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桃看到林穆清侧过身和艾明荣说了几句，削俊的脸庞在逆光中若隐若现。
他没有回头看她。
艾明荣关上门，他好声好气地询问艾桃的考试状态。
她阴阳怪气地反问：“刚才林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马上要高考了，他也要期末考试了，所以结束家教这份兼职。”艾明荣看着女儿。
艾桃讥讽他一句，“你松了口气吧，每次我们上课，你都让保姆盯着我们，这么不放心，早点把他辞掉。”
艾明荣无可奈何，“是你说，非要他当你的家教老师，不然就不肯好好学，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就是要他，你现在把他叫回来，不然我不高考。”艾桃威胁他，“就算到了考场上，我也交白卷。”
艾明荣急了，“你不要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艾桃得意地扬起唇，“我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清楚。你不是会计师吗，好好算清楚这笔账。”
两人对峙着，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保姆阿姨去开了门，门外站着林穆清，他身上湿透了，黑发贴在脸颊，镜片上都是水。
外面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林穆清去又复返，他嗓音清冷，伴随着一阵冷风，为二人降了火气，“不好意思，能不能借我一把伞，突然下起了雷阵雨。”
“快进来，这么大的雨不好走的。”保姆阿姨赶紧将人迎进门，生怕雨水打进来。
艾明荣正了正容色，他笑道：“那边是洗手间，我去给你拿新毛巾和新衣服。”
“麻烦了。”林穆清嗓音清清冷冷。
人都走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他和艾桃，他全身湿透，身上滴着水，这副样子不显狼狈，反倒是性感十足。
湿透的衣服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肌肉轮廓，牛仔裤贴着他的大腿肌肉。
她向下看，目光太过露骨，他不自然起来。
艾明荣拿了毛巾和衣服下来，都是新的，给他指了下一楼的洗手间。
林穆清礼貌地道了谢，走进洗手间。
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滩雨水，艾桃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转头对保姆喊道：“阿姨，烧点姜茶，待会把地拖干净。”
“知道了，小姐。”保姆在厨房里煮姜茶做晚饭。
艾明荣接了个电话，是事务所打来的，有几份文件找他核对。他上楼进了书房。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雷电声轰隆轰隆，天空仿佛要塌下来，狂风暴雨之下，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呼呼作响。
林穆清脱下湿透了的衣服，湿掉的牛仔裤粘在腿上，很难受。
他听到洗手间门开了下，心脏莫名一紧，抬头望去。
艾桃脸上毫无抱歉的意思，她直直地看着他，他被她看得肤色泛起红来。
“请你出去。”他礼貌地请她离开，“我要洗一下。”
她置若罔闻，“没想到老师看着瘦，身体这么结实。”
一步步走过去，她离得越来越近，林穆清拿裤子挡住了重要部位，他艰涩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艾桃委委屈屈，嗓音娇媚，“你看了我的，我看看你的，这不是很公平吗？”
林穆清靠在洗手台边上，他再次回想起那个粉色的旖旎梦境，身上开始发烫，锁骨泛着潮晕。
她身上散发着香味，冰凉的身体擦过他的，附在他耳边，“林穆清，你身材真好，练过的吗？”
炙热的呼吸拂过，林穆清心里一颤，他伸手揽住她的细腰。
她不羞不恼，笑着倚在他怀里。
“你说，你只要我，是什么意思。”林穆清问道。
他在门外听到父女二人的吵架，艾桃知道他不当家教老师后，发火了。
艾桃抵在他胸口，他心跳很快，她笑道：“在你之前，我换过很多个家教老师，上一个是名牌大学的女学生。”
“她长得还不错，特别有耐心，教得也可以。”她抬起头，凝视着他的黑眸，“有一次，我放学回家早了，听到洗手间里有动静。”
林穆清喉结滚动了下。
“对，就是这一间。”她眼睛很大，他一眼就望了进去，“我慢慢推开门，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林穆清的手渐渐拢紧，艾桃笑得肆无忌惮，“我看到，我爸爸和那个女大学生在这里……”
他身体僵硬。
“女大学生扶着洗手台的边缘，我爸爸站在她身后，他们就像两只蜥蜴纠缠在一起。”艾桃嗓音柔和低哑。
难怪……林穆清明白家教的机会怎么会落在他头上了，她又为什么会做出那些大胆的举动。
她在报复。
艾桃的发丝贴着他的胸口，她突然难过起来，带着哭腔，“林穆清，我好难过，你抱抱我。”
林穆清松手的动作一顿，他低下头，她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眸光滢滢。
他无可奈何，揽她进怀里。
洗手间的门把手忽然转动了下。
第4章 吻
林穆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盯着艾桃，看到她唇边得逞的笑容，她想让艾明荣看到这一幕吗？
还有那些照片，她想让他去告诉艾明荣，然后激怒他，对吧。
这就是艾桃的报复。
门把手动了一下，又回到原位，门外传来保姆阿姨的声音，“林老师，你在里面吗？我正在拖地。”
“我在换衣服。”林穆清哑着嗓子。
艾桃挨着他的耳朵，语调带着一丝激将，“怕了？”
他睫毛颤动了下，她娇美的脸蛋近在咫尺，美好的身体在他怀里，当她呼吸时，胸前颤颤巍巍地晃悠。
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低下头，双唇相碰，薄唇辗转厮磨。
空气中弥漫着雨天潮湿的气味，她身上清雅的香味，交织在一起，他捧着她的脸颊，吻得入迷。
门外的保姆絮叨着，“林老师，小姐让我煮了姜茶，我放在桌上，待会你喝掉。”
过了一会，艾明荣下楼来，两人在外间短暂地交谈。
“林老师呢？”
“他在里面，可能在洗澡，比较慢。”
林穆清伸长手臂，打开了花洒。
艾明荣：“给我冲杯咖啡，今晚我有份工作，提提神。”
他回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忽然问道：“小姐呢。”
林穆清心中震荡，瞳孔中有诧异，他在干什么？他裸着身体，在女孩子家里，和她偷偷的亲热。
这个事实冲击到了他的道德观。
放在以前，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的内心摇摇欲坠。
林穆清摘下眼镜，揉捏着鼻梁，低哑道：“抱歉。”
氤氲热气在蔓延着。
艾桃好看的眉眼上挑，她离开他的身体，“水热了，快洗洗，老师不要着凉了，不然谁给我补课。”
她走到门边，回头看了眼他结实又富有美感的身体，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这次，林穆清上前锁好门，他快速冲了个热水澡，将一头湿发往后捋，回想起那柔软的触感，心动不已。
用毛巾擦干身体，拆开包装袋，他瞥了一眼牌子，CK的，一件T恤七八百块钱，他心思很乱，套上T恤，休闲裤。
从洗手间出来，面对着保姆的询问，林穆清心神不宁，他手端着姜茶，吹开热气，喝了一口。
“外面雨越来越大了，林老师留下来吃饭，来吧。”保姆正在端菜，他上去帮忙，被她婉拒了，“不用，不用。”
餐厅，长餐桌上只有三人在用餐，保姆在厨房吃饭。
林穆清注意到艾桃换了身衣服，随意了些，贴身的针织T恤，勾勒出纤细双臂和精致锁骨。
她也望过来，朝他灿烂一笑，“老师穿黑色真好看。”
艾明荣瞥了一眼，笑道：“还合身吧。”
“是，谢谢您的衣服，钱可以从我的家教费用中扣除。”林穆清说道。
“不用。”艾明荣笑着挥挥手。
艾桃：“爸，今晚雨下那么大，我看天气预报要下一晚上，让老师回去太不道德了，不如留他在这里住一晚，顺便给我再补习下。”
艾明荣脸色一下就沉了，他冷冷地盯着艾桃，眼里有警告，她回了个挑衅的明媚笑容。
“不用了，待会雨小点，我借把伞就离开。”林穆清适时地出声。
艾明荣陡然转变了脸色，神色一松，“这么晚了，留一晚吧，免得出什么事情。”
他开口道：“阿姨，待会收拾下一楼的客房。”
“是二楼。”艾桃声音清脆，故意道：“就我旁边那一间。”
艾明荣死死盯着艾桃，眼里有寒意，她丝毫不惧，林穆清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好。”艾明荣这声好，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脸上重新带起笑容，“吃饭。”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放下筷子，艾桃手撑在下颚，笑道：“爸爸，老师不当我的家教老师了，之后做什么兼职？”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老师，后面有工作吗？”艾明荣问。
“暑假是去公司当实习生，学校有安排。”林穆清回答。
“有工资吗？”艾桃问。
林穆清摇头。
艾桃嗤笑了声，“免费劳动力。”
艾明荣点了根烟，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根烟，他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不赞同她，“不能这么说，实习是为了更好地适应工作这件事，你以为我们事务所愿意让实习生来吗？”
艾桃不怀好意地笑着，“爸爸，让林老师去你的会计事务所当实习生吧。”
艾明荣手一顿，他放下烟，阴鸷森森地盯着她。
他维持着风度，没有发火，想找个理由打发他。
“老师是J大金融系的高材生，第一梯队的名校，C大的都能进，他怎么就没有资格了？”艾桃意有所指，她笑容纯净，“爸爸，你说对吗？”
“对。”艾明荣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脾气，“林老师，待会你发一份简历给我，我帮你安排一下。”
林穆清想要拒绝，可一想到这是他和艾桃接触的机会，他沉声道：“谢谢艾先生。”
“我吃完了，回房工作。”艾明荣起身，面色不虞。
林穆清看她，灯下她明艳动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个女大学生是C大的，她通过走关系进了你爸爸的事务所吗？”
“我不知道。”艾桃扬起精致的下颚。
餐桌下，她踢了踢他的小腿，笑容清爽，“不说这个了。”
林穆清敏感地动了下，她在家没穿鞋子，穿的是拖鞋，这动作实在是太亲密太暧昧了。
保姆过来收走餐盘，林穆清想帮她忙。
她拉住他的手腕，和他十指交握着，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柔嫩的手，他突然就不动了。
“你去干什么，你是客人。”艾桃笑了笑。
“对，林老师你坐着吧。”阿姨把碗筷放到了水池中，她端了一碗水果出来，“饭后水果。”
距离她从厨房里走出来有一段距离，林穆清依旧保持着和她十指交握，再这么下去，他们会被看见的。
她扣住他的手腕，微微使力。
他低头看她，心急如焚，她眉目如画，笑得很坏。
在保姆抬头的那一瞬间，艾桃松开了林穆清的手腕，她转过身坐好，拿起精致的叉子挑拣了块脆桃吃。
“嘶——”她抬起手，手指碰了下嘴唇，笑容收敛，秀眉微蹙。
“怎么了？”林穆清关切地弯下腰。
艾桃抬头看他轮廓清晰的下颚，眉眼精致，半撒娇半埋怨，“老师，你把我嘴唇都弄疼了。”
林穆清大脑瞬间空白，他心脏酥麻，指尖发颤。
“老师，吃桃子。”她用叉子叉了一块脆桃给他吃。
他鬼使神差地张开嘴，咬下，桃子很脆，很好吃，他眼眸发深。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这种天气很适合独自在家学习，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林穆清坐在客房的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复习期末考试。
一墙之隔，是艾桃的卧室，他难免会神游。
定了定心，集中注意力，他开始刷题。
学习到凌晨一点，关灯睡觉。
刚关上灯，房门被人打开了，一束柔和的暖光洒了进来，同时灌入一阵甜美的香气。
是水蜜桃味的。
他佯装睡着，听见艾桃小声唤他，“老师？林穆清？”
林穆清不应不答，他以为他假装睡觉，艾桃便会乖乖地离开，然而他低估她了。
腰腹部位有了重量，他睁开眼睛，眼里有惊诧。
伴随着她的上来，床垫小幅度地颤了下。
“你干什么？”林穆清眼里闪过荒唐，他的嘴被她的掌心捂住，温热柔软的掌心擦过嘴唇，只剩下黑眸死死盯着她。
黑暗中，艾桃身穿着白色睡衣，睡衣不是保守的那类，泡泡袖连衣裙款式，白色搭配着蕾丝，既清纯又骚。
她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撩起长发，发丝拂过，香气浮动，他脸颊潮晕，黑眸浸着雾气。
“嘘，不要说话，老师一定会说点扫兴的话。”
他性感的身躯浮出一层汗，急忙拉下她的手，“你现在还小，不是该做这些的时候。”
“不小了，成年了。”艾桃歪歪扭扭地倒在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