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此次靳公子解了北门关之危,本将军一定会如实禀明皇上。”张兢也道。
靳磊抱拳一礼, “多谢将军和少将军厚爱。”
“靳公子不必多礼,此次多亏了公子,否则我们父子都要死在战场上,北门关也将丢失,为你请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是何人要联合外贼置我们父子于死地?”张兢问。
张沏怒道:“此人以北门关为诱借鞑族之手取我们父子性命,心思歹毒,可恶之极。”
靳磊眸光一亮,看向张沏道:“少将军睿智,已看出歹人的目的,少将军不妨再想想,近来可遇到什么异常之事,也许能得知歹人身份。”
“近来遇到的异常之事?”张沏思索起来,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开口,“一个月前皇上派襄阳王世子高洪前来送粮草,当时高洪见到我时神情很是古怪。”
靳磊问:“如何个古怪法?”
“好像很震惊。”张沏道:“我当时问他怎么了,他说我长得像他一个故人。”
张兢豁然起身,“沏儿,此事你为何没有告诉为父?”
“父亲事务繁重,儿子又怎能因区区小事烦扰父亲?”张沏道。
张兢脸色疑重,“这怎是小事?你可知我们父子险些命丧北门关,为父倒也罢了,可沏儿你……”
“我怎么了?”张沏看着父亲,总觉得父亲有什么事瞒着他。
张兢看了一旁的靳磊一眼,道:“你是张家的独子,万万不能出事。”
“将军是怀疑襄阳王府?”靳磊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问。
张兢也没瞒他,点头,“此次的祸事必是储君之争惹起的。”
“储君之争与我张家何干?”张沏气愤道:“我张家世代镇守边境,从不管那张椅子上坐的是谁,京中之事为何要牵连到我们?”
靳磊仔细打量着张沏,见他果然与记忆中那死去的太子有五分相似,都说太子最像圣上,那张沏必也是像及了圣上年轻之时。
难怪襄阳王府放着张家这好好的助力不收服,却要联合鞑族除之,原来果真如此。
只是原来的情节中,襄阳王府虽得先机做出行动,仍没能如愿继承皇位,倒是白白给南平王府做了嫁衣。
如今他救下了张兢父子,为这场储君之争添砖增瓦,必将这局势翻上一翻,以后京城怕是要更热闹了。
“失败了?”襄南王府,高洪得知事情后,很是恼怒,“鞑族不是很厉害吗?就这么轻易败了?”
下属回道:“本来与鞑族商定好里应外合发动战事,除掉张兢父子,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清河王府那假世子暗中埋伏射杀了叛军和鞑族首领,他带着一伙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出现扭转了局面,救了张兢父子。”
“清河王府的假世子,是靳磊那斯?”高洪怒问。
“正是此人。”
高洪气极,“这王八蛋,在京城祸祸还不够,还要跑到北门关去坏本世子的好事,本世子绝不饶他!”
“世子,接下来我们还要对张家父子出手吗?”
“当然,张彻不除,本世子便永远无法坐上储君之位,此祸患必除。”高洪阴狠道。
“可是现下鞑族首领死了,鞑族各部落全部降了,我们该如何出手?”
高洪冷哼,“没了鞑族还有域族、胡族和疆族,本世子总有法子除掉张沏。”
皇宫。
“好,张兢果然没让朕失望,降服了鞑族,扬了我绥国国威。”年过五旬的皇帝看过北门关的捷报后,高兴夸道。
一旁的内待林福笑着答腔,“有张将军在,皇上可高枕无忧。”
“是啊,这些年要不是张兢替朕守着边境,朕哪能有安稳觉睡,听说张兢的儿子张沏青出于蓝胜于蓝,是个智勇双全的少年郎,张家后继有人,朕也能放心了。”皇帝道。
林福道:“老奴常听传旨的人回来提起张将军的公子,说是难得的将才,将来必能替张将军好好镇守边境,为皇上分忧。”
“嗯,张家的忠心朕从未怀疑过。”皇帝想到什么眸中的光暗了下去,“张家后继有人,可朕却没有儿子继承皇位,唉,上天不公啊。”
林福也哭丧了脸,“太子殿下是那般睿智聪慧之人,要是没出意外,必也是像皇上一样的明君,可惜……”
“太子确实是可惜了。”皇帝心中隐隐作痛,那可是他倾尽全力培养的儿子,马上就能接他的位,偏偏出了意外没了,诛心之痛莫过于此。
林福见皇帝悲痛,忙岔开话题,“这襄阳王和南平王都是皇上的堂兄弟,两位世子也对皇上孝顺有加,皇上择一立储,也算后继有人,皇位也没有旁落他人之手。”
“襄阳王府和南平王府的两位世子才能不足,阴狠有余,实在不堪重任,让朕将皇位传给他二人,朕实在不放心……可惜这张沏不姓高,要是他姓高,他倒是个值得托付重担之人。”
林福点点头,“是啊。”
“皇上,不好了,疆族发动了战乱,东境危矣。”正在这时,有人匆匆来报。
皇帝顾不得伤春悲秋忙接过战报,看过后,他怒道:“朕待东疆不薄,东疆竟然也要反朕,传朕旨意,令张兢前往东境平乱,一定要给东疆一个教训。”
“是,皇上。”
“臣张兢接旨。”北门关,张兢接过旨意,重重磕了个头。
传旨之人离开后,张兢对靳磊道:“东疆动乱,靳公子可否与我们父子同往平乱?”
“靳磊任凭将军差谴。”靳磊抱拳回道。
将北门关交由新的戍边将军接管后,张兢父子和靳磊立即起身前往了东疆。
到了东疆后,靳磊和手下的百余人被编入张沏部下,靳磊成了一名副将,跟随在张沏身边,与东疆交战的前一夜,张兢单独去找了靳磊。
“本将军有一个不请之情,还望公子应允。”
靳磊道:“将军请说。”
“沏儿是我张家的独子,本将军视之如命,他虽聪慧,然性子不够沉稳,靳公子武功高强,才智过人,烦请公子能替本将军护他一二,本将军感激不尽。”
“将军放心,靳磊必以性命相护。”
次日,绥军与疆军在塔干河展开战役,战事激烈,打了足足两个时辰仍没停歇,张兢父子刚与鞑族交战完,有伤在身,眼看就要支持不住,靳磊拿下背上的弓,搭箭对准疆族主将,拉弓放箭。
利箭穿过层层屏障,射杀了疆族主将。
百步穿杨,箭术精湛。
张沏看得都愣了,暗暗决定等战事结束一定要向靳磊学习箭术。
疆族主将一死,绥军士气大涨,奋起而攻之,打得疆族节节败退,疆族另一名主将眼看大局已定,弃甲而逃。
“荻木那小儿,你哪里逃!”张沏憋了一肚子火,哪会让他就此逃掉,扬马便追了上去。
张兢急喊,“穷寇莫追,沏儿,你回来。”
可是张沏已经远去,只留下眼前一片扬尘飞扬。
“将军放心,末将去将少将军追回来。”靳磊带着部下跟了上去。
只是靳磊终是去迟了一步,张沏被荻木那引到了一片沼泽地,沼泽下是淤泥,张沏及部下全部陷入淤泥之中,荻木那坐在马背上,朝着沼泽地拉弓放箭,靳磊赶到之时,张沏的部下已全部沉入淤泥之中,张沏也中了一箭,性命垂危。
荻木那放出了致命的一箭,靳磊离沼泽地还有一段距离,无法前去相救,情急之下,他只得取出弓箭,以最快的速度射出一只利剑。
啪的一声,靳磊的箭准确无误的挡下了荻木那的箭。
荻木那震惊的抬头看去,还未从靳磊出神入化的剑术中回神,一只利剑直逼他而来,疾速扎进了他的胸口,他痛得掉下马背,一阵抽搐断了气。
靳磊驾马冲向沼泽地,在张沏即将沉入淤泥之时,飞身向前将他从淤泥中拽了出来。
张沏昏迷前,看着靳磊俊逸的脸暗暗决定,此生,他必以手足之情相待靳磊,谁东若敢伤靳磊一分,他必回敬十分。
第28章 真假世子5
张沏被救了回来, 但却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因为荻木那的箭上有毒, 张沏中了两箭, 毒入肺腑,性命垂危。
是疆族独门毒药,配方复杂, 想要解毒很难,军医束手无策,张兢为救儿子, 连夜带着兵马杀进疆族讨要解药,可药是荻木那配的, 荻木那已死,无人知道毒药的配方是什么, 张兢空手而回。
眼看着张沏就要中毒身亡, 靳磊只得用自己的积分在系统商城买了一粒解毒药给张沏服下, 总算将张沏救了回来。
半个月后, 张沏痊愈, 张兢父子对靳磊那是感恩戴德,视为恩人,张沏更是不顾靳磊拒绝, 与靳磊结为兄弟。
张沏两次险些丧命, 有人执意要取张沏的性命,张兢下定决定,要将张沏送回京城, 他怕下一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能保住儿子的性命了。
一个月后,东疆战事平定,张兢接到皇帝旨意,回京受赏,靳磊随同一并回京。
回京的路上,仍遇上无数次截杀,危机四伏,几经生死边缘徘徊,一个月的路程,足足走了三个月才抵达京城,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张沏终是平安到达了京城。
“废物,一群废物!”高洪气得摔了杯盏,“这么远的路,那么多的人派出去,竟然让张沏平安到达了京城,本世子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世子息怒,很多次我们的人都要得手,都怪那姓靳的,每次都是他坏事,这才让我们计划失败。”
高洪握紧拳头,“靳磊,坏本世子的好事,本世子要让你生不如死。”
南平王府。
“祖母,这是孙女给您做的抹额,您老试试看,戴着合不合适,不合适我再回去改。”高沅从露珠手中接过抹额,恭敬递给了老王妃。
老王妃接过摸了摸料子笑道:“这料子极柔软,必是舒服的,沅儿,你已经嫁进清河王府,操持着府中大小事宜,还抽空给我这个老婆子做抹额,你有心了。”
“孝敬祖母是孙女应做之事。”高沅谦虚道。
三个月前,她嫁进了清河王府,清河王妃为了讨好她,将府中中馈交到她手中,如今她已是一府主母,比起那些嫁入高门却要苦熬成婆的人来说要强百倍,且靳焱极懂得讨她欢心,夫妻二人蜜里调油,她觉得自己既幸福又风光,日子别提多美了。
她并没那孝心做东西来给这个偏心的老太婆,而是故意回来隔应高沁罢了。
自靳磊离开后,高沁便成了京城的笑柄,大伙都说高沁被靳磊抛弃,没有人愿意与高沁往来,也没有人家愿意提亲,高沁整日将自已关在屋子里,连门都不敢出。
她自小便不喜这个妹妹,明明是个庶出,容貌和才情都强过她这个嫡出,母亲自小便告诉她,庶出的都是贱人,要被嫡出的踩在脚底下,她有一机会就会踩上高沁一脚。
如今这样好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回来踩上她一脚呢?
老王妃年纪大了,说了一会子话就累了,起身进屋歇息,留了姐妹几个在外间说话。
“大姐姐,听说你婆母都得变着法的讨好你,是真的吗?”祖母一走,二小姐便张口问。
高沅看了一眼一旁低着头的高沁,笑道:“婆母疼爱我,把我当亲闺女疼呢。”
这话满满的全是炫耀,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
“真羡慕你大姐姐,要是我的夫家将来也对我这般就好了。”三小姐羡慕道。
高沅道:“会的。”
想跟她有一样的待遇,做梦吧,整个京城谁能有她高沅在婆家的优待,这可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大姐姐,你的步摇好漂亮,上面镶的是红宝石吗?”二小姐看着高沅头上的发钗问。
高沅抬手抚了抚步摇,得意道:“这是我家世子托人从域族带回来的,这样一颗宝石就要一百金。”
“哇,这么小小一颗就要一百金,清河王世子对姐姐真是宠爱万分。”三小姐惊讶道。
高沅眼底的笑意抑制不住往外冒,喝了口茶水,拿帕子拭了拭嘴角,道:“四妹妹怎的不说话?可是身子不适?”
“没、没有。”高沁小声回道。
三小姐嗤笑,“大姐姐,她一个被弃之人,哪敢在大姐姐你面前说话,也是她还有脸活在世上,要是我被人拒婚抛弃,早就一根白陵悬梁自尽了。”
“就是,她倒是脸皮厚,全然当外面的议论不存在,可我们姐妹在外面行走时因她之事脸上无光,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怎的摊上她这样一个妹妹,真晦气。”二小姐气愤道。
高沁捏紧手中的帕子,一声不吭。
高沅摆出一副长姐威严道:“说什么呢?四妹妹再不济也是我们的妹妹,怎么能这样说她?四妹妹,你别怕,过段时日我让世子给你找门好亲事,定让那些说你坏话的人看看你是如何嫁得如意郎君的。”
“大姐姐你真心善,这样了还帮她。”
“对对,大姐姐人美又心善,难怪能得夫家如此疼爱。”
二小姐三小姐忙夸起来。
回到院子,云儿忍不住气道:“明明是郡主将小姐推了出去替嫁,害小姐造受这无妄之灾,二小姐三小姐反倒怪小姐连累了她们,简直太过分了。”
“还有郡主,她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装起大善人来了,我呸。”
“云儿,别说了。”高沁看了看门外,见无人将门关上,把云儿拉到屋内道:“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要沉住气,凭她们三言两语就气成这样,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小姐,奴婢只是心疼小姐。”云儿红着眼眶道。
同是王府庶出的小姐,为什么二小姐三小姐就能受到宠爱,过着不比郡主差的日子,四小姐就要处处被压制欺辱?明明四小姐比郡主都要出色,王爷难道看不见吗?好在有老王妃疼爱小姐,否则小姐哪能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