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吗？”
方觉深摇头，“我只演少年时期，和前辈分开的，大部分戏份都在山里，所以不碍事。我已经和导演说过了。”
他眉眼弯起，玩味道:“在你心里，原来我是个耍大牌的偶像？”
黎清梦抿嘴否认，继续看着窗外。她坐车时总喜欢看外面，看着所有的景物都在眼前驰过。
“我记得这戏也有女主吧？”黎清梦倏地想起这事，转过头问他。
“嗯。”
“那有吻戏？”
听她这样问，方觉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用着不确定的语气故意回答道:“有吧？”
曾泽像是接到了讯号，也跟着方觉深一块，“不仅有吻戏，还有床.戏呢！”
黎清梦听出他们在逗她，她觉得自己被耍了，红着脸说，“我要下车！”
方觉深慢悠悠地说，“车已经进山了。”
“有狼。”曾泽继续附和。
黎清梦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后怕，她看了眼窗外，四下无人。她要是这会下车，要是真有狼，她肯定会吃得连骨头也不剩吧？
她嘀咕道:“上了贼船了。”
“你没看剧本吗？”方觉深问。
“没看，那么多字看得我头疼。”说着，黎清梦还揉了揉太阳穴，“我是写言情剧的，那么多打戏我都看不完，哪里记得有女主这事。”
“还有，床.戏。”
方觉深拿起剧本朝黎清梦的头故意做了个要打她的动作，吓得她连忙护住头，“别打头，别打头。”
“不打你，再打就真打傻了。”
《夜行九州》剧组在南城城北的南山拍摄，方觉深饰演的是少年贺赞，从年少轻狂到一代宗师的故事。
导演是国内知名导演应华，盛域斥巨资请来的，算是大手笔。原计划方觉深是主演，被他回绝了，他坦言，如果他成了主演，争议颇多。
成年后的贺赞是方觉深合作过的演艺圈的一位前辈，年前成名，也是圈里的老人了。
《夜行九州》只看阵容，大概是会是今年大热的剧了。
按照方觉深的戏份，只需耗时一个月，黎清梦还在感叹时间太短。
“你戏份不多，干嘛要带我炒？”黎清梦突然反应过来，这完全就不需要她。当初让她来她的是怕方觉深没热度，可现在明显是用他们在给剧送流量。
“我乐意。”
短短三个字，告诉黎清梦，是我愿意和你炒作的。
不是为了流量，是为了你。
南山是旅游景区，游客众多，曾泽一路上绕了好几个弯才成功抵达南山附近镇上的酒店。
为了避免人多眼杂和不必要的意外发生，盛域将山下最近的酒店整个包了下来，方觉深的房间在黎清梦房间的反方向，艺人和工作人员分的很开。
黎清梦有些不大乐意，看着方觉深拖着行李的背影，怨声载道地开门。
镇上酒店环境自然比不过南城的酒店环境，除了干净些，黎清梦说不出哪里好。
黎清梦从小娇贵惯了，倒是第一次住这样的酒店，东翻翻西瞅瞅。她闲着没事给黎父发了个视频电话过去，也顺便报个平安。
“爸爸，我已经到了，给你看我的房间。”黎清梦切换摄像头，扫了扫房间的每个角落，“这里比我想象好多了。”
黎父看样子是在开会，中途出来接的视频，“梦梦吃饭了吗？吃的好不好啊？”
“爸放心啦，都挺好的，你在公司啊？”
“这不还开会呢，看到我们梦梦给爸爸发视频。”
黎清梦“啊”了一声，“那您快去开会吧。”
“对了，这两天爸爸会忙一些，缺钱的话找你哥要。”
“知道啦！”
黎清梦挂断电话后又给方觉深打了过去想问问他这会忙不忙，才刚拨过去没多久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她猜到了是方觉深扔了手机跑过去开门。
方觉深穿了件黑色薄款套头卫衣，手插在裤兜里，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
“出去吃点？”
“那，走吧。”说着黎清梦开门便要往出走，被方觉深拦了下来。
“傍晚会冷一些，换件厚一点的衣服。”
“好，那你在门外等我下。”
方觉深指了指自己的衣领，“换件黑色的。”
看着黎清梦要说什么，他又道：“没有也没关系，你有什么颜色我去换。”
“有啦！”黎清梦被他说得脸红，立刻关上了门。
盛域封锁了消息，所以附近也不会有粉丝和代拍，镇上的小店众多，来来往往的人里没什么人认识他们。
黎清梦瞅了瞅附近的店面，大多是南城特色小吃，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她随便指了家牛肉面馆，正好她也好久没吃了。
“就吃牛肉面吧。”
“喜欢吃面？”方觉深问她，听说北方人以面食为主，不过他倒是很少看黎清梦吃面。
黎清梦点点头，又摇头。
“也没有啦，我喜欢吃干拌面，不喜欢吃汤面。”
“喜欢吃麻辣汤面，不喜欢吃酸汤面。”黎清梦说完有些后悔，这样不就显得她这个人事又多，又挑剔。她咬着手指问他，“我是不是有点招人烦啊？”
方觉深听她说着，顺势把她的手拿下来，揉了揉她的头，“不要咬手。”
因为怕黎清梦不自在，他没敢去牵她的手，又道：“最好招人烦，这样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了？”
黎清梦嘁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进了面馆，方觉深对面食不太熟，听着黎清梦的话点了两碗店里的招牌。
服务生离开后，黎清梦趴在桌上，忍不住问他，“我可不可以问你件事啊？”
“嗯。”
“那你不许生气。”
方觉深看着她的表情，笑了声，猜到了肯定没什么好事，又正色道：“问吧。”
“就，许星河……他怎么样了啊？”
听到黎清梦这样问许星河，他表情顿了下，没说话。
黎清梦怕他生气，解释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要是不开心我就不问了。”
“没。”方觉深不怎么喜欢她提许星河这个人，又极不愿黎清梦怕他，“和公司解约，回家继承家业。”
“挺好的。”他又跟了句。
确实挺好的，无论走哪条路，他都不会太惨。只不过，喜欢糜瑾，他走错了。
还错的一塌糊涂。
“那，你小姨呢？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
“得沉寂一段时间了，许星河一直在找她，为了避开许星河，她直接躲去了美国。”方觉深面不改色地说着，“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黎清梦看着桌面，摇了摇头。
面上来之后，方觉深也没什么话，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一点也没吃。
黎清梦偷偷瞄了他一眼，故意嗦了嗦面，弄出点响声。
“小点声。”方觉深听着她的声音皱眉，“女孩子在外面吃饭哪来那么大声音？”
黎清梦舔了舔嘴唇，不敢再出声音。不死心，好奇心促使她继续问出口，“我再问一句啊，她为什么要分手啊？”
“不知道。”
黎清梦不明白，许星河既然已经解约，糜瑾为什么还要分手，还躲了起来。她想着想着，不留神讲了出来，“难道是不够喜欢？”
“大概吧。”方觉深说，“许星河这个人心思深，记得我的话，离他远一点。”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遇到了。”
“听你的口气，很失落？”方觉深放下筷子，没什么胃口，抽了张纸巾擦嘴。看黎清梦噘着嘴，一边拿着筷子在碗里戳着，方觉深故意开玩笑，“喜欢许星河啊？”
“你又胡说八道了。”黎清梦剜了他一眼，“老开这种玩笑。”
“这不是没自信，怕你跟别人跑了。”
“你要是跟别人跑了，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第21章
两个人出面馆时天已经暗了。
黎清梦看着外面的人流总是不放心，“你带口罩了吗？”
“没有。”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黎清梦刚要走，被方觉深拉住。
夜里路灯的光线暗，人流密集，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便大胆一些，握着她的力度也重了些。
“刚吃完饭，走一走。”
黎清梦被他牵着，顺着他的步子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神经大条，却也对方觉深的事格外上心，他的一个语调都在影响着她。
路边会有小摊贩卖一些小饰品，黎清梦很喜欢挑豆子手链，每次遇到她都会在里面找到方觉深的字串起来。
不知道家里已经攒了多少了。
摊位卖的手链黎清梦是第一次见，以前她只见过玻璃做的，可这次是石头做的。
大叔告诉她，这都是取山里的小石头做的，成本低但耗时。每天都找到同大小的石头，在上面刻好了字，所以价格也会比一般的贵一些，买的人也没有很多。
黎清梦对价格没什么概念，她买东西哪里在意过价格，从来都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她在里面挑挑捡捡，也认认真真听着大叔在讲话，刚挑出来了几个又扔了回去。
“大叔，您明天也在这吗？”
“对呀小姑娘。”
“那这样吧，明天我来给您一个单子，到时候您照着名单里的人名刻出来都串起来之后联系我，我来拿。”
大叔一时没明白黎清梦的意思，愣了神。
黎清梦又继续说，“价格您看着定就行，我都买了。”
黎清梦想着买一批手链给剧组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手链，也是件很好的见面礼。
刚入剧组，她得想办法打点打点。
离开摊位以后方觉深才开口，似有些不开心。他停在酒店附近的巷子口，侧身看着黎清梦，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她的脸。
方觉深问她，“怎么想起要买的？”
“就正好想到了，过段时间应该可以全部做完，到时候每人一个不是很有纪念意义吗？”黎清梦睁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一副我做的是不是很不错的表情。
“怎么傻傻的？”方觉深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对谁都这么好？”
“大家都蛮辛苦的，对他们好一点在剧组办事也会好很多，而且正好也可以帮助大叔一下。”
“看不出来，黎编还挺会讨好人？”
黎清梦踢了他小腿一脚，不满道：“你话太多了！”
明天一早方觉深便要起来化妆拍戏，黎清梦没再由着他在外面乱逛，硬拉着他回了酒店房间。
黎清梦临走时，方觉深在门后又拉住她，使劲拉了回来。他的脸贴在门上，笑着问她，“不打算抱我一下吗？”
“这里……不会被人看到吧？”黎清梦看了眼身后的过道，虽然没什么人她也有些害怕。
方觉深又把她扯进来关上了门，弯腰与她平视，笑得像个妖孽，“这样呢？”
黎清梦低着头，睫毛动了动，慢慢上前一步，搂住方觉深的腰。
“怎么还害羞了？”方觉深手掌放在黎清梦头顶，轻轻摩挲着，“不就让你抱我一下吗？”
“……”
“怎么不讲话？”
黎清梦推开他，一双眼睛恼羞成怒地盯着他，板着张脸说道：“你还不许我装一下啦？”
“门都关上了你还装什么？”
黎清梦不理他，双唇碰了下，欲言又止。她想起刚刚自己问的那些话，还是怕方觉深会多想，忍不住问他，“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总是问你许星河吗？”
“你不愿意讲，我问了也是白问。”
“就，我不公开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喜欢许星河。”
方觉深弯着眉眼浅笑着，“嗯，知道了。”
“那，早点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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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梦回了房间后，算着时间黎母这会已经下班，她又给黎母发了个视频。视频响了许久接通后，出现黎母略显疲惫的脸，她的背后还是医院的办公室。
“妈妈还没下班吗？”
“刚下手术台，宝宝怎么想起给妈妈打电话了？”黎母揉了揉眼，忍不住打了哈欠。
“想您了。”
“什么时候回家？妈妈也想宝宝了。”
“可能得等到过年了。”
黎母那边把手机靠在桌上对着自己，翻着病人的病例单，一边和黎清梦说着话，“对了，你最近有联系过哥哥吗？”
黎清梦摇头。
“他有跟你讲他恋爱的事吗？”
“哥哥有女朋友了？”
“你不知道吗？妈妈上次去他那，发现了女生的衣服，还有，”黎母讲到这里停顿了下，黎清梦看不太清楚黎母的表情，又听到她继续说，“宝宝也是大人了，妈妈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妈妈在哥哥的床头柜里发现了避.孕的东西。”
黎清梦的表情像是吃到了惊天大瓜，她捂着嘴不敢让黎母看到她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