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皇后——太极芋泥
时间:2020-07-03 09:47:16

  她双手抱着小腿,咬着嘴唇,小声地喘着气,眼睛立刻又红了,但是这次没有哭。
  “之前胆子不是很大吗,赤手空拳都敢找人拼命,怎么这次,只是不小心踹了我一下就吓哭了?”
  “还是我长得那么吓人,让你看一眼都白了脸?”
  秦尧果然是锱铢必较,他咄咄逼人,毫不客气地一通指责。
  却只是教训,连惩罚都只是捏了她的麻筋,虽然又痛又痒,但已经是很温柔的方法了。
  和他面无表情的脸一点都不一样。
  楚辞小心地看他一眼,虽然还是记不住长相,但第一次对他心生好感,觉得他真的很英俊,像个冷冰冰的战神,却宽容又温和。不然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放过她?
  至少楚辞自己觉得,她要是被人踩在脸上,就算是拼了命也要狠狠地惩罚他,况且是一个皇帝被踩了脸。
  他一定是个面冷心软的好人。楚辞自以为是地想。
  秦尧根本就不会想到,被踩一次脸就能换回楚辞的好感,他还是冷着脸,十分不满地看着楚辞。
  楚辞真心诚意地说,“不是,没有。”
  甚至连“我不是赤手空拳我有一把匕首”,和“我没有被吓哭只是不敢说话”都没有反驳。
  特别乖。
  秦尧却没有这样轻易地放过她,十分得寸进尺地说,“不是?那就是觉得我长得很合你的眼了?”
  楚辞迟疑,英俊和合眼好像是不一样的,况且长什么样子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反正每一次见都是第一次见。
  秦尧立刻不满地“嗯?”了一声。
  楚辞飞快点头,毫不犹豫的说,“是!你特别英俊,是我见过最英气的人。”说得特别真情实意。
  秦尧轻笑一声,终于没再逼问,揉了下她紧绷的小腿,舒缓她的难受,然后把她的脚放在膝盖上,低头伸手抹掉她脚底的灰尘,然后用干净的布巾再擦一遍。
  等到一切都清理干净了,才握着她幼圆白皙的脚跟,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把白袜从她的脚尖套到脚跟,再顺着柔软的小腿缓缓上拉。
  他的手很大,也很热,放在楚辞微凉的皮肉上,就像是草原上极有分寸蔓起的火苗,并不灼人,温和,内敛,却也能燎原。
  只是一个替她穿鞋的动作而已,秦尧做的漫不经心,楚辞却看得心软。她手撑着软榻,低着头看秦尧的发顶,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温暖又熟悉,特别想伸手摸一摸。
  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细小地照顾过她,连她不穿鞋光着脚踩地都担心她受凉,自己去找来鞋袜亲手替他穿上。
  也许,楚辞默默地想,这两年跟在秦尧身边是正确选择。
  秦尧却一撩眼,开口问她,“刚刚为什么没有认出我?”
  楚辞:“!!!”我以为你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这是第一次,再有下次……”
  未尽之言满是威胁,楚辞瑟瑟发抖。
  怎么办,虽然我很害怕,但我下次肯定还是会认不出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楚辞:我好难啊!
 
 
第6章 
  赵兆看看楚辞,又看看秦尧,这两个人眼里都看不到别人了。他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不过在那之前,还要跟秦尧商量下齐苼的安排。
  “我打算把齐苼带走,让他跟在我身边,不管学点什么都好,就像个普通的小孩一样,简简单单地生活,你觉得怎么样?”赵兆问。
  “不怎么样。”秦尧头也不抬地说,手下不慌不忙地替楚辞穿上鞋,反驳道,“普通小孩,要怎么普通?”
  “他十岁了,这些年锦衣华食的日子已经刻在他脑子里,你要怎么拿出来?”
  “况且都十岁了,”秦尧抬头看了楚辞一眼,嗤笑一声道:“哪里还能算个小孩。”
  赵兆不满道,“十岁怎么就不是个孩子了?你十岁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个矮萝卜呢!”
  赵兆说话的时候楚辞就专注地看着他听他说话,此时就又把视线转回来,好奇地看着秦尧,眼神闪烁——所以秦尧十岁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见过面吗?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十岁的秦尧——难道真的是小小的一个?
  秦尧摁着楚辞的额头,警告她,“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好奇心。”
  “哦。”楚辞乖乖地点点头,同时在心里描绘出一个冷着脸,鼻孔朝天的小公子。
  她从眼角偷偷打量同样冷冰冰的大皇帝,和她心里可可爱爱的小公子比较,觉得还是小小的秦尧比较好看。
  秦尧没再管她,只说,“他身份生来不同,只要活着,总有些人会蠢蠢欲动,拿他做文章掀风浪。”
  “那你说怎么办?”赵兆摊手无奈道,“真杀了他?一个孩子,圈在宫里从小都没踏出过一步,傀儡一样地活了十年,也挺可怜的,我看着他就像看到……”他含糊道,“我不忍心。”
  楚辞十分乖觉地低下头,手撑着软榻,腿搭在旁边轻轻地晃着,专心致志地看着新上脚的鞋,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秦尧却俯身摸了摸楚辞的头,弯下腰声音很温和地说,“十岁啊,不小了,再过两年,就是普通人家到了他那个年岁都能娶妻了,算什么孩子。”
  赵兆抿着嘴,在心里叹了口气。
  合着兜兜转转,最后毛病还在楚辞身上。齐苼和楚辞的婚事,哪怕只是逢场作戏,哪怕现在已经签了和离书,还是让秦尧这个大老虎觉得,自己头上的王字有点绿了。
  赵兆说秦尧霸道,简直是太委婉了,这岂止是霸道,这简直就是——
  咳,小心眼。
  就算齐苼今年才十岁,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只要齐苼这个人活着,这件事就像是秦尧心里的一根刺。
  等到齐苼十二,秦尧会想,十二了,不是个小孩了,都能成家了——齐苼和楚辞成过亲。
  等到齐苼十五,秦尧会想,十五了,算个大人了,都能生崽了——齐苼和楚辞成过亲。
  甚至是等百年后齐苼死了化成灰了,秦尧躺在地下也会想,都死了,一辈子了,——齐苼和楚辞成过亲。
  不过——活该!
  赵兆冷漠地想,咎由自取,你就拿这件事折磨自己一辈子去吧,谁让你承诺了又做不到,没有护好阿辞,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进龙潭虎穴。
  反正有阿辞护着齐苼,甚至能拼了命去救他,就算把刀递给你,你也不可能杀了他。
  纸老虎而已,只能装腔作势地吓吓阿辞罢了,等以后她看清你的真面目,哼!
  “哎阿辞你别……啧。”赵兆叹了口气,没拦住她。
  阿辞就是太乖了,等以后还不被秦尧这个老流氓吃的死死的。赵兆糟心地想。
  眼睁睁地看着楚辞拉着秦尧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秦尧脸色立刻变好,很温和地问楚辞,“要跟我说什么?”
  楚辞犹豫片刻,老老实实地和他说,“左斯从来没有请过先生教导齐苼,所以在遇到我之前,他甚至都不识几个字。”
  “后来我简单教过他一些,算是启蒙,但也远不如和他同龄的小孩聪慧,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惹出麻烦。”
  楚辞替齐苼说话求情,说起往事,秦尧却不恼,甚至不止不恼,还很平和地问,“还有吗?”
  还有——楚辞思忖,还有的话,就要解释她和齐苼的婚事了,可是这个本就没什么可深究的,一个小孩,过家家一样的婚事,明明白白的,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可是秦尧要听,楚辞只能详细地说一遍。她坐直了,双手搭在膝盖上,蜷着手,指甲浅浅地扎着手心。
  “齐苼九岁,左项就坐在龙椅上摄政九年,不过他也不处理朝政,都交到他手底下的人手里,他只一心一意顾收揽钱财,穷奢极欲地活着。”
  “他手下有些能人,替他铲除异己,但留了些分寸,放了些耿直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老臣处理事务。”
  “至于其他浑水摸鱼的人,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骂他太过,或者暗中聚结商议清君侧的动作过大,再或者比他还能揽财的,他都置之不理。”
  “可是最近两年齐苼大了些,让他亲政的声音也多了,左项杀了好几批人,还是拦不住暗中涌动的人心。”
  “为了能安稳地再聚十年的金银,他决定要齐苼立后选妃。”
  赵兆忍不住出声,“他是疯了吗,这不是异想天开吗?一个九岁的孩子……”
  秦尧伸手示意他止声,神情很温柔地看着楚辞,楚辞犹豫片刻,继续说了下去。
  “我父亲是楚序微,天下人的楷模,读书人的高山仰止,他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黎民苍生,主动送我入宫,让我护好齐苼。”
  楚辞摸了摸左手手腕,神情紧绷,语气有些急促地说,“左项没有疯,因为在齐苼立后封妃后的一个月,后宫里就有妃嫔有孕了。”
  “这怎么可能?!”赵兆难以置信道,“那时候齐苼才九岁,怎么可能会有子嗣!”
  楚辞勉强一笑,睫毛颤动,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她咽下口水,声音发干地说,“左项说可能,那就只能可能。”
  “我那时很害怕,因为只要孩子一出世,我就一定会死,或者都等不到那时候,只要月份安稳了,左项可能就不会留我活着了,因为我是顾序微的女儿。”
  “后来呢?”赵兆急切地问。
  秦尧没催促她,用巾帕一点点地替她拭汗。
  楚辞咬着嘴唇,手指放在膝盖上微微发抖,她缓缓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轻描淡写地说,“后来齐苼推了有孕的妃子,她跌了一觉失血过多,过世了。”
  “从那以后再没有妃子有孕,可是左项对齐苼愈加苛刻,时常非打即骂。”
  赵兆深吸了口气,扭头看着孤零零趴在地上的齐苼,再看看怕到眼睛发红的楚辞,第一次对齐苼除了可怜之外,还感激他。
  “虽然我入宫是因为齐苼,可是齐苼也算救过我一命,虽然我没有立场求你,可是还想问问你,”楚辞抬头眼睛含泪地看着他,声音颤抖地问,“能不能放他走?”
  “求我。”秦尧说。
  “求求你了。”楚辞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角求他。
  “师兄,带他走。”秦尧说,“以后改个名字,让他留在你身边,再请个先生好好教教他。”
  赵兆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秦尧,变脸真快,真的,绝了,阿辞一求他,这会儿就不嫌齐苼不是个孩子了?
  啧,虚伪!不就是为了看楚辞对他撒娇吗,呵,用心险恶。
  不知人心险恶的楚辞手还牵着他的衣角,仰着头,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呆愣愣的样子有些傻。秦尧轻笑一声,摸出一粒糖来,剥开糖纸用手托着递到楚辞唇边。
  “别哭了,吃颗糖甜甜嘴。”他哄道。
  楚辞犹豫片刻,乖顺地张嘴含了进去。
  赵兆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提醒,“阿辞十六了,你怎么还跟哄孩子似的,哭了就用糖哄。”
  楚辞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糖含在嘴里,脸颊鼓起一点,垂着眼晃着腿,有种天真的稚气。
  秦尧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笑意,反问,“阿辞才十六,怎么不是孩子?”
  赵兆:……
  就跟刚刚说齐苼已经十岁了,不是个孩子的人不是他似的。
  呵,跟秦尧果然没道理可讲。
  “走了走了。”看不下去的赵兆扶起齐苼,冲他们挥手道,“看得我牙疼,回头再来看你们。”
  齐苼蹒跚着扭头,他犹豫片刻,在不远处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秦尧和楚辞都看到了,秦尧没动,楚辞冲他一笑。
  齐苼就也笑了,有些腼腆。
  赵兆赶紧把他拉回来,生怕秦尧一转眼又看他不顺眼,要他的命。
  于是再三地耳提面命教导他,“以后有秦尧在场,不要看阿辞,不要对阿辞笑,离阿辞至少三丈远,当然,最好方法是永远都不要见她。”
  齐苼像是有话说,过了一会儿,却只是回道,“我记下了,老师。”
  赵兆一挑眉,“为什么要叫我老师?”
  齐苼茫然,“阿辞——”他立刻改口,“楚小姐教导我的,她告诉我,遇到值得尊敬的人或者学识渊博的人,都要叫老师。所以我有时会偷偷叫她老师,我觉得赵老师也很好,所以也想叫你老师。”
  赵兆看他一眼,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齐苼对楚辞的亲近和尊崇太过,赵兆觉得他以后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地让他长些教训。
  出了大殿没多远,他拉住一个士兵,故意问他,“大殿里死的那两个人,秦尧吩咐你们怎么处置?”
  士兵见是他,立刻行礼,恭敬回道,“将军吩咐,让我们把那两人的尸身乱棍打成肉泥,分成四份扔到四个乱葬岗里喂野狗。”
  赵兆沉默,没想到会秦尧下手会这么狠,但是也没指责,尽量风轻云淡地对齐苼说,“看见了吗,这就是招惹秦尧的下场,以后你都离他远点,别往他身边乱凑。”
  齐苼像是被吓到了,神情恍惚。赵兆就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让个十岁的孩子听到这样的事。他避开伤口把齐苼抱起来,吩咐手下备车。
  直到坐上马车,齐苼还没回过神来。
  他突然想起来,原来秦尧最开始说的那句话,从来都不是护着镇国玉玺。
  “要是伤了一分,我就把你剁了手脚扔去乱葬岗喂狗!”
  原来是——
  要是伤了楚辞一分,我就把你剁了手脚扔去乱葬岗喂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人,是真的霸道啊!
  还双标!
  还小心眼!
  但是他帅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