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喝？你忘记你这一喝酒就嘴的体质了？”
“行行行，我不喝了行吧，我喝果汁！”她被迫无奈，只能喝起果汁。
然而她还是避免不了喝酒，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剧组里好几个人都来对她敬酒。
“昭昭姐，这些天的相处，你跟我想象中真的很不一样，我刚开始知道这部戏男主定的舟哥，女主定的你，我还在想，妈呀这两人，一个都不好惹啊，气场上就能把我压死了。我只要好好拍戏就行，千万不能得罪你们。结果没成想，你好没架子哦。”
“是啊，而且我觉得因为受了昭昭姐的影响，连带着舟哥都变得好像脾气好了那么一点点。”
“看来网上的那些东西真的不能信，是谁说她是冷艳美人的？我们梁老师明明那么可爱！”
大家过来敬她酒，梁昭昭也不好意思用果汁敷衍，端了杯子倒满酒一起回了。
“让让，让让，我也要表白梁老师。”
靳山文借着酒意走了过来，他端着杯子站在粱昭昭面前，脸上一片红潮，也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害羞。
“昭昭，我能这样叫你吗？”
靳山文小心试探着问了句。
“可以啊，大家都是朋友，你们也别天天都一口一个梁老师、昭昭姐。你们中间有些人，明明比我年纪大，还喊我姐，是什么意思嘛。”梁昭昭说道。
靳山文举着杯子，在周围人的起哄下，憋红了脸，说道。
“以前我就有看你的舞台视频，那时候就被台上的你给迷住了。私下接触，发现你跟我们想象中都不一样，我都没法想象明明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台上居然可以性感成那个样子。不管戏里戏外，我算是彻底被你迷倒了。昭昭，你不介意你六千万粉丝里，多加我一个吧？”
纪元洲听到他说这话后，在旁边笑了声。
“你这是要和我们抢女神啊。”
靳山文：“对啊，我就是要抢怎么了，我还想让女神做我女朋友呢。”
他喝了酒，一下子把心里话给吐出来了。
纪元洲为他叹息。
“兄弟，你这是不怕死啊。”
靳文山举起杯子，对梁昭昭笑了笑。
“当然啦，我也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和女神比还差远了。但我会努力的！”
“昭昭姐，你能和我干一杯吗？”
他说这话半真半假，酒后的话，没人会当真。
梁昭昭也不好当众驳他面子。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打算喝的时候，酒杯被人抢了过去。
靳山文一看是秦舟，瞬间焉了。
拍戏这段时间，他已经被秦舟虐出心里阴影，导致现在一看到他就很怕。
“舟哥，这都拍完戏了，你不会还管吧？”
秦舟手搁在梁昭昭的肩上，懒懒散散半靠着，另外一只手端着酒杯，似笑非笑道：“这是我妹妹，我能不管吗？”
“她戏里是你妹妹，戏外可不是。”靳山文借着酒胆，怼道。
秦舟转头看了眼梁昭昭，说。
“一日是妹妹，终身都是妹妹，她我护定了。”
靳山文欲哭无泪。
“不是，你们啥时候认的亲？”
秦舟：“就在刚刚，你说是吧，妹妹？”
他语调有点绕，低沉的声线里带了戏弄，有种别样的缱绻。
梁昭昭：“……”
是不是她不知道，但他越来越不要脸她发现了。
-
杀青宴结束后时间就比较晚了，梁昭昭定了明天上午飞回北城的航班。
回到酒店之后，她脑子里依旧会想起在剧组拍戏的这一百多个日夜，依旧会想起白秋与这个角色的一生。
心中积压了太多情绪，梁昭昭拿起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了一段很长的话，都是她拍这部戏以及对这个角色的感想。
只是戏还未播，这些都暂时不能发出来。
她想起自己进组后几乎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都好久没更新微博了。
想到这她登上账号，随意翻了翻粉丝给她的留言，发现大家都在催她更新微博还有发自拍。
梁昭昭想了想，干脆拿出手机拍了张，然后贴了上去。
附文很简单。
【杀青！终于可以告别核桃眼和黑眼圈。】
她发完照片后点开评论，大家似乎太久没见到她了，都很激动。
“啊啊啊啊啊！宝贝你终于出现了！”
“眼睛好肿啊！是哭了吗！”
“呜呜宝宝不哭，妈妈给吹吹。”
“终于杀青，姐姐辛苦啦。一张照片可不能满足我们哦，期待九宫格！”
“很高兴你能接到这么好制作好团队的片子，作为粉丝，哪怕你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也有在一直关心你的动态。看到你发这张照片，我猜想杀青这天你一定是哭了吧？以前你总是让我们看到一个理性坚强的你，现在发现宝贝越来越感性啦！在剧组这一百多天一定过得很不错吧~分别哪怕伤感，也要继续勇敢前行哦！”
梁昭昭最后没看了，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又得哭，只不过这次是感动。
她何其幸运，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手机微信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
是秦舟发来的。
“我看到你发微博了。”
梁昭昭回道：“嗯，纪念杀青。”
她发完后，想到了今天在杀青宴上他说的话，又发了一条。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有认亲过？我怎么就成了你妹妹了。”
她发完这条信息之后没过一分钟，秦舟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好歹你也喊我哥哥喊了一百多天，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梁昭昭：“那是拍戏，能一样吗？你怎么能乱认亲。”
电话里传来他低低的一记笑声。
“我有什么办法，我想管你，你又不让我做你男朋友，我只能当你哥哥了。”
自从被秦舟告白后，梁昭昭发现他是连最后一点高冷都不剩了。
情话随口捏来，她压根招架不住。
她面色发烫，贴着手机小声说了句。
“做了哥哥，怎么还能做男朋友。”
他还当众认她做妹妹，真亏他想得出来。
“怎么不能，戏里你一开始不也喊我哥哥吗，最后还不是做了我媳妇。”秦舟理所当然道。
第49章
杀青后的第二天, 梁昭昭就坐着飞机飞回了北城。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一个月，她戏刚刚杀青，公司里除了给她新接了两个代言暂时没有其他的行程安排。梁昭昭有和裴念寒沟通过, 接下来这个月少接点活动，她更想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演唱会中。
一次演唱会，两个多小时，她们要表演近二十首歌的数量。
虽然这些天她有经常听自己的团歌，看视频，但很多歌都没有实际表演过。
公司给她找了专业的舞蹈老师，教她舞蹈动作, 她先自己把动作记熟了，再来和团内其他人联排。
梁昭昭回来后的几天都是呆在舞蹈教室里, 天天早上八点去晚上八点回，江落全程陪着她。
女团舞蹈讲究整体统一性, 动作难度并不算大。
梁昭昭底子打得好，做这些动作没问题, 但这次表演太多了, 她只有几天时间单独排。并且p.m的舞蹈又在女团里算是比较复杂的, 她要记住每个动作不出错有已经算是很不容易。
最主要的问题是, 她现在自己的风格和原来的差太多, 当初她一个人上综艺表演的时候，是将曲子给改了，现在团队表演，她必须符合整体风格才行。
“落落, 你看我这样的眼神有没有杀气。”梁昭昭天天对着镜子练习，时不时会问问旁边的江落。
江落：“凶是挺凶的，但比你以前好像少了点什么？就只能凶到表面，看不到眼底的狠，奶凶奶凶的。”
她实话实说。
梁昭昭颓了。
“我不要奶凶，我要真飒，老娘就是queen的那种。”
她一边说一边看p.m以前周年演唱会的视频，每次看一次她都要自卑一次。
呜呜呜她什么时候才能像视频里的自己一样优秀呢！这气场太绝了。
舞蹈老师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情，以为她只是很久每跳生疏了，于是安慰道：“你不要急，多练练就能找到感觉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把动作先记熟，咱们再来一遍吧。”
“好。”
音乐重新播放，梁昭昭跟着节奏开始跳舞。
“动作幅度再大点。”
舞蹈老师一边看一边帮她调整动作。
“还是不行啊，你整个人的情绪和感情与这首歌不太贴。昭昭你怎么回事呢，以前我也教过你，这些你已经能做的很好了。”
“表情再性感一点。”
“你停一下，这里这个动作有点问题。”
舞蹈老师走过来，站在她旁边给她演示刚才那段舞蹈。
梁昭昭本来在看老师跳的，突然头有些疼，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些画面。
她揉了揉太阳穴，安静了好一会。
老师见她没有再看自己，转头喊她：“昭昭，你有在看吗？
“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出声道。
舞蹈老师：“好，咱们就再练习一遍。”
这次的表演，从音乐响起到她最后一个动作收尾，舞蹈老师都没说一句话。
直到最后音乐停了，老师拍了拍手掌。
“酷！”
梁昭昭收了动作放松下来，江落连忙走上去给她递了一瓶水。
老师笑着表扬道：“这遍的感觉就对了，昭昭，恭喜你找回原来的状态。”
“老师辛苦了。”梁昭昭说道。
这间舞蹈工作室，是北城最出名的，很多明星爱豆都在这里学习过舞蹈。
梁昭昭结束上午排练后，准备带着江落去附近的餐厅吃点东西。
她从排练室出来之后，远远好像看到了熟人。
是她的前经纪人李雪。
“那不是雪姐吗？”
“谁啊？”江落问。
梁昭昭：“你那个时候应该还没在，雪姐是我们团以前的经纪人。”
李雪身后还跟了两个女生，梁昭昭不认识，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刚出道的新人，李雪估计是来带她们训练的。
江落听了了然点点头。
“哦~那就是念寒姐的前辈了，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啊。”
梁昭昭没有说话，她想到了很多从前的事。
几年前她们出道的时候，公司觉得她们四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让当时公司能力比较强的经纪人带她们。
那便是李雪，只是除了她们，李雪手里还有另外一个艺人张惜如，张惜如比她们火多了，李雪事事都优先她，对她们这个团不算上心。
有一件事，哪怕过去再久，也会被她们四个铭记在心里。更别提她因为失忆，那一幕仿佛就在昨日发生。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晚上，是国内某个知名手机品牌举办的拼盘歌会，当时邀请了很多明星，甚至不乏一二线大咖，她们只是上去唱一首歌而已，仅仅是一首歌，都已经是她们出道一年后，能够接到的最好资源。
为了那天，她们没日没夜练习了大半个月，寒冬腊月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后台候场。
等了很久，等到的却是主办方工作人员一句：“抱歉，我们这次活动快要超过预期时长了，为了控制时间，只能砍掉一些节目，相关的费用我们还是会支付的。”
辛苦准备的节目被砍掉，眼睁睁看着这一年里唯一一次能被大家看到的机会从手中流走，她们当时已经很难过了。
当时站在馆场外，李雪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知道为什么节目砍的是你们吗？因为你们糊。”
“知道你们为什么糊吗？”李雪问。
“因为没有好资源。”当时林灵姐说。
出道大半年里，李雪对她们从未上心过，给她们接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活动。
李雪：“错，因为你们只有梦想，却不肯为梦想做出牺牲。”
“想在这个圈子里出淤泥而不染，又想快点火起来，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天真和单纯是留给那些有保护伞的人的，你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维持梦想。”
“梦想没实现之前狗屁都不是，如果你们依旧过分保持自我。相信我，就算再过十年，你们也火不了。”
“况且我也没耐心陪你们耗上十年，这个圈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现在公司没放弃你们也是因为你们年轻，再过几年，你们老了，迟早要被淘汰。”
那晚，天寒地冻，她们站在馆场外四人沉默不语。
没有比这更难受的时刻。
刚经历完打击，又被经纪人全盘否定，落下一个“你们十年也火不了”的结论。
这是她们最绝望的一次，累到趴下唱到沙哑又怎样，谁知道？谁又看得见？
没有人，除了她们自己，没人知道她们此刻有多疲惫多沮丧。
……
之后的事她忘了，等她醒来后，身边的经纪人就换成了念寒姐。
现在看到她，梁昭昭还有些感慨。
还好她们真的没如李雪所说“十年也火不了。”
虽然李雪对她们不咋样，但好歹也是第一个带过她们的人，梁昭昭也在想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天啊，那个是梁昭昭吗？”
“好像是吧，好漂亮啊。”
跟在李雪身后的那两位艺人看到了她，两人停住脚步，一边朝她看过来，一边小声和对方议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