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廉的眼睛里总是写满深情,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有一种莫名的魅力,冬景看着那双眼眸,心里像是有一百头小鹿在乱撞,无数个声音脑海里呐喊,重复着一句,答应他。
这样的眼睛。
这样的深情。
没有一个人能拒绝的。
就在冬景意乱情迷的时候,谢君尧的脸意外的跑出来,冬景打了个哆嗦,想起来那个暴君一样的人物。
初廉还在等她的答案。
“我…”犹豫再三,冬景鼓起勇气,如果不答应,她一定会后悔,那索性就自私一次,“初廉,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初廉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了。
“但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冬景话锋一转,“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她需要时间,她要去跟谢君尧说清楚,她要撇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初廉的心宛如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一时也没了脾气。
他看的出冬景有顾忌的地方,最终还是给足了她面子,没有直接发问还要等什么。
“好,我等你。”
谈完心以后,初廉看冬景的眼神更深情了,笑得像个小傻子一样。
这时候冬景才反应过来,问他:“你开好房间了吗?”
初廉反问:“什么房间?”
“你睡哪里?”冬景问出这个现实问题。
初廉一愣,他自己出来的着急,根本就没订房间。
但是这个酒店的老板和他认识,所以才会轻而易举的得到冬景的房间号,现在在给他打个电话,肯定是能开出来一间的。
不过他一时起了心思,对着人愁眉苦脸,“哎呀怎么办,我没有订房间。”
他偷偷瞄了人一眼,假模假样的苦恼起来,“今天又是跨年夜,不知道还有没有房间,我下去问问吧。”
“没有了。”冬景刚刚还让人打电话给栾川订房间,那个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刚才就没了,那你怎么办?”
初廉一脸懊恼,“我总不能你这里凑合一晚上吧?”
心里却乐开了花。
“当然不能了。”冬景一拍脑门,把栾川想了起来,“你去跟小朋友睡一个房间吧。”
所谓的小朋友此时正洗完澡,刚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门就被人敲响。
栾川裸着上半身,八块腹肌暴露在外面,身上还有一些没有干的水珠,就这样,直接打开了门。
看到冬景以后,他下意识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胸前,“姐姐,你怎么能大半夜敲别的男人门呢?”
冬景上下扫了他一眼,直接笑出来,说话也放开了,“你穿成这样连问都不问就开门,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再说你这身材也不咋地啊,像你这样的,我摸都不稀罕摸。”
“咦,你是本来就这么色吗?”
栾川刚吐槽,冬景就感觉后颈一凉,听到刚才还跟她撒娇的初廉变了语气,“你摸过谁的?”
完了。
口无遮拦,把后面这人给忘了。
冬景转过头干笑两声,“开玩笑,开玩笑,我谁的都没有摸过。”
初廉阴沉着一张脸,“不准摸!”
看人点了点头,又强硬的来了一句,“看都不准看。”
栾川在一边有点窘迫,等两个人说完,他问:“你们大半夜敲我门,就是为了过来秀恩爱的?”
“不是,不是。”冬景连忙否决,把初廉往前面一推,“他没地方住,让他跟你凑合一晚上吧。”
“不行。”栾川拒绝,“我不能和别人住在一起,我睡觉轻,有一点半点的动静,我都睡不着。”
“必须住。”冬景强势起来,“这房间是我给你订的,你要是不愿意就出去住,让他睡这里。”
寄人篱下,栾川苦不堪言,被迫的接受了自己要和另一个男人睡一张床的事实。
翌日一早,冬景还没清醒过来,就听到有人在敲自己的门铃,等她朦胧的起来,打开门,幽怨的初廉从外面钻进来。
“我一晚上都没睡。”
“他打呼,磨牙。”
“他还抱着我一直亲。”
冬景本来在打哈欠,听到这句话成功的停了下来,她仔细看了看,发现初廉脸上确实有几个牙印子,便控制不住的笑起来,“完了你,清白没有了。”
“冬景。”初廉撇嘴,“反正我不会回去和他一起睡了,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冬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不到早上五点,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而她是八点的飞机,还可以再睡两个小时。
便又问他:“你买机票了吗?我今天就要回薊城了。”
初廉点头,“我买了,十点的飞机,你那班没有赶上。”
冬景也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航班的,毕竟初廉已经不是刚开始的那个初廉了,他人脉广,圈子大,想要打听什么都不在话下。
她打了个瞌睡,“那还早,再睡一会吧。”
“我睡你这里吗?”初廉见冬景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眼睛亮了一下,“床上?”
冬景站起来,打着瞌睡爬上床,直接甩下了一句,“只有沙发。”
然后就睡了过去。
那边没了动静,初廉走过去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他看着人笑了笑,俯下身子吻了人的额头,给冬景拉过被子,自顾去了沙发那里。
睡沙发就睡沙发吧,比起来睡在隔壁,也算是进步了。
第19章
早晨六点半,冬景被曲安安的电话吵醒,对方在那头提醒她,一会化妆师会过来,机场有粉丝送机。
冬景迷糊的答应,半起身抓了抓头发,这才发现本应该在沙发上躺着的初廉不在了,她有片刻的发愣。
人走了吗?
还是说早晨是她的错觉?
或者说,昨天晚上只是一场梦。
就在她发愣的这段时间,曲安安在门口敲响了门,“景姐,你起来没有?刚刚接到通知,我们要早点去机场,咱们公司有个流量跟你同一班飞机,小青姐让你带带他。”
同公司前辈出镜带后辈的事不算少,冬景也是从一无所有起来,所以一般很愿意帮这个忙,来不及再多想,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起身给人开了门。
化到一半,冬景的手机响了两声,她捞过来看了看,是初廉发过来的。
「公司有事,我先走了,薊城见。」
她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原来昨天晚上不是梦,是真实的。
就在这个时候,栾川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打着哈欠从隔壁房间走过来,一只手揉着眼睛,声音低沉:“姐姐,你这大早晨的就化妆,准备去走秀吗?”
除了曲安安,其余几个人都有些意外,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小帅哥,没听说冬景还有一个弟弟啊。
不顾众人的疑惑,冬景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接着跟旁边的化妆师说:“劳驾您也给他化化妆,我实在是看不得这么板正的脸被糟蹋。”
化妆师捂着嘴笑,轻声问:“是您亲弟弟吗,长的好像不太像。”
冬景还没开口,栾川抢先道:“不是亲的,我是捡来的。”
“从哪捡的,我也想捡一个这么帅的弟弟,太可爱了。”化妆师在一边打趣。
“那可捡不到了,我是限量版的。”栾川抬高头,“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
“别贫了。”冬景打断他的自恋,她的妆已经完全上完,从原地站起来,把栾川拉过来,对着化妆师客气,“麻烦你了,不用太精致,能过得去就行了。”
化妆师笑就没停过,一直说好。
冬景到隔壁去换了衣服,等再见到栾川时,也被眼前的他惊艳了一下,化妆师用了很淡的妆,然而只是匆匆两笔,还是勾勒出他整个人的帅气。
他的气质,一点都不亚于最近火遍亚洲的顶级流量。
以至于曲安安都长大了嘴巴,化妆师走过来悄悄问她,“你这个弟弟,真不打算出道吗?”
冬景摇摇头。
她深知,这样的相貌,完全是符合市场的标准的,只要稍微包装一下,再加以推广,肯定是下一个顶流。
然而她也听栾月说过,栾川生性爱自由,放浪不羁,梦想是做旅行家。
明星和旅行家,这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机场果然人很多,昨天这里刚开完跨年演唱会,不少的明星都往这里赶,除了她的粉丝,还有别人的粉丝,机场人挤人。
她交代了一下一定要护好栾川,就跟着自己公司后辈一起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现场尖叫连成片,冬景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在人潮中穿过,最终顺利上了飞机。
*
刚刚出了机场,冬景就看到栾月站在马路上,见到她们以后,栾月便跑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冬景,这次又麻烦你了。”她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歉意,“我这个弟弟,实在是太让人操心了,这次多亏了你,否则他就要客死他乡了。”
“没事。”冬景回答。
大学同寝室四个人,只有她和栾月毕业以后踏入了这一行,然而栾月选择的是话剧演员。
尽管每天坚持不懈的去剧组,知名度依旧不高。
也只有她们两个人毕业以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偶尔还会一起出来吃个饭。
“等你有时间了,我再请你吃饭。”栾月也没有再客气,伸着脖子四处看,“我弟呢?”
“老姐,我在这呢。”栾川一直站在她身后,没成想一直被人忽视。
“我的妈耶。”栾月拍了拍自己胸口,惊讶的看着他,“帅哥你谁?”
送走栾家俩姐弟,冬景还有一天的行程要忙,她一天跑了四个地方,结束的时候,整个人头都是懵的。
她打开手机,界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消息。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夜宵?”冬景提议道:“我请客。”
“不了冬姐,我媳妇还在家里等我呢。”
“我老婆也刚刚打来电话。”
冬景把目光转移到曲安安那里,“安安?”
“我太累了景姐,明天还要早起。”
得,都忙。
冬景点点头,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曲安安小声的说了一句,“妈呀。”
她不得不睁开眼睛,问前排的曲安安,“怎么了?”
“景姐,你看。”
曲安安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栾川的照片,照的很清楚,看的出来是用专业的相机拍出来的。
照片上的人带着三分邪魅,几分孤冷。
很有水平的一张照片,把栾川的所有特点都显示出来了。
“怎么了?”
刚问出这句话,冬景就看到了文案。
@爱吃鱼:有人知道这个小哥哥是谁家的爱豆吗,这颜值真是绝了,求安利啊!!!!
几个感叹号看的出来她的求知欲,而转发和评论更是过了万。
她皱起眉头,“上热搜了?”
曲安安点头,“热搜第一,好多人都在打听他,底下一群人血书求他资料的。”
“今天拍的?”
看照片上的衣服,是今天穿的那件。
“今天在机场,不知道是谁拍的。”
“哦。”
冬景不在多问,这样的脸,不火才怪。
曲安安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问:“景姐,你不打电话问问?”
“问什么?”冬景疑惑的说。
“问问他本人,一夜成名是什么感觉啊。”
“这有什么好问的,网友很快就会把他忘了的,而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曲安安“哦”了一声,又继续看照片琢磨八卦去了。
十几分钟以后,冬景到了家,她累的直接扑倒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愿意动。
就在这个时候,她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捞过来一看,屏幕上有一条通知。
「在干嘛?」
是初廉发过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找自己闲聊。
「十点才忙完工作,刚回到家。」
发完这条消息,她又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过去。
没想到,几秒以后初廉竟然直接打过来了电话。
“工作到这么晚,吃饭了吗?”清润的声音传过来。
“没有。”
“为什么不吃饭?”初廉老生常谈,“不要总减肥,你已经很瘦了。”
“不是减肥。”冬景告诉他,“回来已经很晚了,本来想请他们吃个饭,不过他们都着急回家,就我一个人,也懒得自己去吃。”
“有想吃的吗,三文鱼寿司要不要?”
那边问的很认真,冬景翻了个身,“想吃。”
“那下来。”
“啊?”
“我在你家楼下。”
听到这句话,冬景连忙下床,她光着脚跑到窗户那里,果然看到在花坛那里,站着一个人。
他的相貌和气质太过出众,站在空无一人的平路上,更是显眼。
昏暗的路灯打在初廉的身上,把他的温柔又衬出来几分。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初廉抬起头,跟冬景对上视线,他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她趴在窗户那里,还一时没转过弯来。
“回家路过。”初廉一边说,一边举起来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纸袋子,“我给你带了夜宵,要不要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