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总是对我求而不得(快穿)——百酒狂宴
时间:2020-06-28 09:17:57

  尖刀的最前端,尚未擦去的鲜血点点从刀刃上落下,滴在青石砖上,十分诡异。
  正是因着这样,听到春暖声音的守卫才一下上前,将岑温言围住。
  而春暖也被对方的模样吓住,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听得春暖的话后,暮夏双目倏地睁大,似是有点不敢置信。
  而一旁的戚弦衣倒显得冷静得多。
  她往院中走去。
  钗钿礼衣十分繁琐,因而她走起来便也慢了许多。
  半刻后,她走到那几名守卫身后。
  “都退下。”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静。
  那几名守卫听后先是一怔,尔后有人道:“殿下,这人眼下十分危险,您不宜……”
  “退下。”她重复了遍。
  守卫没办法,便只得往一旁退去,露出先前被他们围起来的,一身是血的岑温言。
 
 
第58章 养不熟的贵公子(二十三)
  那些个守卫虽则照着戚弦衣的话推开了,但却还是站在一旁,手中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几双眼睛盯着先前被他们围住的岑温言,时刻注意着,但凡对方有一点不对举动,这些守卫立时三刻就会冲上去将他制服。
  岑温言眼下浴血而来,看上去十分瘆人。
  站在戚弦衣身后的暮夏见状也同先前的春暖一般,忽地惊叫出声。
  “这……”她先前又多不喜岑温言,眼下看见对方这样就有多惊慌。
  她的脑中不由响起前些日子她听了长公主的话要去找孟大人时,出门便撞见岑温言的场景。
  那时的岑温言也是如同眼下这般,一言不发地站着,眼神幽暗难明。
  那时的暮夏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告知任何人,她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可未料到,眼下竟会这样。
  岑温言一袭白衣被染成血色,手中的尖刀正在往地上滴着血。
  这样的场景,叫人见了胆寒。
  相比起暮夏的震惊,站在岑温言对面的戚弦衣倒显得十分冷静。
  她似乎没看见对方满身的血迹,只是盯着对方看了半刻,接着开口。
  “你们都退下。”她这话是对着站在一旁的守卫说的。
  “殿下……?”那几个守卫听后又是一怔,“这,万万不可!此人极度危险,您万不可同他接触,还是让我们留下吧。”
  在守卫看来,现在的岑温言已经同疯子无异,若是将他单独留下同长公主接触,后果不堪设想,故而他们不愿离开。
  但戚弦衣没有给他们留下来的机会。
  “退下吧。”她又说了一遍,“守在院门出即可。”
  那几个守卫听后仍是不动,想来并不想离开。
  半晌后,戚弦衣挑眉。
  “怎么?要本宫再说第三遍?”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冷意,那几个守卫听后没办法,只得一拱手。
  “是。”
  接着几人便往院门处退去。
  直到看见这几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后,戚弦衣才收回视线。
  “春暖。”她并未回头,开口唤了声春暖,“你也出去,去府门处候着,若是驸马回来了,你便拦上一拦,待此处事了后再让驸马进来。”
  春暖听后急道:“殿下,您正要一个人同这人在一起吗,这太危险了!”
  “听本宫的。”戚弦衣道,“去吧,替本宫将驸马拦下,这里还有暮夏在,出不了事,方才那些守卫也只是去了院外。”
  春暖其实并不想去,但知道自家殿下说出的话一向不容反驳,因而半刻后,只得福身,面上带着些担忧地也离开了此处。
  此时,院中便只剩下了三人。
  戚弦衣和岑温言对立站着,暮夏站在房门处。
  她心中其实是害怕的,但眼见守卫和春暖都被长公主支走了,岑温言又这样吓人,她想着不能叫长公主独自面对,脚下步子一动,便要往长公主那里走去。
  因着眼下已经是黄昏了,在加上是大婚,整个公主府十分寂静。
  静得暮夏步子踏在地上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你且站着。”暮夏刚走了两步,背对着她的戚弦衣便开口,“不用过来,就在那里站着。”
  “殿下……”
  暮夏听后只得止住步伐。
  此时,戚弦衣才看向岑温言。
  “在本宫大婚之日行凶,你是第一个。”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原本一直没说话的岑温言听后忽地笑了声,带着诡异和扭曲。
  “可是殿下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惊讶。”
  戚弦衣面色不变。
  “你伤了谁?”
  “殿下觉得呢?”
  “你不要把本宫想得太厉害,正当本宫什么都能猜出来吗?”
  “难道不是吗?”岑温言看着她,“殿下不是做什么都胸有成竹吗,怎么会猜不出我究竟伤了谁?”
  “你不必同本宫说这些,你且告诉本宫,你伤了谁,那人现在何处?”
  岑温言显然不打算以此事要挟她,因而听得她的话后,便道:“不过是除去了碍眼的人罢了,若是没有她,你又怎会这样对我?”
  他说的并不明确,但戚弦衣一听便知道了。
  她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本宫看你真是疯了。”
  她说完,没再看岑温言一眼,而是直接对身后的暮夏吩咐道:“暮夏,你现在立刻去府门后那处巷子,记得带了侍医去。”
  原本顿在远处的暮夏,一直听着他二人说话,但始终听不明白,眼下忽地听得长公主这样说,她先是一怔,接着不解道:“殿下,为何……”
  “你去。”戚弦衣打断她的话,“现在马上去,记着带侍医,再带几个小厮,若是见了有重伤的人,便先叫侍医简单止血后再抬了回来,好好治疗。”
  暮夏闻言下意识福身,正要应诺离去,又想到若是自己走了,那眼下不就只剩殿下同岑温言了,于是便道:“殿下,不若叫旁人去吧,奴婢留下陪您。”
  “不必了。”戚弦衣道,“院外自有守卫候着,你听了本宫的话,赶紧去,若是再晚一些,只怕人救不回来了。”
  暮夏只得听话离去。
  及至此时,整个院中方只剩下戚弦衣同岑温言二人。
  岑温言一直静静听着,等到暮夏离开后才开口。
  “殿下果真是聪慧,我不过说了一句,您便猜到这许多。”
  他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正常,丝毫不觉着自己做的事有什么问题。
  戚弦衣见状,双眸一凝。
  “她是户部员外郎嫡女,你就这样对她下手,没想过后果?”
  “当然想过。”岑温言道,“但那又如何?如果不是她多事,当初非要在你之前出现,你这些日子又怎么会对我这样绝情?没了她,就什么都解决了。”
  他说话时,手中尖刀上的鲜血还在一点点往下滴着,连着他的声音一起,听上去十分诡异。
  “殿下知道为什么你的驸马现在都没回来吗?”
  戚弦衣冷笑一声。
  “当然知道。”她道,“你既能瞒过本宫府上的守卫,伤了人还一路进了这里,本宫就知道了。”
  “你同昊国的人联系了,是也不是?”
  原本还胸有成竹的岑温言,听得他这话后,整个人一滞。
  “你……”半刻后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会知道昊国?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岑温言确实联系了昊国的人。
  他虽是逃命出来的,但自己母妃在昊国身份也不低,因而拥有自己的死侍。
  先前那些人一直在找他,他因着不想离开,便一直没同对方联系。不过前几日,才主动找到了那边的人,叫那些人替在今日将入宫要回来的驸马拦住。
  他原是想自己同长公主说的,未料到对方竟先知道了。
  “不止。”戚弦衣道,“本宫不仅知道你是昊国皇子,还知道,以前一直想要去找柳妍妍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你做的。”
  岑温言猛地睁大了双目。
  “你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是重活一世的?
  戚弦衣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道:“便是这样又如何,不过是魂灵不同罢了,总归都是你。”
  岑温言忽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他看着对面的人,“哈哈哈哈——!”
  “原来你知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他想起来,这些日子对方对他做的事,整个人便如同疯癫了一般,仰天大笑。
  “你明明知道,却还把那些事算在我的头上,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忽地停下来,双眼深处,逐渐有血色蔓延出来。
  “我真是个傻子。”
 
 
第59章 养不熟的贵公子(完)
  “我真是个傻子。”
  岑温言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仿佛蒙上一层血雾。
  “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一切,却把那些事都算在了他身上,原本就是与他无关的。
  “你记得上一世的记忆。”
  戚弦衣:“我知道那些事。”
  她没明说自己究竟是不是一样重活一世的,只是这样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岑温言听后半晌没开口。
  “你既然知道。”良久后,他才压抑着声音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自己都知道先前那些事并不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将他推出去,还一再对他冷漠以待?
  明明上一世他们两人琴瑟和鸣。
  “方才说了,不过是魂灵不同罢了,你与这个身体,总归都是一个人。”
  “这不一样!”岑温言猛地提高声音。
  眼下天色已经很暗了,落日的余晖只剩下一点光线,他站在院落中,身上被一点余晖照到,面容瞧上去有些扭曲。
  “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承担?”
  重活一世也不是他愿意的。
  他原本可以拥有很完美的人生,凭什么眼下要替别人受过?
  “岑温言。”戚弦衣看着他,声音平静,“你总觉得自己跟之前的你是不一样的,但是你自己没想过,你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你们的心思是一样的,一样的心狠,一样的偏执。”
  “我不是。”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原剧情中的岑温言其实就有一点偏执,之所以还一直到结局都没有显露出来,不过是因为原剧情中的长公主对他一往情深,从未变过,这才让他的心性被压制着。
  如今重生的岑温言和原本这个世界的他合二为一,两者之间的性格也在这段时间中慢慢融合起来。
  所以原本应该是温润如玉的人,成了眼下这副模样。
  戚弦衣的话说完后,岑温言原本有些泛红的双目忽地一滞,接着身子也有些不稳。
  他没再说话。
  戚弦衣在原处站了半晌,最终道:“今日是本宫大婚之日,你便是再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你可以对柳妍妍下手,可以叫人拦住本宫驸马一时,但你不能永远拦着。本宫并不在意吉时,便是吉时过了,只要驸马回来,合卺礼还是一样会行,你如何拦?”
  “是啊,拦不住的……”岑温言渐渐低下了头,“无论我怎么做,你都要嫁给别人。”
  这是他第二次看着本该是自己妻子的人嫁给别的男人了。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阻止不了。
  这一回对方要是嫁给戚玉成后,他就再也没机会了。
  尤其是,长公主分明就知道一切,却还是执意嫁给别人。
  “这都是你的决定,我阻止不了……”
  他似在喃喃自语,握着尖刀的那只手指尖却愈发缩紧。
  “说到底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只能看着,只能接受……”
  他声音虽不大,但整个人看上去却越来越不正常,戚弦衣见状,眼神一凝,脚下步子正要往后退去时,却见对方猛地往她这里一扑。
  “弦衣,我们一起走吧。”
  岑温言在戚弦衣尚未来得及后退躲开时,一下捉住了对方的手,接着握着的尖刀猛地向对方心尖扎去。
  刀尖刺进自己身体的那瞬间,摧心折骨般的疼痛袭来,戚弦衣没忍住叫了一声。
  声音虽不大,却足够引起院外候着的守卫的注意了。
  在守卫进来的瞬间,戚弦衣也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前的岑温言推开。
  “殿下!”
  那几个原本被支了出去的守卫,一进来便见到自家殿下先是将岑温言推开,接着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便看见长公主钗钿礼衣的身前,逐渐被鲜血浸透。
  几乎就在瞬间,整个上衣全部染红。
  戚弦衣手压在自己胸口,倏地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原本被她推开的岑温言,在看到守卫来了之后,在那几人没来得及上来擒他时,便将手中尖刀调转方向。
  “这一世就是个错误,我们还能重来的,弦衣,我等你。”
  他说完后,手下用力,早已布满鲜血的尖刀,便被他一同样的力道,猛地扎进自己的心口。
  全部没入。
  他没对自己手下留情,下手比之方才刺戚弦衣时更狠根深。
  那几个冲进来的守卫,原本是想将他拿下,眼下见状都被惊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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