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明被兵哥帅得差点合不拢腿,默默地咽下口水,让两人上车,然后才想到,这位兵哥哥是谁?怎么大小姐身边尽是帅哥型男,都不重复的,每一个拉出来妥妥的将周围的雄性生物都秒成渣,难不成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因?
“明明,这是我小叔。”郁龄给小助理介绍了下。
陈明明一脸乖巧地和小叔问好,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却想着大小姐真幸福,一家子都是高颜值,没一个是歪的,基因遗传这玩意儿,还真是不可忽视。
到了拍摄地点,江禹彬非常高调直接朝导演张靖平走去。
正捧着盒饭吃饭的张导:“……”这位是谁啊?
其他人看到江禹彬,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在附近演戏之类的?这颜值,这身材,简直就是当男神的料。不过等发现这位的气势太足后,又不敢将他归类为演员了,觉得他可能真的是部队里的人。
想到这里,众人又紧张起来。
江禹彬和张导聊了下,其他人离得太远,也不知道那位看起来非常有气势又有颜值的兵哥和他们导演聊了什么,导演一开始脸色有些不好,很快又变成弥勒佛了,和那兵哥有说有聊的,将他们弄得都糊涂了。
陈明明一颗心七上八下,看着正在上妆的食衣父母,心里那个抓心挠肺的,急啊。
江禹彬和张导聊过后,也没有过来,远远地看了下片场,又看了下已经画好妆、变成了个古典宫廷美女的侄女,便坐上来接他的车离开了。
众人注意到来接他的车,在心里倒抽了口气,看向郁龄的目光有点儿不同了。
这位妥妥的真的是大小姐啊!而且还是那种有权有钱的大小姐!
江禹彬离开后,张导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就干嘛。
下午拍戏时,剧组里又有人过来探班了。
郁龄惊讶地看着在这大冷天的,依然打扮得非常另类特殊的娄情,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没回B市啊?”
娄情笑嘻嘻地道:“没呢,明天才回,今晚要在这镇里多待一晚上,看看会不会还有其他情况。我来这附近查看,没想到会看到你在这里拍戏,就过来了。”
郁龄点头,觉得天师的售后服务还算不错的,比较负责。
娄情一脸好奇地往片场看了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人拍戏呢。”
因为要赶进度,所以郁龄只和她说了两句,又投入拍摄中。
娄情看了会儿,就离开了,并没有多作停留,和她说的,就是看到郁龄在这儿,才过来打个招呼罢了。
傍晚天色变暗,剧组终于收工,张导再次说道:“明天八点开工,没有特殊的事情,不准请假,知道么?”
众人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天气预报说,明天会又有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过境,止不定要下雪了,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早起什么的,真不是人干事啊!
剧组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时,郁龄也卸了妆,准备离开,谁知却见林玐开车过来接她,奚辞裹得像个熊一样坐在后头。
刚上车,郁龄就听到奚辞就说:“我要回湖月谷了。”
第196章
郁龄听到他的话,不由得怔了下,然后坐到他身边,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等林玐开车走后,奚辞将暖手宝塞到她被冻得冷冰冰的手里,顺势握住,声音轻飘飘的,“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一点也没有不舍的样子?”
说着,一双妖美的眼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出点什么来。
郁龄双手捂在暖手宝上,手背上还盖着他的手,指甲的温暖仿佛暖到了全身,整个人都舒服得有些放松,声音也透着几分从容,“你确实该回湖月谷了,那里对你养伤有好处。”
说着,她递给他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既然不想用迅速治疗法——吸血,只好用这种比较稳定又缓慢的方法了。
他自己找的,她也没办法。
奚辞看明白她的眼神后,郁闷得不行,说道:“我过两天就回去,先将林达送回去。”
原来是为了林达,郁龄唔了一声,表示明白。
奚辞捏了捏她的手,凑过去在她同样还有些冰冷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你到底会不会舍不得我?”
“嗯,挺舍不得的。”郁龄非常老实地说,没啥好隐瞒的。
他马上高兴起来,用甜得像蜜糖的声音道:“等你拍完戏,也要过年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年。”
郁龄笑盈盈地应一声。
前头开车的林玐被迫糊了一脸狗粮,只能选择目不斜视,不去看后头的夫妻档秀恩爱虐狗。
回到镇里,林玐先回去了,奚辞和郁龄负责去买他们的晚饭回去。
因为担心还会有什么意外,所以奚辞坚持等她在这儿拍完戏回B市后,再离开。所以林玐索性也带着变成睡美男的林达留下,反正也就两天时间罢了,在哪里都一样。
可能真像天气预报说的那样,会有寒流过境,夜晚的气温又下降了,明显比昨晚还要冷一些。
在这样的天气里,街上往来的人大多数将自己裹得密密实实,恨不得将自己裹得一丝不露,裸露在外的皮肤非常少,显得同样包得密密实实的奚辞并不起眼。
奚辞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的针织帽子,帽顶和两颊边都缀有大毛线球,正好能遮住了他脸上的妖纹,这也是郁龄给他选这帽子的原因,就是可爱了些,要是不知情的,很容易将他误认为是个身材高挑的大美女。
镇里的特色小吃非常多,随便找找就能找到好吃的。
这回郁龄去的店同样是林玐特地叮嘱的,一个卖烤鸭的店,听说同样做了几十年的老店了,生意同样很好,排队的人很多。
夫妻俩随着人排队,时不时地低头交流几句。
不要脸的奚展王非常不介意在人前亲她搂她,帮她挡风,嘘寒问暖,一副腻歪得不行的模样,赤果果地秀恩爱。偏偏他长得好看,身材高挑,那雌雄难辩的样子,害得周围的人忍不住看过来。
不知不觉间,虐到了很多单身狗和情侣。
旁边同样排队的一对情侣中的女孩子抱怨她男朋友不像别人的男朋友一样对她好,都不关心她有没有冷到,竟然还让她站在风口处,简直货比货得扔,这样的男朋友都不想留着过年了。
一边说着,一边瞄向旁边某个混进人类中的妖男,眼里是赤果果的羡慕和向往。
她男朋友对她的抱怨是这样回答:“也不知道是谁在这种大冷天的要吃烤鸭,将我从家里挖出来,这种天气就要吃火锅,吃什么烤鸭?”
“我就要吃烤鸭不吃火锅!”
“你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瞧瞧人家女朋友,再看看你,德行!”
“我哪里不讲理了?要是不讲理,我现在马上就甩了你,都不留着过年了。”
“嘿,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
得,小情侣吵起来了。
郁龄一脸木然。
造成情侣吵架的祸头则搂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闷闷地笑着,非常开怀的样子,继续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这只妖真恶趣味,还很喜欢让人羡慕他们感情好,这性格变得真怪。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郁龄买了三只烤鸭,拎着就走。
接着又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老牌店买了三份热腾腾的鸭血粉丝汤,接着在隔壁买了香喷喷的土豆饼——这是为奚辞买的。
这些都是林玐交待她买的。
只有亲自来买才知道,这些都是这镇里最出名的美食,客人也多,只是店所在的位置却有些不好找,要是不熟悉的外地人来,根本找不到,也吃不到最正宗的。
拎着买好的食物回去,郁龄忍不住道:“林玐对这里很熟悉么?他怎么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今天中午的那烧饼和羊杂汤的美味,就让郁龄知道林玐特地叫去买的东西,都是最好吃的。
奚辞两手都拎着东西,非常自然地说:“昨天晚上追僵尸时他路过看到的。”
郁龄:“……”
想到昨晚整个镇都是僵尸,清剿僵尸都来不及,只顾着警戒周围以防僵尸偷袭了,谁会特地注意周围还有什么店?就算注意到,可在那种已经关店的情况下,又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好吃的?
这林玐……原来是个地道的吃货么?
能在那种时候还能寻摸吃的,林玐也算是个天才了,吃货什么的,和他阴柔的形象实在是不搭啊。
拎着打包的食物回去后,一人两妖将所有的东西都干掉,战斗力非常不错。
吃完一餐丰富美味的晚饭,郁龄他们和林玐告别,回隔壁的房间休息了。
晚上休息时,郁龄躺在床上,看旁边半闭着眼睛就要陷入睡眠中的妖,忍不住问道:“异闻组那边查出什么了吗?”
奚辞睁开眼看她,对上她的目光,问道:“你问的是哪个?”
她抿了抿嘴。
奚辞将她拉到怀里,亲了下她的唇角,轻声道:“那边还在审讯,昨晚捉到的那个黑老大的身份不简单,由异闻组的人重点审着,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郁龄看着天花板一会儿,又问:“那个黑龙堂,是什么来历?黑龙堂的老大真的是被玄门开除的天师么?”
“应该吧。”奚辞打了个哈欠,将林达那边查到的消息和她说了。
“创造黑龙堂的天师叫黑沉天,当年因为违背了天师守则,偷偷修习炼鬼之术,并且对这种邪恶的术法非常崇尚,被发现后,就将他开除出玄门……”
其实黑龙堂这个民间的反政府天师组织,说到底它的成立原因不过是黑沉天被开除玄门后,一怒之下为了报复玄门而建立的民间天师组织,专门和整个玄门天师作对的。在黑沉天本人看来,炼鬼之术既然被天师发明出来,证明它也有可取之处,并不能因此而一杆打翻整条船。
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所以黑沉天才会花了那么多心思建立了黑龙堂,偷偷在民间网罗那些可以修炼天师术法的人传授他们天师术法,经过他几十年的努力经营,暗搓搓地发展,黑龙堂不知不觉间,已经壮大如斯。
因为黑沉天本人崇尚炼鬼之术,导致黑龙堂中的天师行事也带着几分肆无忌惮的邪意,对因果报应并不怎么看在眼里,大多是以利益为上。
虽然黑龙堂的势力还没达到异闻组的程度,可黑龙堂隐藏在暗处,暗中使力,异闻组反而拿他们没办法,现在还没有摸到黑龙堂的老巢。
听完黑龙堂的由来,郁龄忍不住想起以前米天师曾和她说过的天师历史中的一件事。
据闻当年创造出这种邪恶炼鬼术法的天师为了一已之私报复师门,创造了炼鬼之术,以一已之力,差点颠覆了整个东方灵异界,天师因此陨落,对东方灵异界造成的损失不可估计,东方灵异界很长一段时间内元气大伤,后继无人。
因为那时候天师断层,无力斩妖除魔,维护人间秩序,使得妖魔鬼怪横行,到处滋事,生灵涂炭,那段时间,可以称得上是东方灵异界历史上最黑暗无力的时期。
直到过了很久,东方灵异界才慢慢地缓过来,后来的天师们为了延续天师的传承,记住这次的教训,便制定了一套天师守则,有严厉的规范天师们的行事,其中不得修习邪恶的炼鬼之术就是所有天师必须遵守的准则之一。
黑沉天明知故犯,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传说中已经失踪的炼鬼之术并且修炼它,被人发现后,按规矩,直接将他从玄门开除。
明白前因后果,郁龄心理有些沉甸甸的。
她觉得其中似乎并不只如此简单,她外公到底是不是被黑龙堂的人炼成鬼王的,要是这样,控制外公的宝匣又在哪里?而现在,她外公到底在哪里,有没有事?这一切,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奚辞拍拍她的背,“既然知道黑龙堂懂得这种炼鬼之术,想必他们应该知道你外公的事情,我会让下面的人继续查的。”
只要郁天竞还在人间,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郁龄将脸埋在他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忍不住问他,“你说,安姨和姨父……知不知道他的事?”
虽然这话有点儿没头没尾,不过奚辞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并没有回答。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不安地动了下,才说道:“我不知道。”
她的眼睫轻轻地颤了下,就像蝴蝶受到惊吓时翅膀轻颤的样子,颤到他心里头,一时间又酸又软。
最后,郁龄没有再问什么,安静地闭上眼睛睡觉。
只是就算在沉睡中,她的身体依然没有放松,显然有什么事压在她心上,沉甸甸的,重若千斤,让她睡得并不安稳,整夜整夜地不断翻身,发出难受的声音。
奚辞没有像以往那样睡着,而是看着她,时不时地摸摸她皱起的眉心,知道这事情如果她自己走不过,旁人说再多也没用。
他能做的,只有在她难受时,给她拥抱和安慰,陪在她身边。其他的依然得只能她自己挺过去,这是当年他没有选择陪在她身边守着她成长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