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相信你突然提分手,就跟我不相信你会怀疑我对你的爱一样,但两者都发生了,即使我无法接受。”想想有什么意思,她爱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但是他呢?
“你把我当什么呢?”黎梨忍不住问他,“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高中时想谈个简单的恋爱,而不是莫名其妙被分手,被死男朋友。现在我依然希望有个普通的男友,然后和他走进婚姻殿堂,过普通的日子,生普通的孩子。你深沉的心思,却让人恐惧,没有信任的相爱是零。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
说了这么多,她就是在表明她爱他,而没有程玉任何参与的空间。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放不下程玉。
周非凉说,“难道你没有喜欢过程玉?”
一句话,堵死黎梨的嘴。
她撑着伞,无可奈何看旁处,失笑,“喜欢过。所以呢?”
“有多喜欢……”
所以男人,无论情敌是死是活了,是现在还是过去,他都过不去那个坎,尤其周非凉多么求精的一个人,没等她回答,他已是不敢再听。
只当什么都是他错了,他嫉心可怖,连死去弟弟的醋都吃,都是他的错。
揭开这一片,从此不提。
“我只想和你以后好好的。”他启声,掩饰酸意,“我们什么都不提,现在相爱就行了。嫁给我?”
“周非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忽而沉静着眼问。
“不重要。”她吻他两次,都不重要。
“你的表情在说谎。”黎梨忽然心里有了底,她摇头叹息,“当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他眼下肌肉忽然抽了抽,到底克制不住,形神惧伤望着她,“除去医院,他临终的那一次,你还吻过他一次,对吗?”
“那个不算吻吧。”黎梨开始觉得自己心虚,是不是当年真的没有照顾过他的心情,于是放软着眸光看他,“你怎么这么傻呀,那是他眼睛进沙子,我给他吹了一下。怪不得那次之后见面,你脾气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还怪我……”周非凉觉得自己心脏都抽的疼,“如果那天我没有去帮他捡苹果,你看到的就会是他,是他救得你,依程玉性格,他当天绝对会送你回家,然后你们之间就没我什么事了……”
“周非凉你几岁了?十八岁时你这么跟我抱怨我会心疼,会道歉,可现在我们都奔三了,你跟我可怜兮兮的,我只会觉得你不成熟!”她语气加重了一点,但神色明显没有刚才那般深重,颇有拨云见日,敞开心扉后,她气消了一点的征兆。
周非凉看在眼里,曾经枪林弹雨里走过面不改色的神色这会儿对她服软,眼神痛着,将自己全然展现给她,“你还不知道我……”停顿,接着再艰难续上,“对你的在意和几岁没关系,到老,我也这样……”
这算掏心掏肺了,黎梨哪能不知好歹,脸皮微红的低语,“那行吧。戒指拿出来,给我戴上。”
风风火火,直来直去,这就是她的脾气。
周非凉将她摸了十成透,知道这手分不成,也知道她喜欢哪样的戒指款式,一劳永逸,挑了一枚鸽子蛋,给她戴上,倒省了跪下的程序。
他拎着她手指,和她一起在伞下,从头顶路灯微透进来的光中观察。
“这很贵吧?”她笑,稀奇的问。
周非凉拎着她无名指吻了吻,“一般般。”
“人,还是价格?”
“都。”
“闭嘴。”黎梨心情好不跟他计较,接着也拒绝他的吻。
周非凉失笑。
她一直在看戒指,他还有事儿要跟她算账,“刚才为什么跑,知道我多丢脸吗?”
刚才那一幕周非凉不忍回想,简直惨不忍睹。
黎梨也不愿回想,她没好气地笑,“你闻闻我头发馊不馊,再闻闻我制服呢?连续工作48小时你突然打扮的艳光四射跑来跟我求婚,却把我形象问题一概不考虑,我没时间追究你就不错了还闹不平?”
周非凉倒没考虑这个,这会儿闻闻她头发,是有点令人窒息的味道,他又是个洁癖的,当即往外退后一步。
黎梨惊呆,盯着他的嫌弃之色,“还没结婚你就这样了,周非凉,看我不揍你!”
然后,朝他扑去。
周非凉刚好接个满怀,虽然嫌弃,但身为女警察的准先生,从此刻练习接受警察这份职业的特殊性,还是很有必要,于是抱住就不撒手了,“馊就馊吧,先亲两口。”
“去你的……”黎梨不愿意,推扯他胸膛,“你太重口!”
他倒好,直接上手,同时卡住她两边脸颊,低头,凑上去吻实了。
黎梨的伞从手中掉落。
昏黄的雨巷,滴答滴。
良久,她对他说,“我对你的爱是暴雨,对程玉的喜欢普通雨滴,我谢谢他对我的喜欢,但你的要求必须抬高,不喜欢我一辈子,少一天,少一刻,你都将被唾弃!”
他心尖酸软的发酵着,在雨下又吻了吻她,满足笑应:“好。”
一言为定,相伴白首。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番外不定时掉落,现在别滑走,看一看新文《慢慢哄》,这是一篇与众不同的都市文,月底就开:
明当当小时候暗恋她哥时域,时域比她大六岁,她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
时域疼她,疼到骨子里。
明当当长大后仍觉得她哥是最棒的,但情窦初开他人,不知所措,患得患失,有一天甚至还被劈腿,哭得稀里哗啦在外地等待某人救援。
时域好久才来,面色不明。
明当当拉着他一通买醉结果第二天睁眼和时域裸裎相对,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朋友劝她,当做梦一场。
可明当当不行,她要告他。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球了,只有时域猩红着眼发笑,是啊,他的当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
半年后,明当当已经离开时家,某天接到干妈来电,叫她回去吃中秋饭。
她随口一问,“时域在吗。”
干妈忽然哭了,“他呀,把自己放逐了。”
明当当忍着不难过,时至今日,她也搞不清楚对时域是什么感情。
兄长?
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