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只兔子那么坏!竟然趴在了野草枯枝遮掩的洞坑旁!
兔子没抓到,人也不小心的滚下了自然形成的洞坑。
洞坑是倾斜的,且洞口是细长的,最宽的地方约莫个手臂那么宽。两面细小,面又是直直的石壁,若是要爬出去,定然要从刚滑下来的斜坡爬上去。可斜坡都有玉娇两个人高了,她又怎么可能爬得上去?更别说她方才滚下来的时候还把脚崴了。
玉娇暗暗的想着等她出去之后,定然把用兔子做的各种菜肴都吃遍,以抱大仇!
可现在重要的并不是报仇,最重要的是先出去。她在洞坑待了许久,眼见天色都要暗下来了,怎还没有人来寻她?
玉娇怕黑,也怕夜里出没的蛇鼠,更怕这山间的妖魔鬼怪。
想到这里,玉娇蓦地打了个激灵。恍惚间隐约的听到了马蹄声,玉娇静下心来听,确定真的是马蹄声后,惊喜的朝上边扯开喉咙喊救命。
马蹄声近了,就在这坑洞附近停了,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呼救。
随之是有人踩到枯枝枯叶上边发出来的声音。玉娇望着坑口,露出了喜意,忙喊道:“我在这里边。”
这时个身影出现在洞口上,因背光,玉娇时看不清那人是谁,只听见那人说:“小姐,奴现在就拉你上来。”
听到声音的那瞬间,玉娇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
随之那人的脸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裴疆怎么会在这!?
裴疆并未带绳索过来,便朝着玉娇道:“奴去寻藤条拉小姐上来。”
玉娇在瞬息想了许多。若是裴疆把她拉上去之后,这荒山野岭,孤男寡女的,他岂不是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想到此,玉娇惊,忙立刻制止:“不要!”
正要转身去寻藤条的裴疆顿。
玉娇急道:“万藤条不结实,再把我摔下来这么办?所以你、你赶紧回去再唤两个人块来救我。”
裴疆沉默了下,随之从洞口走开。
看着人走开了,玉娇松了口气。夜色渐暗,而坑更是幽暗,入秋后天气转凉,冷风从洞口处钻入。
冷风嗖嗖,似乎有什么要窜出来般。
玉娇吓得直哆嗦。
似乎为了让她更害怕似的,忽然从远处传来了狼嚎声。玉娇被这声狼嚎声吓,生怕自己被个人留在这里,惊慌失措的改口大喊:“别、别走!”
生怕人已经走了,玉娇喊得更大声:“裴疆,你回来!”
没有回应,随之是马蹄声渐行渐远的声音,以为自己真被丢了下来,玉娇瞬间被吓哭了,“不要把我个人留在这里……”
玉娇平日里胆子大,那是在身边有人的情况之下,如今就自个人,孤立无援的,胆子吓也被吓小了。
就在玉娇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洞口处传来裴疆那低沉带着了丝安慰的嗓音:“小姐莫怕,奴在。”
玉娇的哭声顿,眼泪巴巴的抬头望向洞口上边的裴疆,哽咽的说:“我以为你真走了……”
“奴让马儿回去报信带路了。”他放的是主子的马,玉家的人认得出来主子的马。
玉娇的马聪慧,定然会带人来寻的。
玉娇吸了吸气,惊魂未定的问:“那、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话落,在洞口上边的人在玉娇没反应过来之时,直接从上边滑了下来。
玉娇眼尾挂着泪,怔怔的看着下落到洞的裴疆。
他、他……怎么下来了!!!
☆、16、相处
玉娇直都觉着自己是个仗势压人的姑娘。
而如今没有了两大高手护在身边,小姑娘也就慌了。
面前的这人不仅是个高手,且又有图谋不轨之心。小姑娘时觉着自己是掉入了狼窝之的坏兔子,然后狼回来了……
只是她这只坏兔子还没方才那只聪明,方才那只坏兔子还会把人引到陷阱,而她则是自己跳入陷阱,愚蠢至极
天色渐暗,洞坑更是阴暗,以至于玉娇看不清裴疆脸上的表情,从而更加心惊胆战的紧紧的贴着洞的石壁,惊慌戒备的瞪着眼:“你、你怎么也下来了?!”
不难发现,玉娇怕得肩膀在瑟瑟发抖。
裴疆视力极好。主子害怕的模样落入了自己的眼,默了半晌,才道:“小姐害怕,奴便下来陪着小姐。人来了后,奴也可背小姐爬上去。”
玉娇本想说自己不害怕的,可洞坑既是阴暗又潮湿,再看那阴黑的缝似乎还会爬出某种可怕的东西,瞬间怂了。
其实玉娇既害怕这洞坑,也怕裴疆。
“那、那你就站在那,别动!”玉娇的嗓音全然没有了平日那般骄纵自信,只剩下惊恐,且娇艳的脸蛋也白得全然没有了血色。
裴疆站在阴影之下还真的动不动了。不知想了什么,沉默了许久才沉闷的道:“奴问过福全,他说奴长得不丑也不吓人。”
前几日被裴疆这么问的福全,只差没找面镜子来给裴疆自己照照。他从不知道有人长了张人人羡慕的脸却犹不自知的,后来福全想了想,觉着裴疆大概是因为被封闭太久了,不能辨别美丑,便苦口婆心的赞他的长相真的极好。
谁知裴疆也不按常理来,就只问是不是比沈家少爷长得好看。
福全的答案自然是——当然。
沈宏敬是长了张好皮囊,但和换了身衣衫且束了发的裴疆比起来,着实是逊色了许多。更别说沈宏敬书生气过于薄弱了,而裴疆则满是男人味。
裴疆这张脸和这身材,决然是最让人遐想的。
想着想着,当时的福全都差点怀疑自个是不是歪了。
而玉娇忽然听到裴疆这没头没尾话,懵了懵,“什么意思?”
“小姐怕奴,奴以为是因为奴长得奇丑无比且吓人。”
玉娇愣了半天,才怔怔的问:“你以为我怕你,是因为你长得丑?”
阴影下的裴疆点了点头。
虽然看不清裴疆的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玉娇可以想象的出现在裴疆的眼神究竟有多么的疑惑不解。
玉娇的心思也是百转千回,默了许久之后,她才怯生生的道:“你发誓你不会欺负我的。”
裴疆微微蹙眉,语气坚定:“奴不可能欺负小姐。”
玉娇半信半疑:“你真的不会欺负我吗?”
“不会。”
“那你发誓!”
天色渐渐的暗了,玉娇只看得到裴疆的身影,这下更是没了安全的感觉。
裴疆着实想不透为何主子会认为他会欺负她,可还是举起手来,发誓道:“奴绝对不会欺负小姐,如有违背……”
玉娇插嘴道:“加上从现在起直到死都不会欺负。”
裴疆默了默,还是按照主子说的来发誓,“奴从现在起直到死都绝不会欺负小姐,如有违背便不得好死,永世不超生。”
玉娇迟疑了好半晌,才微微的松了口气。若是裴疆现在真想对她做什么,又何必发这么毒的誓言?
心情缓了些,时安静了下来。而洞坑窄小,就算玉娇靠着坑壁,离裴疆也不过是半个人的距离,她渐渐的似乎能听到了裴疆的呼吸声般,便是连这洞坑的气温都热了起来,让她觉着有些燥热。
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玉娇只好寻话来问:“我虽害怕,但你也本可以在上边等着的,为何非得要下来?”
玉娇的语调平缓了许多。虽然还未全然松懈,但没了方才那么的惊惶不安。
“应做的报答。”裴疆声调低了许多。
“应做的报答?”
“奴自有记忆以来,未曾食过热食,未曾住过干净的地方,也未曾不必随时担忧会成为下个被猎杀的对象,而自入了玉府后,尝过热食,住着干净的地方,不必担忧睡着后被人猎杀,而这些都是小姐给予的,奴以命偿还亦不为过。”
听着裴疆低沉的嗓音声若绵延不断的暗流,缓缓的流入自己的耳,玉娇听到那未曾食过热食的话之时,不知为何便心生出了丝同情,再听他说下去,更是觉着裴疆甚是可怜。
她只知他在猎场待了十年,可从未去想过他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自己打小锦衣玉食,未愁过吃穿,如今听他说了这些,心里边有些难受。
若他真的如他发誓的那般不会欺负她,那她往后就打心里对他好些。
“在我调你离开内院那日,为何忽然夸我好看?”玉娇觉着自己不问清楚,还是会害怕的。
裴疆复而默了息后,如实道:“奴在猎场十年,直到被送到黑市那日,未曾见过像小姐那般笑得如此干净且明艳的笑容,奴喜看小姐笑,好看。”
玉娇呆呆的望着裴疆那高大的黑影,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要问他既然如此的感激她且敬重她,那为何后来要那般欺负她?可转念想了想梦的场景,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鞭打过他之后,又时常欺负他,从而欺负得太过了,所以才会让他由感恩生出了怨恨?
若是她如今她待他真心的好,他以后是不是不会像梦那样欺负她了?
玉娇觉着此计可行,便道:“若是你能保证从今往后都不欺负我的话,我便会对你好好的。”
不是因为知道他将来的身份而对他好,就只是单纯的待他好。
天色已黑,远处继而传来狼嚎声,玉娇吓得双腿哆嗦,那崴到的脚更疼了。
因没有那么怕裴疆了,小声道:“你过来些,有点黑,我有些怕。”
许久动未动得裴疆,朝着玉娇走了两步,停在了玉娇的身旁。
虽未触碰到,但裴疆身上的热气依旧隔着衣服落到了玉娇的肌肤上,玉娇的脑不适时宜的浮现二人缠i绵的画面,身子燥热,脸也烧得火热,便是连呼吸都觉得重了起来。
顿时口干舌燥。
虽然不自在,但不知为何,还是安心了许多。
站了许久,她单脚支撑得很累,崴到的脚稍稍用力的沾了下地面,顿时疼得玉娇“嘶”了小声。
裴疆耳力灵敏,看向玉娇。虽然昏暗但还是可看到主子脸上的细微痛苦之色。
“小姐怎了?”
玉娇疼得气弱:“刚刚摔下来,崴了脚,疼。”
最后那个疼字,带了些许的哭腔。
今日受惊太多,玉娇觉得有些委屈。
闻言,裴疆不说话,随即把身上外边的短袖罩衫给脱下,然后铺到了地上。嗓音低沉的道:“小姐坐下来会好些。”
玉娇犹豫了下,随后才慢慢的扶着墙壁坐到了铺有衣衫的地上。
情绪稳定了许多后,玉娇忽然觉着因有裴疆在这里边陪着她,她才会没有那么的害怕,心也安了不少。
狼嚎声吓人,风声更是渗人。
裴疆察觉自己的袍脚动了动,低下头看了眼,才发现主子把他的小块衣袍攥在了手。
平日深沉内敛的眼神不自觉的软下来了许多,嘴角亦是有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但同时裴疆的眼眸也有几分疑惑不解。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为主子的依赖,而心生愉悦。
“裴护卫你为何会寻到这里来?”按理说,发现她不见了,寻来的应当是沈、秦两个护卫,而不是未曾和她块进林子打猎的裴疆。
“小姐久久未归,有人猎到了狼,奴担心便寻了出来。”
身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可能遇上危险了,裴疆竟因旁人猎到了狼而担心的寻了出来,玉娇心里边时生出了些莫名的感觉。
就在此时,玉娇的肚子不适时宜的“咕噜”了声。
声音有些大,玉娇时羞赧,道:“午时只吃了糕点便进了林子。”
裴疆闻言,道:“奴这有干果,小姐可先果腹。”
说着把腰间挂着的个小袋子取下,从拿出了几颗核桃,随即微微用力的掰开,视力极佳的在昏暗把果肉和壳分了开来。
玉娇纳闷为何裴疆会随身带着干果,听着他掰着果壳的声响甚是有些怀疑他要剥到几时,但很快,裴疆便把干果递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手。”
玉娇愣了下,但还是立马伸出了手。因看不清,手心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裴疆那厚实且有些烫的手,玉娇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但裴疆还是准确无误的把剥好的果肉放到了玉娇的手心之。
玉娇才吃完,裴疆又剥好了新的,直到小袋的干果所剩无几。
正在剥着果壳的裴疆动作顿了顿,屏息半响,仔细倾听了下,忽然沉声道:“有人来了。”
☆、17、担心
来的是玉家的侍卫。
当发现玉家小姐不见了之后,大家伙便集聚人手入林子寻人。而玉家沈护卫则是带着两个护卫跟着玉娇的马去寻人。
马儿停在了玉娇跌落的附近后,他们也停了下来,随后听到了玉娇的呼喊声,护卫才赶到了洞坑口上。火把照,才发现不仅小姐在里边,连裴疆竟也在坑!
几人也顾不得惊讶,怕别人寻来也看到自家主子与侍卫待在个窄小的洞坑之,影响了主子的名声,便忙扔下了绳子拉他们上去。
裴疆在玉娇的身前单膝蹲了下来,道“奴背小姐爬上去。”
裴疆并没有太深的男女有别的世俗观念。
有了火光,洞坑之也有了光亮,看着裴疆那宽阔的背,玉娇的脸有些烫。
主子迟迟未有反应。裴疆背对着玉娇问“小姐可是有不妥?”
玉娇看了眼那斜坡,再想到自己的脚,没有人带她上去,她自己上去甚是困难,而这个人即便不是裴疆也会是其他护卫。
紧攥自个的衣裙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往裴疆的背倾下身。
女儿家的身子i娇软,在趴上来的那瞬间,裴疆就感觉出来区别了。
背后传来的绵柔触感,让裴疆的身体蓦地僵,更是有股不明所以的热气在身体内乱窜,连着呼吸也有些浊重。
玉娇在他的耳边小声的提醒,“可以了。”
裴疆在起身的时候,耳边似乎有温湿的风从他的耳根子吹过,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下。这晃,吓得身后的玉娇直接上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本就丰i腴的身子也因此贴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