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梦对他的话很不满,“二十六怎么了?”
“我说你老公,没说你。”
“我也二十六。”黎清梦瞪着他,“还有,他是我男朋友,不是我老公。”
再说了,说他不是说啊?不能说!
“骗鬼呢吧?你二十六?顶多二十。”周渐完全不信她,就这小个子这打扮,这讲话的语气,一看就是个臭丫头。
他还一直纳闷方觉深怎么喜欢这么小的。
黎清梦倒是乐意听这话,不过她总觉得周渐怪怪的,“你这不是白夸的吧?”
“被嫂子看出来了。”周渐笑,“这不是想问问嫂子你,这小姑娘都喜欢什么啊?或者就平时生气的话,希望男生都做点什么?”
黎清梦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清了清嗓子,装作特别有经验的样子,认真道:“这哄女孩子啊,你得用心。”
“就好比,她说她生气了,你不能觉得她怕她生气就不敢理她,得哄。这要怎么哄呢,如果是我的话,最好是吃的,而且女孩子一般都喜欢甜品奶茶吧?”
“我在公司的时候,公司的小姑娘大多都爱吃甜点,因为平时要注意身材管理,越是很难吃到的,越喜欢。”
周渐点点头,表示十分同意她的看法,听她吧啦了几句,瞬间大彻大悟!
“有句老话不是,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你别觉得土,理永远是这个理。”
方觉深电话打来时,才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他的语气不悦,“又是静音?”
“是你好长时间没回我的,我才和周——渐聊了会。”黎清梦说到这名字时停了下,第一次喊陌生的名字,她有些难喊出口。
“嗯,正好也见见他们,挺可惜不是我带着你去了。”方觉深轻叹,“他们爱玩闹些,你应该不会太拘束。”
他们这群人里,也就方觉深年长话少,都拿他当大哥对待。
黎清梦乖乖答,“好。”
周渐从后视镜瞅着她挂了电话,笑了下,“嫂子,下次喊我,别把渐单挑出来成吗?”
“嗯?”黎清梦没反应过来,又想了下,“单喊渐确实听着不太好。”
黎清梦其实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一直到进酒吧听到有人喊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叫。
周贱.人。
黎清梦在他背后偷笑,一群人看到她跟在周渐后面,打趣道:“周少这是换口味了?我们小花旦不生气?”
周渐打了讲话男生肩膀一拳,下巴指了指黎清梦,道:“裴异你瞎说什么?这是嫂子。”
“哪个嫂子?”裴异疑惑。
“深哥媳妇。”周渐说完,一一给黎清梦介绍,“嫂子你看吧啊,这是连季同,左烨,裴异。”
“你们好。”黎清梦也不拘谨,弯了弯手指打招呼。
“深哥媳妇?不是可宝贝了吗?能同意你给拎出来?”裴异率先跳出来,来到黎清梦身边,转了转,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物件。
“深哥托我看着的。”
“看着年纪不大,你带酒吧来合适吗?”这次讲话的是左烨,瘦瘦的,站在那打量着黎清梦。
裴异看着黎清梦,早就听说方觉深对他那个女朋友可宝贝了,这见了果然理解了方觉深。
带过来等于把羊丢狼窝了。
“贱.人临时都换了地,我估计也悬。”裴异说。
他们平时都是在连季同的动吧玩,是周渐打电话过来说今晚换地,这才来了清吧。
裴异说完,歪着脑袋凑近黎清梦,玩笑道:“小嫂子,会(o)喝(dua)酒(ziu)吗?”
黎清梦在南城待了两年多了,多少也听得懂南城这边的方言。
她不服气,这小子居然笑她不会喝酒,简直搞笑!想当年她也是和虞欢一起,喝遍天下无敌手的。
黎清梦敛了笑意,微微侧首,斜眼冷冷看着裴异,瞎说道:“弟弟喝过茅台吗?”
“嫂子我,能喝一斤。”
作者有话要说: 方觉深:不是羊入狼窝,本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黎清梦:???闭嘴!
插一句:困困我的童年阴影 是《荒村公寓》
一直缓了一年多才敢看穿红衣服的女人 太吓人了!
第45章
黎清梦语出惊人。
音乐正好切换到了《Pop It In 2》, 裴异的右眉跟着音乐的律动抖了几下,其他人也没开口讲话,似乎在等裴异的反应。
裴异睫毛闪了几下, 看着黎清梦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 “嫂子你这,你能喝, 我也不敢灌啊。”
黎清梦撇了撇嘴,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裴异性子急, 吵着要玩扑克,晚一分钟都不行,和黎清梦两个人越玩越嗨。
连季同鬼心眼多,总想逗逗黎清梦,好几次都被周渐拦下来, “你可别,到时候惹哭了深哥得赖我。”
“没那么严重吧?”连季同蹙眉, “这哪像个爱哭的?”
这要是黎清梦没开口之前, 他还信,现在这和裴异划拳, 能把裴异玩哭才差不多。
周渐找到和方觉深的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连季同,上面的条条框框比屏幕都长,全是注意事项, 他早给裴异发了一份,就怕裴异玩过了。
“总觉得在帮阿深带孩子。”
周渐说,“谁让深哥喜欢呢?”
黎清梦耳尖,似是听见了他两的对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悠悠道:“两个大男人在人背后嚼什么舌根?”
两个人理亏,也没再敢说什么。
还挺凶。
之后周渐接了个电话出去一趟,连季同瞅着没人盯着,开始有了其他的心思。
“还不知道你名字?”连季同和方觉深同年,只是月份小了一点,自然也是不需要喊黎清梦嫂子,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开口问她。
黎清梦注意力在手里的牌上,丢了一张出去,淡淡道:“黎清梦。”
“清梦?”连季同说,“好名字,可惜了”
“同哥你又想做什么?”裴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猜到了连季同肯定没安好心。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阿深什么打算。”连季同话里意味深重,垂眸瞥了眼黎清梦的神色,勾着嘴角,“毕竟阿深过不久得联姻了。”
黎清梦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几张牌跟着滑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捡,就听见裴异喊了句,“不是吧,嫂子你牌这么好?”
这裴异是个缺心眼吧?
“不玩了。”黎清梦随手丢了出去,瞬间没了心情,她不知道连季同这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总之,她是不会主动问的。
也没什么好问的,联姻这种事,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她才不信这一套。
裴异兴致没消,收了桌面,“我还没玩够呢。”
连季同说,“那玩个大的?”
裴异问,“什么?”
“老规矩,谁输了,”连季同故意说给黎清梦听,“做什么都可以。”
“好。”
这话是黎清梦应下来的,她憋不住了,她想知道联姻的事。
黎清梦也不知道自己手气怎么突然这么黑,这刚开第一局就输了,只能任人宰割。
裴异嘿嘿笑了下,搓了搓手,舔着嘴角说道:“给深哥打电话,让他给你撒娇。”
“……你这,”黎清梦咬唇,“第一局玩这么大?”
连季同提醒她,“那可不,你想想你赢了,也一样的。”
“行。”
黎清梦拨通了电话,那边响了好一会接通,方觉深的声音慵懒,拖着些疲惫的语气,“怎么了?”
此刻他还不知道,黎清梦开了免提。
“我……”黎清梦有些难说出口,“你能跟我撒个娇吗?”
“……”
那边沉默几秒,问道:“玩游戏输了?”
黎清梦嗯了一声,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扫了眼周围蹲着的两人,又垂头看着手机屏幕。
方觉深叹了口气,无奈道:“别搭理他们。”
“可……”黎清梦想到后面的筹码,抬眼看着连季同,看他不松口,她继续道:“我也想听你撒娇。”
“乖,别闹了。”
其实这事挺难,特别是被方觉深猜到是游戏输了的惩罚,要是平时关上门这要求可能还好说,这么多人盯着,他肯定不好开口。
黎清梦没说话,觉得自己挺委屈,眼泪好像就要溢出来了一样,垂着脑袋也不看谁。
时间像是静止了许久,电话那头还有方觉深的动静,只是也同样没有开口讲话。
又过了几秒,才传来方觉深的声音,他清着嗓子,像是极难说出口,“……我,人、人家想你了,想要亲、亲亲抱、抱抱。”
黎清梦身旁的三个男人瞬间笑出了声,随即电话便被挂断了,她有种被人耍了的挫败感,强忍着眼泪。
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好了好了不闹了。”连季同拍了拍裴异让他打住,又同黎清梦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黎清梦理了理情绪,思考了下,“方觉深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仅知道,过段时间还得去一趟女方家里。”连季同说,“我想说的是,你两要是谈恋爱谈着玩玩呢,这也差不多该玩够了,他是艺人,家族联姻这种事公开出去,粉丝也能接受,和你就不一样了。”
“你说话一直这么欠吗?”黎清梦也不客气,直接开怼。
从方觉深的态度来看,方家人是很喜欢她,其中以奶奶和方母为主,只是方父她还不怎么清楚,家族联姻向来是父辈说了算。
看来,问题出现在方父这里,她只知道方父是生意人,其实她似乎对方觉深的事一无所知。
她知道的从来都是方觉深想让她知道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是隔着墙在接触他。
“话粗理不粗,你得明白这个理。”
“他不会和我分手的,不管谁让你跟我说这些,我们都不可能分手。”黎清梦声音细弱蚊丝,说这话时她自己也是虚的。
不分手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被小三吗?
连季同点到为止,也不敢玩太过,只好解释道:“这种事也说不准。”
话没继续往下说,连季同直接出去了,裴异也跟着出去,留下黎清梦和左烨两个人在卡座。
黎清梦瞬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找虐,本想着可以认识认识方觉深的朋友,这倒好,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沉不住气,越想越觉得憋屈,眼泪砸在了手背上,怎么也止不住。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的?
是黎父出现的那一次,还是朱芮,亦或是方父。
黎清梦这才发觉,这从来都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其中牵扯了许多事,都在阻碍他们在一起。
而她,一直都清楚,却一直在装傻。
卡座另一边的左烨一直沉默着,扯了张纸走过来递到黎清梦面前,别过脸没看她,“擦擦吧。”
黎清梦接过来,忍着哭腔,“谢谢。”
怎么还有个人!
酒吧外连季同和裴异站在台阶上抽烟,明明在里面也可以非得跑外面来,裴异总觉得有种浓浓的装逼。
裴异问,“同哥你干嘛跟人家说那个,巴不得深哥分啊?”
“之前听阿深的意思,问题出在这女孩身上,两个人拖拖拉拉的,我给添把火烧烧。”连季同弹了弹烟灰,继续说,“两个人的感情,总不能让阿深一个主动,不然像什么样?”
“不懂。”
“多谈几次就懂了。”
周渐再回来时,时间也不早了,打算直接把黎清梦送回去,他刚进去便看到黎清梦红着眼睛,蹙了蹙眉,问裴异,“你又做什么了?”
“我哪敢?”裴异白了他一眼,悄悄指了指连季同。
周渐瞥了连季同一眼没说话,过去跟黎清梦说了句,“深哥让我送你回去。”
“好。”
周渐说要和他们说点事,让黎清梦先回车上。
车的后座还有另外一个穿着旗袍女人,黎清梦颔首笑了笑,她看着眼熟,总忍不住打量女人。
“沈霓君。”女人开了口。
“啊?”黎清梦反应了一会,“我是黎清梦。”
两人聊了两句渐渐熟络,沈霓君告诉她,她们以前是见过的,在她的一部戏里,沈霓君作为昆曲指导,有和黎清梦接触过。
有了共同话题,聊起来也不那么费劲,从沈霓君这里她才知道,沈霓君只是周渐名义上的妻子,也是两家商业联姻的产物。
沈霓君说,他们这群人都是家里惯坏了的公子哥,被父母娇生惯养一辈子,总是要牺牲些什么,她自己也是个寡淡的性子,两人也没觉得联姻有什么。
黎清梦是不怎么了解的,虽然联姻这事她也常见过,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总觉得遥不可及。
“这样不会很难受吗?”
“还好,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沈霓君说,“结了婚也是各玩各的,在外面养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谁也不干涉谁,毕竟没什么感情。”
“你真这么觉得?”
“没,这话是周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