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似笑非笑,“楚黎若不想娶,谁能逼他娶?”
“除了你这个小傻子会信以外,其他人才不会相信。”
越容一听这话,恼羞成怒,“你才是傻子。”
江洵怕她真生气,又换了话题,“容儿可知南越王室如今的处境?”
越容一愣,这她还真的不知道了。
“楚黎是长子,日后南越王位本该由他继承,可惜南越国王宠信的是新后所出的二子楚河,他们兄弟二人年岁相差无己,如今老国王病重,国王之争越发激烈。楚黎比不过楚河的受宠,自然就要借助外力。”
江洵说到这儿停下,只看着她略有深意一笑。
越容还没明白,江洵又说:“可惜他本是冲着你而来,结果最后同福宁有了牵扯。”他说到这儿,倒像是真的惋惜般晃了晃折扇。
越容想了一会儿,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那日篝火节上出事的本该是我?”越容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可她又觉着这猜测有诸多不对的地方。
“若真是如此?为何楚黎会将目标换成了福宁?”
“南越老国王的身体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没有多少时间能给楚黎叫你喜欢上他。篝火节上,福宁既有同他一样的意思,那他何不将计就计,毕竟长公主一心想要福宁高嫁。”这世上能叫长公主往高门嫁女的地方除了天子家还有哪儿?既同燕承钰绝无可能了,楚黎就成了绝好的人选。
江洵话说到这儿,已经将此事说的明明白白,又拿着扇子在她跟前晃悠了一会儿,“容儿妹妹,是不是该谢谢我,那日让你上山避过了一场祸事,这算不算是你又欠了我一回道谢?”
越容将眼前晃得恼人的扇子给拍开,认认真真看向江洵,“那日就算你没叫我上山,我自己也会去的。”
她的口鼻被面遮遮着,可那双眼睛里头满满都是装着真诚,江洵看着这双明亮若星辰的眼眸,心中一动。
却又听越容问他,“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事?”她对江洵有了些刮目相看,他竟然能对这种隐蔽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江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看向别的地方,他穿着一身素袍,却不掩其风流俊朗,“男人在烟花巷柳之地,可从来没有秘密。”
越容语塞,瞪了他一眼,“下流。”她果然就不该指望江洵能够说出什么正经话来。
江洵收敛了神色,正待要说些什么,却又听见前头传来怒吼声,二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很久之后地江洵才幡然领悟,现在追妻火葬场就是当年嘴贱造的孽。明天见~改了个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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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第一门派·紫霄派掌门之女·第一仙师玄崖真人门下·小师妹应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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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楚黎没有料到燕承钰会出现在这里,他正了正脸色,“太子,你怎么会来?”
燕承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听闻市集发生了火灾,孤来瞧瞧。”
“可需要孤帮忙?”
楚黎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绝了,“只是一场意外,有劳太子费心了。我让人将此处收拾一番便是。”
一直都吵闹的最凶的那个南越人此刻开口,用南越语说了一句话,楚黎脸色大变,强忍着火气回了一句。
燕承钰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是没有听懂。
南越人越发激动,神情癫狂的冲着楚黎大吼着。
楚黎脸色越来越难看,若非燕承钰还在此处,他只怕是要压不住火气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那人说了几句,一挥手,身后的护卫就要上前将人给带走。
比他更快一步的燕承钰身后的禁卫,两名禁卫上前制住了还在大吼大叫的南越人。
然后,燕承钰开口了。
他用南越语说了一句话,楚黎脸色大变,他确实不知燕承钰会用南越的语言,他也不知道燕承钰站在这里到底听了多久。
这场火来的蹊跷,烧毁了一座神龛,激怒了虔诚信奉着真神的南越国人,让他们失了神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都往外头一股脑的全讲了。
整件事疑点众多,若是楚黎此刻能够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或许还能想明白,可惜他此时心中一片混乱,根本就无法去想。
越容看着那群南越人终于消停,楚黎和她哥哥走到一旁不知道低语着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被禁卫压住的南越人重获自由,他的家人急忙上前将他搂住。他们此身居于异国他乡,作为信仰的神像被毁,又因为口不择言叫燕国太子知晓他们前来的目的,再不敢多说一句,惶惶不可安。
越容忽而问向江洵,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担忧,“福宁和楚黎的亲事会因此解除吗?”
长公主是如何求得太后替福宁促得这门亲事,她可还记得一清二楚呢。长公主将福宁被楚黎所救,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福宁除了嫁给楚黎以外没有别的选择的事情在京城里头宣扬了个遍。还有在亲事定下后,接连数日设宴宴请勋侯朝臣,再没人不知道福宁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南越大王子妃了。
若是依着长公主说的,福宁除了嫁给楚黎以外,再不能嫁给旁人。亲事一旦解除了,长公主如何能够收的回自己说出口的话,日后再为福宁找婆家呢?
虽说越容并不觉着福宁非楚黎不可,这世上男儿还有千千万,福宁总能够觅得良缘。可这是她的想法,不是长公主的,也不是福宁的。
福宁到底如何想的,她也不知。
“怎么,你担心福宁?”江洵低头看她,越容点了点头,江洵嗤笑了一声。
“你放心好了,他们两的亲事不会有任何变数。”江洵胸有成竹,他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来,“毕竟这场亲事对燕国来说也不是坏事。”
越容被他说的有些迷糊了,如今她哥哥都已经知晓了这场亲事是楚黎故意为之,怎么还能继续呢?
江洵朝着楚黎的方向轻飘飘看了一眼,楚黎似乎也察觉有人一直盯着他,顺着目光寻来,见着一个年轻男子打着扇子站在那儿,他的身后像是站了一个人,样貌被全然挡着了,只看见了裙角的一抹绿。
他皱了皱眉头,只是一瞬,又回过头去对着燕承钰说道:“太子,方才此人所言皆是胡诌,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燕承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事到如今,大王子何不坦诚相待?燕国同南越交好数年,大王子是想亲手断了这段情谊?”
燕承钰位居东宫多年,颇得皇上信任,当今皇上并不像其他朝代的皇帝那样不肯轻易放权给太子,燕承钰作为太子,如今在朝野间颇有威信,他提出的建议,便是皇上也会再三考虑从而接纳。
楚黎脸色变了变,忽而间没了往日里的随和镇定,他的脸上带了几分无奈,“看来太子是已经知晓。”
燕承钰这时抬头看了一眼江洵,对他点点头。
江洵心中明了,转过身对着被他挡住了的越容说道:“这儿没什么热闹可瞧了,走吧。”
越容歪过头想要再去看看那边在做什么,左看右看却都被江洵给挡着,她有些郁闷,“不等哥哥了吗?”她心里忍不住想,江洵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现在竟然比她高了那么多。
江洵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他还有的忙。”
越容这才点点头,这个时候的市集,不管是南越人还是前来逛街的燕国人,都三三两两的前往废墟处,他们二人在人群中逆向而行。江洵将路人隔开,让越容能够安稳的前行。
二人终于穿过了人流,走到了市集门口。
回宫的马车早已经在那儿等候,清歌站在马车前头,见她出来,忙上前迎她。
“主子。”
这架势是要直接回宫了。
江洵开了口,“难得出宫,你确定要这么早回去?”
这话简直是说到越容心坎儿上了,她这些日子都懒懒散散的窝在宫里头,今日出了宫,短短的两个时辰就回去,岂不是辜负了她母后嘱咐要在宫中落锁之前回来。
她心中颇为意动,“清歌,咱们先四处逛逛再回去。”
清歌眼神里头都透露着这样不可,越容只当作没看见,绞尽脑汁的想了个借口,“对了,过两日可是三皇兄的生辰,我都还没有准备生辰礼,三皇兄最喜欢诗本,不若我们去书坊逛逛?”
“容儿妹妹言之有理。”江洵点点头,“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太子出来,同他禀报一声,我们四处逛逛再回去。”
清歌连话都不曾说一句,就听着江洵理所当然的吩咐了下去。
眼见着她家公主也跟着点头,作势抬脚就要走的时候,清歌忙拦在二人面前。
“主子,这样不妥,有失身份。”
越容看了看自己穿的一身麻布制成的衣裙,“我穿成这样,谁还能知道我是公主?”便是清歌身上那身常服,都看着要贵重许多。
清歌看了一眼江洵,江洵冲她微微一笑,笑得清歌心中直发毛,她赶紧将越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主子,便是您要到街上逛逛,也不该同世子在一处。”
越容茫然地看着她,这有什么不对吗?
清歌心里憋得慌,又不好直接挑明,便寻了个由头,“世子去的那些地方,可不是姑娘家该去的。”
这话勾起了越容的回忆,方才江洵可说了他在烟花巷柳处打听来关于南越的消息,她想到这儿,对着清歌点点头,“清歌,你说的十分有理。”
清歌松口气,她竟歪打正着了。
越容转过身朝着江洵走去,此刻看着他就有些不顺眼了,她冷声一哼,“我不与你同路了,到了回宫的时候,我自会回去,咱们就在此别过。”
江洵脸上笑容一僵,瞟了一眼清歌,方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清歌回以微笑。
越容没有瞧见他们二人之间的火光四溅,她只是带着几分兴致,看着马车旁跟的那么些人,“叫两个人留在这儿等着哥哥,我们去逛逛,到时候和哥哥在宫门处汇合便是。”
越容平日里性子温和,又好说话,清歌劝过一两回的事情,她便是想做也不会做了。可是若清歌劝上两回都不能改变她心意的话,那她再劝也就没用了。
她只好点头,“是,时候尚早,主子想四处走走也不无可。”她转过头去吩咐了两个内侍在此等候太后,又叫随行的禁卫们待会儿别跟的太近。
越容挽住了她的手,将人往前头一带,“走吧。”
清歌只好跟着她去了,路过江洵身旁时,她微微行过礼。
看着毫不留情,头也不回就走掉了的越容,江洵心中百般复杂,好一会儿他才摇了摇扇子,“这可真是。”
余三站在后头,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爷,清歌姑娘似乎对您有些介怀,这是为何?”
江洵瞥他一眼,轻飘飘回了句,“还能为何。”
“那咱们去哪儿啊?”余三依旧摸不着头脑。
“自然要去逛逛的。”江洵用扇子拍了拍掌心,看着已经走远了些的人,不急不慌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洵:后悔,非常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希望大家喜欢的话能够点点收藏QAQ
希望明天能够写长一点。
第14章
长街上,人来人往,谁也不会特意去瞧两位穿着打扮皆是普通的姑娘。越容难得能在没有旁人的注视下在京中大街上闲逛,她虽半遮着面容,可眼眉弯弯那,俨然是心情不错的模样。
清歌不住的看她,心中失笑,面儿上还得替她家主子圆谎,眼见着越容就站在画糖人的摊位上不动了,她轻咳了两声,提醒道:“主子,咱们出门是为了给三少爷挑生辰礼。”
越容颇为惋惜的看了一眼各色各样用麦芽糖绘制的糖人,她不常见到此物,今个儿难得一见呢。
做糖人的师傅抬头看她,这姑娘家在他摊位前头站了许多,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他做糖人,可也不买。
眼见着她要走了,师傅极快的舀了一勺麦芽糖,在案板上一气呵成绘了一朵芙蓉花,等她微微凉时,师傅将它递了过去,“姑娘看了许久,不若尝尝?”
“不收钱,姑娘只管尝尝便是。”
越容刚要走,听见这话,喜出望外正准备接下,清歌轻咳了两声,她无奈缩回了手,“我不能要,多谢您。”
“不过您这糖人做的可真好,祝您生意兴隆。”越容又说了一句,方才随着清歌离去。
师傅笑着摇了摇头,这姑娘着实有趣,穿着普通,半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杏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摊上的糖人瞧,且言行举止还带着几分不染世尘的天真浪漫。
他有些惋惜,将芙蓉花插到一旁用稻草制成的杆子上头。
师傅低下头搅动着锅子里头的麦芽糖,忽而摊位前又来了一人,来人用扇子点了点杆上的芙蓉花,“这糖人我买了。”
越容站在书画坊门处往里头看,坊中皆是书画铺子,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尽的全是书册画卷,她站在这儿都能闻着墨香。
越容感慨道:“怪道文人墨客要说上一句,若要当文坛大家,至少得将京城书坊的书册全都读过一回。”这儿的书成千上万册,能够耐心读过一回的人,腹中自有书香气,脱口便是文章。
来往行人也颇有文人的雅致,言行举止皆带着一股子淡雅,入了书坊之后,这儿的声音都要比外头小上许多。
越容挨家看过去,各个铺子中都是站满了年轻男子,倒像她这样的姑娘家,没瞧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