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好爱学习[快穿]——出西边雨
时间:2020-06-27 09:26:52

“你们,竟然打扰考生休息,影响考生的考前睡眠和考试心情。实在是,没有素质!”
在杀手们的惊恐目光中,“秀才”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了床沿。轻轻的一掰,那黑铁梨木雕花大床的床桅便被脆生生的折了下来。“秀才”侧身坐起,握着那坚实粗犷的桅杆,如秋风扫落叶般的用力一挥。
“轰!”四个杀手被叠罗汉般的扫穿了墙壁,连人带砖的从三楼摔到了一楼大堂,砸出一个几米深的大坑。
“地动了?地动了?”
如今是淡季,边防小城的虎头客栈里没几个外来的客人,住店的大多数还是虎头寨本身的土匪。
这些土匪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纷纷以为发生了地震。然后他们便看见了客栈大堂里那个深陷的大坑,以及三楼那被轰出一个大洞的断壁残垣。
土匪们嘴角抽搐的看了看坑里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几坨杀手,又抬头望了望那被毁了一面墙的天字一号客房,内心对这几个明显谋害他们大当家不成的倒霉蛋,充满了同情。
天子一号客房里,传来少年温润的嗓音,似是解释、似是警告:“扰人考试者,天打雷劈!”
身为客栈掌柜的土匪李六匆匆忙忙的跑上三楼,单膝跪下道:“小的办事不力,让歹人混了进来扰了大当家的清梦,请大当家的责罚。”
许源将手里的桅杆扔在地上:“不怪你,看看那几个歹徒还有气儿没,有的话审一审他们为何要加害于我。已经没气了的话就算了。另外,”许源认真的看向土匪李六,严肃道:“你明儿一早就拿艾叶和火盆给店里好好熏熏,去去晦气。还有务必替我朝文昌帝君拜一拜,供奉一些糕点,让他不要因为我考前伤人而扣我的考试人品。”
“是,小的这就去办。”土匪李六恭敬的说,“隔壁的天字二号房空着,请大当家暂且移步到那里将就一晚吧。”
许源打着哈欠去了隔壁的客房。
系统1123冒了出来:“宿主,你马原和毛概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说好的无神论唯物主义党员呢?还祭拜文昌帝君,让他不要扣你考品。你可真能耐!”
“我高兴!”许源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道:“对待考试,我们都要怀着一颗虔诚和敬畏的心。尤其是考前攒人品,这是非常必要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1123不服气的说,“不就是考前迷信吗?我跟你讲,迷信和神学是封建糟粕的思想,要不得!”
“你这个超物质的玄学系统都存在于世了,你跟我说不要迷信?”许源仿佛在听着什么笑话。
“我是高科技系统,才不是什么玄学系统!”1123争辩的说。
“好吧好吧,高科技。”许源说,“那请问你这个高科技系统,能否发挥一下现代最基础的摄像监视功能?刚才那几个人什么来路?他们进来了你都没有提醒我的。”
“我对比过了,他们几个人的武力值对上你,犹如蚍蜉撼大树,悬殊太大,就没提醒。想着让你爽一爽,怎么样宿主?你爽到了没有?”1123贱贱的说。“至于来路,根据剧情推断,他们应该是皇后派来杀齐怀瑾的。”
许源虽然内心很愉悦,但她拒绝回答1123爽不爽的问题,而是问道:“既然是皇后派来杀齐怀瑾的人,那为什么要跑来杀我?”
1123也很迷惑:“大概是这帮杀手探听到齐怀瑾被你接上黑虎山保护了起来,于是想着擒贼先擒王,打算先把你干掉,再端了虎头寨好去杀齐怀瑾?”
“那这几个杀手也是有志气的一群人呢。”许源感慨的说。
客栈的大堂里,围观的人群四散下去,纷纷回房休息。这当中有个住店的客人,正是负责盯梢许源的杀手,他因功夫最是不济,被杀手首领安排成了住店的卧底,负责给他们夜里开门。
——可怜的杀手五人组,钱财都被虎头寨土匪劫走,全靠偷鸡摸狗获得一些银两为生,全员压根住不起边县最贵的虎头客栈,只够凑凑合合的开上一个最低等小单间。
眼下这个唯一幸存的杀手,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客栈。他趁着夜色寻了一匹骏马,连夜离开了边县,直往京城而去。
前面的村长几人欺骗了国丈爷,那个目标任务小秀才,根本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单纯书生,而是个武林高手。
他得尽快把这个情报带回国丈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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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县试仍由县官主持、儒学署教官监试。并且考生还需请本县廪生作保,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如此,方可获取考试资格。
按理,无论是许源的女子出身,还是她如今的土匪身份,都不被允许参加科举。但谁让她有个新收的小弟,忠勇侯府的嫡女程巧巧呢?也不知道程巧巧使了什么法子,硬是替她凭空捏造了一个良家男子身份,拿到了县试的资格。
就这样,许源拿着程巧巧开的户籍证明,在系统女扮男装的加持下,顺利的混入了科举的考场,成为大祁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子考生与土匪考生。
 
 
第80章 有梦想的女土匪35
按大祁的科举制度, 县试的考试内容也不外四书五经、诗赋策论、圣喻广训等,且题目和诗文都有一定的格式。除了不能犯庙讳御名及圣讳外,考试文一般不得少于三百字、不得多于七百字。
并且相对接下来的府试、会试和殿试, 县试的考察比较基础和简单, 主要侧重经文和典籍的大量默写, 对策论等的要求偏低。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县试共需考五场, 持续整整十五天的时间。
第一场录取的人可以继续再考第二场,为复试, 逐场筛选,每场考试隔数日揭晓录取榜单。而第五场又叫终场,终场录取的人员方可成为秀才,终场的第一名则被称为为县案首。
可以说是非常考验人的毅力、耐力和心理素质,以及对浩瀚典籍的掌握熟练度了。虎头寨的苟军师, 就是屡次败在第五场,至今也还是个童生。
而年纪轻轻的齐怀瑾, 当初拖着孱弱的身体,忍饥挨饿的吃着冷馍连考了十几天,竟然一次性的就通过了五场考试,成为了秀才。可以说是, 相当励志了。
如今的许源, 则是雄心勃勃的奔着县案首来的。
既然决定了要通过科举出人头地,那么便不能满足于单单获得一个小小的秀才称号。一个边防小县城而已,许源有把握考到全县第一。
要知道,她可是成为过A市高考王的女人, 怎么能被区区的古代县级默写考试征服。
许源在五场考试里行云流水、下笔有神。十五天后, 她果然在县衙门口张贴的终榜录取名单首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 江瑜。
许源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她闭关备考时除了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还把边县过往五十年的县试考题做了一百遍。
再配上她经系统认证的的中级考试术技能,外加被她爸妈押着考的毛笔字十级资格证书,不得第一,简直天理难容。
意外的是边县的县令。
按惯例,终场录取的新任秀才们,都会受县太爷的邀请,在县衙里吃场宴席,互相联络下感情、混个脸熟,以后相互的也好有个照应。
尤其是县案首,那将是县太爷最重要的嫡系。
被县太爷点了案首的秀才,不管他将来在科举一路上能走多远,都会代表着县太爷的脸面。甚至,若是这县案首争气,一路考到殿试、入朝为官,那么将来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也势必会和当初提携他的县太爷同气连枝、相互扶携。
要不怎么都说县太爷与县案首是有着师徒情谊的呢?
宴席上,边县县令牙疼的看着正大剌剌的坐在首席,大方的接受着其他秀才讨好和祝贺的许源。
好一个“江瑜”!
巡考的时候,边县县令就觉得这个只管低头作答的江瑜有些眼熟,但当时他也未曾多想,只觉得对方小小年纪却临场镇定,是个可造之才。
阅卷的时候,边县县令更是被这个江瑜的一手好字所惊艳,而对方的作答内容更是难得一见的标准流畅,着实完美。
边县县令当时便见猎心喜,毫不犹豫的就点了这个江瑜做为案首。期待着对方在科举一路上走得更远,也好替他稀罕的文教治理,增添点政绩。
可如今,等近距离的和这个江瑜面对面了,县令只感觉自己这顶来之不易的心爱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在场的其他人看不出这个江瑜其实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县令可是看得出来的。
而且这还是个外号血罗刹、当土匪头子的姑娘。
三年多前,县令把上任土匪头子江大牛的尸身送还给黑虎山时,就和这个当年还扎着羊角发髻的小姑娘有了照面。
县令当时没多想,只觉得这个新丧父的小姑娘沉默寡言,有些阴沉。他亲自送还尸身的目的,也是为了考察下黑虎山的地形,看看究竟能不能派兵攻下虎头寨。可谁知,隔天他就听到了那小姑娘单枪匹马端掉花鼠山清风寨、一夜斩杀两百余人的消息。
县令心里当时就有了成算——
虎头寨,不能剿!
江大鱼,是狠人!
本场县试录取的其他秀才,大多都是二三十岁考了好几年的老油条。对着年纪轻轻一看就很前途无量的许源,老油条们都争着讨好和祝贺:
“恭喜江兄,江兄他日蟾宫折桂,勿要忘了我等。”
“就是啊,江兄,苟富贵,勿相忘!”
“江兄,我们接下来可以一同复习,同去府城参考。”
“我见着江兄就觉得心喜,江兄,我与你有缘,不如我们晚上再摆席面,好好聊一聊?”
“江兄,我家有一幼妹,年方十五,貌美如花,尚未说亲……”
边县县令牙疼的看着对许源谄媚讨好的一众秀才们,心道,你们竟然和土匪谈富贵,怕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还有你,你这个没长眼睛的,竟然想将亲妹子嫁给一个姑娘,你是嫌你全家的生活太过平静、不够刺激?
醒醒吧!你们这帮傻瓜!这里坐着的并不是你们亲爱的江兄,而是黑虎山虎头寨杀人不眨眼的血罗刹江大鱼啊!
难得的,往年的宴席上,边县县令都要摆摆县太爷的架子,发表几番宏篇大论去鼓励鼓励新出炉的小秀才们,顺便也替自己的政绩委婉的歌功颂德一番。可今年,边县县令身为一县父母官、宴席的主办人,却只是默默的干坐在一旁喝苦酒。
真是闷也不吭声,安静似如鸡。
如今就是后悔,非常后悔,相当后悔。
他怎么就让这煞星混进了科举纯洁的队伍呢?
他居然还亲点了这煞星做了县案首!
也不知道到底是土匪考科举犯得罪行更重些,还是女子考科举作得罪孽更深点,总之都是欺君之罪便是了,被发现了是要砍头的。
他是没胆子去拆穿江大鱼,边县县令惆怅的想,谁有胆子谁去拆穿吧。只是不知道,待着江大鱼日后身份暴露,他作为将其亲点为县案首的人,要受到多大的牵连。
还幻想着对方在科举一路上走得更远,好为他增加点政绩?县令他如今只求江大鱼玩过县试这一票就行了,可别再去糟蹋府试、会试了。
求求你,放过大祁的科举吧!它还是个孩子!县令怨念的盯着秀才堆里从容不迫的许源。
许源接收到了边县县令怨念的目光,垂眸一笑,举杯问道:“恩师一直盯着在下,可是在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没有。”边县县令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抖了抖,活似一只湿了毛的鹌鹑。
“那恩师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训诫?”许源微笑着问。
“祝你鹏程万里、金榜题名。”边县县令条件反射的说,说完他就后悔了。还祝江大鱼金榜题名?金榜,殿试录取的榜,他这是在祝江大鱼这个女土匪跑陛下跟前去当面欺君?
“啊,我尽力。来,这杯酒,我敬恩师。”许源笑眯眯的举着酒杯说,“我一定用功读书,争取早日考得进士,也好不辜负恩师对我的殷殷期待。”
“不,我不期待”,边县县令被许源笑得面颊上的一块肌肉都突了出来,他很想说,“我其实是想祝你名落孙山,最好这辈子也考不进殿试”。但是,他不敢。
县令只好饮下了许源敬的酒,他强颜欢笑的问道:“不知大鱼寨、不知江瑜你为何要参加科举?”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当个土匪不好吗!为什么要走邪路的去考科举!
“咦,考取功名不是我辈每个读书人的毕生理想与追求吗?”许源奇怪的反问道。
县令:……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可问题是,你是读书人吗?你家不是祖传的土匪手艺吗?
“江瑜啊,要知道,功名利禄有时候不过是过往云烟。你还年轻,大好的未来等着你去开拓与发掘。而科举一路艰辛无比,有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千万人里不过取那么几个。多少人考白了头发,到老也只是个童生,实在是浪费光阴得狠。”
边县县令苦口婆心、推心置腹的真诚劝慰着,试图把这个“误入歧途、不务正业”的女土匪拉回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正轨”:
“而且即便你真考上了进士,当了官,也还有许多条条框框的束缚着你,着实不甚自由与自在。有时候,你当着官,却要对各方妥协和打点,你不如,回去换条路试试?”
在场的其他新秀才一脸懵逼的看着县令,只觉得他们的县太爷定是在官场受到了什么欺压和排挤,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等心灰意懒的疲惫之语?而且今日县太爷都不怎么讲话,只是独自干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明显是失意和潦倒的样子。
想想也是,他们的县太爷,在边县县令的位子上一坐就是七八年的不曾调动,明显就是郁郁不得志啊。
一时间,新出炉的小秀才们,都纷纷对一县之长投去了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边防之地民风剽悍,礼仪教化不及中土普及,因而居民的性格也普遍直爽。
就有一暴脾气的秀才直言不讳的对县令道:“恩师,您不能因为您自己郁郁不得意,就来误导我们呀。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这种话您也说的出来?要是真如云烟,您自己咋不辞官呢?”
边县县令:……
“是啊,我们读书不就是为了考科举当官吗?”其他秀才纷纷附和道,“江兄,别听恩师的,恩师这是喝多了,胡言乱语呢,保不齐他就是嫉妒你年少有为。你是我们这届最有前途的人,可一定要坚持往上考,好为我边县争光啊。最重要的是,江兄,苟富贵,勿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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