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可真热。”哈维大笑起来，他把手中的菜单放在了桌上，“中途还被法尔科内的手下教训了一顿。”
分别多年的两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
嗯，一个被揍，一个正好撞上被揍现场。
“说实在的，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尴尬。”挺身而出的正义小检察官被打得可有点惨，最后还是布鲁茜开车送他去了医院。
“别这样，”布鲁茜摇头，“你那时英勇极了。”
“不过我必须要为自己正名，我身手其实也好极了。”哈维满脸诚恳，在布鲁茜略带质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改口，“……好吧，也就比黑暗骑士差点。”
鼻青脸肿的小检察官瘫在副驾驶座上，他极力咧出个笑却牵动了伤口，疼的嘶嘶抽气：“这些事总要有人来做。”
“布鲁茜，你安心去参见宴会就好了。”
然后戈登和哈维等到了黑暗骑士。
随着布鲁茜回到哥谭，暗地通过韦恩集团狠狠打击利用银行洗黑|钱的非法势力后，黑|帮们的“生意”频频受阻。
趁着无法洗|钱的空档，那间堆满现金的秘密基地被找到了。
怎么说，幸亏两人心志坚定。美元垒成的财富之山被浇上汽油，火舌席卷间，赃款被火海吞噬，烧了个干净。
“总之，多亏了我们那位黑暗骑士。”哈维总结道。
比起一年前偷偷潜入取证还有被揍的小检察官，现在的他可谓大名鼎鼎。
“无论过程多么艰难，法尔科内和马罗尼终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一年前，经历种种艰难险阻，三人联手将这两位大佬送到了重犯监狱，这一举震荡了整个哥谭。
所有人都意识到，哥谭，真正变天了。
哈维不知道，坐在面前听他发言的就是那位神秘的黑暗骑士。虽然布鲁茜看起来一直对那位神秘人物持有偏见。
“看来你对那位黑暗骑士仍旧评价极高。”她说，漫不经心地叉子一块小牛排，纤细左腕上的腕表在灯下闪着细碎的光，“讲真的，你甚至没见过他的真实模样。”
“你不觉得他把哥谭从警匪片带到了恐怖片时代吗？”她皱了皱鼻子。
“从他出现后，哥谭的疯子也越来越多了。”布鲁茜郁郁地说。
“别这样，布鲁茜。”哈维困惑于布鲁茜的态度，但作为一位忠实的迷弟，他尽职尽责地安利自己的爱豆。
“面对这一切，他站了出来。”
“拜托。我还起诉了这么多罪犯呢，哥谭这一年审判的案子比去年翻了十倍。”哈维无辜地注视着她，“你真的认为是兢兢业业自觉加班的司法人员导致的犯罪激增吗？”
布鲁茜失笑，她把餐刀扔到了盘子边：“当然不，是你们从罪犯手中拯救了哥谭。”
“这恰恰是你们成功的证明。”
这里是哥谭，犯罪在不见天日之处滋生，而他们揭露，打击，威慑，消灭。
“你说的对，世道一样遭，隔壁还有外星人满天飞呢。”
大都会就有一个红披风，纽约更是糟糕，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开放了宇宙居民免签通道呢。
“你不怕他终有一天会凌驾在法律之上？”
“起诉是要讲证据的，女士。”哈维拉长了音调，他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凭空想象可算不得数。”
布鲁茜眨眨眼：“那我们的光明骑士有何高见？”
然后他还真就发表了一番高见：“哥谭是摇摇欲坠的腐朽外壳，它裂了缝，然后来自黑暗的骑士把光照了进来。”
布鲁茜盯着他看了半晌，钴蓝双眸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顿了一顿，她才说：“哇哦，光听这话我还以为你在对他表白。”
她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微微凑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那位黑暗骑士了。”
“如果我是的话，我绝对不会隐瞒你。”哈维朝她眨了眨眼，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不得不说，作为好友，他们有着相当广泛的话题。
然后话题一度扯到了布鲁茜·韦恩的那群远方亲戚身上——没错，就是布鲁茜给布鲁斯他们伪造的身份，反正一看他俩就知道有血缘关系。
布鲁茜公正点评刚入职的格雷森：“他人不错，身手也可以。”
当然，脸也不错，身材跟他的脸蛋一样完美。
聊得正欢的时候，侍者突然走过来，他推着一辆小餐车，但餐车上却摆着一盆开得正灿烂的不知名花朵，鲜艳地仿佛浸泡在染料池里一般。
浓郁的花香萦绕在空气中，布鲁茜的鼻尖动了动。
“是一位红头发的小姐告诉我送给这位女士。”
布鲁茜捂着额头，仰头靠着椅背上，显然十分无奈：“又是艾薇。”
毒藤女，原名帕米拉·艾斯利，哥谭大学的女学生，因被迫非法实验获得了操纵植物的能力，后来陷入迷茫与疯狂，并产生了严重的自我认知障碍。
涌现了消灭人类保护植物的疯狂念头。
不过，凭借监控全哥谭的系统，布鲁茜及时察觉，她用布鲁茜·韦恩这个身份接近对方，并找来了一位名为哈莉·奎泽尔的心理医生。
效果良好。
以世俗社会的标准来说，艾薇现在是普遍意义上的成功人士。
目前是哥谭濒危植物培育中心的专家，并担任哥谭园艺协会会长。作为激进派环保主义者，日常进行□□和演说，劝说人们爱护植物。
顺便一提，副会长是沼泽怪物，而荣誉会长兼资助人则是布鲁茜·韦恩。
她还没离开哥谭时，艾薇就黏她黏的紧，现在更是隔三差五的送花。
“布鲁茜，”哈维认真道，一脸严肃，“我觉得你得申请人身保护了。”
“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
布鲁茜：“……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她天天都会收到鲜花，虽然量词大多是捧，而非盆。
哈维摇摇头，有些紧张的说：“但你会认为自己是一株植物吗？”
正常人不会认为自己是一株植物。
但是毒藤女会。
等等，好像还有一部分植物雌雄同株。
有理有据，她被说服了。
布鲁茜视线划过摆在桌旁的那簇花，打趣说：“……那我要告她性||骚||扰了。”
“你面前就有一位检察官，欢迎咨询。”哈维风度翩翩的毛遂自荐，话头一转，“听说你刚跟男朋友分手了。”
布鲁茜不置可否。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韦恩庄园在哥谭的地盘上吧。”
布鲁茜懒洋洋地回应：“当然，检察官先生，整个哥谭都受你的保护。”
哈维注视着她，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所以，你接受我的保护吗？”
柔和的灯光下，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布鲁茜还未开口，突然震动的手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是塔利亚的消息。
基于曾经连环被坑的经历，布鲁茜第一反应就是塔利亚又要搞事了。
她匆匆站起身：“抱歉哈维，我真得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略进度持续上升中……嘀，读条被打断。
布鲁西宝贝拎出蝙蝠侠：甜心，跟你理念更相近的人在这。
迪基鸟扑腾翅膀：不公平，明明都是吹彩虹屁，而你却如此双标！
说起毒藤花粉……咳
第十四章 ：爸爸
三个人的游戏里没有你
黑色天鹅绒优雅地从穹顶垂下，化为暮色，笼罩了与黄昏挥手告别的哥谭。
两侧的楼房错落有致，一条狭窄小道将其分割，竣工不久的建筑群冷冷清清，罕有人迹。
布鲁茜双手插兜站在未通电的路灯旁，漫不经心地朝屋顶瞥了一眼：“塔利亚。”
嗓音中流露出不可置疑地笃定。
“你还是这么敏锐，布鲁茜。”微微沙哑的嗓音响起，仿佛藏着钩子。
塔利亚从阴影中现身。他站在屋檐的滴水兽上，微弱的月光越过高墙洒下，勾勒出明灭的轮廓。
布鲁茜嗤笑一声，眼里微透警惕。但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撩动了下眼皮：“下来，我不习惯仰着头说话。”
塔利亚顺从地满足了要求。他轻巧落地，沿着砖石步道朝布鲁茜走来，亲昵地往她身边凑了凑。
夜风吹拂间，两人的长发交织在了一起。
“说吧，你这次又有什么目的？”布鲁茜不为所动，甚至侧身躲过，伸手按住了对方靠过来的肩膀。
“我们达成过协议。”
“别紧张，吾爱。”他的古怪音调中满含笑意，“我带了你想要的情报。”
他举手在布鲁茜面前晃了晃，一张叠好的纸条夹在指缝间，待布鲁茜看清，他立刻收了回去。
“你身上又沾了讨厌的猫毛，那野猫还在？”塔利亚微微眯眼。
布鲁茜摸着下巴没出声，但这景象落塔利亚眼中，约等于默认了。见此，塔利亚的脸色又阴沉了些。
而实际上，她正陷入思索，脑海中盘旋着由塔利亚的问题产生的新疑问。
塔利亚问的究竟是哪只猫？
“不过，”还未等布鲁茜开口，塔利亚自顾自转移了话题，他环视四周，“这好像不是个谈话的地方。”
安全屋位置隐蔽，屋内的摆设也相当崭新，从中无法透露出任何情报。
简而言之，又是个一次性使用品。
布鲁茜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又下意识地望向塔利亚，却恰好撞上了塔利亚看过来的视线。
然后她默默转头。
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摆脱塔利亚的影响，没成想当人出现在面前时，过往的情景还是浮现在眼前。
他们永远摆脱不了对方。
布鲁茜微微垂眸，浓密卷翘的睫毛挡住了她复杂的视线。
她叹了口气：“有时我都在怀疑，雷霄古的死是不是你动的手。”
“但你没有证据。”塔利亚的手搭在布鲁茜的肩头，“吾爱。”
尾音在空气中颤动，就像是在撩拨谁的心弦。
塔利亚从未掩饰过野心，他将掌控世界视作目标。他又继承了他父亲的偏执与固执，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作为刺客联盟的主人，强者统治弱者的那一套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神秘的刺客联盟是布鲁茜离开哥谭后的第一站。在那她认识了塔利亚，并在半年中发展出了超出友情的关系，他们都能从对方身上隐约看出自己的影子。
那时候的塔利亚跟她很像，内心迷茫而矛盾，在雷霄古的教导和内心之间挣扎，也还没有现在这么堪称冷酷和……残忍。
但最后布鲁茜还是选择离开，重新踏上了寻找自我的道路。
等两年后她再次回来后，一切都变了。雷霄古死了，塔利亚成了刺客联盟的新主人。
他变了很多，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次布鲁茜匆匆从南极赶回来，是因为她在冰川下发现了古怪的符文，那些诡异的字符与困扰了她很久的一次任务相关。
布鲁茜的第一次任务是解救被歹徒掳去的游客，塔利亚不放心，找了个借口陪着她去了。
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村子。
偏僻的村庄与世隔绝，那里的人避世古怪，长相怪异，拥有诡异力量，并流传着供奉邪|神的古怪仪式，他们每年都会杀死无辜者来组织血祭。
两人在祭坛下发现了数不清的白骨，几乎堆积成山，以及畸形的“动物”，后者压根不能称之为人。地面遍布鲜血喷溅后干涸的痕迹……以及布满古怪符文的石板和大片大片的眼睛。
最后那些参与狂欢的“村民”全被投进了监狱。
但古怪的仪式，疯狂的低语，以及诡异的眼睛、符文充满了血色的世界却无法得到解答。
这次，等到布鲁茜兴冲冲地返回，认为此事终于可以了结时，她发现塔利亚屠了村。
面对布鲁茜的震惊，对方轻描淡写：“他们破坏了规则，当然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即便是生命？”
“没错。我们是在终结一切，保护弱者。”
也就是那次，她真正认识到两人之间不可消弭的矛盾。
布鲁茜托着下巴：“我总有一种要被坑的感觉。”
“那大概是你的错觉。”塔利亚说。那双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布鲁茜，让她相当不适。
“或许你可以考虑跟我回刺客联盟。”
布鲁茜满脸写着拒绝，她面无表情地扭头。
“不，可别，我可不想再跳一次海了。”
最后，塔利亚答应跟布鲁茜联手查明真相，但即将结束时，布鲁茜执意返回哥谭，表明不会留在刺客联盟。塔利亚在最后关头反水，试图将离开的布鲁茜拦下。
情急之中，布鲁茜从航行于大洋上的船上跳下来。结果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北极，连带丧失了三个月的记忆。之后就是捡了美队，回哥谭的剧情。
“我都要告你非法监|禁未遂了。”她哼了声。
后面还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导致双方处于一种相当微妙的关系上。
接着，两人都颇有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我还带来了件礼物，”塔利亚后退了几步，嘴角噙起一抹笑，“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自顾自敲了几下墙壁，手法很奇特，像是某种暗号，而石墙缓缓移动。
布鲁茜心头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实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