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好爱学习[快穿]——出西边雨
时间:2020-06-27 09:26:52

“呵。”程巧巧也气笑了,她挥着红缨鞭子一把抽打在车头上,将纹理细腻的檀香木车栏抽出一道深深的鞭痕,“教育我?从小到大,我爷爷都不敢教育我。你算老几?小时候让着你,是因着你是我的未来嫂嫂!”
程巧巧一手缠着鞭子,一手就攀上车去拽祁琬彤下车:“但如今,你怕不是忘了,托你的福,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嫂嫂了。那么长嫂为尊,我今天教育教育你,也算不得什么错事!”
“泼妇!你简直是泼妇!”祁琬彤吓得花容失色,拼了命的朝车厢后部躲去。
“好了,巧巧。”程棒棒喝止了程巧巧攀车的举动,他不耐烦的说道:“你和这种人计较什么?不是说要去吃京城炙兔吗?走吧,我都多少年没吃那喷香的烤兔兔了。”
“就是,哥几个赶时间呢!”其他几个青年纷纷附和道。
祁琬彤一眼望去,俱都是京城的军痞三代。
俱都是些粗鲁的武夫!
祁琬彤厌恶的皱起了眉。
祁婉彤的神情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程棒棒和这些武将之子眼里。
“怎么?昭阳公主对在下,还有什么意见不成?”程棒棒生气的问道。
祁朝起于江湖、源于武林。虽然武将不如文官清贵,但时人以习武为荣,男儿以粗犷为美。
故而健壮魁梧、肌肉遒劲的程棒棒一直都自诩为,京城花美男。
直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昭阳公主祁婉彤的嫌弃。他才由此意识到自己的审美,好像有些偏差。
但这并不代表,程棒棒他就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被人毁亲了,祁婉彤早就被程棒棒拉上了黑名单。
“没,没有意见。”祁婉彤下意识的讷讷说道,随即她立刻想到自己如今贵为天家公主,并不需要去怕一个侯府世子。
为了不堕心中的天家颜面,祁婉彤梗着脖子道:“今日你们冲撞了本宫,就必须给本宫磕头道歉!须知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本就有别。你们身为臣子,顶撞公主本就不对!还有那个刁民。”
祁婉彤看向那个挑着菜筐的老汉,庄严的训斥道:“本宫也不是小气计较的人,可这世间万物,本就分个三六九等。你一介贫民,却冲撞贵族的马车,按律当责三十大板。本宫今日不愿计较,你只要和他们一起磕三个响头,今儿之事,便算揭过了。”
“好你个祁婉彤!”程巧巧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冲冲的说道:“十多年的储君教养,就换来你这一句君臣有别的谬用?明明是你纵马行凶在先,你却诬赖这老伯冲撞你的车架!听闻祁桢和你最是要好,若是他也和你一般想法,我看这大祁迟早要亡!”
“巧巧,慎言!”程棒棒将嫡亲妹妹拽了下去,自己却斜眼看向祁婉彤道:“此前因着战功,先帝曾许我忠勇侯府面圣不跪。所以我竟不知昭阳公主您,脸盘竟然比圣上还要大!”
程巧巧并一众小伙伴:……“脸盘”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说“颜面”不好吗?
祁婉彤一惊,这才想起先帝的确许过忠勇侯府面圣不跪的殊荣,只不过忠勇侯府上下克己守礼,并不曾真的逾越实践过这项权利。
程棒棒仍然斜眼不屑的看着祁婉彤,道:“在下此前着实不知,我大祁的昭阳公主,竟是这番的小鸡与肚肠,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在下多谢公主当年的不嫁之恩。另外,”
程棒棒话锋一转,突然道:“这东市的昭阳酒楼、昭阳金铺、昭阳超市等一系列铺面,本是我忠勇侯府所有。当初在下与公主尚有口头婚约,便在公主及笄的时候,将这些铺子送与公主做了贺礼,权当是在下提前送您的聘礼了。如今婚事取消,在下也回了京城,公主该把这些铺子物归原主了吧?”
程棒棒威胁的捏起了拳头,沉声道:“堂堂昭阳公主您,总不至于贪墨我小小忠勇侯府的产业吧?”
祁婉彤惊得声音都变了,她颤声道:“哪有男子送了姑娘家礼物,自己回头又要回去的?你还是个君子吗?”
“我不是啊。”程棒棒伸着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还吹了口气,道:“我就是个粗鄙的武夫。倒是公主您,既想收人聘礼,又想白拿聘礼不嫁人。您可真是——”
“好不要脸啊!”
 
 
第72章 有梦想的女土匪27
“你父亲是当朝圣上, 你母亲是兰陵李贵妃。而你,本该是当朝四皇子。十六年前,狸猫换太子……”
齐家村, 封闭破旧的小厨房里, 齐怀瑾心惊肉跳的听着黑衣人断断续续的讲述。
饶是这么些年, 齐怀瑾一直在暗自思忖自己的身世不凡, 他也从来没敢朝皇室去想。
他想的,最大的也只是青城派、武当派这类武林门派掌老、掌门的争斗阴私罢了。
甚至, 脑洞颇大的齐怀瑾,还曾经心理阴暗的揣度过少林和峨眉的纯洁情义。想着自己是不是哪个“贫僧与师太你有缘”而留下的一段结晶。
或者,齐怀瑾还想过,莫不是还有个“贫道”暗恋那个“贫僧”,不对, 暗恋那个“师太”!
否则生下他之后,随意找户人家托付了便是。那秃驴又何必再派人监视并保护于他呢?这是防着那道爷恼羞成怒, 会加害于他这个情敌秃驴和女神师太的孩子呐!
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他齐怀瑾竟然是当朝皇帝的儿子!真真正正的龙子凤孙!
难怪他会生得如此貌美,难怪他能过目不忘,难怪他于学识上会有这等天资。原来,他竟是那兰陵李氏的后代!
兰陵李氏, 千年世家。
是个读书人便都知道渭水河畔李家, 包括他齐怀瑾。
齐怀瑾低下头,将脸颊捂进双手,肩膀无声的颤抖着。
黑衣人紧张的注视着他。
“呵,呵呵……”
抑制不住的低沉笑声从齐怀瑾的指缝间漏了出来, 猖狂又阴谲。
齐怀瑾放下双手, 嘴角还挂着残忍瘆人的微笑。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黑衣人,清秀的面庞此时极度扭曲和狰狞, 纯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光芒,透着股一望无垠的阴森与诡谲。
仿佛是,一只恶鬼!
黑衣人毛骨悚然的看着他,声音因为惊吓过度而透着侵入骨髓的深切恐惧:“你……齐……四皇子殿下……”
“啊,”齐怀瑾说,声音幽深得仿若回荡在地狱里的阵阵阴风,“太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了。那么接下来,你该乖乖的走了。来,”他轻柔诡谲的的声音响起,冰冷的仿佛那从地狱里伸出来扼住你喉咙的鬼手,“咬住你的舌根,对,就这样,慢慢的,咬断它……”
黑衣人仿佛被吓破了胆,他无意识的遵从齐怀瑾的指令咬上了自己的舌根,仿佛一具无意识的傀儡。
舌根传来的极致痛楚使黑衣人恢复了理智,他咬着自己的舌头,惊恐的看向齐怀瑾。
齐怀瑾残忍的朝他笑了笑,然后伸出双手,干脆利落的将黑衣人的下颚猛的一合。
黑衣人死了。
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生前看到了来自地狱的可怖恶鬼。
齐怀瑾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尘埃,嘲讽的看了一眼死状可怖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出去的瞬间,他便一眼直视向许源,露出一个柔和温暖的笑容:“瑜少爷,我知道这个歹人为什么想杀我了。”
“为什么?”许源问。
“他和另外两个黑衣人,过去在我家下人的命令下,监视和保护了我十几年。但如今,他不耐边疆小村的贫苦和寂寞,投靠了我父亲的大妇,想要回京去,代价便是我的命。另外两个黑衣人不肯,就被他先下手为强的杀掉了。”
齐怀瑾微微歪着头,无辜的叙述道。
“还有,瑜少爷。黑衣人告诉我,原来我不是齐家村的本地人呢,我家其实是京城很有权势的官宦之家,我是那个大官贵妾生的儿子。”
“而且,”齐怀瑾忽的展颜一笑,道:“还是有继承权的那种呢。”
许源认真的看着齐怀瑾。
月光下,一袭青衣的少年长身而立,正乖乖巧巧的看着她,眸子里不含一丝杂质,清冽又干净。
但许源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正常人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会是这么平静的反应吗?还有,他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吗,他不是皇子吗,哪里是京城大官,莫不是那个黑衣人在唬他?
这齐怀瑾,莫不是大喜大悲之下,给彻底刺激傻了吧?
“真的吗?岂可修!”狗头军师惊喜的叫道。“那咱们虎头寨的京城分寨,开设有望了!”
许源:……军师您的关注点真的好奇葩呀。齐怀瑾刚刚知晓自己的身世,你不应该先拥抱安慰他一下吗?都这么功利的吗?
“是啊,齐相公,你要是京城大官的后代,那咱们虎头寨进军京城也便宜了呀!”众土匪纷纷点头和向往,“那咱们是不是就不用考京城话资格证书了?反正有齐相公在呢。”
“不行!”狗头军师斩钉截铁的粉碎了土匪们的美梦,“文明礼仪课,该学还是要学!不能都指望岂可修一个人,咱不能拖岂可修的后腿!”他像看宝贝一样喜滋滋的看着齐怀瑾:“那泼贼果真说你是京官的后代?”
“他是这么说的。”齐怀瑾腼腆又羞涩的回答。“不过,”他又有些苦恼和担忧的样子,“似乎我娘一直都以为我死了,还生了个二胎闺女,她怕是不要我了。我担心,到时候我们并不能顺利相认,而且父亲的大妇定然也会从中阻挠。我是怕,我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认祖归宗了。”
在场的土匪纷纷脑补出一场狗血的后宅阴私大剧,全都同情的看着齐怀瑾。
“怎么会呢?”然而狗头军师却异常兴奋的说,“你娘就算再疼女儿,可在这以夫为纲、以子为荣的世道,她定是也希望多个有继承权的儿子,来保证自身地位的。”
军师拍着齐怀瑾的肩膀,鼓励道:“岂可修啊,为师都跟你说了,不要动不动就妄自菲薄!眼下你该想的是将来咱们虎头寨去京城开分寨的事宜。”
“至于你父亲的大妇,她若是仍想从中作梗,仍然派人来追杀于你。”军师轻摇羽扇、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么这种恶毒妇人,也不配活在这美好的世间,到时让小甲出手,做了她便是。有什么可担忧的?”
许源:……一国皇后说做就做,苟军师你可真能耐。
“是啊,齐相公。”土匪甲很有义气的说道,“到时候老子陪你去京里认亲,一路保护你,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杀你!”
“那,真是谢谢甲兄弟了。”齐怀瑾感动的说,他看向许源,又道:“那,瑜少爷您能陪我一起去吗?”
“可以。”许源说,反正她也是要一路护着齐怀瑾寿终正寝的。
齐怀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开,他开心的道:“我就知道瑜少爷对我最好了!”
“唔。”许源矜持的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
“我一直知道的!”齐怀瑾眼睛亮晶晶的道。“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瑜少爷。”
“你只要健康平安的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许源认真的说。
齐怀瑾孺慕的看着许源,眸子里溢满了信赖和感动,就差没上来摇着许源的手撒娇了。
许源被齐怀瑾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尴尬的转移话题道:“那歹人如何了?小甲,你进去处理一下。”
“不必了。”齐怀瑾有些脆弱的说道,“那歹人已经畏罪自尽了,甲兄弟只需要替他收个尸就好。”他叹了口气,悲天悯人道:“我最终还是没能劝服他行善做人,不过,他死前能知晓自己的罪孽,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那好吧。”许源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环境,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今夜就随我们去黑虎山住吧?你这儿也不适合再住人了。”
“大鱼寨主她会不会嫌弃我?”齐怀瑾立刻说道,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生怕给人添麻烦的样子:“要不,我还是在这里将就一下吧,虽然这屋里死过人,但收拾收拾也是能住的。”他还没有恢复身份,却想着挖那个传说中的大鱼寨主的墙脚,齐怀瑾觉得自己暂时还是有点怂那个血罗刹。
“唉,岂可修啊,做人硬气点,别老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怕得罪人。”狗头军师捋着胡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别说大鱼寨主去参加武林大会了,没个几个月的时间回不来。就算她在寨子里,她也不会嫌你麻烦的呀。”
正在“参加武林大会”的许源默默看向狗头军师,心说你还演上瘾了。
“大鱼寨主去参加武林大会了?”齐怀瑾眼睛一亮,欢呼雀跃的道:“我仰慕血罗刹大鱼寨主许久,却不能立即见到她老人家,真是太可惜了!”
众土匪:……我们怎么觉得你的语调有些欢快呢?还是我们听错了?
许源:……这么怕大鱼的么?看来记忆里血罗刹止小儿夜啼的传说,也是真的了?
为了不吓到胆小的兔宝宝齐怀瑾,许源决定捂好自己的小马甲,坚决不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哎,那收拾一下回山吧。”年迈的狗头军师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说道:“困了,想歇息了。”
“不然师父你们先回吧。”齐怀瑾说,“我还想去见见村长,和他道一声别。”
 
 
第73章 有梦想的女土匪28
齐家村的夜晚, 夜幕中挂着点点的繁星,微风中仍然飘荡着芦苇轻摆的絮语,河流边的蛙啼此起彼伏, 间或传来几声小儿的哭闹, 看起来似乎静谧又安宁。然而这平和的外表之下, 却又仿佛有头蠢蠢欲动的凶兽在暗中蛰伏。
村中最高大的那间屋子, 正是村长齐磊的家。
虽是深夜,村长的屋子里却还亮着一盏孤灯, 在漆黑的夜色中,如熠熠生辉的萤火般醒目。
朝里望去,村长的院门大敞,一路亮着烛火,而他本人正端坐在尽头远处的高堂之上,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氛围无端的有些凝重和窒息,乍一看竟不像是寻常农户的院子, 倒是有些像是明镜高悬的断案衙门。如此氛围之下,就连五大三粗的土匪们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手脚,不敢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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