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后一世荣宠——满种
时间:2020-06-23 09:21:07

  可是,感受着胳膊上的禁锢,往前迈一步都好难,她着急地啪嗒啪嗒流眼泪。
  这些,明明都是她的啊。
  载思蓉得意又疯狂地看着她笑,对啊,这些都是你的,你那位好外祖父和好母亲留给你的,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了,我还要用它们来博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一切,而你这个傻子,哑巴,除了哭,还会干什么呢?
  载向慕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霍然转身,哒哒往外跑去。
  载思蓉得意的笑容微滞,片刻,疑惑地探头望去,这个傻子被气跑了?
  陶嬷嬷和应微应菲一愣,随即,大惊失色,急忙转头追她。
  “姑娘,你要到哪里去?”
  一直呆愣在旁边,都傻了的福舒盈回过神,忙要跟上去,被身旁丫鬟一把拽住,“姑,姑娘,要不要通知大长公主?”
  福舒盈着急,一把甩开她,“先别,我先去看看向慕,你,算了,你跟我一起吧。”
  她们也着急地跟上去。
  闺秀小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流星似的从跟前飞过,一人在前面闷头跑,几人在后面着急追。
  转眼间,就跑出正院,拐个弯,没影了。
  载向慕抿着唇,眼神坚定:
  我要去,去找编小辫儿的。
  他说过,他会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到外祖父那里,鼻子都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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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路无人阻拦, 顺顺利利出了正院, 又沿着抄手游廊跨过东西厢房,中间要经过一片小花园才能抵达隔离内外院的垂花门。
  她脚下匆匆,不一会儿,就将身后的人甩了老远。
  进入小花园, 花园里左右小道交织,假山流水盘横, 时而还能撞上一片装饰点缀用的松柳竹林,三绕两绕, 视线受阻, 更加不知人影跑向何方了。
  陶嬷嬷和应微应菲急得不行,又着急又担心, 但举目望去, 一片绿茵茵, 黄灿灿,哪里还有姑娘的人影。
  陶嬷嬷只好吩咐她们分开寻找, 应微和应菲白着脸点头, 各自急急散开, 至于陶嬷嬷,则深吸一口气, 径直朝前院跑去。
  观姑娘跑路的方向,很有可能是去外院找王爷了。
  姑娘是觉得受委屈了。
  她内心又是后悔又是煎熬,早知道刚刚就不阻拦姑娘了,可是姑娘什么都不说, 上手就要抢夺别人身上的佩饰,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然众目睽睽之下,旁人会怎么看待姑娘。
  齐王府的人兴师动众寻找载向慕时,载向慕在花园里,迷路了……
  她睁大眼睛,站在分成三道岔路的路口,茫然无措地望着周围的场景,眼角红红,泪痕湿了满脸,脸上的妆容彻底花了,此时她捏着帕子紧张兮兮地站在路口,整个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兔子,又胆小又可怜。
  哪条才是通往外院的路啊?
  脚下踟蹰,迟迟无法抬脚。
  突然,她双眼一亮,最左边那条道上,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拔起腿冲过去。
  晋王正带着随身侍从在小花园里漫步,不经意抬头,遥遥前方,蓦然出现一个人影,明媚俏丽,清纯澄净,恍如一块儿上好的碧玉,未曾沾染这个尘世一丝一毫的喧嚣杂乱。
  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再回神,就看到,那道清纯俏丽的人儿已经掀起裙角,像一团粉扑扑的芙蓉花一般直直朝他冲来。
  晋王愣怔,随即,面上漾起一抹温和期待的微笑。
  “载姑娘,好巧……”
  “巧”字的话音还没落下,那团粉扑扑的“芙蓉花”已经擦过他的身子,脚下未停,径自往前方冲去。
  晋王惊愕,下一刻,比他脑子更快的是,他的手一把抓住了载向慕的胳膊。
  “载姑娘,你,”转眼,对上她粉扑扑的脸蛋,狼狈的面容,再次一怔,随即,眉梢拧起,“有人欺负你?”
  眼角红红,鼻子红红,唇瓣更是紧紧抿在一起,不论面容还是神情都无不在彰显大大的“委屈”两字。
  相对比,她肌肤白嫩,瞳仁黑白分明,琼鼻点唇,两相辉映之下,烘托得她整个人愈发纯净清白,无辜懵懂,不谙世事之下反倒勾起几分致命的靡靡之欲。
  晋王望着她的面容再次愣怔。
  他愣怔的间隙,载向慕抬起手,用力拍向他攥着她胳膊的手掌,晋王吃痛,下意识一松,载向慕忙趁机抽出来,随后,转身,头也不回,一点不留恋地跑了。
  晋王回神,心下惊诧,还有些许担心,一边叫一声载姑娘,一边抬脚,上前几步,就要追上去,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女声。
  “晋王爷。”
  脚步微顿,晋王转身,望见来人,眉眼下意识柔和几许,“卫姑娘。”
  …………
  载向慕循着晋王来的方向,总算找到了垂花门,她扶着门,气喘吁吁,脸颊微微泛红,过了会,等呼吸渐渐平稳,她抚了抚身上的杂乱,抬脚跨了出去。
  出了垂花门,便是外院,外院少丫鬟婆子,多是小厮在四处走动。
  她走出去后,迎面便撞上两三个结伴而行的小厮,小厮看到她,眼睛瞪大,神色十分惊诧,大概头一回见无缘无故出现在外院的贵女。
  他们没有吭声,载向慕便只当没看到,自顾自地就往热闹的声音处寻去。
  她走出老远,三个小厮才反应过来,面面相觑,犹豫着该怎么办,抓回去?明显不可能,今日来祝寿的可都是各顶级勋贵之家,他们但凡敢冒犯这位贵女一丁点,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别想要了,所以,还是假装看不到好了,对,他们什么都没看到,三个小厮低下头,吓得疾驰而奔。
  如此,尽管一路走来遇到不少小厮,但那些小厮或惊得满目呆滞,或吓得脸色苍白,还真没一个人上前拦她,竟叫她顺利摸到了中堂。
  中堂乃外院待客的地方,乃是一间附带花厅的独立小院子,四面多倾盖高庑。
  花厅内喧闹鼎沸,推杯换盏,酣畅淋漓,但这样漫天喧哗杂乱的场景中,上桌一角,却有一处安然自在,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氛围,使得在这纷乱俗侩的场景中格外突出,也格外尊贵潇洒,怡然自得。
  其他人下意识压低声音,不敢吵到那边,更不敢贸然打扰,就连饮酒谈话,都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齐王慢悠悠给自己斟上一杯酒,再慢悠悠凑到唇边,浅浅抿上一口,眯起眼,神情轻松慵懒。
  载向慕仓皇闯进来时,喧闹的声音一寂,大家推杯换盏的动作暂停,扭过头,惊诧地望着来人,不是,这个穿着华贵,看起来乖巧安静的小姑娘是哪家的啊?怎么会贸然闯入这里?
  然后,众人就看到,她一步步,径自朝慢悠悠独自饮酒的齐王走去,走到他身边,立定,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抽噎一下,再一下,吧嗒吧嗒,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齐王手中的酒杯顿住,扭头,眯着眼看她,盯着她委屈巴巴又狼狈万分的脸蛋,沉吟不语。
  花厅陷入静寂,众人目光涌动,一会儿在齐王和这个小姑娘之间徘徊,一会儿又两两对视,彼此间涵义不言而喻。
  这个,想必就是齐王被迫接下的傻王妃吧,看这样子,倒不像个傻的,但她贸然闯入这里,给齐王丢了脸,齐王会怎么对她呢?
  一时间,众人心中竟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兴奋。
  然后,他们就看到,齐王歪歪头,问她:“吃酒酿圆子吗?”
  众人僵住。
  载向慕也有些呆。
  齐王却没再问她,自顾自从盘子里夹出一圆粒酒酿圆子,凑到她嘴边。
  “啊——”
  载向慕又愣又乖地张开嘴:啊——
  被他拿酒酿圆子塞了个满嘴。
  “嚼两下,甜吗?”
  载向慕听话地嚼动两下,满嘴的甜丝丝顿时顺着喉咙沁入心肺和五脏六腑。
  她抽了抽鼻子,嗓音还哽咽着,却诚实道:甜的。
  齐王笑一声,伸出手,将她拽入怀中,自身后拥着她,脑袋倚在她脖间,从袖子里抽出帕子,一点一点,认真擦拭掉她脸上的狼狈,眉眼低敛,嗓音轻柔。
  “甜就不哭了,如果还想哭,就再吃点。”
  载向慕愣愣地张大眼睛看他,湿漉漉的眼睫毛扫到他侧脸,留下碎碎点点的湿痕。
  将她的脸蛋擦拭干净,恢复成原来的白净可人,齐王收起帕子,一把站起身,拉着她往外走。
  “走吧,叫本王看看,哪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新城侯总算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叫住他,“王爷!”
  齐王扭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侯爷会待在这里招待来宾,你说对吗?”
  新城侯“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半晌,嗓音干涩道:“您,您说得对。”
  齐王满意地收回视线,拉着身旁人的小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呼——
  几无可闻,花厅内回荡起一阵阵放松了的舒气声。
  新城侯颓丧地坐下来,眉梢微柠,心事重重,也不知后院发生了什么事,竟惹得那位齐王妃千里迢迢跑过来。再有,齐王此去,不会造成什么重大影响吧,转念一想,后院有母亲做主,母亲向来通透聪慧,想来会控制住事情,不让事态扩大。
  思及此,他忙招手将贴身侍从唤过来,命他马上去后院通知宁寿大长公主。
  齐王拽着载向慕出了花厅,来到垂花门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
  载向慕立即眼泪汪汪:她,她抢我东西。
  齐王下意识扫视她周身,唔,还是出来时那身衣服,连辫子尾端的玫红色蝴蝶结都没变,所以,她什么东西被抢走了?
  齐王挑眉,示意她说清楚。
  载向慕着急万分,可是越着急她越说不清楚:我,我的,亲人,留给我的,东西。
  她着急地又要哭出来了,咬住唇,泪眼汪汪,过了会,眼神突然变坚定,拉住他就往里走。
  齐王任由她拉着自己进入垂花门,朝内院走去。
  仍旧是来时的路,走回正院要路过那片小花园,载向慕拽着齐王穿行在其中,脚下匆匆,神情执拗。
  走到一处,耳朵一动,齐王忽然停下脚步,拉着他闷头朝前走的载向慕胳膊一拽,被拽在原地,她回过头,茫然地看向他。
  “嘘!”
  齐王竖起中指,让她噤声,然后揽住她的腰,脚下一转,钻入了旁边一个假山石洞里。
  载向慕初时茫然,不懂他在做什么,但紧接着,外头传来谈话声与脚步声。
  “谢王爷送我回去。”
  载向慕和齐王探出脑袋去看。
  啊!载向慕惊讶地睁大眼睛,紧接着,愤愤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女子。
  齐王挑眉,“就是她?”
  载向慕立即小鸡啄米地点头,神情义愤填膺。
  她手指指向的方向,赫然是一男一女,女子面容温婉,矫揉造作,男子气质虚浮,表情隐隐藏着几分不耐烦。
  这两人,正是平王,以及刻意跟平王偶遇的载思蓉。
  平王敷衍一笑,“前头就是花园出口,载姑娘顺着游廊就可以回到正院。”
  载思蓉低着头,面容娇羞,“我知道了,谢谢王爷。”
  平王懒懒一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开,“既然如此,那我就......”
  “哎呀!”载思蓉怀里突然掉下来什么东西,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平王心下不耐,待看到载思蓉一脸无辜又依赖地看着他时,心下更是烦躁不堪,一个小小的没落的侯府之女,也敢攀附他,也不拿扇镜子照照自己,他不耐烦地低下头——
  待看到封皮上的四个字时,瞳孔蓦然收缩,几乎瞬时,他低下头,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继而,十分自然地展开看了一眼,一眼扫过去,上头琳琅满目的玩意和金银珠宝,田地店铺,几乎快让他看花了眼。
  他虽然是位皇子,但母后嫌弃他游手好闲,荒芜腐败,并不多给他银钱,他实际上比他那位好四弟还要穷。
  而这上面......
  “咳咳,”载思蓉十分轻盈又流连地从他手心抽回单子,低头羞赧道,“让王爷见笑了,这是臣女母亲给臣女的嫁妆单子,臣女一时不察,竟然带到了这里。”
  她撒谎!
  齐王正津津有味地望着这一幕说书场景,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叱咤娇喝声。
  齐王偏头,自眼角斜视她。
  载向慕双拳紧握,眼角泛泪:嫁妆,嫁妆是我的!
  齐王缓慢挑眉。
  那边,平王总算反应过来,抬起眼,再对向这张让他觉得寡淡的脸,平稳了下呼吸,神情骤然变得火热,语气也一下子温柔起来。
  “无碍,没想到,载姑娘身家居然如此丰富。”
  载思蓉低着头,露出自己白生生的一段脖颈,嗓音温柔羞涩,“其实,我将来嫁了人,这些亦是我将来的夫家的。”
  闻言,平王眼神更加炙热。
  “载姑娘,本王再送你一程吧,这里偏僻,省得你再找不到路。”
  载思蓉嘴角缓缓勾起,“那就,麻烦王爷了。”
  等那两人离开后,齐王和载向慕从假山洞里出来。
  齐王斜倚在假山上,低眉望着抹着眼角,一抽一搭的载向慕。
  “你如何肯定,那份嫁妆单子是你的?”
  载向慕哭得自打嗝:就,就是我的,我,我母亲留给我的。
  母亲......好陌生的一个称呼......为什么她会知道母亲这个词呢?
  痛哭的间隙,载向慕还能抽出一点精力,茫然地思考这件事。
  齐王却忍不住沉思,谁都知道,老武凌侯对他那个宝贝女儿和宝贝外孙女有多娇宠,当年他唯一的女儿出嫁的场景至今还在京城广泛流传,听闻,连公主都比不上,后来,武凌侯府和卫国公府和离,老武凌侯便将所有嫁妆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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