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妖夫——雾矢翊
时间:2020-06-24 08:55:39

    郁龄没吭声。
    “对了,你以后还继续当演员么?”奚辞突然转移了话题。
    “看情况吧。”郁龄兴趣缺缺地道,“看安姨那边怎么安排,有需要就去,反正我也不靠这个赚钱。”
    奚辞听她说过安茹这个人,和郁敏敏是大学时的好友,一心想要捧郁龄当明星,可惜郁龄天生受妖蛊限制,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没啥活力,给人的感觉得过且过一般,更不像俞荔一样,立志要当影后之类的。
    不过郁龄很感念安茹从小到大对她的照顾,如果安茹对她有什么安排,她也不会拒绝。
    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没有生活目标一样。
    他心里叹息,低头看着她瓷白漂亮的侧脸,唇边的笑容像天边的夕阳,美好而不炙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最后,话题已经不知道扯到哪里了,直到被奚辞拉着进屋子,郁龄才猛然想起,心情好像舒畅了很多,自己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纠结郁闷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天生会安抚人的,他的心灵鸡汤让人喝得心甘情愿。
    “来,喝杯柠檬茶。”奚辞将刚泡好的柠檬茶递给她。
    透明的玻璃杯里,柠檬片飘浮着,浅黄色的水澄澈漂亮,喝一口微酸的柠檬水,整个人都酸爽起来。
    郁龄抬头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青年,无一不妥,忍不住伸手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最近她越来越喜欢和他亲近了,只要他这样浅浅地笑着,用那双墨玉般的漂亮眸子看着人时,风清水甜,整个世界都是怡人的。
    她喜欢身边有他。
    奚辞摸摸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下,见她眉眼舒展,不若这几天的郁色,心里也有些高兴。
    吃过晚饭后,奚辞和郁龄提着一袋从有间花店买的水果陪外婆一起去六婶家。
    看到他们过来,六婶十分高兴,拿出瓜果点心和茶水招待他们。
    “六婶,我和奚辞明天要回B市了。”郁龄开门见山地说,“可是阿婆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所以我们不在的时候,阿婆就劳烦你们多照顾。”
    六婶听了没什么奇怪的,外婆前几天私底下就她说过这事了,郁龄和奚辞结婚的事情,是他们两个孩子自己决定的,根本是一时冲动决定的,当时没一个长辈知道,当然,现在江家那边的人也还不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江禹城作为父亲,这些年对郁龄那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儿结婚了,不和爸爸说一声,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帮着照看你阿婆的。倒是你们,到时候如果江家……”六婶欲言又止,说到底,仍是觉得江家的门第太高了,他们的眼光非常高,可能看不上奚辞。
    奚辞坐在一旁给他们倒茶,仿佛没有听出六婶的言下之意。
    “没事,他很好。”郁龄拉着奚辞的手,神色平静。
    奚辞侧首朝她笑了笑,同样没有担心之色。
    六婶心道这两个孩子的心态真好,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凑趣地和郁龄说一些家常,笑道:“你阿婆如果住县城里,和我也有个伴,我才高兴呢。他七奶奶,你呢?”说着,又问外婆。
    外婆笑道:“奚辞他们不在,这县城里的家就空了,房子太久不住人可不好,我有空就会过来住段时间,不过我还是喜欢村子。”
    “那很好啊,你老人家要是来县城,我让郁龄她六叔去接你上来。”
    聊了会儿后,郁龄他们方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郁龄和奚辞乘坐飞机飞往B市。
    
    第66章
    
    机场人来人往,不断地有广播声提示音响起。
    奚辞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虚扶着她的手臂,为她避开周围往来的人群,低声问道:“你还好吧?”
    郁龄揉揉眼睛,含糊地道:“还好,没什么。”
    奚辞看着仍是有点担心,递了一张巾纸给她擦脸,看她满脸疲惫的样子,眸色微黯。
    “江郁龄!”
    各种混合在一起的吵杂声音中,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郁龄擦了擦脸,慢吞吞地抬头,然后脸往侧转,看向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职业套装、细跟高跟鞋,显得非常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又继续低头边擦脸边揉眼睛,让自己尽量精神一些。
    昨晚因为想着要回B市了,心里担心外婆以致于睡晚了,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导致她睡眠不足,刚才虽然在飞机上眯了会儿,但显然这一睡没能睡饱,更累了。
    奚辞依然扶着她的手臂,也看了一眼那白色套装的女人,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打扮干练的女秘书,两人显然也是刚下飞机。
    白色套装的女人见郁龄的反应,脸色僵硬了下。
    因为睡眠不足,此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导致郁龄的反应也比平时迟疑一些,加上偏淡的唇角,看人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无视之感,涵养再好的人,也要被她这种天生拉仇恨的反应弄得火气直冒。
    白色套装女人心里暗暗窝着一股火,当下蹬着十公分的尖细高跟鞋走过来。
    她长得明艳美丽,又因为一身贴身的职业套装看起来精明干练,给人一种冷艳御姐的感觉,气势逼人,使得周围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她来到郁龄面前,虽然穿着高跟鞋,但只堪堪和穿平跟鞋的郁龄齐平,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江郁龄,你今天才回B市?”
    郁龄嗯了一声,用一双有些困盹的眼看她一会儿,说道:“叫姐。”
    “……姐。”江郁漪憋着气叫了一声,目光转到一旁的奚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了,显然将他当成了助理一类的人,一双眼睛倒映着她的身影,继续道:“你今天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爸爸很想你。”
    郁龄虚应了一声,说道:“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了,再见。”
    说着,拉着奚辞走了。
    江郁漪僵着脸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两人消失在人群中,她绷着脸,神色也冷得吓人,让后头的女秘书有点儿胆战心惊的,根本不敢开口。
    女秘书也是知道江郁龄这位隐形的江家大小姐的,虽然可能外界知道这位江家大小姐的人不多,但只要是江氏的高层,都知道这位被江氏掌权人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的大小姐。和她打过交道的都知道她很不好惹。
    江郁漪每次对上她,明明那么精明干练的人,每每总会被她气得失控,可偏偏又拿她没辙。
    “老板。”女秘书小声地提醒道,“来接您的车子已经到了。”
    江郁漪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些,方才带着秘书离开机场。
    上了车后,江郁漪拿出手机,犹豫了会儿,手指几次在“邵琛”这名字滑过,最后略了过去,拔响爸爸的手机,说道:“爸,姐回B市了……”
    
    上了出租车后,郁龄报了个地址,脑袋往奚辞肩膀上一拱,闭上眼睛继续睡。
    等到被奚辞叫醒时,车子已经抵达她在B市的住所的小区门口。
    奚辞付了钱后,拖着行李箱,扶着她往公寓行去。
    公寓在顶楼,是一栋装修精巧简约的小跃层,面积不大,胜在有一个漂亮的大阳台,阳台上种了一些好养活的花花草草。当然,这些绝逼不是郁龄自己种的,而是照顾她的佣人阿姨种的,就算郁龄不在,佣人依然坚持每天过来打扫卫生,给这些花草浇水,所以主人不在的这两个多月,它们依然长得很茂盛。
    回到家,踢掉鞋子,郁龄趴在沙发上便不想动了。
    奚辞扫了一眼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从一些摆设中可以看到属于她的气息。他放好行李箱,便蹲在沙发前,看她眼睛半眯要入睡的样子,伸手轻轻地摸着她软软的脸蛋,柔声道:“已经中午了,你想吃点什么?”
    “想睡,不想吃……”她嘀咕着,眼睛快要闭上了。
    奚辞无视了她的话,笑着亲亲她的脸,进房里拿了条薄被盖在她身上,便轻手轻脚地拖着行李箱进主卧室,将行李箱里的衣物一一摆放好,理所当然地将他自己的东西一起摆到了主卧室里。
    整理好行李后,他在房里转了转,打开冰箱见里面除了一些保鲜的水果外没有其他东西,便拿了钥匙到小区里的超市买点粮面和食材。
    直到郁龄睡饱醒来时,便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食物的香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忍不住摸了摸肚子,撑着身体爬起来。
    虽然仍有些困盹,但到底没有先前在路上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如果睡眠不足的话,脾气会很糟糕,对人爱搭不理的是常事,惹毛了直接动手都有。这种坏习惯只有很亲近的人才知道,其他人最多以为她只是爱睡懒觉、不太喜欢搭理人罢了。
    一边扒着头发,一边回想了下,想起先前在机场遇到江郁漪了,看她那模样,应该是刚出差回来,好像又将她气着了。
    想到这里,她很不负责地将之丢到一旁,光着脚落地,蹭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不算空敞的厨房里正在搅拌着一锅汤的男人。细碎的刘海柔软地覆在那饱满的额头上,侧脸白晳美好,站在那儿,简直就像厨房里的诱惑一样。
    他转过头,看到扒在厨房前的她,温和地笑道:“醒了,快去洗漱,可以吃饭了。”
    郁龄呆呆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直到水扑到脸上,她才真正地清醒,忍不住又探头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就见俊秀的青年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食物的香气更浓了,不用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快速地洗漱完,她忙坐到餐桌前,奚辞笑着给她盛了碗汤。
    汤是排骨山药汤,上面飘着几粒红枣,汤色澄黄喜人,山药白色粉粉的,也很好吃。
    吃了一碗汤后,奚辞给她装了一碗米饭,看着低头努力地吃,脸上的笑意渐深。
    吃饱喝足后,她终于有精神了,端着一杯消食茶窝在沙发上,一边和他搭话:“奚辞,你是第一次来B市么?”
    “不是,来过几次了,不过都没怎么停留。”奚辞一边做水果盘一边回答道。
    事实上,他其实不太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别看他在县城时和老街的人很熟悉的样子,其实都是隔着一层,不过是仗着自己在老街那边有栋房子,那些人觉得是邻居,乡里乡亲的,所以才会待他热情一些,可他和他们相处的时间真的非常少。
    郁龄抓了抓头发,“如果你不习惯……”
    “没事,总会习惯的。”他抬头朝她露出一个和缓恬淡的微笑。
    郁龄嗯了一声,盯着他的手,那双手削水果的姿势非常纯熟,动作不紧不慢的,格外地赏心悦目,手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完美得就像艺术品一样。
    奚辞做了一个漂亮的水果盘,端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消食茶拿走了。
    回到住了几年的房间,郁龄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太习惯,大概是这一个多月,她太过习惯县城那栋充满了古意和自然花香的老房子,这会儿看自己住过的地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自己都这样,不知道他会不会感觉不太好。
    说到底,如果她以后住在B市,他可能少不得也会跟着她住在这里。
    一时间,郁龄心里滑过某种异样感,不知不觉话就多了起来,“阳台的花是照顾我的阿姨种的,因为我不会养,所以她种了一些比较好养的花,平时浇点水就行了。对了,你喜欢什么品种的植物,要不等会儿我们去花店找一些回来。”
    “那就去有间花店吧。”奚辞也不推辞,这阳台太空了,放着也是浪费。
    郁龄惊讶地看他,“B市也有有间花店?”
    “有的,它是全国连锁,一个朋友开的,不过不太起眼,所以知道它的人不多。”奚辞微笑着说。
    郁龄却觉得有点儿不太对,“花店里的水果很好吃,很多植物都不错,怎么会知道的人不多呢?”难道幕后老板其实是个不善经营的?
    “大概是老板并不靠它赚钱吧,花店里的水果不外卖,只用来赠人的,而且因为数量不多,每天都是限量的。”奚辞解释道,见她深思后并没有多想,一时间心里也不知道是失望呢,还是松口气。
    说干就干,郁龄吃了几块水果后,便回房换了衣服,然后拿了把车钥匙,就和奚辞一起去找B市的有间花店。
    两人都不知道路,所以是用导航过去的,直到车子穿过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郁龄将车停好后,看着那狭小的花店门口,除了一个和县城相同的招牌外,好像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间全国连锁的花店不为人知了。
    这种僻静的地方,没有什么宣传,生意能好才有鬼了。
    花店里的店员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见有人进来马上招呼,直到看清楚奚辞时,惊得眼睛都要瞪凸出来了,叫道:“奚……”
    郁龄在花店里张望,听到声音,转头看去,打量了一眼那店员少年,转头对奚辞道:“你们认识?”
    奚辞瞥向那少年,笑道:“嗯,以前见过,林肆,长这么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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