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装穷——椿筱
时间:2020-06-26 09:17:46

  如果新年真的能快乐的话。
  冬景心里惦记外面的两个人,只不过直播了半个小时就匆匆说了再见。
  等她从卧室出来,看到谢君尧和初廉抱在一起,初廉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真丑。
  三个人重新坐了下来,冬景拿起纸巾给初廉轻柔地擦了擦脸,初廉伸手握住她的手,五指相扣起来,又偏头躺在了她的肩膀。
  “嘶——”谢君尧嫌弃的看着她们两个人之间暧昧的动作,“你们能不能注意影响,商量正事呢,秀什么恩爱。”
  初廉才不管他说什么,另一只手扒上了冬景的肩膀,还用脸蹭了蹭她的肩膀。
  冬景却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没开口,就见谢君尧起了身,“在这样,我就走了。”
  “谢总…”冬景连忙喊住他,把初廉从自己身上甩下来,“别别别,坐下来好好聊。”
  结果她刚重新坐下来,初廉就又黏上来,冬景尴尬的笑了笑,“你就原谅他吧,他还小呢,你们商量好了吗,准备怎么办,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
  “我觉得你的建议是不错的。”谢君尧说:“但是他不想毁掉佟绛,这件事,我们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如果有既不能伤害佟绛,又不会伤害你们两个的办法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你们也应该明白,佟绛已经掺和进来了,就算是我们这边不揭露她,柴阳出事了,第一个拉下水的,肯定也是她。”冬景极其冷静,“你们不愿意伤害的人,早晚会受到伤害。”
  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两全其美的办法。
  除非她们两个良心发现,主动投案自首。
  更何况,初廉的照片和视频还在她们手上。
  谢君尧说:“你说的也对,这么看来,其实佟绛最好解决,主要的烫手山芋还是柴阳。”
  初廉听着两个人的分析,此时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那怎么才能从柴阳这边入手?”
  柴阳像个狐狸,想要抓住它的把柄实在是太难了。
  三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貌似除了冬景刚开始提出来的那个办法,他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冬景沉思片刻,开口道:“又不直接把人…”
  她用手做了个刀在脖子那里抹了一下,“杀了吧。”
  谢君尧眼皮都不抬一下,“好主意,又不你去杀?”
  冬景连忙摆手,“开玩笑,开玩笑。”
  初廉的目光在她们之间转了两圈,然后开了口,“柴阳难道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冬景:“禽兽哪里会有什么弱点,他什么都不在…不对…”
  话说到一半,冬景猛地想了起来,“他是个孝子。”
  如果说柴阳唯一有什么人性光辉的地方,那就是他对父母格外的好。
  “你的意思是说,用他父母威胁他?”谢君尧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也不一定是威胁,是让他感觉到不能动我们,其实仔细想想,他没有理由非要掺和到这件事来,他跟初廉又没有仇,初终对他也没有恩,那他为什么会死气白咧的为初终做事,还一心思的想要把人救出来?”冬景摸着下巴,“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刺激?”
  “我懂了。”谢君尧拍拍手,“先找出来他做这件事的目的,在想着怎么对症下药,冬景你先答应他出庭,然后接近他,看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做。”
  “不行。”初廉这时候冒出来,他一直静静的听两个人说话,这时候有些不乐意了,“这样冬景就太冒险了,我不能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
  谢君尧:“我会派人保护她的。”
  初廉:“那也不行,不能让她牵扯进来。”
  正当两个人急赤白脸的时候,冬景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愿意。”
  “什么?”初廉惊讶的看着她,又拉住她的手,“别去,很危险的。”
  冬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不怕,我也想为我爸爸讨回一个公道。”
  不只是为了初廉,也是为了她自己。
  最终还是谢君尧说服了初廉,三个人一致决定,由冬景去跟柴阳接触,而佟绛那边,则是初廉过去劝劝。
  当冬景还在想着怎么去接近柴阳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腊月二十五的早晨,柴阳出了车祸。
  给冬景打电话的是柴阳的妈妈,她在电话那头声泪俱下,说他出了意外,在这个城市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问冬景能不能帮忙去看看。
  还在电话里告诉冬景,柴阳的爸爸查出来肝癌晚期,正在医院里接受化疗,她分身乏力,只能求她。
  其实两家人早就撕破了脸皮,估计柴阳妈妈求遍了所有人都没有得到回应,最后只能来找冬景。
  冬景的妈妈也是心软的一个人,在两个人打电话的时候也一直在旁边说:“帮帮她吧,小景,毕竟你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人生地不熟的,他也没有一个人照顾,怪可怜的。”
  冬景心说放屁,他大学就在这个城市,那个时候一堆的狐朋狗友,怎么就人生地不熟了。
  嘴里还是推辞:“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工作这么特殊,不方便去医院。”
  “小景啊,阿姨知道阳阳对不起你,可是阿姨真的没办法了,他一个人在那个城市里连个朋友都没有,如果连你都不管他,那他可…怎么活啊…”
  那边人哭的撕心裂肺,冬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该。
  天道好轮回,这个畜牲终于遭天谴了。
  听着柴阳妈妈哭哭啼啼一上午以后,冬景最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好吧,那我就过去看看。”
 
 
第26章 
  这是今年冬景第二次来医院了,然而两次的心情各不相同。
  第一次是初廉出了车祸,她走进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大脑一片空白,心悬到了嗓子眼里。
  而这一次,却是格外的雀跃。
  按照柴阳妈妈发过来的信息找到他床位的时候,柴阳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的脚被高高吊起,左胳膊和左腿都打满了石膏。
  冬景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这边刚发出声音,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柴阳动都不能动,嘴唇干裂,面无血色。
  “你妈给我打的电话。”冬景扯出来椅子,暗自庆幸他住的是单人间,这个时间病区里没有太多的病人,看到她的人不多,“让我过来照顾你。”
  按照正常的理论,听到这话总要说句不用麻烦了或者我自己可以,再不济也要说一句谢谢。
  然而柴阳却偏过头,只是小声地“嗯”了一句。
  像是她理所应过来一样。
  “让我照顾你,不怕我给你下药啊。”冬景双手抱胸,两腿交叉,“我现在可是你的监护人。”
  “下吧。”柴阳表情不变,“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你认真的吗?”冬景推了推自己的墨镜,“你这么认真跟我说话,我还挺害怕的。”
  “我渴了。”柴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给我倒杯水喝。”
  还挺会使唤人。
  冬景看到床旁桌上摆着杯子,她拿过来想着把柴阳搂起来喂他喝进去。
  然而刚刚碰到他的头,就扯到了他的伤口,柴阳“嗷”地叫了一声以后,冬景便不敢再碰他分毫。
  “这怎么办?你也没办法喝啊。”冬景举着杯子不知所措。
  “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
  “用嘴,嘴对嘴的喂我。”
  ——珰。
  冬景把杯子拍到桌子上,冷声说了一句,“爱喝不喝。”
  被发了脾气,柴阳不怒反乐,他嘴角弯起来。
  “你笑什么?”冬景问,心想真是有病。
  “觉得太熟悉了。”柴阳眨眨眼睛,“你刚才的动作,跟以前一模一样。”
  爱开玩笑,还有点小脾气。
  有病。
  冬景暗骂一句,接着又问:“你的雇主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看看你。”
  她说的是佟绛。
  “我们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哦。”
  冬景打开保温桶,里面的香气飘散出来,她给柴阳盛了一碗大骨汤,用小勺慢慢的舀给他喝。
  对方倒是乖巧,一口一口的,喝的极慢。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候,排骨汤见了底,冬景随便抽出两张纸巾给他胡乱擦了擦嘴巴,手法很是粗暴。
  纵然这样,柴阳还是一直看着她笑。
  “小景…”
  “别这么叫我,咱俩不熟。”冬景把碗放在桌子一边。
  “嗯。”
  “你爸的病…”冬景沉思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柴阳一愣,神色暗淡下来,“夏天的时候,他总说疼拖着不去看,后来在客厅里晕倒了,一到医院,刚刚照了ct,还没活检,人家大夫就说了,已经晚期了。”
  柴阳越说声音越低,冬景察觉出不对,往他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人的眼泪流了一脸。
  “是那个时候回来的吗?”冬景又问。
  柴阳点头。
  家里出了事,他便辍了学,回来以后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
  “那你怎么会和初终勾搭上的?”
  “他是我原来的一个雇主的儿子。”柴阳平静的说:“为了我爸的病,我四处找人借钱,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然后他就找到了我,让我帮他做事。”
  冬景沉默,手不停的拍打桌面,她摘下来墨镜,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她戳破柴阳的话,“你在说谎吧。”
  柴阳:“为什么这么说?”
  “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冬景差点就相信了,从她家骗过去的钱就已经够治疗十几个肝癌病人了,更别说他爸爸原来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捞到的钱更是不计其数,缺钱才怪,“再说,初终是被赶出来的吧,他一穷二白,能给你什么东西。”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几秒。
  柴阳又笑起来,“你分析的不错。”
  “那为什么?”冬景问:“你要帮他做事。”
  “想知道吗?”柴阳卖起关子。
  冬景点点头,她想不通。
  “我不告诉你。”
  冬景:“……”
  白说了。
  被戳穿谎话以后,柴阳像是不愿意在敷衍她一样,直接闭上了眼睛,“谢谢你来看我,不过像现在这种套话的事你还是别做了,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要帮他,你只管到时候出庭就行了,不用跟我演戏,也不用来了。”
  他太了解冬景了,哪怕她的如火纯青。
  *
  冬景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熟悉的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坐进副驾驶,看到初廉摆着一张臭脸。
  “怎么了这是?”冬景问:“谁欠你钱了吗?”
  初廉气鼓鼓的说:“你为什么要喂他吃东西?”
  刚才冬景在里面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的小窗里偷看,要不是提前交代了,刚才他就冲进去了。
  现在正是委屈的时候。
  冬景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我那是逢场作戏,又不怎么能感化他这个魔头呢。”
  “那你感化了吗?”
  “没有。”冬景说:“他就是个冰块,用爱感化不了。”
  初廉把头撇过一边。
  冬景好奇的问:“怎么了?”
  “我更生气了。”
  他的样子就像个小松鼠,冬景笑了笑,俯上前,在他的脸颊啾了一下。
  “现在怎么样?”冬景说:“还有那么生气吗?”
  初廉偷偷笑,认真的看着她:“还是有点生气,如果亲嘴巴的话,我可能会好一点。”
  冬景坐正身子,指挥道:“开车。”
  她今天已经开始正式放假了,一直到大年初七,计划是带着妈妈去热带国家玩一圈。
  冬景不太愿意回老家,自从出道以来,每次过年回去家里就一堆人来拜年,不但要合照还要签名,每年都不厌其烦。
  所以一会她们要去机场接冬景妈妈,明天直接飞那个国家。
  开车的初廉很是紧张,不停的问冬景她的妈妈喜欢什么,他这样看起来会不会有些轻浮。
  冬景心里还在想关于柴阳的事,对他极具敷衍,嗯嗯啊啊了几句,最后说:“没关系的,又不是见丈母娘,你不用这么紧张的。”
  这话一出,那边没了声音。
  冬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转过头,看到初廉并不好看的脸色,立马解释:“我…”
  “啊没事。”初廉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你说的对,咱俩还没结婚,不算是丈母娘,是我太紧张了。”
  冬景的妈妈跟她长的很像,岁月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两个人站在一块像姐妹一样。
  见两个人拥抱过后,初廉上前做自我介绍,“阿姨你好,我是初廉,是冬景的…”
  “老板。”冬景抢了他的话,把男朋友三个字硬生生堵了回去,她给初廉使了一个眼色,“是我经纪公司的老板,一直很照顾我。”
  接到人以后,初廉送她们去吃饭,路上沉默寡言,不停的往后面看,眼睛里写满了幽怨,冬景把那些埋怨收到眼底,却也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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