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他——梦筱二
时间:2020-06-25 09:40:11

  俞璟歆侧眸, “确定是对我说的?”
  季清远微怔, 恍然,她的心结根源在这里。他反问:“不然呢?我跟你的婚礼, 我不对你说,我对谁说?”
  顿了下,“不是跟你说的,我是跟俞小狗说的。”
  俞璟歆笑, 却拧了他大腿一下。
  季清远疼得眯了眯眼,拿手掐住额头。
  俞璟歆赶紧揉揉被她拧过的地方,“疼不疼了?”
  季清远:“回楼上再跟你算账。”
  俞璟歆明白他这话的潜台词,是要到床上算。
  她推开他的脸,“坐好了。”
  “爸,你不是要给俞倾订婚礼物吗?”她岔开跟季清远那个话题。
  “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你要不提醒,我差点忘了。”俞邵鸿从牌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俞倾。
  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原本不指望俞倾订婚结婚,打算等她生孩子时送给她。
  俞倾接过来,“什么礼物?”
  “房子。你姐订婚时我送了储蓄卡,但卡不适合你。”俞邵鸿说:“送你钱你就直接花了。你要是放开手花钱,这一栋别墅也不够你上街花几次。”
  他又叮嘱,“你可不能卖啊。”
  俞倾:“……我有这么不靠谱?”
  俞邵鸿反问:“我要说你靠谱,很节俭,你不心虚啊?”
  俞倾笑,打开档案袋。
  别墅就在这个小区,也是环湖。
  看到是第22栋,她满足了,就是他们家前面那栋。
  俞邵鸿说起别墅:“当初跟我们这个房子一块装修,风格也一样。本来打算让你爷爷奶奶过来住,他们不愿意搬,还是喜欢老宅。房子天天有人打扫,你跟既沉搬过去就能住。”
  他特别声明:“可不是要赶你走啊,你姐的二楼,人家房间正常,有儿童房。”说到这,他叹口气,“你的三楼,都被你改成了衣帽间。”
  “小鱼苗生了后,住哪?”
  “再说,到时候既沉的家人过来看孩子也不方便。你们还是单独出去住,离了几十米远,跟住家里一样。”
  俞倾很感激父亲想得这么周到,知道她没安全感,就给她准备好房子:“谢谢爸爸。过几个月我们再搬。”
  俞邵鸿:“随你们。”
  他又问俞璟歆跟季清远,“你们俩呢?准备什么时候回你们自己家?”
  季清远知道俞璟歆想住家里,离俞倾近。
  他无所谓住哪,“不搬也行,反正一天只在家睡几个小时的觉,连饭都不在家吃,住哪儿都一样。”
  俞邵鸿点头,“那行,以后家里水费你出。”
  季清远:“……”
  桌子另一边,俞璟择还在看手机。之前一直在打牌,没注意手机,这才看到周思源给他发来的那条长消息。
  他回复:【嗯,我知道了。】
  其他没多说。
  五个字,两个标点符号,周思源揣摩了好一会儿。
  怎么看怎么没感情。
  要是搁在以前,她这么跟俞璟择哭诉,他会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绝不会干巴巴敷衍几个字。
  她心里彻底没底。
  周思源盯着手机屏幕半晌,又给俞璟择发了一条:
  【过去就翻篇吧。以后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弟弟的期末考已经结束,这周就放假。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聚聚吧,好久没一块吃饭了。你哪天有时间?到时根据你的时间来安排。】
  俞璟择:【没时间。】
  周思源看到这几个字,心里拔凉:【哥,你还真跟我和妈置气呢。我们都反思过自己了。】
  俞璟择:【仪式感有必要,形式感就算了。我最近也反思了自己。】
  周思源看着形式感这三个字,这样讽刺的话,他都脱口而出了,看来是一点面子都不愿给。
  【哥,你还真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公司缩水,甚至垮掉,你不管呀?】
  俞璟择:【不管哪个公司,自己不努力的话,早晚有垮掉的一天。】
  【投机取巧,不劳而获,长远不了。】
  周思源揉揉心口,她正在敷面膜,直接拽下来,大口喘气。有那么一瞬,她怀疑这些消息是不是俞璟择本人回复。
  【你发个语音,怎么感觉不是你?】
  俞璟择发了语音:【不然是谁?】
  周思源把手里的面膜揉成团,湿湿粘粘的,满手都是营养液。
  ‘砰’一声,她把面膜扔垃圾桶。
  她单手打字:【你现在也会生气也会抬杠了,行,我不跟你置气,你就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了。公司也有妈的一半辛苦付出,现在业务下滑,她成天睡不好,你真忍心啊。】
  俞璟择今天就跟她彻底掰扯个明白:【谁都辛苦。这么多年,我爸一直坚持五点钟起来。】
  【我因为习惯晚上加班,睡得晚,早上比我爸要起的稍晚,但每天六点半之前绝对赶到公司。家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
  【不是只有你家辛苦,其他人家更辛苦。】
  周思源看着最后一条,知道俞璟择是铁了心的不愿回头帮她,即便是扯上他亲妈,他也不再买账。
  俞璟择的消息又进来不少,她看着他刷屏,很不习惯,他的话从来没那么多,今天太过反常。
  她心里开始不踏实,甚至是慌乱。
  俞璟择:【关于业务下滑,各种坏账,投资失利,客户流失,金融产品被其他行产品替代,这些危机,俞氏银行天天面临。我跟我爸还有其他管理层每天的压力,不是你能想象出来的。】
  【先不说我,就说俞倾,乐檬那么多年的知名企业,也面临走下坡路的危机,她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大刀阔斧重整公司。有天她累到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回家举着个牌子。】
  【按照你的逻辑,她应该直接找庞林斌要资源,庞林斌的儿子也要无条件帮她。】
  周思源被堵得哑口无言,打了一行字又全部删去。
  俞璟择的话还没说完,又发来:【璟歆也一样。四年里过得再艰难,到了公司,她必须得把自己的个人情绪放一边,她负责风投部,一旦决策失误,就会损失惨重。没人敢任性。】
  【就连冷文凝都知道,任性也是要有度的。她现在为了公司单子,还不是通宵赶方案,放下面子去找乐檬合作?】
  【谁都不容易。】
  【到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能自己去拼命,眼泪没用,失眠没用,自怨自艾更没用。】
  周思源把这些消息看了两遍,字字诛心。
  在他眼里,现在就只有他两个妹妹好,至于她,被他贬得一文不值。
  俞倾给人洗脑的本事,她今天算见识到。
  以前的俞璟择不是这样,自从俞倾搬回家,一切都变了。
  俞璟择:【这是第一次说这么多,也是最后一次。提前跟你说一声,以后再发这种消息,我不会再回。】
  ‘叩叩’,桌面上响了两声。
  俞璟择抬眸,刚才是父亲在敲桌子,“怎么了?”
  俞邵鸿:“喊你两声你都听不见。”
  “回了个邮件。”俞璟择把手机关静音,装口袋里。
  牌局继续。
  傅既沉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他跟小鱼苗有家了。
  俞倾把桌上的牌往一块收,推到傅既沉跟前,“你洗牌。”她喜欢看他洗牌时的手法和动作,跟顾恒切菜时一样,令人着迷。
  俞邵鸿开始关心女儿的婚礼,他问俞倾,“你跟既沉,打算什么时候领证?领证后,我还有礼物送,是送给你们两口子的,那可比别墅值钱。”
  关于领证,也是傅既沉关心的头号问题,他一瞬不瞬看着俞倾。
  俞倾的手搭在傅既沉腿上,“随我们家傅总吧,这件事让他做主。”她也提出了一个小建议,“七夕啊,圣诞啊,都行。”
  傅既沉一听圣诞,那还有半年,到时小鱼苗都出生了。
  就算是七夕,也还要两个多月。
  “我觉得适合自己的日子最重要,没必要凑热闹非要赶在节日里领证。”
  俞倾赞同他的说法:“行啊,你觉得合适就好。”
  她问:“那傅总,哪天合适?”
  还不等傅既沉说话,季清远抢先:“傅总掐指一算,明天早上就是领证的良辰吉日。”
  傅既沉:“……”
  其他人哄笑。
  俞倾也笑,她替傅既沉把话说出来,“那就明早去领证。”
  傅既沉的心放在了肚子里,他扫一眼季清远,准备报仇,“季总,麻烦去给我倒杯咖啡。”
  季清远抬眸看向傅既沉那个方向:“凭什么?”
  俞璟择插话:“凭他有万能卡。”
  季清远:“……”
  笑声再次在客厅里传开。
  季清远不情不愿起身,因为要是不遵守万能卡的使用规则,会得不到真爱,得到了也会失去。
  俞璟歆抬头,拽拽他衣袖,“我也要喝。”
  面对自己老婆,季清远脸色立即变得柔和,“加不加糖和牛奶?”
  俞璟歆想了下,“要不就加一点。”
  很快,季清远拿了两杯咖啡来。他把咖啡杯重重搁在傅既沉面前,提醒他:“记得减一张卡。”
  俞倾馋咖啡,只能靠香味解馋。
  “我给你倒杯牛奶?”傅既沉问她。
  俞倾摇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喝。
  茶水柜上还有两杯,俞璟择过去帮着端过来。
  其中一杯是牛奶,他放到父亲跟前。
  俞邵鸿看向儿子,“你两个妹妹都结婚了,也都有了孩子。你这个做哥哥的,有什么打算?”
  俞璟择故意曲解父亲的意思:“放心,我会给她们带孩子的。”
  俞邵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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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半,牌局散了,各自回屋。
  俞倾拎着其中一个购物袋,洗澡去。
  傅既沉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今晚俞倾求婚的视频,他看了五六遍。还是跟做梦一样。
  他搁下手机,去衣帽间把明天要穿的白衬衫找出来。
  “傅总?”
  俞倾洗过澡出来,没见到他人。
  “在衣帽间。”
  傅既沉试穿了一件新的白衬衫,纽扣刚扣上。
  俞倾推门进来,傅既沉转身,两人都失笑。
  她也换上了新买的白衬衫,当时拿了店里的最大号,最下面两颗扣子依旧扣不上,不过影响不大。
  俞倾走过去,替傅既沉整理衬衫。
  傅既沉把她环在身前,他好久没看她穿白衬衫的样子,以前在傅氏集团上班,她天天穿这样的工作服,脸上永远一副坏兮兮的模样。
  他低头,含着她的唇吮吸了下。
  俞倾现在也不敢踮脚,只能拉着他的脖子往下,回吻他。
  即将领证的喜悦,用言语已经无法表达。
  傅既沉抱着她回床上,怕把白衬衫弄出褶皱,他脱下来放边上。俞倾身上的那件也是。
  傅既沉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亲着她的鼻尖,“谢谢。”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她决定结婚,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他许诺她:“我们不会离婚,你也不会没有我。我和我的钱,都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边说,边要她。
  俞倾抱着他脖子,“这一年里,你欠我很多次。”
  傅既沉的唇贴着她耳廓:“以后一次不落补给你。”
 
 
第一百零二章 
  凌晨十分,俞倾吃饱餍足, 早就进入梦乡。
  傅既沉却没有丝毫困意, 盯着俞倾的侧颜看。屋里的遮光帘拉上,漆黑一片, 他也只看到她一个轮廓。
  他贴着她的侧脸,她鼻息均匀。
  数着时间, 一个多小时过去。
  傅既沉眯上眼, 脑细胞还是异常活跃。
  从去年这个时候到现在, 跟俞倾有关的所有画面, 一幕幕播放。她每次为了目的跟他撒娇时的样子, 她在他身下妥协时的模样,都让他失控。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还是睡不着。
  傅既沉牵着俞倾的手, 轻轻扣住。
  翌日。
  五点钟的闹铃还没震动, 傅既沉醒来。
  没有丁点没睡好的疲惫, 反倒精神亢奋。
  他整理表情,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跟往常没什么不同。
  到楼下健身房锻炼时,正好遇到早起的岳父。
  “爸, 早。”
  “早。”
  俞邵鸿是特意在这等傅既沉, 昨晚太过激动,他忘了把俞倾的证件和资料给他们俩。
  没有这些, 他们没法领证。
  当初俞倾不愿跟秦墨岭相亲,她还要离家出走,他怕她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就把证件都扣下来, 只留了身份证给她。
  后来俞倾搬来家住,关系缓和,她也忘了拿回去。
  “这是俞倾的证件,你收好。”
  傅既沉只是很奇怪,俞倾的护照什么的都在岳父这里,按理说,这些常用的私人物品,她自己保管才是。
  他无意说了句:“是不是她落在哪儿了?”
  俞邵鸿差点没接住话,“……哦,不是,我们父女感情好,我替她保管。”
  傅既沉:“……”
  岳父怕是不知道俞倾给他取的绰号。
  早锻炼之后,傅既沉跟平时一个时间点离家。
  他还要回公寓一趟,他的证件在公寓。
  昨晚睡前,他跟俞倾商量好了,今天十一点在民政局门口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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