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天——2月28
时间:2020-06-27 09:24:04

  会所的服务人员跟在他后面,不知道老板推这么个东西到包间干嘛。
  王历文推来问胡不陌“会骑吧?”
  胡小陌点头“会。”王历文教过她的。现在想想,心情可真复杂。
  “本来我觉得车要好一点,但想想,那边情况不明,越野车四轮的,太大,行动不是很方便。有些地型不如这种摩托车。摩托力速度快,行动比较敏捷。”
  胡小陌边清点东西,边问“我们要去路口才进能门吗吗?”
  小姑娘连忙说:“不用。你在哪里,就能从哪里进去。”
  “行吧。”
  胡小陌把最后一包东西运回小院,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利落些的打扮,深深吸了口气“我准备好了。”
  王历文有些犹豫:“你要不要等两天。”补充道“不然见见管涌。”
  胡小陌犹豫了一下,摇头“算了。你们也不用管他,危机解除,汤子业自然会放了他的。”危机如果没有解除,放出来的意义也不大。
  灵体们看着胡小陌的眼神很复杂,即崇敬带着感激,可隐隐有些敬畏。其中最年长的那个,沉声地胡小陌说“我们商量过了,胡小姐待我们厚义,如果胡小姐到了时候没能回来,我们也不会畏死,以自绝保天下的道义还是讲得起。”
  有个妇人小声道:“到时候我们拼死,也会把门毁了。”一时个个脸上戚戚然,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胡小陌心里涌动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如果自己真的为这个死了,如果这些灵体真的为这个死了,大概也像分天阵中的牺牲者一样,并无人知晓。
  但那些死去的先贤,若是在天有灵,能看到今日今时,想必心中多少会受到些慰籍,不至于以为错付。而这世界,将来也不知道会遭遇多少艰险,可也总是会转危为安。
  因为总有些像她这样不自量力的人,想要逆风而上,发出自己微弱的光芒。
  看着面前这些灵体,胡小陌一时竟也没有什么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只郑重地对他们躬了躬身。
  她这个普通之及的人,没有想到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么,便叫世界见识见识女子的豪气吧!
  而灵体也肃穆回礼。
  “开始吧。”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灵体们一个牵着一个,围着她站成了圈,仰头闭上眼睛,很快,他们身上散发出不同的光芒,这些光芒在圈中间胡小陌头顶上汇集成为一个点。
  胡小陌集中注意力,想着那道雾,果然那片雾又出现了,但这次非常小,只勉强形成一个不高的人的形状,只够她一个人走进去,薄得如纱一般。
  王历文站在圈外,看着她要举步,突然叫住她“胡小陌!”
  她停下来,回过头。
  王历文嘴唇微微开合,眸中有些晶莹。一时竟不能说什么。
  胡小陌朗声问他:“我是不是挺帅!”
  王历文点点头。
  “等我回来,这牛B要吹一辈子。”
  王历文想说什么,但没能说出来。
  胡小陌笑了笑,随后便举步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第42章 胸章
  张仪被关了一夜,第二天才放出来。看到站在派出所门口抽烟的管涌有些意外。
  管涌脸上有很多伤,眼眶是青的,手上扎着绷带,耳根后面有一条长的伤痕一直延生到衣领里面,这些伤很新,会有血渍从衣服里浸出来。但他身上穿的整体来说还算得上整洁。
  见到张仪掐了烟,对她说“你女儿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张仪愣了一下,可那是自己的女儿,就算她再怎么不好,再怎么不听话,都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一块肉。上前几步想要辩解,管涌对她摇摇头“不要再管了。这已经不是你能管的事。我会找的。如果我有她的消息,一定会告诉你。”
  武关长为了救管涌,才把张仪扯进来的,最后事情一团糟糕,谁也不得到好处,胡小陌却不见了。最后还是汤子业主动放了管涌。
  管涌知道,汤子业放了自己这是想通过自己顺藤摸瓜,但他走时,也跟汤子业讲了老实话“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派人跟着我,只是浪费时间。她不是我这边的人救走的。”人家相不相信,就是人家的事了。
  跟张仪说完话,管涌转身打算离开了派出所打车回家,走了几步回头看,张仪还站在门口。
  虽然她年纪还并不大,但身形看着已经有些佝偻。叫人看了心酸,管涌声音缓和了些:“张阿姨,保重你自己,你女儿不会有事的。你也说了,她打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张仪没有应,但说“那麻烦你了。如果有消息,一定告诉我。你记得我的手机号吗?”
  管涌点点头“我知道你在哪儿住。”
  张仪有些不自在:“我搬家了。”
  管涌一脸意外。
  张仪表情看上去有一种历经生活磨难后的麻木:“离婚了。他在外头找了个年轻的。前一段时间找上门吵,说生了个儿子要上户口,再不上户口不好上学了。我觉着没意思,就主动提了离婚。”
  管涌停下步子,走回到她跟前“那你现在怎么生活?”他记得张仪结婚后就没出去工作过。
  “有什么不能生活?总归不是讨口饭吃。”张仪含糊地应了一声。跟他强调“我手机号不会变的。你要真有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管涌看着不是滋味“那些大妈你给了多少钱找来撑场面的?”
  “没多少钱。”张仪不大愿意讲这些。她不知道武关长是什么人,是武关长拿了张照片去找她。照片里确实是她女儿,看着就是最近才照的。所以她才听信武关长的话,找了人冲到医院去找人。
  “这边警察说后来他们上去查看过了,上面没有。”张仪问管涌“是不是真的看了?他们说的话我不信。我信你。”边问着,边盯着管涌望着,目光灼灼。
  管涌垂眸没看她,最后还是点点头:“确实没有。”
  张仪不肯放弃:“那个人拿了照片过来的。”
  “我去看了,是合成的。假照片。找你的人跟那家院有矛盾,经常唆使别人过去闹事。”
  张仪很失望,眼神也黯淡下去。只再三地说“也只有你还放在心上,一直为我们奔波。”再三了谢他。
  管涌又叮嘱她:“以后不要参和这些事。平平安安过日子。”
  张仪有些愧疚,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一个劲说:“给你添麻烦了。”
  管涌上车走了,她还站在原地望着这边。
  管涌在回家路上,先给小刘打了个电话,小刘已经回家了,但挨了通报批评,现在停职。听着语气还算轻松“没事儿。就是挨了顿骂而已。汤家也太嚣张。警察都敢抓。管队你没事就好了。”
  挂了电话,手机还没放到口袋,就接到武关长的电话,问他怎么出来的。接下来怎么办。
  知道管涌因为张仪的事不悦,连声赔礼道歉。“人确实在上面。就差那么一点儿。我也是没办法,你说吧,万一胡小姐被解剖了怎么办啊?!”又纳闷“人到底去哪儿了呢?”
  如果能自由活动,胡小陌没道理不出现。一张乌鸦嘴嘀咕:“不会是真被解剖了吧……”
  管涌挂了电话,望着车窗外的不停后退的风景出神。他到是有个想法,王历文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王历文不知所踪,无从找起,一切又变成了一团迷雾。
  他回过神,发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
  前面司机直嘀咕:“最近可真奇怪。一到晚上就会下雪。冷得要死。”跟管涌说“我今日早上一看,牙刷都结冰碴子了。”
  “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管涌问他。一个城市里,司机总是消息最灵通的。
  司机摇头“就这雪还不够奇怪的吗?”不过专家说,是全球变暖闹的“真的要保护环境!”司机啧啧有声。又说南极的企鹅都要热死了。
  管涌回头看看,不远处有辆黑色的越野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上车,对方就开车跟,他下车,对方就下车跟。一路跟到他回到家。对方在门口转了转,就去楼下小区凉亭里坐着。那边视野好,想离开必须经过那里。
  管涌没理会,回家半个月,门也没出过。
  最终还是汤子业坐不住。找上门来。进门便丢给他一个东西“这东西你认识吧?”
  管涌拿起来看了看,是个胸章一样的圆形金属,上面浮雕的是一个坐在王座上,戴着王冠的人。
  汤子业说“这个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注意看了吗,这个东西,初看是古代的东西,但你认真看,这个王冠不是珠宝,而像某种晶体,王座表面的也不是花纹,有点像我们用的电脑主板上那些电路。”
  见管涌还是不说话,他有些不沉稳了,坐到管涌对面“胡小陌是不是被可以隐形的人带走的?”
  他后来想了很久,除了这样,没有别的说法。可世界上真的有术法吗?这无疑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头一次意识到,汤家一代代人,其实并不了解真正的灾祸是什么。
  见管涌仍然不开口。汤子业又问:“她现在在哪里?”
  管涌还是不说话。
  汤子业深深吸了口气,他并不是脾气好的人,可现在他并不占优势,哪怕有权势,有财富,可似乎在这件事上并不能让他有主导权。只能委屈求全:“我们也许真的有很多事不知道,但有些事我们知道,你们却不知道。”
  他把那个胸章拿起来“环境越来越差。我们愿意用这个东西的故事和你与胡小陌做信息交换。甚至结成同盟。”
  管涌抬眸看向他。
  两个男人冷冷地对视。
  片刻管涌才开口“这是什么东西?”
  汤子业说:“这是大仙人的东西。”
 
 
第43章 军士
  管涌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起身打开窗户,拿根烟出来,向汤子业讨火。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管涌心中却有波澜。
  大仙人?什么仙人?神神鬼鬼这些他是不信的,哪怕见过许多,不论是两个世界的融合,还是一叶障目的一叶,在他内心深入一直坚定地认为,这 些事情有合理科学的解释,只是现在以他的知识水平、或者说,以人类的科技水平无法理解罢了。
  但他却没有马上就问。
  这个时候,不能让对方有机会对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进行判断。
  汤子业给他点燃烟,他直起身子才开口“怎么得到的?这东西你知道多少?”并不在意的样子。
  汤子业对他一时难以猜度,便收了打火机。拿出手机划出一张图片给他看。
  管涌接过来,图片上拍的,是一张卷轴,看质地,是丝绸,但虽然有些年头了,可却保存得很好,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讲的是某年某地发生的故事。
  看口吻,是第一人称,以当事人的角度撰写。看来是这个人的亲身经历。
  说的是‘我’离开家往都城赴考,傍晚在路上遇到一个残兵。那个人,身上血迹重重,穿着重甲,倒在路边上。
  显然,这个‘我’并不是十分谨慎的人。上前查看,发现对方失去了一只手臂,两条腿,明明附近没有山,身上其它的伤,看上去却好像是高空急坠落地而成。
  在发现对方还有气之后,‘我’便决定在原地扎营,次日再把人带到附近的镇上去求医。
  在扎营当夜,果然遇到了奇怪的事。一整夜,东方的地平线上的山峰都在闪烁,就好像有人在那边放了一夜的烟花,天穹像甲虫壳一样浮着七彩的油光,时不时,还会有奇异的影像浮现,就好像在天幕之下,还有着另外一个世界,正在挣扎着浮现出来。
  ‘我’一夜惶惶。不敢入眠,守在篝火边。好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却发现上的原本受伤的军士,竟然一夜之间,又长出了手脚。身上的伤,也竟然痊愈了。
  军士醒来再三感谢‘我’照看他一夜,没有让野狗把他当成食物吃掉。又问‘我’,是赶路做什么去。
  ‘我’说是去赴考。
  军士却劝‘我’回家,与家人呆在一起。
  ‘我’十分不解,联想到夜间天穹的异变,便问是不是要大祸临头了。
  军士没有回答。
  军士走后,‘我’回想起前一夜的异事,心中惶惶,走到附近的城镇,才听说,考试已经延期。问贴告示的人,对方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是从京中下来的旨意。问几时复考,对方也说不清楚。只敷衍道,到时候自然会有公告张贴到各地。
  ‘我’虽然无奈,也只好返回家乡。
  回家之后,‘我’总想起与军士相遇时发生的事,不能安寝。过了半月,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再又过半月,听说皇帝驾崩。各诸候割地自封,打起仗来。
  等再次公告开考的时候,已经是好一年后,‘我’再次离开家乡,到了新朝的新都。那里的城门口,还悬挂着许多军士的尸首。这些军士与那个我遇到的军士,穿着一样的铠甲。
  ‘我’向人打听,那些是什么人?
  城里的人说,那是前朝姬皇帝的亲卫。
  ‘我’感到惊讶,自己遇到的军士,竟然是皇帝近卫。
  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离都城那么远的地方呢?还有他受的伤,附近并没有高山高树,他又是从哪里摔下来的?既然伤成那样,为什么一夜又好了呢?
  ‘我’以为这些疑惑,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可就在我考完返乡的路上,我却又遇到了那个军士。
  这时候,他已经不是军士的打扮了,只是一个在街边行乞的乞丐。我认出了他,请他吃饭。发现,他长出的手臂和腿脚已经不见踪影,断处作品也已经长好很久的样子。
  我把那些疑惑都告诉他,希望他能给我答案。
  他却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家里有几口人,如今都是否还健在。我说了。他却笑起来,让我数清楚家里有几口人,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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