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离九儿
时间:2020-06-25 09:37:14

  此时,太子的表情是这样的!(⊙o⊙)!,然而宋司年却是这样的-_-||。
  宋司年深知太子不靠谱,没当回事,作揖道:“殿下,我还得去六部衙门,就先别过了。”
  太子很扫兴,送上门来羞辱宋司年的大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了。
  “表弟,你与倪二今日正式取消婚约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太子总喜欢看着别人吃瘪,如此,才能衬托出他的出类拔萃。
  见宋司年突然拧眉,太子又道:“舅母派人去侯府退了婚事,倪二姑娘同意了,还用婚书去宋家换了一千两……”
  太子话音未落,宋司年头一次在太子面前失态,转身大步离开。
  太子动了动嘴,“……你想知道更多,还不如问孤呢!”孤无所不知!
  **
  倪裳带着康嬷嬷在集市找铺子。
  离开了侯府,她首先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做更多的事。
  “姑娘,您为何执意要开酒楼?”康嬷嬷心疼不已,自家姑娘好歹自幼被当做嫡女养大,哪能抛头露面做买卖?!
  虽说士农工商的分界,在时下还不是很严明,但尚未婚配的女子做买卖当真是罕见。
  倪裳挑中了一个门面,位于京城寸土寸金的西街口,虽是租金昂贵,但开酒楼最是合适。
  她说,“嬷嬷,你说这天底下哪里最好打听消息?”
  康嬷嬷一怔。
  倪裳又说,“我总觉得我的亲生父母还在世,与其盲目去找,不如开家酒楼,每日来往食客众多,说不定就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呢。再者,除却烧了一手好菜,我也无旁的技艺可以傍身养活自己。”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一个孤女,最终只能沦落烟花之地。
  她并不觉得开酒楼有甚不好的。相反,以她眼下的身份,只有开酒楼才是安全的。
  最起码,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双手过日子,不用靠着旁人,她心里头踏实。
  康嬷嬷欲言又止,“姑娘,老奴就是心疼你啊。”
  倪裳反而笑了,“嬷嬷,其实离开了侯府,我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不必看人脸色,不用寄人篱下。
  见倪裳心意已决,康嬷嬷只好暂时作罢。
  “倪裳!”身后,一个略带着急促的男音传来。
  倪裳一回头,就看见宋司年骑着一匹油光华亮的骏马,他一袭宝蓝色锦缎长袍,墨玉冠束发,真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公子哥。
  倪裳心头一酸,但这种酸楚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
  宋司年跳下马背,走到了倪裳面前,没有提及其他,只说,“你……你是有苦衷对么?”
  他指的是退婚一事。
  倪裳微怔。
  他应该都知道了吧。
  如此也好。
  倪裳很坦白,不想拖着任何人,“你我不是一样的人,注定了无缘,那一千两……我确实很需要,所以,这次得罪了。”
  亲耳听她说出这话,宋司年苦笑,“你本可以与我商量。”她就那么不信任他?
  倪裳看着他的眉眼,“商量什么?你能为了我与宋家抗衡么?不能吧……宋公子,你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姑娘。”
  言罢,她转身想要离开,她半点不想与前未婚夫之间不清不楚。
  可突然之间,手腕传来痛感,倪裳被宋司年抓住了。
  “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好一切。”宋司年很坚持,第一次抓姑娘家的手腕,他俊脸泛起淡淡的红,语气急切。
  这一刻的倪裳竟然有点窃喜。
  原来,宋司年的心里并非没有她,但她也知道,宋司年的承诺永远不会兑现。她没有回绝,仿佛是在说一个笑话,“好啊,倘若到了那日,我还未嫁,你也未娶,我们倒不是不可以。”
  宋司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笑容清媚,眼神纯澈清明,眼底仿佛映着星子,格外璀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宋司年总觉得倪裳她获得新生了。
  此时,长街一侧大步走来一人,此人一袭白衣,又是个异常俊美的和尚,他一路走来,格外惹眼,目光瞥到了宋司年抓着倪裳的手腕,眉头倏然一簇,“姑娘,我有事与你说。”
  宋司年感觉到了一阵威压,他拧眉,“不知大殿下是有何事?”
  姬慎景神情极冷,又瞄了一眼倪裳被别的男人握着的手腕,他内心狂躁了,“恐怕与宋公子无关。”
  我还未嫁,你也未娶,我们倒不是不可以……
  倪裳心里真的装着宋司年!
  圣僧此刻的眼神着实是冷。
  宋司年,“……”
  作者有话要说:  姬慎景:我与裳裳之间的谈话,别人不能偷听!
  裳裳:拒绝和一个和尚说悄悄话,谢谢!
  姬慎景:你我之间,当然要说悄悄话。
  裳裳:你我之间?圣僧,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姬慎景:不,我们的关系已经……很深入过了。
  裳裳:救命啊,娘亲,花和尚又浪.荡了!
  姬慎景:我该如何直接又不失礼貌的告诉她真相?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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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爱的姑娘们,第五更奉上,接下来继续发。
 
 
第30章 
  宋司年没有放手,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姬慎景对倪裳的关注,超过了正常人。
  男子对自己的妻子、未婚妻, 哪怕是前未婚妻,都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
  即便宋司年与倪裳今日解除婚约了, 但对宋司年而来,他与倪裳之间的缘分并没有结束。
  “宋公子, 请放手。”倪裳手腕吃痛, 当街被男子拉拉扯扯,宋司年不顾他自己名声, 她还想避嫌呢。
  “宋公子”三个字冷漠无温,宋司年怔住,猛然之间惊觉,他与倪裳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牵连了。
  宋司年顿了顿, 正要放开倪裳,姬慎景冷冷的声音又响起, “她说了, 让你放开。”
  宋司年,“……”
  他若是再没有察觉到姬慎景对倪裳的异常, 那他就是傻子了。
  可……
  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与立场去插手倪裳的事。
  他效忠的宋家,逼着他将他喜欢的姑娘推开了。
  宋司年放了手,倪裳揉了揉手腕,总感觉面前的两个男子就要剑拔弩张了。
  “大殿下, 你找我有何事?”倪裳问道。
  姬慎景胸口窝着一阵燥热,自从上回与倪裳有过夫妻之实后,他一直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他不想掩饰自己的卑劣,他想把一切告之她,然后看看她的态度。
  倘若……
  但凡她愿意从此成为都督府的女主人,姬慎景可以褪去一身佛光,从此坠入红尘。
  可姬慎景说不出口。因为他不能笃定说出真相会让他得偿所愿。
  “姑娘,此事十分重要,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姬慎景沉着脸,胸膛微微起伏。
  倪裳纳闷,她这样的小人物,实在想不出权倾天下的都督大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她说。
  姬慎景见她迟疑,又说,“事关你的身世。”
  倪裳一凛,也顾不得对姬慎景到底是什么看法了,道:“好。”
  倪裳随姬慎景去了长街对面的茶楼,宋司年想要跟上,被红缨挡住,他翘着兰花指,“风情万种”,“宋大公子,我家主子要与倪姑娘私底下见面,你前去是不是不太妥当?”
  宋司年知道姬慎景身边都是怪人,但一个个皆是高手,他没有当街与红缨起冲突。
  宋家的小厮不知从哪里疾步赶来,“公子,老太太与夫人让您速速回府。”
  宋司年无声苦笑。
  盯的还真紧!
  枉他读了十多年圣贤书,最后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决定!
  **
  上楼之际,姬慎景让倪裳先走,“姑娘小心脚下,且慢些走。”
  倪裳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关切感觉十分不适应。
  她又不是孕妇,爬个楼而已,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已至仲春,晌午的日头很烈,与姬慎景单独见面时,倪裳故意将门扇打开着,康嬷嬷就正在外面。
  姬慎景薄唇微抿,他明白,倪裳还是在防备他。
  约莫还是将他当做了花和尚。
  而事实上……
  他的确是对她存了不轨之心的.浪.荡.和尚。
  姬慎景无法为自己辩解,他心虚的很,只能任由倪裳误解……不,确切的说,这并不是误解。
  小二端了酸梅汤上来,这样的时节,喝上一碗酸梅汤,的确舒坦,倪裳并未多想。
  姬慎景将梅子汤递到了倪裳跟前,“姑娘请用。”
  倪裳,“……”
  圣僧太过客道,她有点怕。
  “方才大殿下说,您知道我的身世?”倪裳问。
  姬慎景囧了。
  他方才也不知是怎么了,看见宋司年抓着倪裳不放,心中窝火,又见倪裳防备他至厮,明知她很想找到至亲,圣僧又一次当着她的面扯谎。
  此刻,就要被人拆穿了,圣僧面不改色,心却乱了,但仍厚着脸皮给自己圆谎,“今日登门长信侯府闹事的周赌徒,并非是你的生父。”
  倪裳,“……我知道的,那……大殿下您可还知道我家人的其他消息?”
  少女方才还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闻言后,顿时失望。
  姬慎景喉结滚动,“姑娘,我暂时不知,但若有消息,一定会告之你。”
  果然是心怀天下苍生的圣僧,他一个大忙人竟然还有心思管她的事。
  倪裳总觉得哪里都很奇怪。
  “那就多谢大殿下您了,我会报答您的。”倪裳说的是实话,哪怕她对姬慎景的印象并不好,只要姬慎景能够帮助自己找到至亲,这份恩情,她必然记着。
  姬慎景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听倪裳提及“报答”二字,他脑中立刻浮现“以身相许”四个字。
  酸梅汤淡淡的酸甜气息扑面而来,倪裳端着瓷碗饮了一口,酸酸甜甜甚是可口,她今日经历的事太多,直至此刻,一颗悬着的心还没落下去,遂将整碗梅子汤喝光了。
  姬慎景看了一眼空空如已的瓷碗,目光看似不经意扫过倪裳的小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哑声开口,“姑娘,你近日……身子感觉如何?”
  倪裳呆了呆。
  比起周赌徒的登门认亲,此刻同样吃惊。
  一个和尚挂心姑娘家的身子是甚么意思?!
  姬慎景在倪裳这里,本就算是有前科的人,况且,此时此刻,姬慎景的眼神差不多是贴在她身上的,还是不是盯着她的小腹看。
  倪裳,“……”
  她小脸一沉,简直忍无可忍,“……大殿下,还请自重!”
  姬慎景,“……”
  “姑娘,我……”
  他轻薄过她,他本该承认,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
  姬慎景能感觉的出来,倪裳对他很排斥,倘若被她知晓真相,他不敢保证,她会不会想不开……
  圣僧凸起的喉结再度滚了滚,俊美的面颊溢出薄汗。
  倪裳站起身,理智告诉她,以她如今的身份,像姬慎景这等权贵,绝非是她能够得罪的起的。
  “大殿下,若无旁的事,我先走了。”
  丢下一句,倪裳迈出雅间,与康嬷嬷一道下楼。
  红缨刚过来时,只见自家主子沉着一张俊脸,神情有些憔悴,“主子,属下还需继续跟着倪姑娘么?”
  其实,他更想问问,主子对倪姑娘到底是什么打算。
  他话音刚落,就闻姬慎景冷声道:“你说呢?”戾气甚大。
  **
  倪裳去侯府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首饰和她的小私库都留下了,一个多余的铜板也没有带走。
  刚走出府门,倪裳就看见蔷薇抱着包裹站在府门外落泪,“姑娘,老祖宗将卖身契给了婢子,还说日后婢子就是您的人了。”
  倪裳鼻头一酸,转身望了一眼侯府。
  终是什么也没说,带着康嬷嬷与蔷薇去了她今日刚租下的茶楼。
  除去一年的租金之外,手上还剩下了一点闲钱,但倪裳不能坐吃山空。酒楼开业的事必须提上日程,她如今有了住所,也不知道能不能去衙门里立个女户。
  侯夫人对她避之不及,祖母也是仁至义尽,再回侯府是不可能的了。
  酒楼分上下两层,后堂有几间卧房,倪裳让康嬷嬷与蔷薇先安顿下来。
  此时,酒楼斜对面,一颗滚圆的光秃秃的脑袋探了出来,他身后的左龙和右虎也倾身往外看。
  小和尚等的很不耐烦,“那姓周的赌徒怎么还不来?他若不来,咱们几人如何能帮师叔讨倪姑娘欢心?”
  讨……姑娘欢心?
  不不不,他们不是来讨姑娘欢心的,他们是奉命前来,是来办正事的!
  左龙和右虎挪了挪身子,并不想与“乌贼”小和尚靠的太近。
  却在这时,红缨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道:“周赌徒往这边来了,他前阵子刚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再不还钱就要打断腿,这次定然会盯着倪姑娘不放,一会等到倪姑娘无法招架之时,咱们再冲进去。”
  小和尚不解了,“为何要等到倪姑娘招架不住,咱们再过去?万一伤了倪姑娘,我师叔会心疼的。”
  几人,“……”
  主子真的会心疼一个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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