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岁岁千
时间:2020-06-28 09:20:44

  男人在小姑娘的搀扶下半躺了下去。
  美人榻上裹着一张垫子,玉枕旁,还有一本翻开的话册。
  柳安安讪讪伸手将话册收走,顶着褚余好奇的视线,移开视线不敢和他四目相对,极其心虚:“……闲来无事,请女官找了一本游记翻翻看。”
  褚余没拆穿她。
  御医熬药本要小火慢慢熬,一两刻钟是要有的,等柳安安这边服侍褚余躺下,自己又取了一把扇子来,坐在绣凳上替男人扇风时,药熬好了。
  大侍端着托盘,弓腰一路碎步。
  “禀陛下,药已经煎好,还请陛下趁热服用。”
  柳安安自觉放下扇子起身:“我来吧。”
  那药虽然是刚刚煎好的,玉碗上还冒着一丝热气。等大侍弯腰将托盘递到面前来,柳安安接过时发觉,这药似乎是专门讲究的放置好了温度。
  这就好了。
  等吃了药,许是能松解一些。
  柳安安端着托盘转而递到褚余的面前。
  “陛下,请。”
  褚余坐起身,靠着靠枕,眸光在盛着药的玉碗一扫而过,落在小姑娘身上。
  她端着托盘,目光也落在那玉碗里。
  犹豫着,她小声说:“药的味道的确很苦,不会好喝的,但是陛下现在必须喝药才能缓解疼痛。”
  “你怕苦?”
  褚余问。
  “怕啊,”柳安安这句话回答的算是理直气壮,“我小时候身子骨弱,每次喝药都喝不下去,嬷嬷心疼我,帮我偷偷倒掉。”
  褚余刚放松了一丝,又紧绷了。
  他沉默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笨蛋,什么都发现不了。
  “如是让你帮我喝,你可愿?”
  柳安安闻言,一点犹豫都没有地点了头:“如是可以替陛下痛,我也愿替陛下喝药。”
  褚余静静看着她,半响,垂眸微微勾起唇角。
  “罢了,拿来。”
  玉碗只有掌心大,褚余单手捏住,将碗中苦涩的药一口饮尽。
  喝完了药,褚余把玩着空碗。
  “我想到要罚你什么了。”
  柳安安绷紧了皮子,紧张地吞咽了下。
  “陛下……请说。无论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褚余颔首,把玉碗放回托盘。
  “罚你这些天,与我一起喝药。”
  柳安安瞪圆了眼。
  “可是陛下,我没病……”
  “没病就让御医给你开一剂补身子的药。”
  柳安安张了张嘴。
  “不是说,什么都心甘情愿?”褚余问。
  柳安安:“可是……”喝药这算什么惩罚!
  “与我同甘共苦,你不愿?”
  柳安安咬了咬唇:“我……我真的怕苦……”
  顿了顿,她语气轻飘飘地:“但是……。”
  “陛下,我陪你。”
  柳安安认真说道。
  褚余移开了视线。
  他的脸色与刚刚有着细微的变化。
  “陛下是又不舒服了吗?”柳安安紧张兮兮,“可要叫御医来看看?”
  “不用。刚喝了药……”褚余懒懒地,拦住了紧张的小姑娘。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身子往后一靠,摊开了手。
  “喝药后胃不舒服。”
  柳安安慌慌张张地:“那怎么办?”
  “揉一揉就好。”
  褚余抬起下巴:“过来。”
  “给我揉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写到天亮,哭得绝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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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揉肚子。
  这个活计柳安安之前的人生中, 也算是做过一次。
  那是她还小的时候, 府里的一只大白猫不知道怎么蹿到她院子里来, 在太阳下睡得翻开肚皮,懒洋洋地。
  她那会儿好奇, 就去摸了摸猫猫小肚子。猫猫懒洋洋看了她一眼,没动,任由小小的她随便揉。
  那个手感很舒服。
  柳安安在想,揉猫猫肚子,和人的肚子,可能区别不大吧。
  唯一的问题就是人没有那层软软的绒毛,摸上去不软。
  秉着这个想法,柳安安慎重地点了点头, 同意了褚余的话。
  男人侧卧着美人榻,若是坐在一旁上,似乎够不到他。
  柳安安站在那儿伸手比划了一番, 然后盯着美人榻的榻边。
  难道, 她要坐过去?
  那不就是和暴君同塌?
  同塌两个字的后面, 还有一个……而眠。
  柳安安壮着胆子:“陛下可不可以往外面挪一点?”
  褚余靠得舒舒服服, 不曾动。
  “不可以。”
  柳安安悄悄鼓起腮帮子。
  好嘛,她请不动这位暴君,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半响, 她终于动了。
  她提裙,小心翼翼坐在了美人榻的脚踏上。
  脚踏只有一尺宽,高度略低, 柳安安坐下后姿势有些别扭,调整了下,面对褚余,伸出了她柔软的小手。
  她就盯着褚余看,眨巴眼,等褚余给她一个反应。
  揉肚子可以,她的手已经伸出来了,但是他到底哪里疼,她还不知道呀。
  若是揉错了,就不好了。
  柳安安谨慎着呢。
  她已经因为不小心,还得褚余腹疼,若是再揉错了什么地方,让他旁的位置也疼了,该怎么办。
  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要聪明。
  小姑娘的心情太好懂,褚余只消一眼,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小姑娘的手,按在了他的胃上。
  夏日里,纵然是常服,褚余的衣服布料也比之前轻薄一些,一层中衣,一层外衣。薄薄两层布料,也没有多少阻碍,手按在上面,感觉十分清楚。
  柳安安手刚放过去,略微诧异。
  咦?
  好像和猫猫肚子完全不同!
  根本没有那份柔软,反而是硌手的硬。
  这怎么揉?
  柳安安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干巴巴着没动,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若是她当初的那只大白猫,勾勾手指头,呼啦呼啦揉一通,大白猫就能咕噜咕噜。
  可这位陛下,又不是能这么看出来他。
  犯难。
  褚余叹了口气,依旧握着小姑娘的手腕,带着她顺着自己的胃,轻轻绕了个圈,然后松开手。
  手把手带着她,总能会了吧。
  柳安安手腕一空,瞬间僵硬着不动。然后,硬着头皮顺着刚刚褚余带她的路线,有轻飘飘划了一圈。
  手掌下,似乎轻微在跳动。
  柳安安惶恐地问:“陛下,是我手劲大了吗?弄疼陛下了?”
  褚余吐出一口气。
  就她那奶猫儿的力气,也不知道怎么自信才能觉着自己手劲大。
  “太轻了。”
  柳安安了然,手上稍微再使了点劲。
  她始终记得,褚余的这份疼都是她给的,愧疚将她淹没,她一丝不苟完成褚余交代给她的赔罪任务。
  柳安安认真地给褚余揉胃。
  她身子坐着坐着,侧了过去一些。没一会儿,另一只手撑着榻边缘,上半身前倾,以此来减少手臂的酸涨。
  胳膊好酸哦。
  柳安安揉着揉着,悄悄中间停了那么小会儿。用眼角余光上扬打量褚余。
  他闭着眼,靠在背垫上舒服地闭眼,像是没有感觉到她停了。
  柳安安换了一只手。
  揉到手臂酸了,再停顿一个呼吸,换另一只手。
  时间一点一点,柳安安的双手都酸的疼。
  揉不动了。
  胳膊抬不起来了。
  柳安安皱着脸,索性双手都按在了褚余的胃上。
  只是按着,不动。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嗯?”
  像是在质疑她为什么偷懒。
  柳安安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陛下,我手上……没劲儿了。”
  “……罢了。”
  褚余轻易的放过了她。
  柳安安如释重负,赶紧起身。
  起身时,她手肘按到了褚余的衣摆,身子一晃,一头直接砸了过去。
  被迫接到怀中人的褚余胸腔被砸,闷哼了声。
  柳安安手忙脚乱往起来爬。
  褚余却单手搂紧了她的后背。
  “别动。”
  他脸色不太好。
  小姑娘不只是一头砸到了他胸腔,一手肘,又按到了他胃。
  就算是他,也要缓一缓。
  柳安安羞愧难忍,这一刻什么也顾不上,保持着靠在男人锁骨处的位置,闷声道歉:“对不起,陛下……”
  道歉的话一出口,她就发现自己这两天好像一直在给暴君道歉。再把时间线拉长一点,好像是从之前起,她就一直在道歉中。
  难道她就这么差劲吗,一直在做错事?
  被自己的连番道歉给打击到的柳安安失去了信心,甚至怀疑自己在干嘛。
  她一动不动,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小木偶。
  连自己这一刻还在褚余的怀中都顾不上了,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怀里的小姑娘,一下子失去了动力。褚余扶着她的肩,想把她推开。
  刚推了一点点,低头时,看见了她眼角的一丝光。
  他松开手,单手搂着小姑娘的腰,懒洋洋往后一靠。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才吸了吸鼻子,手撑着两侧坐直了身体。
  柳安安垂眸站好,瓮声瓮气道:“我去请教御医,该怎么照顾陛下。”
  褚余没拦着她。
  小姑娘现在像是一下子难过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了他生病,还是为了什么。
  柳安安出去殿外透透气。
  依旧是烈日当头。
  中庭里处处都被阳光笼罩,有些耀眼,不可直视。
  可这些热度现在对柳安安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她垂头丧气地站在回廊靠着柱子发了会儿呆。
  还是想到陛下还在殿内等她,才强打起精神,捏了自己胳膊一把。
  疼得她龇牙咧嘴。
  疼。
  柳安安揉了揉胳膊,疼就对了。
  她犯了错,固然是她的千般不对,但是现在她要打起精神来,绝对不能再出错。
  陛下何其无辜。
  茶室里,御医并未走。柳安安缠着他写了足足三大页需要注意的地方。
  御医都急了,怎么也凑不出来那么多忌讳,只放大了字,一个字写的斗大,看上去满满当当,这才敷衍住柳安安。
  柳安安将这些奉若神旨,认认真真看完,一丝不苟牢记于心。
  再次回到殿中,柳安安挺起胸脯,看起来对照顾人一事,成竹在胸。
  褚余身体不适,只需要好好休息,按时将药用上,就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
  柳安安在勤政殿陪了一天,从正午艳阳天,到入夜后月挂星空。
  殿中没有旁的什么事需要她做。不过是褚余睡一会儿起身,她在旁边扶着他的手臂,给他借力。
  再比如,让她去长案取来一些奏章,翻给他看。
  一卷奏章的字迹大小相似,每一折字数基本相同,柳安安使了个绣凳,坐在美人榻的一侧,双手捏着奏章,背对着自己朝褚余展开。
  她的视线一直集中在褚余的眼睛。
  他看得快时,视线会上下扫动,柳安安在心中默默数着数,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翻开下一折。
  殿内的沙漏转了一圈。
  褚余漫不经心打量过小姑娘。
  夜深了,她明显在犯困。
  素来都是有着良好早睡习惯的她,这会儿眼睛时不时就闭上,反应过来后,立即睁开,清醒那么一会儿,然后又合上。
  难为她,困得脑袋一点一点地,手中还能精准无误翻奏章。
  ‘啪嗒’。
  奏章跌落在榻上。
  褚余抬眸。
  小姑娘双手还保持着等间距离的举起,大拇指与其他手指微微蜷成捏着的形状。只双手指尖的奏章掉了。
  她没有发现。
  她睡着了。
  坐在美人榻边的小姑娘,熬到深夜还是没有熬过她一直早睡的习惯,脑袋歪着,闭着眼睡得深了。
  服侍在殿的大侍悄悄上前一步,然后看见褚余翻身下榻,悄悄收回脚,又退了出去。
  褚余半天时间,一直是躺一会儿,起身动一动,再躺一会儿。
  小姑娘就坐在他身边,时而给他打扇子,时而去关窗怕阳光刺他的眼。有时候他都闭上眼眯一会儿。这会儿反倒没有倦意,睡不着。
  她脸上却是疲倦。
  从巳时起,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一直围着他团团转。
  像是赎罪一样,认真的惩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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