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心动——岑利
时间:2020-07-01 08:58:23

  许是下午睡眠过足,又或是身旁多了一个人的原因,迟暮之睡不着。
  她微微睁开眼,看着远处的窗帘间赢弱的光,听着身后人轻微平缓的呼吸声,感受到床铺的凹陷感。
  迟暮之确实没想到自己能有和温沂同床共枕的一天,毕竟连面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同床。
  但现在做到了,而且如此的近,不过可能是早有心理准备,她难得不排斥,只是有些不适应,不适应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人,哪怕他是自己的丈夫。
  她安静了几秒,轻轻移动着身子,尝试往侧边挪动。
  被褥很厚,隔着层层棉絮她有些不知道床边的界限在哪儿,只能凭着感觉移动。
  可没挪多远,她忽而感到侧边一空,身体猛地向下翻倒,她来不及叫正要掉下床的时候,一双手臂忽而伸来瞬时揽过她的腰,连人带被的勾回了床铺。
  动作发生在一瞬间,迟暮之重回软床时猝不及防,迎面而来一股熟悉即陌生的气息。
  他身上的沐浴香气与她相同,可添上几分他自有的清洌,混合着睡意的朦胧,有些柔和。
  男人单手撑在她脸侧,垂眸看她,另一只手隔着被子将她圈起。
  他声线稍敛压得又低又磁,拖着懒腔,“大晚上的还想和我玩游戏,刺激心跳?”
  极近的距离,昏暗的光线下,迟暮之能看清他那张的寡淡冷情的脸,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还有浅浅淡淡的鼻息。
  过于亲密的接触距离。
  迟暮之回神,捏着自己被子:“你没睡?”
  温沂嘴角轻扯,“你这来来往往的挪着,我想睡也难。”
  迟暮之闻言张了张嘴,正想道歉,下一秒,就听见他又说了句,“而且我听你挪了半天就没见你掉下去,在我等得快睡着的时候才掉,你倒挺准时。”
  “......”
  呵。
  嘴边的道谢和对不起及时止住,迟暮之算是高估他了,眼神扫去,“放开。”
  温沂闻言没什么表情,自然的收回手,压着她的身子撤离开,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男人的压迫感退去,迟暮之眼睑微垂,压了压的被角,注意到自己躺的位置离床边很…遥远。
  而身旁的人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图,闭着眼,淡声道:“睡吧,我没有婚内强-奸的兴趣。”
  迟暮之翻身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昏暗的空间内重新陷入安静,夜间的朦胧伴着睡意开始袭来,良久后,一侧的呼吸声渐渐平缓浅弱。
  温沂睁开眼,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那道削薄脊背,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女人,唇边轻哂。
  还挺警惕,知道防人。
  -
  次日一早,迟暮之睁开眼的时候,有些懵。
  睡前她原本是一直背对着门的方向,一觉醒来,反了。
  本以为一睁眼会对上人,可没想到只有一片空位,那床被子也还不见了。
  因为初醒,迟暮之脑子有些慢,还没清醒,看着空荡荡的半边床,眨了下眼。
  停了三秒后,她单手撑着半坐起,忽而感到自己被子过于重,垂眸看了眼。
  “……”
  两床被。
  那条消失的被子被某人盖在了她身上。
  难怪她睡的时候觉得有些厚重,那败家子也不知好心还是故意的。
  迟暮之嘴角微扯,掀开被子,单手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了。
  她顿了顿,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起床简单的洗漱后,迟暮之下楼到客厅内,俞兰从外头回来,瞧见她笑了一声,“你倒是现在才起,阿沂八点多就走了。”
  迟暮之听见人走了,眼眸微淡,昨晚忘记问他到这儿来的原因,总不能单纯是为了睡一觉。
  他应该也没这么闲。
  “你今天没工作吗?”
  俞兰吩咐完阿姨去准备早餐,侧头问了她一句。
  迟暮之捏了捏眉心,应了一声,“晚上有个晚会。”
  俞兰闻言拧了下眉,“之之,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知道吗?”
  母亲的唠叨似是重新开始,迟暮之确实承受不住,在一旁随意点过头,简单的吃完饭,和俞兰道了别后就坐着迟家的车到了华宣。
  一楼前台的招待员瞧见她走来时,小眼神很明显,迟暮之没怎么在意地坐上了电梯。
  昨天温沂那辆豪车明目张胆的载走了她,流言不可能会少。
  “什么啊?真的是劳斯莱斯?”
  “真的,昨天她们都拍了照片,迟总直接就上了那辆车。”
  “迟总家很有钱吗?”
  “有没有钱不重要,我就想知道迟总家是干什么的,她的周身气场超强好不好!”
  “所以这豪车到底是谁的啊?”
  一个个都在猜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句——“我猜是迟总老公的。”
  气氛安静了一秒。
  “???”
  “迟总有老公?!”
  办公间的集聚着的职员们正处在震惊中,忽而听见电梯声,余光瞥见身后的窈窕人影后,一个个连忙散开逃离走。
  秘书察觉到空间的异样,立即转身,瞧着人微笑颔首:“迟总早。”
  迟暮之抬眸扫过了一圈前边低头装忙碌的人,淡淡问:“很闲?”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  温美沂:“今天和老婆睡觉觉了呢,真好:)”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章 赐我x7
  威慑的话起到了作用。
  办公间内的人准时安静,老老实实的开始做事。
  迟暮之没再多说,转身往办公室走,而她刚到桌后坐下,衣兜内的手机就震动响了一声。
  她拿出手机扫了眼屏幕,就看到于从安给自己发的信息:【醒了没?】
  迟暮之打字:【嗯】
  于从安收到后看着这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挑了下眉:【睡了?】
  “……”
  迟暮之懒得解释,连着又发给她相同的话:【嗯】
  这话也没错,如果硬要说确实是睡了。
  但于从安也不傻,眨了眨眼,反问一句,【哪种睡?】
  迟暮之:【你觉得的呢?】
  于从安见此轻啧了一声,谴责她,【这么大的帅哥放在你面前,你居然没想法?那你这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迟暮之挑眉:【你想我有什么想法?】
  于从安适当给出建议,【反正你们俩也不会离婚,有这样帅气的便宜老公,能上则上至少要得到该有的福利,而且白给怎么能不要,总不能一辈子纯聊天吧?】
  迟暮之看着发来的歪理觉得好笑,【那你也去问问温沂,我这人睡在他面前,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温沂可不是江啸那样的傲娇小少爷,能坐上盛兴的一把手,自然有过人之处。
  虽然说话行事上看着挺花哨浪荡的,但那些男女间的肮脏龌龊事,凭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也不屑。
  而且如果有,昨晚也不会那么老实了。
  于从安觉得这人就是在堵她,【我要是能问到你老公,我还会在这儿和你废话?】
  迟暮之眼尾轻扬,【那我哪天安排你们见见面?】
  于从安可怕这人说到做到,连忙拒绝。
  温沂毕竟也还是个知名人物,虽然在这边是迟暮之的便宜老公吧,但人家的主职还是盛兴总裁,分分钟掌控着数十亿的那种。
  她一个小医生就在这儿打打嘴炮就好,碰到真人,可就剩下怂了。
  迟暮之看着她一长串的不要,反问一句,【没工作?】
  于从安:【没有,我夜班刚下,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家?】
  迟暮之看了眼时间,【五点有个晚会。】
  于从安猜测一句,【那......不回?】
  迟暮之疑惑:【我为什么不回?】
  于从安笑了一声,【谁知道呢,可能便宜老公找你再续前夜,共渡良宵。】
  迟暮之:“……”
  这话题又开始,于从安瞎乱了几句后,等路恩进来汇报工作时才结束对话。
  迟暮之按了锁屏键,示意路恩开始。
  “徐导那边回复已经看了您发送的演员名单,他已经筛选掉了一些,想问您什么时候能一起看最后的演员现场选定。”
  迟暮之指尖轻敲着桌面,“你安排一下时间,定在下周一,之后一些投资赞助商的事都排到江啸那边,近期把我主要工作都放在电影筹备上。”
  路恩颔首,“好的。”
  迟暮之想起拍摄地的选定,抬头问:“现场制片人那边有没有选好方案?”
  “我还没收到信息,应该是正在准备了。”
  说完,路恩继续换下一个:“合作商晚会在五点开始,上午江少已经出发去了电影节,稍后会回来参加晚会活动。”
  迟暮之颔首,“准备一下,之后出发。”
  路恩收到话后,点头退下。
  迟暮之侧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思索了片刻,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从夹层内拿出一枚戒指,戴入自己的无名指。
  婚戒是温沂买的  在两家人见面的时候亲自帮她戴上的,之后她索性也为了减少一些麻烦,必要的时候戴上。
  毕竟女人已婚比未婚总是要少些不必要的纠纷。
  可能这也算是结婚的好处了。
  镶嵌在上头的钻石微闪,指环完美贴合着肌肤。
  迟暮之戴好,起身拿起包往外走,正好撞见了外头准备进来的秘书,“迟总。”
  迟暮之颔首:“什么事?”
  “总裁室有客,请您上去接待一下。”秘书将话传达。
  迟暮之脚步微顿,盛荆知道她的性子,一般不会让她去接待,她侧头确认,“盛总说的?”
  秘书点头,“楼上总秘刚刚电话打过来告诉我的。”
  迟暮之眼眸微闪,开口:“好,我知道了。”
  秘书闻言点了下头,视线下落,忽而被面前人的指间那明显的钻光亮了一眼。
  秘书身子一僵,卡了三秒后,脑袋抬起,目光匆匆掠过迟暮之的婚戒后,自然的转身走人,可表情在背对着人时的一瞬间两眼放光,呈现激动的状态。
  擦!又见钻戒!
  !!!
  迟暮之没在意秘书的小眼神,转身往电梯内走,随手按键往上行。
  她垂眸想着来人是谁,三秒后电梯应声打开。
  外头的秘书台内的人循声抬头看来,瞧见是她浅笑问了声好,“迟总。”
  迟暮之颔首,“盛总呢?”
  “正在和股东们在会议室里开会,您可能要稍等一会儿,盛总说您也可以先去办公间等,直接进去就好。”
  迟暮之闻言,提前确认一遍,开口问:“来的是哪家公司的人?”
  秘书微笑,答非所问道:“盛总说您之后就知道了。”
  迟暮之皱下眉,不懂盛荆这人的毛病,正经事总不干,在这打什么谜语,但现在也见不到他人,无奈只能先去办公间。
  她单手推开门,迈步准备进入时,可忽而感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异样声,她下意识侧身抬头看去,可身后人似是没料到她这突然的动作,来不及防备。
  下一秒,两道轻磕声响起,伴着男人吃痛的轻“嘶”。
  迟暮之也有些猝不及防,头顶被身前人的下巴撞的有痛,她单手扶着头,皱着眉抬眸看去,一愣。
  早上没见到的男人,此时正在这儿,但表情不大好,他指腹轻揉着下巴,浅棕的瞳色有些凉,狭长的眸微眯看她,幽幽问:“一来就给这么大的礼,迟制片挺忍心啊。”
  迟暮之闻言目光投向他的下颚轮廓,冷白的皮肤上一块有些明显的红。
  被她撞的。
  迟暮之移开视线,轻咳一声,道了声歉后让他进门。
  温沂迈步跟着她往前走,指腹揉蹭了蹭下巴,垂眸扫了一眼她的脑袋,疑惑开口问:“你头不疼?”
  迟暮之稍稍一愣,“有点。”
  温沂闻言点了点头,慢悠悠的“哦”了一声,“疼就对了,反正我也疼。”
  “……”
  这人说完之后,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他偏了偏脑袋,眯眼看她,轻“嘶”了一声,“你是不是故意想谋杀亲夫?”
  迟暮之扫去,懒得理他,转身往里走,而温沂也没什么好不自在的,犹如主人般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迟暮之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淡淡问:“你怎么过来了?”
  “盛荆让我来谈事。”温沂随口答了一句,拿起桌面上的杂志翻看。
  迟暮之闻言明白了盛荆叫自己来的原因,这人是知道她和温沂的关系,想着招待自然就让老婆来。
  可惜,她并没有什么用处。
  想此,迟暮之看着他正打算起身道别,目光却注意到面前男人下颚那块依旧还红着,再配上他那张清隽的脸,确实是有些显眼,不让人在意也难。
  她看了几秒,无奈起身走到桌前按键唤秘书准备一些冰块和毛巾来。
  温沂闻言抬头看她,挑了挑眉,“迟制片这么好心?”
  迟暮之扫了他一眼,“温总破相,形象不好。”
  温沂淡淡“哦”了一声,拖腔带调开口,“可惜了,还以为是迟制片心疼我呢。”
  迟暮之闻言面色平静,抬眸看他,“心疼自然会心疼。”
  温沂手中杂志翻页一顿,就听见面前的女人,扬起平淡的声线又补了句,“再怎么说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啊。”
  熟悉的话,但说话的人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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