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大门,她听到窸窸窣窣跑动的声音,而后脚边就蹭上毛茸茸的一团,她提起唇角,“可可,你知道我回来了呀。”
她换好鞋子,忍着脚腕的疼,扶着墙壁,一步步往里走去,最后摸到了沙发,她实在难受,瘫坐了下去,一动不动。
可可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不好,钻到她身前,舔舐她的手心,和她撒娇。
别墅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生孤独。
阮烟抱住可可,脑袋靠在它身上,鼻尖发酸:“只有你陪着我了……”
可可呜咽了几声,仿佛是在安抚。
阮烟和它对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可可,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倒霉,眼睛看不见也就算了,脚还崴了。我好想赶快恢复视力,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她说着话,殊不知周孟言从楼上悄无声息走了下来,站在楼梯口,无声看着她。
阮烟带着点醉意抱怨:“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一点都不开心,她们欺负我,连我失明都要被人笑话,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过分……”
她忽而站起身,面向沙发,“可可你知道吗,有些人在背后挖苦我,就跟说群口相声似的,我给你学学……”
说罢,阮打了个酒嗝,挺起胸脯,像在站军姿一样,一人分饰几角,模仿死许莹然和她小姐妹的语气:
“阮烟,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她最厉害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你有什么不服的?她当然高高在上了,长得漂亮,家境又好。”
“但是她瞎了,她就是个瞎子,瞎子有什么好嘚瑟的。”
“就是咯,她现在就是个残疾人,你看她连走路都走不明白呢!”
阮烟越演越上头,还绘声绘色加上动作和手势,最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朝可可笑:
“怎么样,我演的是不是很好?我可是演过话剧的!”
“我演得挺好吧,是不是呀,是不是……”
她正嘟囔着,突然间,有一股力量把她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
阮烟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吓得瞬间清醒。
而后头顶落下周孟言凉凉的声音:
“是挺好的,要不再给你颁个奥斯卡影后?”
作者有话要说: 阮烟:我醉了我真的醉了别问我为什么突然飙戏qwq
烟烟在翻车路上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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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惩罚
chapter 19
阮烟被抱起, 放到沙发上,她听到周孟言的话, 一脸懵逼, “你、你……”
他竟然说她演得挺好?所以刚才她的即兴表演也被他看到了?!
这男人是猫吗, 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放飞自我再一次被发现了〣( Δ )〣.
天哪天哪。
感受到男人站在沙发旁, 她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沙雕表演, 吓得一点醉意都没有了,就想找个地洞埋着, 偏偏头顶还落下他的反问:“我什么?”
阮烟:“……”
她不想说话了。
周孟言看了她一会儿, 而后抬起眸,移开目光, 淡声问:“能不能走上楼?”
她羞窘道:“没问题的……”
阮烟扶着沙发靠背, 站起身, 慢慢往楼梯口挪去, 毛茸茸的可可挡在她腿前, 很聪明地不让她磕到坚硬的家具。
她挪到楼梯口, 扶着墙壁,拖着受伤的左腿,身残志坚地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左脚飞快轻点地, 右脚几乎承担起整个身子的重量, 向上走的步伐像是一蹦一跳一样。
走到第五层台阶, 她腰间突然多了只手。
男人稳稳地抱起她,无声往楼上走去。
阮烟愣了下,半圈住周孟言的脖子, 心跳乱了一拍,但在感受到他只是在做一个毫无温度的动作,她的心情也很快平静下来。
抱一下也没什么没什么……
走进卧室,阮烟被放到床上,她轻喃:“谢谢。”
周孟言看着她,忽而淡声言:“以后没必要去参加这种无意义的聚会。”
“嗯?”
难道他是听到了刚才她在客厅的自言自语所以这么说?
“其实今天的同学聚会是想给老师过生日来着,我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她垂眸。
“有些声音你自己要学会过滤,过了耳朵,不用过心。”
阮烟闻言,心头一暖,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到周孟言安慰人的话?
“嗯,我知道了,我的确没有必要因为那些人影响自己的心情。”她笑笑。
被一些不在意的人讨厌,不会影响她的生活,她生气了,才会影响。
聊完后,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摸到换洗衣服,拿了出来,走去浴室。周孟言本来打算安排女佣帮她洗澡,阮烟拒绝了,说自己没问题。
崴一下,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冲完了澡,她躺回床上,就听着周孟言而后去了浴室。
阮烟躺在床上想心事,过了会儿,男人也从浴室出来。
床头灯被拉上,阮烟眼底彻底漆黑,继而身旁的床垫塌陷,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香,是和她不同的薄荷味。
她轻揪着被子,数算着距离上一次周孟言来她这交公粮,已经过去了两天。
今晚……不会吧?
应该没那么快吧?
她思绪刚落,突然感觉身子被揽住,下一刻男人的身子就倾覆而上。
阮烟感觉到睡裙被轻车熟路地撩开,惊得结巴,“那个……我……”
周孟言漆黑的视线望着她:“怎么了。”
阮烟试图寻到借口阻止他,小脸酡红,“我脚受伤了……”
言下之意,他听得懂吧!
谁知她却听到他反问:“这有影响吗?”
“……”
周孟言:“你左脚又不需要动。”
周孟言:“不都是我在动?”
“……”阮烟面色酡红,竟然无力反驳。
因为她相比于他,确实体力好差,男人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每一处都让她精疲力尽。
裙子被脱掉,丢在床的一角,周孟言看着她黑色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肌肤上,两人紧贴着,他用身子甚至能描摹出她玲珑的曲线。
衣服散落一地。
房间里一片昏暗。
他炽|热的吻落了下来,啃|咬住她细|嫩的肌肤,阮烟攀住他的肩,情不自禁软声叫唤,意识渐乱间,一个手机铃声突然划破了房间的氛围。
两人的动作忽而挺住。
阮烟的手机响了,她慌了下,想接来着,奈何周孟言禁锢她的手没有松开,她想拿手机也拿不到。
“我……”
铃声终于停下,阮烟松了口气,谁知几秒后再次响起。
周孟言:“……”
男人脸色彻底黑了。
“我、我接电话……”
阮烟欲哭无泪,翻了个身拿过手机,周孟言视线落在屏幕上的“莘明哲”,眼底更沉。
她划开屏幕,听到那头是莘明哲的声音:“阮烟,你到家了吗?我这边刚忙完,不放心你,就打来问问。”
阮烟尴尬得脸颊发烫,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打来电话,“我到家了,没事……”
“那就好,你的脚这几天注意一下,走路小心一点……”
那头正温声嘱咐,阮烟突然感觉耳垂被咬住。
周孟言沉重的呼吸声落进敏|感的耳中,烫得她下意识如猫嘤|咛了一声,她刹那间咬紧唇,就听到莘明哲的声音突然停住。
阮烟酡红着脸,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莘明哲,我……我这边有点事,就先这样吧……”
她赶忙掐断了电话,下一刻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
几秒后,他沉哑的嗓音落在耳后:
“他知道现在几点了么?”
阮烟察觉到他不爽了,哭唧唧。
她知道他们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是在这方面,周孟言作为男人,占有欲格外的强。
他的吻落在蝴蝶骨上,掐着她腰的力度很用力,像是惩罚。
阮烟呜咽着,感觉今晚周孟言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另一边,莘明哲坐在车里,看着挂断的页面,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眉头紧蹙。
他大致已经猜到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
周孟言一定在阮烟旁边。
身旁的朋友看到莘明哲黑沉沉的脸色,无奈叹了叹气:“你至于吗,她都是别人老婆了,你还需要这么惦记?”
莘明哲看向窗外,压抑心底的情绪,哑声道:
“她不是自愿结这个婚的。”
他知道阮烟是迫不得已,否则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朋友拍了拍他肩膀,“那也和你没有关系了,你觉得你能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把她抢过来?”
莘明哲半晌开口:
“不会。”
“那你……”
“但是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离婚了,我会去追她。”
朋友震惊地看着他。
莘明哲知道,他爱阮烟到骨子里。
即使阮烟和周孟言有过这段婚姻,他也永远喜欢她。
他的确卑微,但是为了阮烟,他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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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果然如阮烟所猜测的那般,过了凌晨一点,周孟言才终于放过了她。
阮烟也不知道区区一个电话,就引发周孟言这样的不爽,他至于这样么……
她快要哭了。
最后,阮烟累得眼皮子都耷拉得抬不起来,软趴趴地挂在男人身上,被他抱去了浴室,回到床上后,很快就入睡了。
清晨,周孟言先醒来。
他侧首就看到身旁的阮烟皮肤上的红痕,肩带滑落,在白皙中格外晃眼。
昨晚的他,的确有些失控,把她翻来覆去好几个姿势,最后心疼她实在累了,才停下来。
洗漱后,周孟言离开房间,嘱咐佣人煮一杯咖啡,而后去了书房。
他坐到书桌上,脑中再次恢复工作状态。
翻看着昨晚创意部提交上来的策划,手机突然响起,拿起一看是滕恒的电话。
他接起,声音冷淡,“什么事。”
滕恒叹了声气,“你至于每次接我电话就跟接仇人电话一样吗,周孟言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十多年友谊吗?”
“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挂了。”
滕恒嗤了声,“行,说正事。就上次我们公司给你送过去的合作案你看了没?”
“没什么问题。”
“那就找个时间具体谈谈呗?”
“我让助理安排时间。”
“行。”滕恒摩挲着下巴,想起半个小时前收到的信息,“对了,仲湛静有没有给你发信息?”
“没有。”
滕恒疑惑,仲湛静告诉了所有的老朋友,但怎么没有告诉周孟言?
周孟言:“怎么了。”
滕恒默了几秒,问:“你不知道吗,她昨天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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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盈盈阳光投射|进茶室里,一缕缕茶香在空中飘浮,悠然宁静。
仲湛静看着对面的白闲逸纤长的手指拿着茶壶一起一落,透着平日里当医生般的斯文,她唇边浮起淡笑,“感觉闲逸泡茶,都是一门艺术。”
白闲逸拿起一杯放到她面前,“湛静姐,那你就当这杯是接风茶了。”
身旁的滕恒举起茶杯,朝女人笑:“来来来,我们三个干一杯,就当庆祝湛静姐终于把事业重心放回国内,我们四个终于都在林城了。”
四个,指的是在场三个,还有周孟言。
他们四个从高中开始就是朋友,仲湛静比他们大一岁,当时先是在社团认识了滕恒,成为朋友,被带着才认识了他当时的同桌,周孟言,还有邻家弟弟,白闲逸。
除此之外,仲湛静的家和周家后来还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关系,两家人私下关系也不错。
读大学后,周孟言和仲湛静各自出国留学,毕业后读研,四人也只是每到过年才会见面,但是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系。
仲湛静在工作中干练独立,平时生活中则很温婉知性,所以对于滕恒和白闲逸来说,更像是姐姐的存在。
仲湛静莞尔:“好,谢谢啦。”
“对了姐……你怎么也不通知周孟言一声?他好像都不知道你回国。”
女人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下,嘴角轻轻一弯:“他应该挺忙的,我怕打扰他,就没告诉。”
“姐,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滕恒调侃。
仲湛静摩挲着茶杯,笑问:“对了,孟言结婚不久,他婚后生活过得怎么样,对他妻子应该挺好的吧?”
“得了,你不知道他们是商业联姻吗,哪有什么感情,周孟言整天就知道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