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马奴——木妖娆
时间:2020-06-29 09:50:50

 
    几番联想莫子言给的提示。百里寒便明了,她的兄长毫无疑问就是玉家失踪的女婿。
 
    裴疆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半晌才嘱咐:“此事暂时莫要告知任何人,包括母亲。”
 
    百里寒点头,随后又问:“此番兄长去禹州至少一年半载,可小嫂子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兄长要如何处理?”似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兄长可会仗着自己没了记忆,而始乱终弃吗?”
 
    裴疆睨了一眼她,语声淡漠:“此事我自有分寸。”
 
    说着转了身,入了自己的营中。
 
    入了营中后,便把昨日与他一同入淮州城的随从赵虎喊来,吩咐:“你挑几个身手尚可的将士,与他们在淮州暗中看着玉家小姐玉娇,若她有什么事,便差人赶来禹州告知于我。”
 
    此前未见玉娇其人,裴疆梦里全是一个身穿着红衣却看不到脸的女子。那时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女子究竟是谁,,却未曾想过自己见了这女子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待见到这女子后,不管是心还身体,都是控制不住的躁动。
 
    本在寺庙中只需看一眼确认是不是梦中女子,日后从禹州回来再寻即可,但管不住自己身心的躁动,最终还是向自己妥协了,所以当晚才会潜入玉家。
 
    昨晚见她哭,莫名的心疼,才决定留下玉牌想要告诉她,她并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去寻了她,让她安心。
 
    如今又想起昨晚她哭得那般可怜,心中顿时似有千斤大石压着,难以喘气。眼下唯有赶紧把禹州的事情办完,再去淮州寻她,同时把心中的大石卸下。
 
    ***
 
    玉娇昨晚睡得很好。
 
    她梦到了裴疆。梦中他抱了她,还哄了她,更答应生孩子的时候会回来。
 
    在床上睁开了眼睛,玉娇的嘴角都是扬起的。哪怕是做梦,她都觉得心里泛甜。
 
    掀开被子起床,正要下床的时候,却在自己的床头看到一枚似乎不属于自己的玉牌。
 
    微微蹙眉的拿起了是她小巴掌一半大小的玉牌端详。
 
    玉牌的玉质晶莹透光,而正面雕刻着一匹脚踏云雾的烈马,雕刻得栩栩如生,甚是精细。
 
    这玉牌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这样的玉佩,哪又是谁会放这么一块玉牌在她的枕边?
 
    玉娇带着疑惑把玉牌的另一面翻了过来,却在看到另一面上刻着一个“疆”字之时,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眼眸圆睁,眼中满是震惊。
 
    似想到了什么,玉娇忙扶着自己的小肚子,然后抬起脚,看了一眼脚底。
 
    玉娇的脚白嫩,所以沾了轻微的灰尘,也很是明显。
 
    玉娇记得在梦里她好像就是赤脚下床的。所以轮番看了两只脚的脚底,都有一些些的脏。
 
    心中一惊。昨晚,难道裴疆真的回来了?
 
    可她分明记得莫子言在信上说裴疆被派到禹州出巡,按理说裴疆应在去往禹州的路上才对呀。
 
    莫非……
 
    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玉娇把玉牌攥在手心,心跳得极快。
 
    忙把桑桑唤了进来,让她去问一下从金都到禹州是否会从淮州经过,再问淮州到禹州又需要多少日程。
 
    若真的是裴疆来了,那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有她的记忆?可仔细想想,昨夜他的反应不像是恢复记忆的样子,可既然没有恢复记忆,那他昨晚为何又会出现在她的房中?!
 
    思踱许久,玉娇都没有答案。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后,桑桑从外边回来,告知玉娇:“奴婢问了沈护卫,他说从金都到禹州有几条路,确实是有一条路会从淮州经过,而从淮州到禹州的路程,快则三四日,慢则五六日。”
 
    听了桑桑的话,玉娇不再怀疑,确定就是裴疆。
 
    不管他有没有恢复记忆,既然他会深夜来见她,还留下了玉牌,那便说明他至少还是知道有她的存在的。
 
    想到此,玉娇脸上染上了笑意。
 
    玉娇攥着玉佩想了许久,心中也有了决断,随之让桑桑去把大夫请来。
 
    大夫来了后,玉娇便直接问他:“以我现在的身子,可否出远门?”
 
    大夫想了想,随后道:“夫人这胎安得好,只要不是着急赶路,当做出游一般闲适慢行,倒也无甚影响。”
 
    听了大夫这么一说,玉娇的眼眸噌的就亮了,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明媚了回来。
 
    但在一旁的桑桑看着自家主子笑意明媚,却是担忧了起来。
 
    她怎觉得主子这出远门是去禹州呀……
 
    果然!
 
    待大夫走后,玉娇看向桑桑,眼神甚是坚定的吩咐:“你快些去收拾行囊,我要去禹州。”
 
    玉娇想见裴疆,很想很想。他既然都已经知道她了,那她的疑虑也就少了,即便此去禹州他们不相认,可她还是想待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去金都须得二十来日的路程,但去禹州最长不过五六日,他离她近了这么多,她怎控制得住自己想离他更近的冲动?
 
    此前她还可以强忍思念不去寻他。可这所有的强忍全在知道昨晚他真的来寻了自己后瞬间崩溃。
 
    就像是洪流爆发,再想去压,却怎么都压不住了。
 
    此时的裴疆根本不知因自己深夜寻了人和留了玉牌,而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当玉盛夫妇二人知道玉娇要去禹州的时候,匆匆赶来劝说玉娇改变主意。
 
    “娇儿你挺着个肚子去禹州,让娘亲亲怎么放心?若不然等生了孩子后,娘亲再陪你去可好?”玉夫人忧心的劝道。
 
    玉娇微微摇头,“大夫说只要慢行,出远门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我知道娘亲不放心我,那娘亲陪着我一块去好不好?”
 
    玉夫人见劝不动,反被全,索性看向自己的丈夫,让他来劝。
 
    玉盛琢磨了一下,才问:“为何忽然想去禹州。”
 
    玉娇知晓没有足够的理由,爹娘亲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便说:“我梦到裴疆在禹州,我要去寻他。”
 
    “这只是做梦,怎当得了真……娇儿,你只是太想他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玉娇偎入母亲的怀中,略带哀求:“娘亲,我想去。”
 
    玉娇这半年下来都很是乖巧,这还是她这半年来第一回任性。
 
    玉夫人为难的道:“可……”
 
    “你陪娇儿一块去吧。”玉盛忽然说道。
 
    玉夫人抬起头,错愕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玉盛朝玉娇点了点头,而后与自己的夫人说:“夫人随我来,我与你说几句话。”
 
    玉夫人琢磨了一下,随之轻拍了拍玉娇的背:“娘亲与你爹去说会话。”
 
    玉娇离开了母亲的怀中。心想只要父亲同意了,那么总能说服母亲的。
 
    夫妇二人出去之后,桑桑犹豫的问:“小姐,还收拾吗?”
 
    玉娇抬眸看了一眼她,桑桑立即会意:“奴婢继续去收拾。”
 
    从女儿的房中出来后,玉夫人甚是不能理解的怨怪:“方才你为什么要同意娇儿去禹州,你可知她这肚子都已经六个多月了,她年纪小不懂也就算了,你怎也不懂?”
 
    玉盛叹了一口气,耐住性子劝道:“娇儿此前半年看着乖巧,但她这心里边忍得多辛苦,你我二人都明白,可也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如今她难得有想要做的事情,你便让她去做吧,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总好过在家中闷出病来。”
 
    听到丈夫这么一说,原本不能理解的玉夫人顿时也觉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玉盛继而道:“这有时心病可得比身体上的疾病要可怕的多,在家中虽说能安胎,可她心里边始终是难受的。”
 
    女儿说裴疆会在禹州,这点玉盛是相信的。只是他会同意让她去禹州,却并非是因为裴疆,而是担忧女儿会把自己给闷出病来。
 
    玉夫人心思松动,继而衡量了一下,才道:“那成吧,但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月份大了更不好回来,到时也只能在禹州生产,所以我还是把先前寻的那几个稳婆带上,为谨慎起见,你也去请个大夫随行到禹州。”
 
    玉盛点头:“玉家在禹州也有宅子,我先派人去传话,让下人先收拾好宅子,好让你们一到禹州便能好好休息,待娇儿要生了,我再去禹州陪你们。”
 
    淮州事多,玉盛不能离开太久,再者吴维现下虽不会对玉家如何,但玉盛还是不敢轻易懈怠,得待在淮州继续提防着。
 
    而玉娇去禹州的事,也算是定下了。
 
    再说裴疆那边。
 
    自从见过一次玉娇后,脑海中总会浮现起她啜泣的模样,心思正烦躁之时,百里寒骑马到他的身旁,提醒他:“兄长,你派到淮州的赵虎回来了。”
 
    裴疆闻言,瞬间回神。看向百里寒,循着她的目光勒住缰绳,半转马身往后看去。
 
    在行军后边,见到赵虎策马赶来。
 
    裴疆稍作思索。随即抬起了手,让行军就地休息半个时辰。
 
    赵虎到裴疆面前下了马,拱手行礼后,裴疆与他说:“且随我来。”
 
    随之往一旁无人的地方走去。
 
    停下步子转身看向赵虎,蹙眉问:“可是淮州出了什么事?”
 
    赵虎回道:“将军,那夫人……”夫人二字一出,见将军眉头更皱,赵虎忙改口:“是玉家小姐昨日出发,现在正往禹州而来,约莫还有四日就会到禹州。”
 
    闻言,裴疆瞳孔一缩。
 
    她怎么也来禹州了?!
 
    裴疆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赵虎:“听说玉家小姐是梦到将……梦到失踪的丈夫在禹州,所以想去禹州去寻。”
 
    将军对玉娇小姐如此在意,而赵虎又不是傻的,自然能想得透玉家姑爷就是自家的将军。
 
    听了赵虎的话后,裴疆顿时一噎。
 
    他留下玉牌只为让她安心,并非是让她跟随而来!
 
    裴疆还有一日就会入禹州,自然不可能丢下行军再折回去把人劝回淮州,且他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劝?
 
    沉着脸想了许久,着实想不出办法,只好看向赵虎,凛声吩咐:“你们一路好生护送,不得有半点疏忽。”
 
  ☆、第70章
 
    玉娇这次出行,玉夫人很是看重。所以不仅带了稳婆和大夫, 就是奶娘都带了两个, 加上随从与下人, 一行共三十人。
 
    玉娇本想说太过了,但想到母亲既能答应让自己去禹州已属不易, 也就没有提起。
 
    而本预估五日便可到禹州,但因顾忌玉娇有了身子, 所以走得慢,直至第六日傍晚才到的禹州。
 
    而玉家的人一到禹州, 便立刻有人去禀告了裴疆。
 
    到了玉家在禹州的宅子后。
 
    玉娇因累了几日, 所以洗了澡,再而吃了些东西后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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