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富商的小太监——莫八千
时间:2020-07-01 08:55:06

  顾和以不是学经济财会方面的,不过之前看某火遍全国的穿越剧时,女主一眼就瞧出了单式记账法,顾和以好奇,就去查了查,简单学了点皮毛,这时候多少能有些用处。
  “小姐这是……以后让我负责账目?”贺穆清也知道账目的重要性,按在椅子沿上的手不禁用上了力气。
  “让你试试,慢慢接触着吧,看你学的怎么样。”顾和以点了点桌上的古瓦砚,“研墨吧。”
  她绝不会说,自己不研墨,是因为好几次研出的墨全都不是浓就是淡,就连给陈大人写信时,磨的那墨都有些淡。
  “只是小姐,奴已经有七年未碰笔,字应是极丑的。”贺穆清以前是帮先生研过墨的,如今虽然手生,但也还做的来,手上动作不停。
  顾和以听他说自己字丑,忽然哼笑一声,“无妨,还能丑得过我去?”
  贺穆清将视线落在墨水之上,“小姐的字怎可能会丑?”
  小姐什么都是好的。
  之前还这么想的贺穆清,看到顾和以提笔在书桌上的黄麻纸上写的字后,忽然就有些……夸不出口。
  小姐的字竟是连他入宫前的字都不如。
  不过不能表现出小姐字丑的模样来。
  他斟酌了一下,还想在这字上下些功夫,想着法子地讨好一样小姐,却听顾和以忽然说道:“看到我在数字后面写的符号了吗?”
  在大写的零到玖后面,分别对应着阿拉伯数字的零到玖,顾和以像是教小孩子一样认真又耐心地给贺穆清将数字与数字的用法讲了一遍,然后再纸上写了一个“18”,问:“这是几?”
  “一十八。”贺穆清答的迅速。
  从两位数到六位数,顾和以写了不少数字给贺穆清做练习,发现他记忆力实在不错,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全然没有记错过。
  她不禁夸赞了一句,“你记得真快,厉害的。”
  她只是心情很好,随口那么一夸,却见贺穆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明显带着欣喜,道:“小姐教给奴的,奴怎敢忘。”
  语气郑重得,仿佛在说什么山盟海誓。
  这张漂亮勾人的脸,这样笃定认真的语气,这双只容得下她一人的双眼……竟是叫顾和以心脏里莫名跳了一下。
  不过她也只是愣神愣了一瞬,立刻就反映了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一个老阿姨怎么还被个十六岁的小男孩撩了一下,犯罪啊犯罪。
  她敛了敛神色,静下心来给贺穆清讲加减乘除法。
  不讲这个的话,她真的难以想象贺穆清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孩子,坐在桌旁……把算盘巴拉的噼里啪啦响。
  “阿姐,谦儿来了,谦儿可以进去吗?”
  门外忽然传来了顾和谦软嫩嫩的声音,顾和以将手中的毛笔撂下,“进来吧。”
  顾和谦推门而进,一双大眼睛带着喜色,却又在看见与顾和以并肩而坐的贺穆清时变了脸色,他颇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谦儿以为,只有谦儿一个人能进阿姐的书房的。”
  一听这话,贺穆清心里一紧,以为顾和以早就和小少爷约好了,腿上一动,就要站起来,却被顾和以一下子按住了腿,没能让他站起来。
  顾和以只是感觉到贺穆清要站起来离开,于是下意识地那么一按而已,根本没想其他,可贺穆清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小姐的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大腿上,这是他从未叫别人触碰过的地方,叫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被触碰的左腿忍不住轻颤。
  “谦儿乖,这是贺穆清,穆清哥哥,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学习。”
  “穆清哥哥?难道他不是家里的下人吗?哪儿有资格与阿姐同坐。”顾和谦一个十岁的小孩,看向贺穆清的脸上都带着略显不悦的打量。
  顾和以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声音不由得加重了一些,“谦儿,听话,自己去后面的矮榻上读书,我和贺穆清还有事。”
  “知道了,阿姐,谦儿……谦儿不是故意惹到阿姐的。”
  顾和谦忽然把声音放软了下去,大概是他阿姐好不容易与他亲近一些,他害怕会因此又回到以前那样,还与顾和以道了个歉。
  “没事,你好好学习,考太学也是不简单的。”
  交代完顾和谦之后,顾和以才将放在贺穆清大腿上的手拿开,把注意力又放在了刚刚还没讲完的加减乘除法上。
  贺穆清这才松了口气,一直僵硬着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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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数字和加减乘除全都教了一遍之后,顾和以又在一张新的麻纸上以小字将乘法口诀表写下了一份,移到了贺穆清面前,为了不打扰到顾和谦,便小声道:“这是乘法口诀表,你先自己拿去背,以后我会考你。”
  “是。”
  虽然是与之前一样的简短回答,可顾和以一听,总觉得这个字的语调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似的,她瞄了几眼贺穆清,见他身上微微颤抖着,用上齿咬着下唇,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你怎么了?”
  贺穆清身子一颤,然后用很小的声音答:“奴……没事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什么底气。
  “你要是哪儿不舒服,就赶紧与我讲。”这孩子实在是拧巴,就算是有事儿他也说没事,顾和以算是看出来了。
  贺穆清僵硬地坐在靠背椅上,都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他那一刀切的不算好,伤了身子以后,不仅是出恭不便,有时当他感觉到尿意了,就已经稍有些晚了,没控制住就会染得身上腥臊。他现在在小姐身边,根本就是一动不敢动。
  他想立刻去出恭,可又不好意思与小姐直说。
  况且……他此时小步快走去恭房,定是会多少沥出些污糟染在亵衣上,再回到小姐身旁,他怕小姐能未见气味。
  因为小腹的憋胀感和心理的难受,他一对眉向下耷拉着,眼中隐隐起了些水雾,眼角微红,牙齿不自觉的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
  顾和以见贺穆清现在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想抬手去以手背触碰他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又烧起来了,却不想贺穆清一下子将头缩到了一旁,然后他忽然起身,看样子是想跪下去,又忽然停住。
  “奴身子有些不适,求小姐允许奴……明日再来与小姐学习。”
  说完,他用一种明显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顾和以,主子主动给他讲课,他却不珍惜时间实在是他不知好歹,可他更怕小姐发现他那太监身份,所以给他些时间,叫他能背着人取水擦身、清理一下衣裳吧。
  就……不舒服就直说呗。
  顾和以耸了耸肩,她还以为这是怎么了呢,“不舒服就快去休息吧,这口诀表你带着。”说着,她将桌上的纸折了几折,塞到了贺穆清的衣襟里。
  贺穆清这才如释重负似的快步离开了。
  这孩子……有时候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还算正常就是了,而且脑子也怪是聪明的。
  “阿姐对家中的下人太宽泛了,他只是个下人而已,怎能这样把阿姐丢在这里。”顾和谦瞧了贺穆清离去的背影,嫌弃地努了努嘴。
  说完,他蹿到了顾和以身旁,“不过谦儿会在这里陪着阿姐的。”
  顾和谦脸上的笑容很是天真,顾和以觉得他八成也是没什么坏心眼,最多也就是……价值观和她有些出入罢了。
  别人她是管不了,但她身边的人,她得潜移默化的将价值观给他们掰一掰,总不能她一个现代人,最后被同化成了一副古人的思维。
  ……
  贺穆清面对着顾和以,心下有些紧张。
  冬日里,若非大户人家,是很少会烧热水用的,洗澡就更是少见,平民百姓整个冬天能洗上一次澡都是不易。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贺穆清就是个一年到头几乎碰不到热水的人,以前在宫里时,他们那些在辛者库做活的,整日都是与脏乱为伍,哪个身上都是有着挺重的味道的。
  直到他病了请了医女时,因为怕医女嫌弃才想办法用冷水净了一番身子。
  谁会想到转眼之间就被换了一身粗布袍仍出了宫来,不过……没让他穿着一身宫里内侍的衣服就出了宫,已经是最后的仁慈了吧。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若是想不叫旁的人发现出异常来,在下面垫上些布巾,并且时常进行清洁是必不可少的,沐浴他是不敢去想的,擦擦身还是有些可能的,若是长期用冷水擦身,又会引发出别的不适来,于是便只能求顾和以允许他常打些热水了。
  这有些话他早晚得问出口,所以晚问不如早问,他低眉敛目,细声问道:“小姐,奴……可以经常在晚上去取些热水用么?”
  “你不是有时也会在厨房帮忙吗,准备晚膳时,你直接借着火烧一些好了。”
  顾和以说着,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老家,那时候还没有电热水壶,想要烧水,爷爷奶奶就会用汆子接了冷水插/到灶膛里面烧水,烧一次火,做饭煮水就全都齐了,这样不仅省时间,还能省着柴火用。
  “家里有汆子吗?”她用手比划着,“就是一个细长条的铁皮圆筒,盛了水塞进灶膛或者炉子里就好了,烧水很快。”
  贺穆清想了一下,也没能懂她说的是什么,只得摇了摇头,“没见过,小姐。”
  顾和以对他招了招手,在书桌上利索地摊开了一张黄麻纸,提笔蘸了墨水,“我画个图,你去交给九叔……嗳,九叔太忙,问问九叔之后就你自己去办吧,寻个铜匠去打造一件回来,以后烧饭时就能一块儿烧出两三汆子热水来,家中佣人们要用热水也方便许多。”
  就连热水都是上层社会的特权,这可也太悲哀了。
  半柱香时间之后,顾和以在纸上画好了汆子的模样,然后给贺穆清讲清楚了大致构造,将纸交给了他。
  听顾和以将了构造与用法,贺穆清就一下子明白了这汆子的用意,只觉得小姐实在是聪慧过人,而且……待家中下人极好。
  就要到午膳时间了,宅中的下人们都在忙活。
  贺穆清拿着画着汆子的图纸到了厨房,想先看一下灶膛的尺寸,却听厨房中传来了下人们闲聊的声音。
  “咱们悄悄地说,你们瞧见那贺穆清了吗?才到顾家几天,就被大小姐带在身边了。”
  “你羡慕?你要有那副好模样,兴许也能被带在身边上。”
  “啧啧,那小子是个有福气的。”
  “这种事儿有九叔在呢,发展不到你们想的那么远,你们呐,还是歇歇吧。”
  “该干嘛干嘛去吧,主子的事就别胡乱瞎讲了。”
  最后那人说完,厨房中忽然一阵笑声伴随着几句“去去去干活儿去”,叫贺穆清涨红了脸。
  他当然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又笑得是什么,小姐怎么可能会是那样一个心思腌臜的人?他这样的……一个残人,也绝无可能对小姐起什么别样的心思。
  只是想来也是,一个才被领进家里没多少时日的小乞丐,忽然越过了在家中时日很长的下人,经常出现在小姐左右,确实很容易就叫人想歪了,大概也会遭人厌的吧。
  厨房里下人们的闲聊叫贺穆清攥了攥拳头,他得变成一个对小姐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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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下午,贺穆清将顾和以画了汆子的纸和银钱都交给了城中一个有名的铜匠,约定好了来拿这汆子的时间,就回了顾宅。
  他远远的就看见有一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在家门口不停说着什么,走近了,才发现九叔、小姐和从安也都在门口。
  顾和以微蹙着眉头,脸上表情算不上多好,声音也隐隐压抑着烦躁,“刘婆子,上回我不已经与和你讲了,别再来我顾家了吗?”
  “顾大小姐,我来这儿是带来好消息了!薛家少爷觉得小姐是个有意思的姑娘,特意来请大小姐去一趟呢!你们二人见个面,相互认识一番,交流交流,兴许这亲事就成了呢!”
  三番五次有人过来提亲,这回刘婆子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门口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眼见着怕不是想强迫她过去?
  顾和以不胜烦扰。
  “刘婆子,你是听不懂小姐的话吗?”九叔也是语气明显不好,脸色比往日阴沉了不止一星半点。
  刘婆子斜斜地瞥了一眼刘管家,可能是之前得了薛家的什么话,所以说起话来比上次底气都足了不少,“刘管家,你我同姓还是本家,就少说上几句吧。顾大小姐,今儿个连薛家的马车都都停在这门儿前了,要是不随我来,可不只是下了我刘婆子的面子,更是下了薛家的面子啊!”
  顾和以没忍住一挑眉,她偷偷瞧了几眼九叔明显鼓了口气的脸,好像都能透过那张脸听见九叔的心声:谁特么跟你是本家!
  贺穆清见状,知道顾和以与九叔是明显的不待见这刘婆子,便快走了两步来到了顾和以面前,声音放得绵软,“小姐,奴回来了。”
  说完就要抬手去扶顾和以。
  顾和以微微怔了一下,贺穆清头一次这么主动又自然地要与她触碰,以前不管态度上放得多么地,身体上也总是呈现出一副略显抗拒的样子来。
  身体语言才是一个人真正的心声。
  短暂闪神儿之后,她自然而然地扶住了贺穆清的手,在肌肤相触的时候,她感觉贺穆清似乎嘚缩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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