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修欲言又止。闪闪大王他更不爽的是连去阿特拉斯院也不带他玩吧？“前辈，关于吉尔伽美什王的报复……？”
“反正他又覆盖不了我的存档，破不了我的记录。”一名高玩做出了如此惊人的发言。至于吉尔伽美什的报复……要是十几套幻想乡珍藏画集还收买不了，最多被打一顿就是了。
何况还有小恩。
然后闻朔一转过头，就看到阿诺德和莉娅目瞪口呆的表情，尤其是某个姑娘同时眼中充满了求知欲，虽然她出于礼貌并未开口。
闻朔：“呃……他们是我们的法师朋友们。”没错啊！caster达芬奇caster所罗门和caster吉尔伽美什啊！
“法师的通讯设备真是高端啊。”
闻朔决定快速带过这个话题。
教堂花园没有更多线索。当一行人回到圣教军驻地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仅是炎头，竟然还有凯恩——那个鼎鼎大名的历史学家，也是莉娅的养父。
“迪卡德叔叔！”莉娅仿佛归鸟投林般扑了过去。
“哦莉娅，我的乖女孩……”干枯瘦弱的老人抱住了她。
列奥尼达解释道：“不久之前有个女人前来偷袭，想要杀死这个失忆的可怜人和凯恩，被我解决了。”
“女人？”闻朔看向一旁安静围观的泰瑞尔。
凯恩雪白的胡须颤了颤，他咳嗽几声缓声道：“那是麦格妲，她是巫师会的首领，我猜，她是想要抢走泰瑞尔的剑，用以复活魔神，毕竟那可是正义大天使的剑……”说着他叹息着捧出了一把剑——已然断成了三截，看起来相当凄凉。
凯恩是认得泰瑞尔的，当他尚年轻时他就与这位天使交情匪浅，因此看到他这么茫然又失落的样子很是感慨。
黑皮肤的中年人看到断剑时，顿时瞪大了他的眼睛，他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头，“那是……我的剑……”
……
半小时过去了，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闻朔嘿然：“听说这家伙从天堂坠落到教堂的时候撞到了脑袋，要不然我们再让他撞一次，看能不能恢复记忆。”
阿诺德表示赞赏：“好主意！简单快捷。”
莉娅：“……”妹子还算是有良心，阻止了极具行动力的圣教军撸袖子的动作。
阿诺德十分遗憾地放下了手，将手从泰瑞尔的后脖颈处移开。
凯恩摸了摸他雪白的胡须，微笑道：“别着急，等我重铸这把剑，将它复原，泰瑞尔大概就能找回他的记忆，我们也能知晓他从天堂落入人间，究竟想要传达什么消息。”
“无需如此。”一直以来十分安静的帕拉塞尔苏斯突然开口，他走上前来，手中跃动着元素的光芒，握住了断剑的断口，三截断剑竟以惊人的速度开始黏合。
炼金术师将重新焕发光彩的剑塞进了光头中年男人手里，“这下应该可以了。”他盯着泰瑞尔的眼睛，冷淡地道：“你的记忆和力量，终会回来。”
！
那一瞬间，爆炸性的纷乱信息开始在泰瑞尔脑海中肆意乱窜。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磅礴的天堂之力在他的人类躯体内炸开，暗金色的甲胄渐渐在他躯体表面凝实，茫然的眼神渐渐充满神采，他的记忆快速苏醒！
他终于想起了他为何会从天坠落——
“我是正义大天使，泰瑞尔！我，就是正义！”
两排光状的细长飘带在男人背后舒展并飘舞着——那是他的银白色翅膀，也是他天使身份的象征。
阿诺德背着手，蔚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光头，在光芒散尽，天使做完中二发言之后，冷不丁说道：“是啊，正义的坠落引发的大火烧死了多少东西？唤醒的恶魔杀死了多少人？”
泰瑞尔：……
阿诺德围着他转了两圈，皱起眉：“让我们来计算一下你砸塌的大教堂修复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里面珍贵的典籍史籍需要多少资金……”
泰瑞尔：……
“你知道我要卖多少碗冰粉才能赚回来吗？”
炎头插了一句：“依照你每天卖出个十几碗的速度，怕是要等几百年吧。”
“……”
泰巴马、不是，泰瑞尔神色充满内疚，正义的大天使并非浪得虚名，他很坦率：“我会弥补我造成的损失。”
“哼。”
凯恩摸了摸胡子，拍了拍他的臂甲，“好了，你为什么会从高阶天堂坠落？虽然我已预料到末日降临，但应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说起正事，泰瑞尔没有半点隐瞒：“魔王贝利尔和阿兹莫丹要对人间动手了，巫师会就是贝利尔的爪牙，我正是为此而来。”
地狱七大魔神，三大巨头，除了迪亚波罗之外，谎言之王贝利尔和罪恶之王阿兹莫丹最是棘手，现在他们已然苏醒，开始搞事。
“可是现在那个巫女被列奥尼达先生打死了，我们要去哪里寻找贝利尔的线索？”
地位大约等同于甘多夫的凯恩老爷子戴上眼镜，翻开一本日记，“小姑娘，别着急，你可以先喝点冰粉……依据预言和最近的风向来看，卡尔蒂姆的状况十分值得注意，□□频繁，我想你们应当顺着那里去往东方。”
“毕竟崔斯特姆只是个小城镇……”
列奥尼达点头：“至于这里的黑暗之门，放心，我会让属下们看守好的，斯——巴——达——！”
话音未落，一群圣教军神出鬼没的出现了，为首的妹子高声道：“乔汉娜定不辱使命！”
“斯巴达！”
接着他们就一溜烟的去往了大教堂的方向。
“等等，圣教军还有一群的吗？”闻朔忍不住问道，她以为这种珍稀物种不会大规模批发？
“那当然，经过了我的斯巴达式训练，他们个个都是好手。”炎头宽慰她，“放心吧，这群年轻人都是奈非天，无须担心他们打不过恶魔。”
“……”
迦勒底御主转头看向阿诺德，开始怀疑阿诺德到底是不是主角，然后圣教军小哥就赠送一枚傻白甜微笑。
虽然阿诺德对待别人都很友好，但相对的他对待泰瑞尔的态度就十分恶劣了。
在前往“东方瑰宝”卡尔蒂姆的路上，这俩负责开道，时不时就有明嘲暗讽。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泰瑞尔斩杀了活尸后叹息道。
阿诺德：“迟来的正义有什么用？给人棺材上添朵花吗？”
泰瑞尔：……
“说来你刚刚说要侦查这个哨站，为何不动动你优美的翅膀飞一下？天使？”
泰瑞尔：……
非常明显的针对，连玛修都很同情他。泰瑞尔对于阿诺德的不待见无话可说，他没有去辩解什么，只是默默地砍怪。
风猛烈了起来，滚滚烟尘使得可见度骤然降低。玛修竖起盾牌抵挡风沙，为三个女孩撑起一片洁净的空间。
她挪动着步子，穿过一座摇晃的木桥，终于看见了旌旗飘扬。然后她登时瞪大了紫色眸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漫漫黄沙，黄沙中一座奇诡瑰丽的城市拔地而起，宛如巍峨的山川般绵延。自地平面往下，还有无数的堡垒、石像、栈道坐落于被挖掘出来的巨大空间。
环顾四周，一条条木桥在危险的石崖上悬空，古老的旗帜在风沙中飞舞，魔兽的呜咽隐隐约约，如泣如诉。
此处，即为沙漠之城——卡尔蒂姆。
第107章 谎言之王
卡尔蒂姆，一座古老而辉煌的城市，凯基斯坦帝国的皇都。
然而当一行人靠近城门时，泰瑞尔却紧皱眉头：“不妙，我能感觉到谎言之王贝利尔就在城里，这座城市应该已经完全落入他手中了。”
他审视着这座风沙中的城市，充满威严的土褐色城墙阻拦了视线，但嘈杂的呼喊却无从阻隔，时不时有悲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阿诺德侧耳听了听，拎起盾牌，率先走进了城门。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人盘问、关注他们，阿诺德目光一转，拦住了一对行色匆匆的夫妻，大声道：“请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愁眉苦脸的妇人说：“越来越多的恶魔出现了，感染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根本没有人管事，哎……”
他们正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担架上是一具草草盖着麻布的尸体，尸体垂落的手不仅溃烂还泛着青黑。
她的丈夫轻轻推了推她，“走吧。”男人凄惶地扫过光鲜亮丽的一群人，忍不住说：“你们……小心点。”
……
不断有尸体被抬着扔出城外，等待焚烧，也许还有烧不过来的将会被丢进沙漠，他们风干后终会有食腐秃鹫从高天冲下来，饱食一顿。
玛修眼尖地发现甚至有好看的小孩尸体被敷衍地裹了红色袍子，一同被抬了出去。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贫穷富贵、年长年幼毫无区别。
“这城里的皇帝呢？皇宫离此不远没错吧？为什么都没有派人来处理？”阿诺德盯住了远处像是城堡的建筑，结果就听路人碎碎念：“哈坎二世？那么个小孩子有什么用……”
一队民兵擦肩而过，民兵队长呸了一声，“连帝国警卫队都全被调集到宫里去了，谁知道皇帝在干什么。”
这不正常。“我们必须进宫去见见皇帝，这太糟糕了。”莉娅提议。
闻朔看了她一眼：“你叔叔说的是对的，这里的暴/乱和瘟/疫可比崔斯特姆严重多了。”她拉起玛修的手，“走吧。”
天灾人祸直观的可怕，玛修一路都很沉默。以绿、金、白三色为主色调的城堡十分富丽，且有一股清圣之气，前往皇宫的路上相对安静多了，与外城里的惨状形成了鲜明对比。
闻朔捏了捏少女的手，“别怕。”
玛修摇摇头，声音干脆而坚定：“我不是怕，我只是在想，市民们说这一代的皇帝是个小孩子，不管他平时是不是自己做主，这种关键时刻真的能明白自己的责任吗？还有，他会不会是……病倒了？”
“你担心小皇帝？”阿诺德想了想，依据自己的所见所闻解释道：“你不知道，牧师们拥有决定皇帝人选的权利，这位哈坎大帝二世就是被牧师们从贫困遥远的北方选上来的，在先帝意外去世以后。因此即便皇帝倒下，也会有人保证这个国家继续运转。”
他话锋一转：“所以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若是神权高于皇权，关键时刻必定会有牧师组织起来净化、战斗、发布政令，再不济也会有大臣出面主持，怎么会像今天这样一团乱。”
“会不会是巫师会从中作梗？”帕拉塞尔苏斯突然出声。
莉娅愣了一下，“你是说那个邪恶的巫师组织，派人来刺杀泰瑞尔和我叔叔那个？”
帕拉塞尔苏斯淡淡地道：“你应该把你叔叔的笔记都读完了吧？那么你应该能想到，他们擅长的是利用秘密仪式召唤恶魔，卡尔蒂姆的恶魔突然增长，也许有巫师会的功劳。”
光头中年男人补充：“还有谎言之王贝利尔的功劳，巫师会正是他的爪牙。”
闻朔点头：“说不定他们全都聚集在皇宫里了，小皇帝可有点惨啊……”
“啪”，一具身体从城堡上垂直坠落下来，在他们眼前摔个稀碎模糊。
几人：“……”
妹子们齐刷刷往后一退。
一只手套完全不避嫌地伸了过去，捡起了地面上从尸体主人口袋里滑出来的日记本。
闻朔正捂着玛修的眼睛，“大哥你干嘛？要当侦探啊？”
“那是福尔摩斯的活儿。”
岩窟王快速翻阅着羊皮纸日记，时不时地看一眼地面的尸体，闻朔忍不住抬起头，这里已经是通往城堡内的街道了，然而尸体坠落的方向根本没人。
“自杀还是他杀？我们要解决民事纠纷还是刑事案件？”
岩窟王没说话，等差不多看完日记，手上火焰一起直接把羊皮纸烧成灰。他咧了咧嘴露出带点嘲讽的冷笑：“日记的主人认识那个小皇帝，那孩子一个月前突然性情大变，要赶走所有身边亲近的人。”
他瞥了一眼地面的尸体，“这就是不愿意走的下场。”
“……”泰瑞尔沉声道：“也许，那孩子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那东西——泰瑞尔指的就是贝利尔或者巫师会，前者更有可能，因为以他天使的感觉而言，整座皇城早已被谎言之王的气息所浸染。
“总之，无论是哪个，关键点就在皇宫对吧？”阿诺德进入备战状态，“噌”的拎起了远古焚炉战锤。
不出所料，他们被宫门口的帝国警卫队拦下了。
“站住！”队长声音冷冽，“今天，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进宫。”
“打！”闻朔二话不说，直接上手！
……
站在横七竖八的警卫队员身体中，闻朔抬起脑袋看了看城堡的雄伟造型，盘算一下他们的速度，随后说：“石锤了，问题大了。皇帝吗，一般都在最高的地方，不如我们飞上去？”
这里的我们不包括英灵从者，那是一群即使不灵子化，不靠飞也能如履平地成功登顶的家伙。
——战五渣作家系除外。
泰瑞尔忍不住说道：“幻化出来的翅膀不是真的翅膀，飞不起来的。”他以为闻朔是说特总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