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聪不敢想象，要是姚音没有练过跆拳道，要是姚音没有随身携带防狼棒和辣椒水的习惯，会产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然后徐思聪便请以前的老同学，去帮忙打听当初念中学时候的情况，想知道褚蓉蓉和宋招娣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这两天，他等到了老同学的回复——褚蓉蓉确实在中学时候，长期对宋招娣进行各种残忍的欺凌和殴打。
而且，确实是因为他。
因为他当初的随口说出的，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的，“我喜欢宋招娣。”
徐思聪想到老同学发过来的那封长长的邮件，上面详细的描述了宋招娣在中学时期所经历过的悲惨校园生活。当中用长长的篇幅和笔墨，栩栩如生的再现了以褚蓉蓉为首的太妹小团体，是如何欺凌宋招娣的。
小树林，天台，女厕所，空教室，操场。
扇耳光，扎手指，扯头发，烟头烫，泼粪水。
等等等。
手边的电话还在不停的响着，对方锲而不舍的播着电话。
“喂。”徐思聪接通了手机。
“哎呀，徐可爱，你又那么久才接人家的电话。”褚蓉蓉撒娇的抱怨道。
“我说过让你不要再联系我的。”徐思聪说。
“我没有多么频繁的联系你啊。”褚蓉蓉笑道，“知道你忙，可你去海市参加研讨会的时候，我不是没有多么频繁的打给你吗？而且那时你也都没有接啊。徐可爱，我们都很久没有联系了，你都不想我的吗？”
“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和语气，褚小姐。”徐思聪说，“我和你并不是多么亲密的朋友，请不要用这么肉麻和亲昵的称呼来叫我。也不要再打着我女朋友的名号，去接近我身边的人，甚至伤害我身边的人。”
“怎么了嘛？”褚蓉蓉心里一个咯噔，她装疯卖傻道：“你迟早都会是我的男朋友，我提前行使以下作为女朋友的权利怎么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并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徐思聪说。
“骗人！”褚蓉蓉喊道，她飞快的看了助理一眼，压低嗓子道：“我知道你的，你身边就没有女性的同龄人，连女教授都没有几个。你不可能再有喜欢的人。”
“有没有，都跟你没关系。”徐思聪说，“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联系了。我会把你拉黑，也请你不要再在被我拉黑之后，还疯狂的联系我身边的人，或者又丢人现眼的跑到我学校来骚扰我。”
“是不是你们学校中文系的那个姚音？”褚蓉蓉气急败坏的说道：“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说的喜欢的人是不是她？！”
“怎么？你还想找姚音的麻烦吗？再带着流氓混混去堵人家吗？”徐思聪冷笑道。“褚蓉蓉，我警告你，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从前我只以为你是个普通的低智商女生，虽然脑子笨，但心地还是善良的。现在，没想到你不仅脑子笨，人品也恶劣！”
徐思聪摩挲着自己的手机，声音里透着寒冰。
“过去一直没有和你翻脸，是觉得女生面子薄，我作为男生能让就让一点。可没想到你私下里竟然会是这么卑劣的人品，我为自己纵容了你这么多年感到羞愧和懊恼。劝你往后改悔，做一个心地善良的女生。如果你继续打电话骚扰我，或者骚扰我身边的人，那么请小心一下你爸妈在公司里的职位。”
“嘟——”褚蓉蓉张嘴想分辨些什么，但是提示音传来，对方已经挂断了手机。
褚蓉蓉愤怒的踢了一下墙壁，然后疼得嗷嗷直叫。
她眼波流转，拨通了一个电话。
“哎，女神，有什么事儿你说！”电话迅速的就被接通了。
“你知道徐思聪他最近有喜欢上谁吗？”褚蓉蓉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姚音？”
“没有啊，没听说他跟姚音走得近啊。”电话那头的男声回答，“不过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三个不爱带我这种农村考过来的玩。呵，都是仗着家里有钱就狗眼看人低的主儿！哎，女神，你再考虑考虑我吧！我专业成绩不比徐思聪差！最近也开始接项目做活儿了，将来收入也很可观的，运气好的话，我还能进华尔街的！”
褚蓉蓉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儿，但还是故作落寞的说道：“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是目前我还是只喜欢徐思聪。大概我就是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明知道他不够体贴不够好，我还是喜欢他。大概，只有被他狠狠的伤过以后，我才会回头吧。到那时，我会考虑考虑你。”
“女神，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太多的。”电话那头的男生感动而怜惜的说。
“那么，你再想想，徐思聪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褚蓉蓉道。
男声回答：“你这么一说，徐思聪最近好像是挺反常的。他成天抱着电脑，盯着一个叫凤羽涅槃的色情直播看。女神，我跟你说，那徐思聪就不是什么好鸟！”
“啪！”褚蓉蓉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凤羽涅槃！宋招娣！好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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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网红小主播34
“蓉姐，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助理问道。“吵架了？”
褚蓉蓉走回镜子前坐下，精致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还真让你说对了，有个贱女人一直缠着他。”
“我就说嘛。”助理掰正她的面孔， 重新开始替她补妆：“不过蓉姐， 你也不必要太在意了。男人哪有不花心的？玩腻了他自然就会回来的。”
褚蓉蓉不言语， 拿过梳妆台桌上的平板开始往下滑。她搜索网页， 点进了斗鲨直播平台的官网。
“在看‘老东家’？”助理笑着问道，“说起来蓉姐你的运道真是蛮好的， 刚当网络主播就立刻火了，火了以后随缘的拍了部小成本网络电影，结果电影又立马大热。圈里人都说啊，你这就是天生大红大紫的命！”
褚蓉蓉翘起嘴角，“我运气一直很好。”她的手指滑进凤羽涅槃的直播间， 盯着直播间封面的广告，“我可不像有些人， 天生没有这份富贵命。”
助理低头瞅了瞅屏幕，撇嘴道：“这什么不三不四的直播间啊？”
“可不就是不三不四吗？”褚蓉蓉冷笑：“我男朋友，最近就喜欢看这个直播。”
“那蓉姐，你完全不必要担忧了啊。”助理仔细看着封面上那张动态的GIF水手服照片道， “这种十八线网红， 跟你完全比不了啊。我看这女的，也就是胸大了点，五官还是清淡型的，也不算多漂亮的人。哪像蓉姐你， 天生长了一张大荧幕的脸。”
褚蓉蓉得意的笑笑， 对助理的夸赞很是受用。
她退出了凤羽涅槃直播间，又搜索点进了“魅&琉璃仙子”的直播间。
“这不是那个一直上赶着想抱咱大腿的小网红吗？”助理嫌弃的说， “咱们电影上映以后，她成天在直播间里说什么‘请大家支持我姐的电影’一类的。不知道的真以为咱跟她多亲近呢。咱也就是当初做直播的时候，跟她连过几次麦而已。”
“没事。”褚蓉蓉说，“她好歹也是斗鲨数一数二的大网红，粉丝千万，就让她抱抱大腿也无妨。”褚蓉蓉照了照镜子，道：“行了，妆化得也差不多了，不用再化了。”她又摸起手机，道：“我再打个电话，你去帮我拿瓶水吧，顺带帮我把门带上。”
助理出门了。
褚蓉蓉拨起了电话。
正在直播的“魅&琉璃仙子”惊喜的对观众说道：“我亲姐给我来电话了，等着啊，回头然你们听听大明星的声音。”
“琉璃妹妹。”褚蓉蓉一边看着直播，一边道。
“哎，我在！姐，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你说，你是不是想我了？”魅&琉璃仙子脆生生的说。
“是是是，姐想你了。”褚蓉蓉回答，“想你想的茶饭不思，就在拍戏的间隙打给你。”
魅&琉璃仙子得意的挥着手机，对着直播镜头炫耀道：“听听，听听。我亲姐说了，她想我想得茶饭不思。”
“行了啊。”褚蓉蓉笑着说道，“我可是看着你的直播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电话外放给观众听。”
“哎呀，被发现了！”魅&琉璃仙子撒娇道，“那姐你对观众们打声招呼呗。”
褚蓉蓉享受的身子朝椅背上仰去，将长腿翘在化妆台上，嘴里熟练的打着招呼道：“哈喽大家好，我是褚蓉蓉，祝直播间的粉丝们开心和快乐。”
“嘻嘻，好啦，便宜你们了。让我亲姐祝你们开心快乐。”魅&琉璃仙子说，她对粉丝说道：“接下来不给你们听了，我要独享我亲姐天籁的声音。”说罢，起身离开了直播镜头。
“蓉姐，你找我？”魅&琉璃仙子问道，声音里带着讨好和恭敬，完全不复刚才的亲昵撒娇。
“嗯。”褚蓉蓉看着自己的指甲，缓缓道：“宋招娣回斗鲨当主播了，你知道吗？”
“知道，她现在好像在做那种不入流的夜聊直播。”魅&琉璃仙子回答，“我正想跟您说这个事儿呢，蓉姐。咱们好不容易把她踩下去，可不能再让她起来！”
“你也知道不能再让她起来啊？”褚蓉蓉说，看着自己鲜红而艳丽的指甲，“斗鲨是你的主场，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怎么办？”魅&琉璃仙子问道。
“你还真是蠢！”褚蓉蓉说，“当初可是你第一个踩她的，你能把她踩下去一次，就不能踩第二次？”
“可那次是她粉丝先挪用公款对她打赏，事态爆出来沸沸扬扬的。我才主动和她断绝关系，爆出她照片什么的。”魅&琉璃仙子说，“那次我在大义上站得住脚。这次再带着粉丝排挤她，就显得我赶尽杀绝不厚道了。”
“蠢！”褚蓉蓉说，“她做的可是色情直播。这种直播什么时候可以摆到明面儿上来了？你现在再打压她，也仍然是大义。扫黄打非是整个国家都在提倡的事情，不是吗？”
“哎，蓉姐！你可真聪明！”魅&琉璃仙子兴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因为你自己的直播间也经常在打色情的擦边球，灯下黑了。褚蓉蓉不屑的想。但口中还是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得嘞，蓉姐！”魅&琉璃仙子道，“我铁定能把她撵出斗鲨！”
与此同时，许源结束了直播，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虽然她如今还打着夜聊直播的称号，但其实她的直播间再也不通宵营业了，只播晚上的几个小时，至多清晨在看心情加上一段时间，说是要健康作息。
伸完懒腰的许源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腰，又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道：“不错，瘦的很，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进步。没有过小肚子的女孩子，是没有完整的人生的！”
她拉开冰箱门，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一冰箱的饺子。整齐的码在那里，蔚为壮观。
“我不是在为自己吃夜宵找借口。”许源说，抽出了一盒蟹黄味儿的，“我是不想辜负对门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系统1123在精神世界里翻了个白眼。
“叮铃铃。”门铃对讲机响了。
接通对讲机，门禁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就是上回持着枪过来的那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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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129章 网红小主播35
小警察拎着一个脏兮兮大胖子走了上来。
那胖子头发都冰到了一起， 仿佛能刮下一锅油。猪一样满是横肉的脸上灰扑扑的，嘴角还沾着油渍和碎渣。穿着的T恤破破烂烂的，东一道西一道的布满了各种污渍。脚下的凉鞋连鞋头儿都翘起来了， 上面布满了干涸的烂泥。
并且， 这胖子还全身都散发着浓重刺鼻的咸酸味儿， 像是从发酵缸里爬出来的。
“这是你家的吗？”小警察拎着脏兮兮的大胖子问道， 那架势仿佛在拎着一只等待招领的狗。
许源倚着防盗门，嫌弃的看着那脏兮兮的胖子， 捂着鼻子道：“不是。”
胖子张着一双快被肥肉挤没了的小猪眼睛，充满仇恨的瞪着许源，嘴里愤怒的吼着：“我都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宋招娣，你还不信！”
小警察狐疑的看了看手里拎着的胖子， 又看了看许源：“他不是你家的？”
“这什么情况？”许源拿下巴点了点那手脚并用，努力想挣扎出警察魔爪的脏胖子。
“老实点！”小警察朝胖子呵斥道， 然后和颜悦色的对许源解释道：“是这样的，国庆快到了。咱们在积极的治理市容，打击街面上流窜的假乞丐，防止到时候他们会扰乱阅兵路线。对于那些没有暂住证的流浪汉， 我们在整顿之后也会将他们遣送回原籍。”
小警察抖了抖手里的脏兮兮大胖子， 道：“这个流浪汉，就是今天整顿的时候被抓到的。惯是喜欢装成贫苦的大学生，专蹲在高校门口乞讨，讨了钱就去学校旁边的网吧上网。”
“还是个聪明的。”许源讥讽道。
“确实有点小聪明。”小警察道， “首都的流浪汉和假乞丐， 一般都有帮派和组织，常在天桥和火车站出现。他无榜无派的孤身一人， 据说一开始也是在火车站乞讨，被其他流浪汉打了几次后，就跑大学城去乞讨。遇着保安就假装自己是学生，就这么混到了现在。要不是他身上实在脏得很，越来越不像一个学生，今天也不会抓他。”
许源撇了撇嘴。
“真不是你家的吗？”小警察又问道，抖着手里的大胖子：“下午把他带回去登记信息好遣送原籍的时候，我看他身份证在系统里的户籍信息和你显示的是一户，就把他给带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