不方便。
白纱遮掩的落地窗外,天色渐暗,片刻后闪过一道电弧,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惊雷。
这是春雨的时节,不过几分钟,不久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瞬间被倾盆大雨所取代。
雨幕敲打别墅的玻璃,哗哗的吵杂声,玻璃内外仿佛被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阮璃再次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男人又亲了下来,咬过她的唇,探进她口里,吃掉她的声音。
他的气息那么重,长眉紧拧,一味的缠住她,热烈到她头脑发昏,身.体.发.软。
她下意识挣了挣,然而脚腕很快被握住了。
他离开一点她的唇,睁眼看她,深黑漂亮的眼底,眸光浓而沉,有隐隐红光从眸底透上来,那里面是漫天大火,哪怕是玻璃外的倾盆大雨,也浇不灭……
她身体一瑟,疼的喊出了声。
“等等……不行,我不行的……”阮璃没想到他会动真格的,她不是怕他,她是怕疼。
要命,她知道会疼,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疼。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会松手,咬牙强行停下片刻,不过忍了数秒,眼睛都快红透了。
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从他性.感的鼻尖滴落,落在她脸上,他帮她擦去,低声哄着她,让她乖……
“别,不行……下次再——”后面的声音,被他的动作掐断了。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扬起脖子,感觉有什么一下子冲到了她的心里,她整个人几乎动弹不了。
雨更大了,扑打着玻璃,从慢,一点点到快,仿佛有节奏一般。
脆弱的枝叶在风雨里被动的颤抖着,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任凭风雨的侵.袭,折成各种模样。
汗水从他肩上滑落,有一种濒临窒.息的疯狂感……
他捧着她的脸,亲她的鼻尖和唇,指腹擦过她脸颊,也不知道是在擦自己的汗,还是她的眼泪。
“讨厌?”他轻轻问她。
她怎么可能讨厌,她只是疼,疼的说不出来话,才调整了呼吸想开口,他却已经拧眉亲了下来,似要堵住她没出口的话。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嗓音:“现在讨厌也来不及了……”
世界,在她面前颠倒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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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璃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没用,平时各种霸气总裁范的撩来撩去,临到头,居然疼哭了。
等到当天晚上,她气不过打算一.雪.前.耻时,她才知道,其实下午他强忍着……留了一大半的余地。
她觉得自己实惨。
下午,他在吵杂的雨声里抱她上了二楼。
来了几次,二楼她却没一直没上去过。
二楼没有隔断,整个空间是一体式的,四面都是玻璃,朝西是一张低矮的榻榻米,朝北有键盘和一些专业电子器材,是工作区域,东南角上是一间很大的浴室。
浴室的东南两侧同样是大幅的落地玻璃,白色的百叶窗静静悬在玻璃上,雨幕那么大,加上周围空旷一片,入目皆是翠绿繁茂的树木,百叶窗并没有合上的必要。
落地窗边是直角形的浴池。
他很温柔的替她清理好,拿了自己新的T恤给她当睡衣,他的码数穿在她身上直接成了T恤裙。
他给她吹干了头发,最后轻轻放进矮榻的薄毯里,让她休息。
她听着玻璃外的雨声,翻.来.滚.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刚才,脸上就烧得慌。
不是因为事情本身,而是回想整件事情,好像是她故意招来的这一遭,他原本……分明是在准备晚餐啊……
她到底为什么要去招他……
稍后,他做好了晚餐,抱她下楼去吃。
男人脸上的冷淡早就不见了,抱她的时候动作小心翼翼,一脸温柔的问她还疼不疼。
“不生气了啊?”她挑眉逗他,被他在屁.股.上轻轻拍了下。
“疼的,还疼的。”她立刻道。
“哪里疼?”他在楼梯上停下,抱着她在台阶坐下,直接伸手探去,“帮你揉一下?”
“……”晓是她再爱撩人,也败在了他这种一本正经的温柔关切下。
她有点懵.比的被他揉了两下,见他还想拉开T恤查看,立刻拽住他手:“我饿了,吃饭吧。”
他做了三菜一汤,都是清淡营养的菜式。
阮璃两次败北,又想作妖,他想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腻在他怀里不肯,喊累,非要他抱着她,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他垂眸看了她一会,笑着按了按她头发,结果真没放下她。
晚餐之后,她稍稍蓄力,以为自己可以挑战一下餐椅模式,一雪前耻,结果发现是她自己想多了。
到一半的时候她就不行了,抵着他肩膀怎么也不肯继续,差点没把椅子上的男人给折磨疯。
她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毅力,明明眼尾都红透了,手臂上甚至爆出了青筋,却依然松了她。
当然,后遗症是,她当晚没再有休息的机会。
黑暗的房间里,她陷在矮榻的薄毯之间。
光线昏暗,她胡乱揪着身下的毯子,看不清后方的人。
他还是非常轻的年纪,这个年龄段的男人一旦开启了某个新领域,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
阮璃好几次揪着毯子想要逃,却又一次次被他扣拽了回去。
他灼.热的气息扑在她后颈,咬着她耳朵让她乖,声音温柔的像晚春的夜风,动作却和窗外急速扑.打的雨声混成一片。
世界又开始支离破碎,她像是被巨浪翻卷的小舟,颠簸了一整夜。
快天亮时,她似乎听见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但她实在太累了,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男人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前亲了亲,随后抱紧了她。
第42章 晋江文学独发
落地玻璃外, 雨已经停了。
阮璃醒了好一会了,不想起来,懒懒的趴在矮榻上看手机。
早上六点不到的时候, 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国外的号码, 一看就知道是范怡的电话。
八点多的时候,伟伦来消息问她起了没, 要不要他带早饭过去。
她看看时间, 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回复他:我才醒,今天你继续放假, 不用管我的饭,我不在公寓。
未接来电里,九点多的时候,范怡又来了几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她一直都没接,九点半时, 她用很早前的号码给她发了条消息:小璃,妈妈下个月回国, 到时, 和……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她看着熟悉的手机号码低低哼笑了声,大家?
也不知道她这里的大家指的都是谁!阮东升和舒美瑜吗?还是她那个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她的新结婚对象?
阮璃的脸色冷下来, 她关了消息界面,只当没有看到。
矮榻前地板上被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纸巾、小方盒子以及用过的套.套都被清理干净了。
床尾,放着干净衣物,有贴身的, 还有和他一个牌子的女款居家服。
她拿起衣物看了看,居然都是她的尺寸,昨天这些东西别墅里都还是没有的。
她穿好起身,浴室里,不仅摆上了新的毛巾牙刷,甚至还有两套她常用那个牌子的护肤用品。
阮璃弯了弯唇角,昨晚因为尺寸不太合,体力跟不上,永远等不来的最后一次……等各种原因累积在一起怨气消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在下到一楼,看见餐桌上的早餐时,也差不多没了。
他煮了粥,做了三明治,煎了蛋卷,拌了水果沙拉,甚至还做了甜品桃胶燕窝露。
别墅很空旷也很安静,阮璃吃了蛋卷甜品和沙拉后,直接去了录音室。
果然,门开之后,某个工作态度极其认真的男人正在录音台前听她昨天录到一半的歌,时不时的暂停,做记录,再播放,再暂停。
相比她的颓,餍.足的男人神清气爽,看着精神奕奕。
阮璃悄悄走到他身后,才想伸手捂住他眼睛,就被男人伸手拉住。
阮璃顺势坐在了他腿上:“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她故意连拖鞋都没穿,基本没发出声音。
祁湛一边调低音量,一边朝怀里的人浅浅笑了笑:“你忘记了,我听力很好。”
嗯,狗狗的听力。
她在心里吐槽,看着他依然忙碌的手:“这是在做什么?”
“准备给你配和声,再试听一下效果。”他不时戴上半边耳机,听一会,再停下记录。
阮璃看着他精致的下颌线和认真的眉眼,伸手点上他脖颈上的那颗痣。
工作中的祁湛清冷刻板,连头发丝都散着禁.欲的气息,和昨天那个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哄着她的男人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他这种的,是不是应该叫闷.骚?
她摸完痣,又去摸他的喉结。
他脖颈修长,半仰着头的时候显得这一段特别骨感紧绷,有种让人心痒的性.感。
她用手指摸了不算,还靠过去舌忝了口,惹得男人身体一震,手指下一个没留意,推出一个怪异的和音。
“小璃……”他揪出在他脖子上作怪的人,捧着对方的脸,低头和她对视,“乖一点,别捣乱,你明天又要飞了,我得在下午之前把这段和音确定下来,再让你录剩下的歌。”
“哦。”她乖巧的应了声,抱住他腰伏在他怀里,“那我不捣乱。”
他亲亲她额头,继续工作。
然而隔了片刻,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又把人从怀里挖出来细细看她的脸。
“怎么了?”阮璃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他抚过她眉眼,“是因为昨天我太……”
她愣了一下,她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能看出来:“不是你。”阮璃想了想,还是说了范怡那条消息的事。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见,就不见。”他按按她头发,在她眉眼上细细的亲,“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