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猪蹄爱好者闻朔:……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某个乌鲁克白切黑的声音:“呀,康娜,灯影牛肉、东安子鸡、夫妻肺片、鱼蟹同堂、泡泡油糕、龙井虾仁凤穿牡丹老鸭汤八宝鸡……全都没有了吗?”
闻朔:……
那一瞬间她十分了悟地摸了摸下巴,迅速接过了餐盘,在浅尝一口后愉快地做出了这么个决定:“卫宫先生的手艺真是相当不错啊哈哈哈……你不介意明天也管我的饭吧嗯就这么说定了。”
红衣青年摸了摸眼角还没消下去的淤青,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当晚,当闻朔要睡觉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床头立了个人。
“……有何要事?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朕要就寝了。”她手里捧着一本笔记,并没有要就寝的样子。
“master,”弓兵也抱着一本书,“虽然你今晚不在医疗室度过,Dr.罗曼可能非常难过,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晚我会好好看护你的。”
“你们是不是把我看得太脆弱了?”闻朔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可是人生目标要造核弹的人啊……”
“关于你的人生目标暂且不谈,现在,睡觉。”老妈子不容拒绝地说。
闻朔静静地注视了他两秒,放下笔记,翻身盖被,“好吧,你要说什么?说完快走,一个绅士是不能留在女孩子房间里过夜的。”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红A抽着眼角瞥了一眼四周摆放的无数个手工船模、木制武器微缩模型——和达芬奇工坊里的极为相似,收回目光,翻开了书。
他就坐在闻朔床边,垂首,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海的深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闻朔感觉眼睛抽疼,幽幽地瞪向了卫宫。
弓兵看了她一眼,“……那是大海真正的永恒的深处,我们最伟大的探险和发掘都无法达到……”
闻朔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当她终于听到“海王有六个女儿”这句话时脸色一变,怒道:“你当是哄三岁小孩呢?!”
卫宫先生平静而正直地说:“怎么会呢?三岁小孩可不需要我这么哄啊。你知道为了让你重温童年,这本书还是玛修和达芬奇辛辛苦苦从阅览室找到的吗?”
迦勒底的阅览室为什么会有这玩意???
黑皮青年淡定地拿出了一本《格林童话》,“如果你不喜欢安徒生的故事的话,我给你念白雪公主吧。”虽然他一脸严肃,但那眼角眉梢的愉悦已经出卖了他的险恶用心。
闻朔目瞪口呆,就听了半晚上诹访部顺一的声音讲安徒生童话……
第二天她心力交瘁地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放着玛修和卫宫合力打造的爱心早餐,奢华低调,还留了一张纸:新来的Archer先生在等你呢,前辈。
闻朔面无表情地想了想,决定不能只让自己不好过。
于是这天大部分从者有幸被组织到了一起,参加了一场别开生面的……live。岩窟王恩奇都和红A是重点邀请对象。
“为了纠正你们对我的误解,我决定用实际行动向你们展示一下我的童年,根本不是什么童话好吗。”
她“啪”地一敲纸扇,正正音色,“今天,我们来讲关于杨子荣和座山雕的故事……别插话,座山雕是个人不是老鹰。”
莫德雷德收回手,继续啃爆米花,啃完再抢梅林的。
这时并没有人发现罗宾汉戴上了帽子,悄无声息地隐匿了。
在一段慷慨激昂的铺陈过后,有幸听闻过闻朔高唱国际歌的人心中有强烈的不祥预感,果不其然,她,她开始……拉二胡。
二胡是达芬奇友情提供,拉的是《智取威虎山》,然而即便是热血雄壮、荡气回肠经她这么抑扬顿挫地一拉,也变成了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嘎吱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仿佛锯木头又像是弹棉花一样的声音让一群人脸色铁青。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吧……绝对是吧!
“怎么样?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罪魁祸首粲然一笑。
……
互相伤害、不是,斗智斗勇在红色的弓兵听到迦勒底那两只猫叫什么以后升级了。
“你说它们叫什么?”弓兵的脸有瞬间的扭曲。
“呀,猫咪吗?”玛修温和地笑道:“言四郎和言美丽……有些奇怪但很可爱的名字对不对?吉尔伽美什王也非常喜欢呢!”
……什么鬼!
英灵卫宫觉得他必须和master来一场促膝长谈。
但是这个长谈最后变成了单方面的催眠曲,闻朔抱着链锯就这么听睡着了。睡着了。
红A:……
他深深吸一口气,头疼地按了按脑门上蹦跶的青筋,无奈地把闻朔手里的链锯一点点抽出来,把人放平并盖上毯子。
接着环视四周乱七八糟的零部件,倍感沧桑的Cleaner感觉一股王之力从双手喷薄而出。
数小时后。
“你不能这样!这抽象派的布置风格正如同我的脑海!这杂乱无章的摆放正如我狂放不羁的灵感!你把房间打扫得这么干净完全就是在抹杀我的灵感源泉啊!”
弓兵呵呵一笑,嘲讽道:“难道你要哪天把自己切片了才会发觉你的灵感是杀手吗。”他语重心长地道:“master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你看,有序的、整洁的摆放更利于效率提高blablabla……”
闻朔:……
她火速地奔向了黑贞的怀抱。
“贞德!亲爱的!你在吗?”
“不在,滚。”正在打游戏的龙之魔女满是嫌弃地朝她丢过去一个抱枕。
闻朔高深莫测的模样:“哦,那我走了。”
“……等等!”像是凶狠的小奶狗,毫无威慑力可言的某人扭捏了一秒钟,“说,什么事?”
“我要烤饼干了,你要吃吗?”欠揍的master笑得像狐狸,道:“吃了我的小甜饼就要变成萝莉和我一起玩哦?”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热衷于家政但是本人打死也不承认的傲娇毒舌红衣男在厨房发现了masterx1,以及银毛萝莉x1。
卫宫先生并未意识到贞德变成Santa·lily意味着什么,还在感叹master居然有一点贤惠的样子应该不是错觉吧……
抱着小甜饼和布玩偶的幼度过了美好的一上午,然后牵着闻朔的手来到了灵基召唤室。
并如愿以偿地凭借着幸运值带来了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
再次影帝上身的闻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胡说八道了一通,成功地把某老妈子给卖了出去。
效果极其显著,结果让人愉悦。
与之相反,罗曼的心脏饱受摧残,迦勒底员工时常听到他肝肠寸断的哀鸣:“你们两个——不准在这里打架听到没有啊啊啊啊啊啊——”
“轰!”
“杂修!区区蝼蚁,竟然敢打搅本王的下午茶?!”
“停、停一下啊喂……”
迦勒底总指挥哭唧唧地向魔法梅莉哭诉,他要辞职,辞职!
这种互相折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大家已经意识到了,如果不开始干正事的话人理迟早毁于无聊而起的内讧。
在临行前闻朔遭受了罗曼医生碎碎念的狂轰滥炸。仿佛她不是去修复人理而是去毁灭人理。
悲观主义的医生就像一个嫁女儿的妈……并郑重地嘱托了御主的另一个妈——穿红衣服的那个,让人一定把闻朔看好了不要随便捡(dao)垃(dan)圾巴拉巴拉……
啰嗦得像是进入了更年期,连达芬奇都看不下去了,一脚把他踹进了管制室。
闻朔耸了耸肩,“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吧罗曼,这样多少也会放心一点。”
粉色的呆毛一抖,那双绿眼睛倏地瞪大,“开什么玩笑!你当这是旅游吗?”
闻朔自动屏蔽了罗曼的念叨,表面上一派纯良,内心则扬起了邪恶的微笑。
按照常理来说达芬奇看到她这个熟悉的眼神时通常都会提高警惕,但今天没有,今天奸商笑容可掬地进行了例行的战前动员,然后开启了灵子转移,一挥手:“撒,那就祝你们圆满完成任务并安全归来啦~”
于是白大褂青年就在迦勒底管制室筐体前,听到闻朔这么说道:“经组织商讨后决定,给我们的劳模罗马尼·阿基曼放个假,假期为至少三天,如遇到特殊情况需延长作战时间,假期顺延……”
“诶?”
罗曼正在想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就听到了齐刷刷的掌声。
“嗯,放心去吧罗马尼,我会辅助达芬奇小姐的。”这是迦勒底最后的良心之一爱丽丝,在达芬奇的培养下她已经成功进化为十项全能小管家,使用各种设备仪器全不在话下。
而且因为她本身并不是人类,所以连睡觉时间都省了。
“作为交换,我会留在迦勒底——怎样?是不是很感动啊罗马尼?”花之魔术师笑嘻嘻地眨眨眼。
“不是、等等啊?什么叫遇到特殊情况延长作战时间的话假期顺延?”罗曼后知知觉,总算回过味来了。
下一秒他就被帮凶金闪闪扔进了筐体。
在彻底转移走前,粉毛青年只听到闻朔愉快而饱含恶意的声音:“PY交易就是这样的肮脏——欢迎来到1945年,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emiya的那套厨具真是居家实用便捷……
第80章 贝里琉岛
列兵米勒是美军海军陆战队服役于第一师的一员,刚刚经历过失去战友的痛苦,正提着百式/冲锋/枪随着小队剩下的成员浴血搏杀。
从被金环岛礁救出来也没过多久,沙利文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熟悉的腥味和硫磺味萦绕在鼻端,他镇定心神,利索地爬上了一处半塌的屋顶。
“米勒!卧倒!”罗巴克咆哮道。
“轰!”异常刺耳的爆破声与日军坦克开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将将与敌人进行近身缠斗的士兵被狠狠地震飞,同时感觉腰部一凉。
他当机立断将随手捡起的刺刀刺进了对方的咽喉。
“噗嗤”
一大片血红色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抹金灿灿的颜色,特别扎眼。米勒警惕地放轻了呼吸,随即不由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注视着陡然出现的金色机枪兵大开杀戒。
南太平洋的战场上为什么会有如此……?
十分可怕——
却也十分耀眼。
有个粉毛青年混在金色里,似乎还在做着无谓的挣扎:“呜哇——就算是战争年代,你也不用真的搞出金闪闪的一片军队来放闪/光/弹/吧?!”
“本王如此耀眼,理所当然也要有耀眼的军队和侍奉之人,否则岂不是在阵势上就输了。”
“不,这么醒目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赢的可能……”
接下来的对话湮没在炮火中,趴在战壕里的列兵挣扎着爬起来朝前走了几步,最后滚到了一处掩体后面。
在默默积攒余力时,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抹闪电般迅疾的弧线形火光,瞳孔不由一缩——
令人震撼的轰鸣声中,三辆97式坦克被轰成了渣,连带着那一片土地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凹陷。
扛着火箭筒的女人踏着滚滚的硝烟出现在战场上,如同一把锋锐的武器,身上是极具未来感也极其醒目的橙黄二色相间紧身作战服。
她把护目镜拨上去,黑色的马尾晃了晃,环视一周后目光锁定在米勒身上。
“嘿,哥们,还活着吗?”
海军陆战队列兵默不作声,只是提高了警惕,他听到清脆的女声指挥着同伴:“大哥快帮忙把你那边散落的汤姆逊M1捡起来,对对还有那一堆长得像加兰德的卡宾和弹药……”
有个软绵绵的男音高呼:“不要随便捡垃圾!”
米勒很想吐槽卡宾M1比加兰德好看多了。在被靠近之前他艰难地动动手指握住了小刀,随时做好了反扑敌人的准备。
没想到那人却没有完全挨近,在几米外停了下来,似乎是打量了他片刻,接着米勒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
“得罪了。”年轻的女性将漂亮的肩扛式火箭筒卸了下来,“先说好了,我没有恶意,也不是日军的傀儡,只是空降失败的盟军。”
有你们这样的盟军这仗还打不打了?米勒十分怀疑,随即诧异地发现这位女性给他止了血,还在腰部扎了一个别扭的蝴蝶结。
米勒:……
“配合一下,今年是几几年?此处地理坐标是哪里?太平洋?大西洋?地中海?”
她顿了顿,立马自我否决:“不,这个温度和环境,以及美军和日军交锋……应该是太平洋的某场战役。”
士兵被她小心翼翼地拉起来,搭在肩上,往炮弹稀疏的地方躲避。他吃惊于这位女士的力气和稳健的步伐,感到眼前一阵眩晕,觉得自己大约是看到了幻觉。
是要下地狱之前的幻视吧?
这么想着,他沉默半晌,艰难地回答了之前的问题:“贝、贝里琉岛……经纬度是……”
鼻尖是硫磺硝烟的味道,耳畔是惊心动魄的炮火声,燥热的风拂过干裂的嘴唇,却有湿润的液体从颊侧和唇边流到脖颈,再滴落焦糊的泥土。
是什么呢…是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