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乖哦——洝九微
时间:2020-07-02 09:57:59

  谢寅一听就知道他妈在和周子诚打电话,还再打听?再打听下去,她的全年目标就鸡飞蛋打了!
  可碍于谢大海在一旁,谢寅不敢造次,只能巴巴的听着周誉和周子诚打电话。好在,电话很快就结束了。
  谢寅直接冲上去握住周誉的手:“妈,你给我哥介绍的那女孩叫什么?”
  周誉皱眉,狐疑的看着自家儿子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噗嗤笑了。
  谢寅:“……”
  他都火烧眉毛了,能不能认真一点!
  “怎么?是不是最近追女孩子不顺利,想让妈妈帮你出出注意?我可听你爸爸说了,你今天往办公室带了个小姑娘。”周誉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说给妈妈听听?你妈妈还是懂小姑娘的心思的。你看你表哥,这不今晚就把人家哄得特别开心,就是妈妈给他支的招。”
  说着,周誉还冲谢寅眨眨眼,一副得意极了的样子。
  谢寅:“……”
  何止不顺利,是根本还没开始追,就被亲妈挖了个坑!还支招?都要把你儿媳妇儿支跑了!
  谢寅也没再和周誉兜圈子,直接开口问:“是不是叫范婷婷?长海的管培生。”
  周誉又眨了眨眼,这一次,是因为有点懵。
  谢寅一看周女士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和着周誉一门心思想给他介绍的姑娘就是范婷婷……那他又做了什么呢?
  他拒绝了周誉的安排……
  他亲手将范婷婷推向了周子诚……
  他还给周子诚出了好多怎么追女孩的注意……
  他还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周誉看着儿子突然就颓了,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试探着开口:“小虎……”
  男人木然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一张俊脸,黑了又黑,再黑。
  周誉:“……”
  “你妈跟你说话呢。”谢大海的声音适时响起,不高不低,却中气十足。
  谢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往后一靠,捂着眼睛:“妈,您的全年目标今年可能完不成了。”
  周誉心里咯噔一声。
  “我在誉海打架是因为项目经理欺负工程上的一个姑娘。”谢寅顿了顿:“那姑娘是长海的管培生,今年22岁,叫范婷婷,是我准备给您领回家的儿媳妇。哦,我爸今天在公司才见过。”
  周誉:“……”
  谢大海:“……”
  ※※※※※※※※※※※※※※※※※※※※
  谢家人陷入了集体沉默……
  小谢总:怎么把媳妇追回来,这是个问题。
  周女士:怎么不着痕迹的把儿媳妇忽悠回来,这是个问题。
  谢大海:刚到手的煎饼果子,就飞了?老谢表示不服气!
 
 
第84章 、婷婷×谢寅(9)
  对于闹出这样的乌龙, 周誉表示很郁闷、很无奈、很伤心……整个人恹恹的, 连根本不存在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谢大海心疼媳妇儿,扶着人上楼, 临走前,给儿子撂下一句话。
  “人家一单身小姑娘相个亲怎么了?你要是真喜欢,就给老子卯足了劲追!自己的媳妇儿, 自己想办法!”
  谢寅知道, 谢大海还有一句潜台词:别在这儿给我媳妇儿添堵。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虽然一直在心里吐槽自己老子是个“宠妻狂魔”,但眼下, 他不得不承认, 谢大海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男未婚女未嫁, 人家相个亲怎么了?又不是结婚了?就算结婚了……好吧,插足别人婚姻的事情他自然干不来, 但那个男人要是敢对套套不好, 他还是会不顾社会道德、力排众议把人抢回来……不是!她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
  谢寅被他脑子里像地鼠一样不停冒出来的想法搅得一团乱,狠狠一拳捶在沙发上, 白净的手侧瞬间红了一片。
  谢寅:“……”
  这他妈不是真皮沙发吗?捶一下……好几把疼。
  他看着小拇指下方的红印子,然后果断伸手往沙发扶手和真皮坐垫的缝隙里摸, 硬硬的一角……谢寅一把将罪魁祸首抽出来!
  一个硬壳笔记本?
  确切的说,应该是硬壳笔记本,里面还夹了一沓老旧的信纸。
  1988年3月18日晴今天接受父母的安排, 见了周家的小姐周誉, 知书达理, 长得好看。
  1988年5月23日阴受伤住院,周誉来看我,她做的饭不好吃,但我吃完了。
  1988年8月19日多云出任务,很想周誉。
  ……
  1990年6月1日晴我和周誉结婚了。
  ……
  1993年2月29日多云小誉怀孕第83天,吐得厉害。
  ……
  201×年1月29日阴小誉给自己定了一个全年目标,计划里没有我,有点伤心。
  ……
  201×年6月17日晴小誉最近在操心臭小子的婚事,都不太理我。
  ……
  说是日记,其实基本上一天就只有一句话,有时候好几个月才会写一次。很难想象,这是出自谢大海的手笔,但这刚劲的笔迹,却又是谢大海的无疑。
  从小到大,在谢寅的印象里,父亲总是严肃的,人有点粗,又不苟言笑。可如今看来,他大概是把骨血里那点为数不多的柔情都给了一个人。
  别的豪门里,或许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富豪们在外花天酒地包养女人更是常见,但谢寅一直知道,谢大海和周誉的感情很好,是真的好。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在他老爹眼里,大概都比不上他妈妈的一根头发丝。
  而如今,当父母的爱情,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时,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眼眶有点湿。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咳。
  “看够了就给老子放回去,老师没教你不要乱翻别人的日记本吗?”谢大海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强撑着做父亲的威严。
  谢寅:“……”
  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谢大海顿了顿,又开口:“这事儿……不许让你妈知道。”
  严肃的声线里有些少见别扭。
  谢寅看着父亲的样子,笑了笑,将笔记本递到谢大海面前,乖乖的应了声:“知道了。”
  这一晚,谢大海难得有时间且好脾气的和他说了许多。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男人和女人,关于责任和信仰。
  直到多年后,谢寅自己儿女双全,娇妻在侧,也依然记得那晚,父亲的那句话。
  他说:当你承诺了一个女人爱情和婚姻,就要做好准备,这一辈子,都要顺着她、宠着她,用心去爱她。
  说这话的时候,父亲指着胸口的位置,神情严肃又认真。
  ——
  带着谢大海的教诲,谢寅背着一大包晕车贴踏上了他和范婷婷的东非之旅。结果来到内罗毕的头一晚,这姑娘就彻底自我放飞了,还硬要拉着他一起。
  热闹的土著表演一开始,范婷婷就一股脑扎到人群里,和不同肤色的人混在一起载歌载舞,开心得不得了。
  毕竟是在国外,谢寅不放心她一个人,一直跟在身后,期间还被两个热情大胆的外国姑娘调戏了一把。这都还好,可直到范婷婷站在舞台中央,拿着话筒冲他招手,喊出一句“谢寅,来!”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谢大海的那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你打算承诺她爱情和婚姻的姑娘,下一秒,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片神奇的土地,我特别开心,特别兴奋。”娃娃脸上洋溢着藏都藏不住的笑,范婷婷大大方方的站在舞台上继续说到:“刚才两个韩国小姐姐给大家唱了一首他们那儿的流行歌曲,那现在,我也给大家唱一首我家乡的歌,还是神曲哦。”
  范婷婷用她蹩脚的英语磕磕巴巴的组织了一段话,勉强把意思表达清楚,熙然赢得了舞台下的一片掌声。刚好人群中也有几个懂乐器的华人,一个临时的台子就这么搭成了,就差一个配唱。
  谢寅就是这个时候被范婷婷喊话的。
  他走上前,一听范婷婷要唱得歌,本能想拒绝。
  “哎呀,出来玩儿,要放得开,不要偶像包袱这么重嘛。”女孩扯着他的外套,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拉上了舞台。
  底下响起一阵欢呼声。
  “这是我的好兄弟……”范婷婷看着台下一张张笑脸,顿了顿:“Mini Tiger.”
  谢寅:???
  他还来不及自己琢磨这个称呼,熟悉的前奏就响了起来,听得他太阳穴突突的跳。
  谢寅:“……”
  欢快的节奏过后,姑娘热情洋溢的一嗓子吼了出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台上,伴着动感音效,娃娃脸的姑娘挥舞着手臂,笑得明媚。身侧,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得身姿笔直,握着话筒,一脸严肃,时不时的蹦跶出几个字:留下来,我知道,留下来……
  “下面这句,我唱不上去。”范婷婷拿开话筒,小声冲谢寅挤眉弄眼了一句。
  谢寅:“……”
  唱吧唱吧……既然就是她了,还能怎么办,顺着宠着呗。
  然后,众人就看到,台上一直绷着的男人画风瞬间突变。他突然拉起姑娘的手,唇角微翘,悦耳的男声从话筒中流泻而出:“沙啦啦啦喔了呗伊啦嗦了,喔了呗啦。”
  哦吼!
  全场的气氛再度被点燃。
  一曲终结,范婷婷拉着谢寅从舞台上跳下来,不是道是唱得太卖力还是被热烈的气氛感染,小脸红扑扑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可以啊,谢小虎。”
  谢寅原本看得有些心猿意马,可被突然蹦跶出的“谢小虎”三个字一激,瞬间萎了。
  “什么谢小虎?谁让你这么乱叫的!”谢寅作势就要捏上范婷婷的脸蛋。
  谢小虎?这也要不威风了好吗?!
  范婷婷眼疾手快,一把拍掉男人伸来的爪子,冲他吐了吐舌头:“谢小虎~谢小虎~谢小虎~”
  谢寅:“……”
  简直反了她了!有朝一日,他一定把她压在身下,让她喊爸爸!!
  然而,现实的打击总是来得很突然。小谢总还没来得及一展Mini Tiger的雄风,就因为连日的长途颠簸,吃不下睡不好,在抵达塞伦盖蒂的当夜,华丽丽的病倒了。
  彼时,作为磨着他出行的罪魁祸首,范婷婷同学无奈的冲着广袤的非洲大草原翻了个白眼,丢下了两个字:“娇气。”
  谢寅:“……”
  虽然嘴巴上嫌弃谢寅娇气,但范婷婷还是放弃了去看梦寐以求的角马大迁徙,留下来照顾谢寅,说“实在不放心这个糟心孩子一个人待在酒店”。
  而听了这话,陈七月只是抿着唇笑笑,没有说话。
  谢寅这一病,大有病来如山倒的架势,当晚就高烧到了40度,还好这次出门的时候周子诚给了她一份详细的攻略,其中就包括要准备哪些药品。
  范婷婷从行李箱里翻出退烧药,勉强给他喂了,又不停的换毛巾冷敷。最后,心一横,啪啪啪几下解开男人的衬衫。
  看都看光了,还在乎这个?
  然后,入眼处就是一片白花花的胸口……
  看了一眼就逃之夭夭和认真看仔细端详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范婷婷以前就琢磨过,一个大男人,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奶白奶白的,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让她忍不住都想上手摸一把。尤其,现在白皙的皮肤,因为发烧,还泛着点淡淡的粉色,有种别样的……恩,凌虐美。
  范婷婷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呆了,她居然对自己的兄弟,一个发着高烧的病人,有了这种……摸一把的禽兽的想法?
  万万要不得!
  收拾了自己不靠谱的危险思想,范婷婷一边拿着毛巾给谢寅做物理降温,一边等着退烧药见效。也不知道是谢寅烧得太厉害,还是这退烧药来了非洲大地水土不服,迟迟没有效果,她又开始着急。
  询问酒店要的冰袋也不见送来,范婷婷打了几次电话去催,服务生都懵懵懂懂,最终给她端来一盆冰块。
  范婷婷:“……”
  她端着一盆冰块站在卧室中央,有点呆。这玩意儿,怎么用?用毛巾裹着?还是放嘴巴里含着?感觉……都不太靠谱啊。
  目光落在了床头的小盒子上,巴掌大,各大酒店、人类幸福必备用品。
  范婷婷瞳孔萎缩,计上心头。
  十分钟后,她把用安全套自制的几个冰袋放在谢寅的额头、颈窝和腋下,为了不漏水,还特意做成了双层。
  范婷婷都快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默默的坐在床边守着。
  折腾了一宿,天蒙蒙亮的时候,谢寅的烧终于退了。其实半夜的时候就不烧了,只是她不放心,一直守到了天亮。
  范婷婷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刷牙洗脸,顺便欣赏一下东非草原八九点钟的太阳。
  结果,躺在床上的男人说话了,还是梦话。
  谢寅这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实,总是哼哼唧唧。范婷婷没太听清楚,于是鬼使神差的就趴到床头,侧着耳朵去听。
  迷迷糊糊里,男人灼热的气息钻进了耳朵了,范婷婷一个激灵,就听到谢寅神志不清的又说了一句。
  他问:“套套,舒服吗?”
  范婷婷:???
  舒服?舒服你妹!一宿没合眼,你试试看舒不舒服!!
  可紧接着,情况似乎就不太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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