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妹(穿书)——野马凌江
时间:2020-06-29 09:4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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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卿出了御书房后,她身后的随侍带着许许多多的皇帝赏下来的珍宝,喜气洋洋地跟在她身后。
  傅卿却搓了搓手臂,心里有些不安。虽然皇帝好像真的很喜欢傅卿这个女儿,但是为什么她总是感觉有点古怪呢?
  正在走着,萧如诲便从一旁走了过来。
  作为男主,他长得是真的好,白皙俊秀的面容,青丝束成发髻只用青玉簪子装饰,这样简简单单的装扮却显得温润如玉,君子端方。
  只是这个翩翩君子,一看到傅卿,那好看的眉眼就染上了愠怒。
  “殿下留步!”萧如诲拦住傅卿,他并不行礼,只冷声责问,“殿下可还记得你在赏荷宴上所言?”
  怎么一个两个都问她这事,难道她记性很差吗?
  傅卿淡淡点头:“自然记得。”
  “既然殿下记得那日所言,那为何如今又出尔反尔?”萧如诲看着傅卿,眼里有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殿下如今的举动,非但不会让微臣有半分喜欢,微臣心里只感觉厌恶极了!”
  他有什么资格厌恶她?傅卿以为自己那天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
  气死了,就算是泥人,被人上来就这样一通乱骂,也有了三分火气。
  傅卿也的确生气了:“萧侍读何必一上来就恶语相向?那日本宫已把所有话都摊开说了,本宫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这些话太过分了!”
  她自问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要被这样侮辱?明明话都说清楚了,她也不再打扰男女主了,为什么他还是要依依不饶?
  萧如诲看着倒打一耙的傅卿,嘲讽一笑:“以前以为殿下至少性情直率,如今才发现殿下真是虚伪至极!”
  他一字一句朝傅卿冷嘲:“殿下,你可真令我恶心!”
  你才虚伪!你才恶心!
  傅卿从小到大也没被人这样说过,她心里的火起蹭蹭蹭往上冒。
  她正要开口,却看到一团白白的东西迅速飞到了萧如诲头上。
  “咕咕咕……咕咕咕……”
  圆滚滚的白鸽子张口就衔住了萧如诲头上的青玉簪子,簪子落地的瞬间,他一头青丝也自然散开。
  代表着和平的暴躁鸽子开始在萧如诲头上一边拉扯着他的头发,一边头顶蹦迪。
  “咕咕咕……咕咕咕……”
  [疯子!疯子!咕咕咕……臭疯子……]
  傅卿:“……”
  她好像听懂了,这只暴躁老鸽的鸽言鸽语。
  平平突然上线:“亲亲当然能听懂了,你抽到它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你能听懂它说话,它也会护着你的。”
  白胖胖的鸽子把萧如诲头发都扯得乱七八糟的,傅卿甚至听到萧如诲克制不住的痛呼。
  萧如诲练过武,等突然被鸽子袭击的无措感过去后,他趁鸽爪一松之时,就开始去抓始作俑者的胖鸽子。
  白滚滚的圆球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它最后示威一般的啄了一下萧如诲,然后迅速朝天空飞去。
  傅卿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头发凌乱如蓬草,衣裳也乱做一团的萧如诲,心里觉得又好笑又解气。
  萧如诲看不上傅卿,但现在却在她面前如此颜面扫地,浓烈的羞耻心袭来,他面色涨红地看了眼傅卿,就怒气冲冲地往前走。
  “萧侍读且慢!”傅卿立即喊了一声。
  萧如诲脚步不停,他反而速度更快了。
  傅卿冷下了嗓音:“萧侍读!你这样失仪的走出去,不出百里,只怕就会被护卫拦住。若是有心人想要利用一番,只怕明日萧侍读疯了的消息便满皇宫都是,你信不信?!”
  萧如诲背影一僵。
  他不愿留在原地丢脸,但是傅卿的话却是不假,他这样走出去,不仅丢的是他萧家的脸,若是他再冲撞了哪个贵人,只怕还会惹下祸事。
  傅卿心里盘算一番,才漠然道:“前方便是溯月宫的小门,若是萧侍读不嫌弃,你大可以随本宫去梳洗一番,顺便把你我之间的误会一并解决了。”
  萧如诲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转身朝傅卿行了个礼:“谢公主殿下大度。”
  傅卿朝他矜持淡漠的点头,然后看向被事情反转惊呆的雪莹:“你带人去清道,莫让别人经过那里。宫里只留月明,让她先准备一套男装,至于其他人,便让他们回去歇息吧。”
  萧如诲听着傅卿如此熨帖细致的安排,心里倒是浮现几分羞愧。
  雪莹没有忘记刚刚萧如诲是如何言语羞辱她们公主的,她看这狗男人这么狼狈,心里正拍手称快呢,她压根不想去帮他清道。
  傅卿看着磨磨蹭蹭的雪莹,语气严厉:“听话,快去!”
  雪莹委屈的瘪瘪嘴,带着一群人去了。
  清完道,傅卿先让平平联系鸽子藏好自己,才带着萧如诲进了溯月宫。
  从小门进宫,到了厢房,便有人把衣服递给萧如诲。
  萧如诲看着傅卿冷淡的面容,还是道了一句谢,才去梳洗换衣。
  傅卿在前厅默默喝茶等他。
  说实话,她刚刚一点也不想管萧如诲,毕竟他说的话实在气人。但是谁让萧如诲是男主,谁让他以后会成为新皇呢?
  她这次不计较也只是为了换得一个人情,若是将来亡国,她希望这个人情能让她顺利出宫。
  傅卿捡了一本志怪话本慢吞吞看了三页之后,萧如诲穿着一身青衣走了进来。
  青衫俊逸,发丝被一根同色的发带绑住,萧如诲面色恢复了往常的温和儒雅,看上去又是翩翩公子的模样。
  但他到底还是有些无措的,毕竟他一向守礼,但是却在自己最讨厌的人面前失礼。
  但往常一向高傲跋扈的傅卿,这次却不计前嫌的帮助了他,这样他心里真的很愧疚。
  傅卿朝一旁的座位看一眼:“萧侍读,坐。今天我们就把误会全都解开,今天之后我们尘归尘,土归土,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本公主过自己的独木桥。”
  萧如诲依然坐下,然后朝傅卿抱拳道:“今日是微臣口不择言了,公主若是要罚,微臣心里不会有半句怨言。”
  傅卿垂下眸子,自嘲的笑笑:“本宫理解你的心情,毕竟之前本宫仗势欺人,把你逼得太紧了。往事不可追,萧侍读还是说说今日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吧?”
  日头已近黄昏,雪莹和月明掌完灯后,又悄然退了出去。
  暖色的灯火衬着傅卿明艳的脸庞,竟美得有些惊人。
  萧如诲很少见到这样温和娴静的傅卿,他微微怔了怔,才道:“原是家母有一个紫玉螭兽璎珞,那璎珞不值什么钱,但对于萧家却有点意义。今日微臣问起家母,家母却言那物不久前被殿下要去了。”
  那螭兽的璎珞是要送给萧家儿媳的物件,那物是燕光太后所赐,代代相传,变成了给儿媳之物
  傅卿刚刚把那紫玉螭兽璎珞要走,转头却在赏荷宴说萧如诲配不上她,任何人一听那话都不信吧?
  所以今日萧如诲知道这事后,才对傅卿如此口不择言。
  傅卿听萧如诲这样一说,就想起来原著里果真有这一段。但是笔墨不多,她这段时间又过得太好,所以才把这件事给忽略了过去。
  她连忙让雪莹去拿了着璎珞来,当着傅柏舟的面打开匣子:“萧侍读可是说这个螭兽璎珞?”
  傅柏舟一看,便直接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傅卿把匣子阖上,然后推到萧如诲身边:“不瞒萧侍读,此物并非本宫主动要的,而是令堂送给本宫的。”
  她笑了笑,言辞间有些尴尬:“那时本宫的确对你有些心思,加上令堂言语亲昵,于是本宫就收了。只是不知,为何她如今却说这璎珞是本宫主动要走的?”
  这事也的确是真的,萧母送了这个璎珞给原主后,原主本来想要带出去,但是这个璎珞样式依旧老了,于是她只是好好收了起来。
  萧如诲心里有些茫然,他是不愿意相信他母亲会骗他的,可是傅卿如今眼神清澈,言语真诚,一看便知道她没有说假话。
  所以这紫玉螭兽璎珞,根本就不是他母亲说的,傅卿主动向她讨要,她碍于公主威势,便不得已给了。
  萧如诲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他想到今天自己出言不逊,却被傅卿不计前嫌地带来宫中梳洗换衣。
  又想到他偏听母亲的一面之词,就言语侮辱傅卿,心里的愧疚感越发浓了。
  傅卿要的就是这种愧疚感,她苦笑道:“萧侍读,我在赏荷宴上所说的确不假,我以前是喜欢过你,但是这都过去了。我说不纠缠,就一定不会纠缠,要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你不妨一并都说了吧!”
  萧如诲耳根发红,他愧疚地跪于傅卿之前:“今日是如诲不分青红皂白,胡言乱语,请公主重罚。”
  傅卿疲惫的叹了口气:“不了,这事你也是被蒙蔽了。要是你实在愧疚,不如你答应本宫一个条件吧。”
  “敢问公主是什么条件?如诲必定全力做到。”话是这样说,虽然傅卿现在性子也改了好多,但萧如诲还是担心她会提自己做不到的要求。
  不料上头传来极轻的淡笑,像是杨柳枝轻轻拂过湖面。
  “这条件我暂时没有想到,但是你放心它肯定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傅卿得偿所愿,便笑得眉眼弯弯。
  “它既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敛财夺宝,更不是要萧侍读喜欢上我。”
  萧如诲忍不住抬头,却只看到傅卿姝丽的笑脸,仿若那日盛开的红菡萏。
  “等我想到一定就告诉你,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萧如诲垂目,恭声说:“微臣等着您提这个条件。”
  傅卿欢愉的笑了起来,她成功要到男主的承诺了。等将来时机一成熟,她就出宫。
 
 
第9章 
  夏日清晨,傅卿难得起了个大早。
  殿中宫人摘了许多开得正盛的月季,插在一个个素淡的花瓶中,摆放到屋里。
  素雅的花瓶配着娇艳的月季,一淡一艳,丝毫不违和的融合在一处,看上去赏心悦目。
  房里并无熏香,有的只是月季微甜又自然的花香。
  雪莹把傅卿要的私库单子找了出来,放于桌案上,恭敬道:“殿下,这便是您私库的册子。不过,您怎么突然想起要查账册了?”
  当然是为了看看哪些东西能变成银票带走啊。
  傅卿随意翻开一本账册,头也不抬的说:“这几日无聊,就来翻翻这些东西,打发时间罢了。”
  雪莹闻言,心疼的看了傅卿一眼。
  自从那日赏荷宴公主同萧如诲情断意决后,因为情伤,她性情就变了许多。如今公主不大爱出宫走动了便罢了,这几日竟她最爱的连话本子都不看了。
  一个区区萧如诲就害得她们公主伤心至此,真是太过分了。
  雪莹越想越气愤,但语气却柔了下来:“那殿下就好好看看这些册子,您心里有个数最好不过了。”
  “这是自然。”傅卿弯了弯唇,便垂目算起了帐。
  她虽然咸鱼,但是对于钱财这种能够维持她咸鱼状态的好东西,她一向算得清楚。
  原主一看就是不爱处理这些事情的,傅卿都做好了会看到一笔糊涂账的准备,但没想到那账面竟是记录得清楚又干净。
  竟然都没什么错?
  傅卿压住心里的讶异,提笔认真算了起来。
  因想要和溯月宫中开得正盛的月季相配,傅卿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浅藕粉的褶裙,为了舒适,她头上只簪了同色的月季粉晶簪,有圆润雅致的珍珠耳坠和项链衬着雪白的耳垂和颈子,傅卿显得少有的温柔又仙气。
  雪莹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难得如此耐心的傅卿,心里越发心疼。
  这样好看的公主,萧如诲还不喜欢,他真的是眼睛瞎了。
  傅卿算了几页账单,发现并没有什么疏漏,她就有些好奇:“这管事的倒是忠诚,他们都不敢乱来的吗?”
  沉浸在自家公主美貌中的雪莹立即回神:“当然不敢了,殿下不理俗事,陛下怕管事的心被您纵大了,所以有时候会自己帮您对一对账。陛下对殿下,真的是当眼珠子一般宠着的,毕竟陛下也只有您一位公主。”
  雪莹细细的说着,傅卿这才清楚了原著中也没有说过的事。
  原来原主名下的钱、铺子、庄子、以及各种珠宝奇珍都是由心腹帮忙打理的。之前原主不理俗物,只一心追着萧如诲跑,所以自己不曾管账。
  皇帝担心有奴才欺上瞒下,所以他会偶尔亲自帮傅卿看一眼帐册,也借此威慑那些管事,让他们老实做事。
  傅卿心里感叹,只怕所有皇子皇女中除了太子,就是傅卿得的赏赐最多,皇帝担心下人贪墨她的钱财,还特意给她作脸,这样的关心,满皇宫也就她独一份了。
  傅卿心里感叹原主得宠,但她却不知,皇帝的确是把原主这个唯一的皇女娇宠着养大的,在钱财上他对原主也从来不吝啬。
  因为这些在他心中都是些可以纵容的小事,但是他就是再宠傅卿,也不会改变他心里早做好的决定——傅卿是一定要和亲的。
  大抵是皇帝早就定好了她的命运,所以对她好一些,也是无伤大雅的。
  但如今的傅卿对这些一无所知,她翻了半本账本后,就懒得再看了。
  清晨的阳光开始照进了前厅,白绒绒的胖鸽子在温柔的光线中,飞到桌安上,来回走来走去,一直“咕咕咕……咕咕咕……”的叫着。
  傅卿却是听懂了这只鸽子有些暴躁的说:“咕咕咕在……我饿了!我饿了……”
  “呀!竟然是这只鸽子!”雪莹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就是把萧如诲那个臭男人啄得十分狼狈的鸽子。
  一看到它,雪莹便语气兴奋地问傅卿:“它真聪明,殿下要养它吗?”
  听到自己被夸,鸽子骄傲的仰头和傅卿大眼对小眼,尔后嗓音微尖的叫嚣:“傻子!傻子!聪明的鸽子要吃米粒!”
  你才是傻子!
  “要养的。”傅卿气得揉了揉鸽子柔软的白毛,咬牙道:“雪莹,它一直叫唤可能是饿了,你去找点米粒和清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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