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从肯尼亚回来后的一个月,陈七月正式入职科技公司。公司就在孟寒淞公寓的附近,为了方便上下班,她也没有故作矜持,干脆大摇大摆的搬了进来。
当然,在这之前,两人还办了一件大事,领证。婚礼定在明年三月。
于是,陈七月摇身一变,成为孟太太,过上了“豪门贵妇”的生活。
可舒坦的日子没过几天,陈七月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一项准时报到的亲戚,好像最近放了她的鸽子。
在那件事上,她和孟寒淞一直都有做安全措施,只有在内罗毕的那晚……不会这么巧吧,一次就中?
陈七月没敢把这件事和孟寒淞说,她等啊等,又等了一个星期,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偷偷到楼下买了一只验孕棒。
事实证明,人不能放纵。
放纵的后果就是,陈七月现在看着桌子上的验孕棒,上面明晃晃的两条杠,头疼……
对于要宝宝这件事,她和孟寒淞没有什么明确的计划。陈七月自己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至于孟寒淞,她没有问过,但应该也不反感吧。
傍晚,两个吃过饭洗完澡,陈七月把孟寒淞拉到沙发上,想问一问他关于孩子的态度。可话到嘴边,她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孟寒淞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是怎么了,在公司不开心?做错事了?”
陈七月抓着他的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气,弱弱开口:“老公,你想不想要个宝宝?”
孟寒淞:“……”
刚刚洗完澡的小姑娘白里透红,开口就是一句软软的“老公”,又问他这么引人遐想的话,难免让男人有些心猿意马。
孟寒淞轻咳了一声,有点不自然:“你想?”
诶?
陈七月微愣,好像哪里不太对。
“如果我想的话,你是不是就……”
也想?
她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男人就倾身吻了下来。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吻,还有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你想,我们就生一个。”
唇齿相贴,辗转厮磨,大手也跟着悄悄探入衣摆。
孟寒淞咬着小姑娘的唇,低喃:“今天就生。”
恩?!!!
陈七月突然想起,以前表姐怀着小宝的时候,姐夫都是睡客房。怀孕前几月……好像不可以的吧?
她这么想着,突然一把就推开了身边的男人。
忽然被打断,孟寒淞还有点愣愣的,棕色的眸子里泛着水光,像只呆呆的大型犬。
“我……我今天,不方便。”陈七月扯好衣服,压着心里的慌乱,镇定开口。
孟寒淞:“……”
关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宝宝,陈七月没想隐瞒。再过几天就是孟寒淞的生日了,她打算到时候再告诉他。为了防止这男人这两天有特殊要求,她干脆收拾了一下东西,厚着脸皮住进了范婷婷家。
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即便毕业了,我们也是最要好的小姐妹。
九月十号,孟寒淞生日。
零点一过,床上的小女人就蹭啊蹭啊,蹭到了他身边,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孟寒淞,生日快乐。”
小姑娘声音绵绵,孟寒淞吻了吻她的发顶,将怀里的人紧了紧:“谢谢宝贝。”
陈七月从他胸前抬起头,悄悄看面前的男人。不其然,孟寒淞垂首,审视的目光也跟着落下来。
陈七月:“……”
这么紧张是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孟寒淞一手揽上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喃:“又想给我惊喜?”
陈七月:“……”
她握住男人作乱的大手,弯了弯唇,小声开口:“孟寒淞,我有份礼物想送给你。”
“什么?”
陈七月拉着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宝宝。”
手一僵,孟寒淞微愣。
“孟寒淞,你要做爸爸了。”说着,小姑娘轻轻吻上他的唇。
——
因为小包子突然来报道,原计划明年三月的婚礼被迫提前。孟陈两家手忙就乱,终于将日子定在十月,那时候天气还不太冷,陈七月也不会太显怀。而婚礼的日子,也刚好是两人幼年相识的那一天。
第二年春天,陈七月顺利生下一个男宝宝,孟老爷子亲自取名:昱珩。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当然,珩宝宝还有一个小名,叫做一一。
爸爸说:他有个宝贝,这一生,他只爱她一个。
而珩宝宝一直觉得,那个宝贝,就是他。
后记:
珩宝宝长到两岁的时候,终于有一天,向他爸爸发出了拷问灵魂的一问。
小包子伏在孟寒淞的腿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妈妈。他糯糯开口:“粑粑,你的宝贝,是我吗?”
孟寒淞正在处理一份邮件,抬头看了眼又白又软的小包子,摸摸他毛茸茸的短发:“恩,是你妈。”
珩宝宝:???
小包子听得懵懵懂懂,然后,明白了。
粑粑的宝贝不是他。
小家伙心里一委屈,转身就迈着小短腿扑进陈七月怀里,大眼睛里瞬间转着泪花。
“麻麻,粑粑欺负我。”小包子嘴一扁:“他说,我不是他的宝贝。”
陈七月心疼的抱起儿子:“爸爸骗你的,一一当然是爸爸的宝贝,唯一的宝贝。”
处理完工作的男人抬头,看着腻在自家媳妇怀里的小鬼,皱眉。
“你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骗他。”
母子二人:???
“除了你,我没有第二个宝贝。”
陈七月&珩宝宝:……
陈七月:突然害羞.jpg
珩宝宝:暴风哭泣.jpg
※※※※※※※※※※※※※※※※※※※※
【小剧场】:
珩宝宝:粑粑,你真的不爱我吗?
孟寒淞摸着儿子的头:怎么和妈妈一样傻?
陈七月:???
好啦,小七月和寒淞哥哥的番外就到这里啦~以后还有啥小剧场,我就放在微博上,小可爱们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没事也欢迎来找我玩儿~
第76章 、婷婷×谢寅(1)
四月春招的尾巴, 506“舍宠”范婷婷的工作终于有了着落。
大概是神仙显灵,她上午刚刚去云城西郊香火及其旺盛的晋云寺拜了菩萨,下午就收到了长海集团人力的电话, 让她下周来集团面试。
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林莎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从一摊资料里抬起头, 用笔戳了戳下巴, 皱眉:“晋云寺?那不是求姻缘的吗?”
范婷婷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观念老旧,思想不解放。”
林莎:“……”
扭过身, 范婷婷盘腿坐在椅子上, 娃娃脸上凹出精致的笑, 弯着唇开口:“都×012年了,哪还有那么多专业对口。菩萨也是祖国建设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毕业这节骨眼上,大家一窝蜂的都在找工作,谁还关心谈恋爱啊。”
林莎点点头, 觉得范婷婷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又问了一句:“你应聘的是什么岗位?”
范婷婷扭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管理培训生。
而直到一个多月后,范婷婷被下放到长海集团旗下的一家建筑公司, 在经过七个小时的长途颠婆后被丢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 看着炎炎烈日下飞扬的黄土,高高耸立的塔吊和隆隆作响的挖掘机、搅拌机、打桩机……才清醒的认识到, 她才是集团建设的一块砖, 哪里需要哪里搬。
长海集团创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 以实业起家, 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旗下的产业已经扩展至科技、金融、能源、地产等多个领域。而在一个月的短期培训后,范婷婷和她同一批的另外两名管培生,被分派到了长海下属的誉海建筑,进行为期两周的“实地学习”。
——
六月天,昨晚刚刚下过一场雨的荒山并没有多凉快。反倒是太阳一出来,好像要把所有喘气的都烤死,连空气里都带着沉沉的闷热和浊气。
誉海建筑此次承建的长海旗下的一个度假村项目,十多层的酒店主体已经到了封顶的攻坚阶段。太阳照下来,在酒店侧面落下一小片阴影。
而此时,阴影下的小土包旁正蹲着仨人,一水儿的深蓝色长袖长裤,外面套个黄色背心,头上顶着个安全帽,正在窃窃私语。
“婷婷,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这么长一道口子,怕是以后要留疤。”说话的是个瘦小的女孩子,皮肤有点黑,叫韩筱。韩筱身边蹲着的个高个子男生叫郝飞,正压低帽檐,在东张西望。
“哎哎哎,快点,老赵来了!”郝飞看到远远走来的中年男人,赶紧回头给俩姑娘通风报信。
橙色的安全帽罩着一张娃娃脸,范婷婷卷了卷衣袖,盖住了小臂上一条巴掌长的口子。伤口还在渗血,深蓝色的袖子上片刻就殷出点点血迹。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叫疼。
因为……嗓子疼,叫不动。
远处,赵经理腆着肚子往前走,后面还有个小跟班给他撑伞。突然发现前方有三个移动的安全帽,他定睛,就看到了藏在小土包旁边的人,眼睛一瞪,三步并两步的连走带跑,冲了过来。
麻蛋,好像被发现了!
范婷婷拉起韩筱,给郝飞使了个眼神,准备开溜。
背后,赵经理一边吭哧吭哧的跑过来,一边伸短粗白胖的手指冲着他们大喊:“你们仨,给我站住!”
赵经理叫赵严,是这个工程的项目经理,四十多岁,长得肥头大耳,对三个新来的管培生很凶,美其名曰“严格要求”,尤其是对范婷婷,两人就像天生八字不合一样。
前两天天气热,范婷婷本来就有点感冒大姨妈到访,差点晕倒在工地上,结果就被赵经理批评了,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娇气,随随便便晒个太阳就要晕,也不知道公司招这样的人来干什么。批评完了,又让她跟在施工组屁股后头瞎忙活,生生折腾到晚上十点。
听工地上的工人说,赵严平时也是一副摆谱当大爷的样子。至于原因,据说,是因为人家上头有人。
眼看着赵经理就过来了,韩筱十分讲义气的挣脱范婷婷的手:“婷婷,你赶紧溜,我和郝飞给你打掩护。”
韩筱和郝飞被老赵抓住,顶多就是一顿训,范婷婷要是落在这胖子手里,等于又让他有了名正言顺作妖的机会。
范婷婷也没矫情,当即脚底抹油,溜了。
施工酒店后面不远处就是工人宿舍,清一色的活动板房,有食堂、休息区和公共浴室。长海一直很注重员工福利,从建筑工地的生活设施就可见一斑。比如公共浴室,除了共用的大澡堂,还有独立的小隔间,以满足南北老爷们不同的洗澡需求。
范婷婷一边回头看身后,一边凭着感觉冲了进去。
然后……
入眼处,不是熟悉的大食堂,而是……陌生的大澡堂……
范婷婷:“……”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感觉良好吗?
还好是白天,大澡堂里没什么人,一眼望去,就是齐刷刷的淋浴喷头。范婷婷连忙退出来,站在在更衣区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青天白日的,她一个姑娘家家冲进了男澡堂,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要丢工作的!
紧接着,背后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三个穿着大裤衩的老爷们走进了更衣区。
范婷婷:“……”
这一刻,她深深爱上了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这颜色,真好看;长袖长裤什么的,一点也不热;最最重要的是,往身上一套,是公是母,傻傻分不清楚。
范婷婷将头上的安全帽拉低,淡定转身。
然后,在三个老爷们的注视里,同手同脚的走进了右手边的独立隔间区。
“新来的?”
“不知道,瞧着眼生。”
“他洗澡咋不脱衣服?”
“瞧那小身板,肯定短小,不好意思了呗。”
“哈哈哈哈……”
范婷婷:“……”
她把自己关在小隔间里,忿忿。
神他妈短小!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隔着塑料板,一阵画风清奇的铃声响起——
葫芦娃,葫芦娃~
一根藤上七朵花~
风吹雨打,都不怕~
啦啦啦啦……
叮当咚咚当当,葫芦娃!
叮当咚咚当当,本领大!
啦啦啦啦……
范婷婷:“……”
铃声停了又响,停了又响,足足三分钟才被接起来。
“妈,您是我亲妈,您放过我吧。您要是实在闲得慌,不如多跟老谢参加几个晚宴,立一立您正宫娘娘的威严。我听说最近又有好几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和老谢各种偶遇,变着法儿的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隔壁,男人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说出来的话却没个正形。
范婷婷挑挑眉。
等下……这个声音?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对那个秦大小姐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胸都还没我的大,腿倒是比我粗,腿毛还重。”
这……这是……谢寅?
范婷婷眨眨眼,支棱着耳朵听着男人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