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是什么新的咒术吗?!”
她怒喝。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四个人刷的同时看向那台老虎机。
像是感受到了杀气,老虎机停顿片刻,飞快地切换了一首BGM,顿时教堂里回荡起一步之遥的旋律,并小心地调低了音量。
“各就各位!各就各位!”破锣嗓子还不怕死地喊了两声。
两双金色的眸子同时溢出杀气。
奥兹曼迪亚斯王很有些手痒,此时相当不爽地想要把那台印着老虎的机器拆掉,眯着眼眸面色深沉。
他想不出来的是,明明一点魔力反应没有的建筑,为何会突兀地进行空间置换和隔离,这里被短暂地与外界隔开了,连神代魔术也无法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一点。
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一向傲慢而自信的王者有种被耍的愤怒。
和那边两人怒气槽爆满的情况相比,闻朔倒是心情不错,走到墩子旁,一边招呼那两个突然暴躁的英灵过来还一边笑眯眯地给玛修xjb解释:“这肯定就是第一关的通关奖励啦!我就知道,rpg游戏的一贯方法,刷爆npc道具爆出关键性道具,拿着这个道具就可以开始第二关了。信我,等一层一层通关出去之后我就带你吃香喝辣……”
迦勒底最后的良心虽然没有听懂,还是奉上了暖心的笑容:“嗯,我相信前辈!”
半小时后。
维多利亚风的教堂内,洁白的地砖上铺满了埃及风情的精致地毯,摆上了刻有埃及诸神的金黄色桌椅和摆件。不用怀疑,都是纯金的。
“对了,老、陛下,我渴了。”闻朔对太阳王投以真诚的目光,“您还有酒吗?”
“汝是把余当做酒窖了吗?这可是大不敬啊!”法老王斥道。
他绷着脸冷哼一声,那双金色的眸子闪动着犀利而充满威严的光芒,然后傲慢地取出了一瓶白葡萄酒和几个杯子,“……不过看在汝如此识货的份上,余可以予以奖励,拿着。”
“陛下你果然是个好人!”毫不犹豫地发了一张好人卡,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居然还是冰凉冰凉的,“哇哦,冰镇过的吗?”
她在每个杯子里都斟上一些。
“哼,我倒要看看能否比得过波尔多的口感。”
片刻后魔女小姐昂着下巴端起了酒杯,然后餍足地眯起眼睛。
“怎样?”褐发的王者支着下巴问道。
黑贞德死鸭子嘴硬,“尚且合格罢了。”说着舔舔唇,引来王者的一声轻笑。
闻朔:……
玛德两个死傲娇。
同样是纯金的四个杯子被摆在桌上,杯壁上挂着水珠,冒着丝丝白气,四个人正襟危坐,分坐四方,神情严肃,气氛一时间颇有些剑拔弩张。
桌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大富翁专属。
“哼哼,是时候大展身手了。这块地我要了!”
“别搞笑了,那是余的领土,凭什么要拱手相让?汝还是乖乖投资吧。”
“咳,孙小美,你该交房租了。”
“啰嗦!全地图最丑不要说话。”
“全地图最穷的你到底有什么勇气跟暴发户讲道理……”
“那个,孙、孙小姐,我很抱歉对你使用这张道具卡……”
“啊啊啊啊这游戏在针对我!”
黑贞德气得差点掀桌。
一片吵闹中某个幸运A+还在大笑,突然他敛了笑意,神色莫名地偏过头,锐利的目光似要穿透殿宇。
“那是——”太阳王望向远方,隔着结界也能感受到升腾而起强烈而凛然的魔力反应,有些诧异地挑眉,那双凛然的金色瞳眸中划过一丝热切和兴味,“多么清冽的魔力……”
“哦?”龙之魔女顺势朝魔力爆发的方向侧目,片刻后露出一抹张扬肆意的笑容,“这不是奥尔良的老熟人吗?”
她朝闻朔扬起下巴,“喂,该不会已经成你家的了吧?那个白头发的家伙。”
“什么我家的?”闻朔低着头手指还在地图上比划,瞅了一眼卡片,“我家还在买房子。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你这片被我拆了……”
“什么?啊啊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 迦勒底硕果仅存的御主在吃喝嫖赌的路上越来越顺,离真相越来越远……
-------
弓呆池已沉,最气的是歪了一个贞德一个船长。彩光出来的时候我肾上腺素都飚起来了。
站在天台上,望着box里三宝贞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诸君,我可是站在厨房里面对一众美食举着咖喱棒抽的卡池啊QAQ
王你不爱我了QAQ
我决定了,我要开个坑,坑名就叫【和阿尔托莉亚环游世界】QAQ
------
又要修改的明天再说QAQ
第39章 血月
大富翁的结局并不出人意料,幸运A+的古代王毫无疑问地吊打了其他三人,尤其是某位幸运E的魔女小姐。
在贞德气呼呼的抗议中,计分板上金光闪闪的数字砰然炸裂,鲜花彩带不要钱地一股脑爆出来,猝不及防撒了太阳王一身。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老虎机特别贱地扯开嗓门道。
拉二:……
“虽然游戏的确很有趣,但余受够了不在掌控的感觉。”奥兹曼迪亚斯王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若无其事地起身抖了抖,“何况一直赢也没什么意思。”
黑贞德闻言愤怒地冷哼一声。
她凛冽的目光充满恶意地注视着拉二——座位底下缓缓打开的螺旋地道,牵起唇角:“看到了没,这意思就是赢的人下地狱。”
在《欢乐颂》高亢和谐的BGM中,画满了儿童涂鸦的地道渐渐呈现,太阳王抽了抽嘴角,反驳道:“即使是冥府也将被余之神光所净化。”
他昂着下巴扫了一眼闻朔,差点绷不住表情——
就这么点时间这丫头就已经拉着玛修半个身子都要进地道了?!
他一把拎起两人的后衣领,把人从地道口拎回来,斥道:“蠢货,作为御主如此没有防备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诶?这难道不是通往下一关的路?”兴致勃勃的御主问道。
游戏开始后她往老虎机里投了筹码,而老虎机已经没有反应了,只剩下MP3播放器的功能。换言之,现在教堂大厅作为npc背景板的功能已经用尽,接下来的关卡一定是在地道尽头,那里才是出路。
脑回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拉二冷笑:“抬头看看?”
闻朔仰起脑袋,心里一惊。教堂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消融崩塌,淡淡的白光自穹顶向下方的浮雕蔓延,一层半透明的膜状物正悄无声息地剥离。
“这是……玛修,到我后面去。”闻朔拧起眉。如果只是像胎盘一样的剥离脱落也就算了,那外面刺目诡谲的红光可绝对不算正常。
“不,还是请前辈到我盾后来吧。”玛修非常迅疾地摆好了作战架势。
然后她俩被太阳王一并藐视了。
“别啰嗦,都站远一点。余可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托于一个未知的棋局里啊!汝也应当学会这一点。”
况且,奥兹曼迪亚斯想起那满地道的简笔画涂鸦就忍不住黑线。那种极其不华丽的东西为何会突兀出现,他也隐约猜到了一些,并且他相信如果通过了地道走廊,也一定会看到闻朔所说的另外的娱乐设施。
正因此,才完全没有必要进入所谓的“下一个关卡”,因为梦的延续终究还是梦。
而法老王,绝不会允许自己一直沉溺梦境中。
膜状物的剥落逐渐分明,整个空间有了晃动,太阳王大喝一声,宛如太阳的光芒从他身上腾起,“就是现在!”
闻朔和玛修如同小鸡仔似的被拎在半空中,噗通掉进了暗夜太阳船里。
炫目的火焰舔舐着崩塌的建筑物,巨大的狮身人面像露出真容,于火光中喷发出璀璨的光柱。
“光辉之大复合神殿(Ramsseum Tentyris)——”
“咆哮吧,我的愤怒(La Grondement Du Haine)!”
闻朔忍不住眯起眼,同时反应极快地一手捂住玛修的眼睛。太阳船剧烈地来回辗转腾挪,耳边是哈哈大笑的双重奏,伴随着建筑物轰然倒塌粉碎的巨大撞击声。
眼前的色块忽明忽暗,闻朔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喊道:“陛下好了没我怕吐在你船上——”
终于,光芒黯淡了下去,飞船倏地停了下来,缓缓落地,闻朔冲下船抱着棵树就开始吐。
玛修心疼地给人拍着背,一边拍一边柔声安慰,十足的贴心小棉袄。
黑贞德嫌弃地睨了她一眼,啧道:“弱鸡。”
“……我敢肯定他没载过人,新手上路呕……”
“别不识货,余此次可是破例。”
“不不,陛下你要不要去考个驾照?”
等她脚步虚浮地站起来时,发现这里早已不是教堂区了,到处是荒凉破败的墓碑和棺材。太阳王站在高处,金闪闪的极其醒目。“哼,好了就赶紧起来,空间已经转换了。”
好嘛,又切换地图了。
闻朔抡起镰刀,环顾四周:“让我想想,接下来去哪呢?”
“前辈,前辈?”玛修拉了拉她的衣角,警惕地竖起了盾。
在闻朔惊悚的眼神中,刚刚由于两个英灵狂轰滥炸而满地断肢的血淋淋的地面瞬间开出了一地鲜花,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地一朵朵冒出头来,顽强地摇曳着。
花毯还在朝远处延伸,遍地花丛中一只骷髅头小鬼奋力拨开脑袋顶上的花朵,挣扎出来,颤颤巍巍地朝闻朔举起一封信。
拉美西斯二世顿时露出大灰狼般的笑容,笑道:“有趣。”
众目睽睽下,御主挑挑眉,看了一眼被太阳王和龙之魔女如有实质的目光炙烤得快要晕过去的可怜小鬼,接过信纸并大发慈悲地挥挥手。
小鬼“滋溜”一声便没了影儿。
还是像在墓园里那样,打开后信纸上飘起虹色的光晕,七歪八扭的蝌蚪字符逐渐形成句子:
当你注视着猩红的液体时,真的没有回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真的没有吗?真的真的没有吗?
算了,我知道健忘症是不会想起来的(ノ ̄▽ ̄)
从这里开始好了,通往胜利的道路已经铺成,奖品在城堡等待着勇士光临,注意是城堡哟,不要大意地上吧~
P.S.注意头上的月亮哟~(ω<)☆
落款一如既往:爱你的爸爸。
闻朔“刷”的把信纸撕了,冷笑:“很有胆嘛,敢让我叫爸爸,这人谁?我非得揍到让他叫我妈。”
黑贞德大笑,不忘火上浇油:“很好很好,这就是赤/裸/裸的战书啊!”
玛修眨眨眼,拨拉了一下娇柔的花瓣,心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其实并不是战书而只是个……恶趣味的地图指南?
不过,这么有恃无恐的欠揍语气……真的不怕加班吗梅林先生?
--------------------------------
花开n朵,各表一枝。
观月台下方,被隐藏一隅的无尽碧海中。
白发少年踏着月色挥舞着圣剑,激起道道白芒。
齐格飞斩杀完最后一只蜘蛛后,一切归于寂静,海面上的白雾悄悄散去了些许。
这个空间很奇怪,只有挂着圆月的无色天空与没及小腿的无垠碧海,海水倒映着月亮的清辉,泛起粼粼波光。
虽然很漂亮,却完全找不到出路,仿佛这里是个莫比乌斯环。少年一路小跑,巴尔蒙克剑气微荡,海面随着他的步伐溅起小小的水花,月影碎成一片星空。
不知过去多久,朦胧中,海天相接的地方缓缓浮出一道曼妙窈窕的影子,她身着轻飘飘的白纱,像是正在教堂里举行婚礼的纯洁少女。
长裙曳地,那人缓缓地侧过了半个身子,露出小半张脸来。
白发少年微微一惊,不由自主地向着远处迈开了步子。
少女极尽温柔地撩起了自己雪色的纱裙,一双藕臂在月色下泛起半透明的莹润光芒。
“克里姆希尔德……”
追随着那人影,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那道身影轻灵而朦胧,微微路过脸后便顽皮地转了回去,只留下一个洁白纤柔的背影。
“克琳……”白发少年双眸中浮现几许迷茫。
……
克里姆希尔德是齐格飞的妻子。
他们相遇在勃艮第。
“怎能够三生有幸,和你缔结良缘?这是一个空虚的梦影,若是要我把你抛弃,除非身入梦中。”
——这是尼德兰的王子对勃艮第公主所说过的情话。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尼德兰的王子与勃艮第的公主一见钟情,王子发誓一定要娶到意中人。他向公主的兄长恭特国王提出了婚约,并答应了帮国王娶到冰岛女武神的交换条件。
宫女们用雪白的阿拉伯锦缎与葱绿的查查曼克丝绸缝制新衣,美丽的公主亲自设计并动手裁剪面料,让她们往面料上镶嵌无数珍珠翠玉。
黑色的锦缎外套很快便制好了,他身披华丽而结实的黑色外套,意气风发地骑上马与骑士们一同出发前往冰岛。
当他忍不住悄悄回望的时候,发现克里姆希尔德也正站在窗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并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
那笑容能把最坚硬的东西也化开。在他们成婚后的数年间,每当外出捕猎征战,只要他稍稍侧过身,便能看见那满溢深情的笑颜,然后在满心欢悦中大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