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虫族女王——花木柔
时间:2020-07-04 08:49:00

  【没有。】
  【可是我感觉有点奇怪……】
  闻言,猩绯从她身上撑起了身体,嘴唇比平时更加鲜红柔润。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的指腹柔软细腻的仔细拭过她的嘴唇。明明是很正经的检查有没有伤口,却莫名的为陈蕙带来了一阵颤栗。
  他认真的说:【我没有咬破。】
  【你很小心呀?】
  【嗯。】
  陈蕙就忍不住因为这个对话莫名的笑了起来,她将扬起的手落下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把我下半身的束缚带解开吧。】她说,【我们来做产卵的事情嘛。】
  ……
  它循着猩绯和陈蕙那纠缠在一起,弥散在空间中越来越浓郁的信息素,来到治疗室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同族和敌群的女王,以同一种拟态姿势,交叠在一起——猩绯坐在床边,而黄金女王紧贴着他的身体,坐在他的腿上。
  他搂着她的腰,而她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垂着眼眸细密的以嘴唇碰触着他的嘴唇。
  它知道白银虫族的雄虫口腔里藏着毒性凶猛的毒囊,所以忽然意识到了,她这样谨慎的只是碰触嘴唇的行为,也是在避忌这一点。
  可是它不明白这样的姿势代表着什么,也不明白这样的触碰代表着什么——
  虫族从不会用这种姿势产卵,也从不会温柔的接吻。
  但它知道,星际中有其他的族群,会以这种方式表示亲密。
  可它根本无法把这一知识与眼前的场景联系到一起,因为——一个虫族女王,怎么可能会向另一族的虫族雄虫表示亲密?
  而另一虫族的虫族雄虫,又怎么可能会回应呢?
  这时,它看见猩绯张开了嘴巴,探出了一点舌尖,像是在邀请什么。
  黄金女王捧着他的脸颊,轻柔的舔了舔它,然后它便进入了她的齿间。
  猩绯的身体前倾着将她的腰搂在怀中,接吻的力道却将她向后压去。但他的手掌同时稳定而有力的按在她的脊背,叫她不能后仰逃过这样的掠夺。
  虫族是依靠信息素交流的,他们没有人类意义上的声带,因此也不会发出声音——在任何时候都不会。
  可是人类会。
  那些在唇齿碰撞间破碎压抑的细碎声音,那么自然而然的流泻而出,却又叫人感觉如此陌生和奇异。
  ……
  陈蕙和猩绯的拟态模样,身上会包裹住一层贴身的主体为白色的束身衣。
  有些像是某些二次元影视作品或游戏原画里的那种紧身战斗服,而产卵动作时,需要用到的部位,那里的拟态束身衣便会自动消除,露出皮肤。
  ……真是智能又方便,不愧是星际时代的黑科技!
  【不要再把我捆起来了……】
  结束之后,陈蕙蜷缩在猩绯身边,也不知道做完之后的困倦到底是心理习惯还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虫族女王的精力按理说不会如此贫乏,但她可能是早产,营养不良又在成长期,所以一两次就觉得很累了——跟以前是人类的时候差不多的水平。
  【嗯。】
  而不知怎么的,只要猩绯回答了,陈蕙就会觉得安心。
  虽然她警觉了一下心想这是斯德哥尔摩吗?但随即便得出了结论——是因为猩绯只要答应了的事情,他都会做到,所以才得到了她的信任。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另一只雄虫就一直站在窗外——大概是循着信息素过来的吧……
  对此陈蕙毫无办法。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信息素,就像是人类控制不了别人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一样。
  不过,医疗舱为什么也要跟培育室一样,窗户做的像是商店橱窗一样啊!?
  总之,按理来说,陈蕙觉得自己好像应该紧张一下,但……
  可能是因为对方是以原型出现的,她完全没有任何羞耻感。
  哪怕知道对方也是智慧生物,可是……
  她就是觉得,那只是一条大蜈蚣而已。
  虽然长得特别可怕,但只要它别冲进来,她就还能稳住。
  说起来,要是当时它真的冲进来了,会被猩绯打出去吧……
  要是猩绯在这个时候还觉得攻击没有意义的话,那她就……
  唔……
  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算了,睡觉。
  ……
  【你们在做什么?】
  猩绯离开治疗室,去仓库拿陈蕙想吃的食物时,站在窗外的它这才动了。【我说过不要放开她。】
  【我放开了。】猩绯平静的回答道:【因为要做产卵的事情。】
  【……什么?】
  可这按理来说,极为容易理解的回答,却让它的信息素明显混乱了起来。
  【产卵……你和——黄金女王!?你怎么会……她怎么肯!?】
  猩绯心想,我怎么会什么?
  他不知道它前一个问题到底是想询问什么,于是回答了后一个问题:【她肯。】
  他回答完,便准备离开,但它紧紧跟了上来:【是你强迫了她吗?】
  【我?】猩绯有些迷惑,【强迫?】
  他开始思考,是他强迫吗?
  它进一步的说明道:【是你趁着她被俘虏了,没有雄虫保护,你又一直没有被女王选中,所以强迫了她吗?】
  【不是。】猩绯想到,是她先亲吻了他。【是她……吻了我。】
  和没有亲吻这一行为的同族,谈起“吻”这个行为,猩绯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古怪,不由得顿了顿。
  但它不信:【……不可能。】
  它的信息素混乱不已。【女王怎么可能会选中其他族群的雄虫?你又为什么接受了?!】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猩绯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但既然是她的想法,自然等会儿去问她更好。
  而第二个问题……
  他为什么接受了?
  这是问他的想法,按理来说,他是可以回答,也应该能回答的。
  但猩绯怔了一下,之前只是觉得理所应当,顺其自然,可是此刻被人问起,他想了想,居然茫然的发现,自己的确无法组织语言,清楚的回答。
  他为什么接受了……?
  【因为……】
  他困惑的迟疑道:【因为……】
  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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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月》by春日晴。我好喜欢她的笔名啊,感觉好好听!
  文案如下:
  宵和一直觉得她弱不禁风。
  末日+瘦+漂亮=弱。
  他买了个糖人给她,觉得她能吃到好东西的日子不多了。
  后来,有异种从天而降。
  宵和一摸兜,没带机甲……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刚要带人开溜,异种却化为马赛克落了一地,血差点溅到他脸上,他却呆在原地。
  弱不禁风的女孩淡定地放下了手。
  宵和:你不是战五渣?
  风:我好像误闯新手村……
  ……
  还有,糖人能再买一个吗,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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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不知道。】
  最终猩绯坦率而茫然的回答道。
  【真是莫名其妙。】它说,【本来你就很莫名其妙了,出来这么一段日子之后,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它厌恶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名其妙……
  而猩绯心想,他也经常觉得其他雄虫的行为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战斗,莫名其妙的戾气,莫名其妙的愤怒……
  他本以为,所有的雄虫都是这样的,所以自己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可是……她好像从没觉得他奇怪过。
  虽然黄金女王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其他雄虫,但她继承的族群记忆,应该告诉过她一般的雄虫是什么样子的。
  但她没有厌恶和鄙夷他,自然却又坦率,没有一点勉强的接受了他。
  因为什么——
  想到这里,刚才他无法回答的那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因为,她不认为他是怪异的。
  她接受了这样的他。
  她和其他虫族都不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
  他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她问他的话:【……难道对猩绯来说,我不是不同的吗??】
  那时他也没能回答上来,可是现在,他终于得出了答案。
  她是不同的。
  ……但是不同……
  在他以往的世界里,都不是一个好词。
  那意味着被拒绝、被排斥、被孤立、被冷漠以对、被更多的施以暴力。
  但是,为什么……
  他觉得她不同,却并不觉得她是不好的?
  他并不想拒绝她、排斥她、孤立她、冷漠对她、对她施以暴力……不想对她做任何他曾经被同族所做过的,那些让他学会了沉默与隐藏的事情。
  因为她,他甚至觉得【独一无二】,似乎也不是不好的事情。
  【我觉得,你是不同的。】
  这么想着,猩绯停下了脚步。他忽然想转身回去,立刻就想到她身边去,确认她的想法,是否与他想的一样。
  不过,他都已经转过身体了,却顿了顿后,理智依然克制住了他的冲动,重申了一遍最优先的指令——先去仓库为她拿取食物。
  ……
  陈蕙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察觉到了危险——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那让她的本能发出了警告的方向。
  只见医疗室的窗户外,站着一只巨大的蜈蚣。它比猩绯要纤长一些,身上也有两种颜色,不过没有猩绯那样明显——它的身体也是乌黑,但足节是深棕色,像是咖啡的颜色,又像是焦糖。
  是那只B类雄虫。
  陈蕙不禁有些无语的想,这些虫族能不能不要都这么喜欢站在外头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看啊!!
  真的很瘆人啊!!
  大约察觉到了黄金女王的信息素中满是拒绝,它动了动,陈蕙就忍不住的抖了抖。
  【为什么,他可以?】
  陈蕙愣了愣:【……你在跟我说话?】
  【……】
  它的反应,显然认为这句反问是句废话。
  陈蕙警惕而困惑的问道:【什么他可以?】
  【可以靠近你。】
  【我讨厌你们的原型。】
  【你喜欢这个拟态?】
  它说着,也化为了拟态。
  巨大的蜈蚣不见了,陈蕙顿时感觉松了口气,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
  她那明显放松了许多的信息素,让它若有所觉的歪了歪头。
  只见这个拟态的长相都十分精致,它看起来也颇为俊美。
  不过和猩绯的发色、眸色,都是红黑两色不同,它的头发是纯然一色的乌黑,并且几乎快要垂至地面,宛若上好的丝绸,肤如白玉,双眸则是足节的颜色——那种焦糖色。
  【你似乎更接受这样的拟态。】它抬起手来,凝视着自己那修长、白皙的手,【因为这个拟态看起来脆弱而没有威胁性么……】
  陈蕙的信息素自动做出了回应,【你不是第一个说这个拟态适合一口吞下去的人了。】
  这就像是和人对话时,听见对方的话,就会下意识的产生回复。只是人类可以控制自己是说出来,还是只是在心里想想。但虫族却往往只有信息素交流一个选项,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相当于虫族每个人都能读心,或者说直接心灵对话。
  这让陈蕙很不适应的皱起了眉头。
  之前只有猩绯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在这个她觉得危险和抱以敌意的陌生雄虫面前,这种无法控制自己思维外泄的情形,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尤其是当他走进来的时候。
  【别过来!】
  但它一点也不像猩绯那样听话。它毫不迟疑,一步步的朝她走去。
  陈蕙立刻就准备跳出医疗舱,抱起陈曦就跑。
  可她刚一落地,就被它一把拽住了手腕。
  【为什么他可以?】
  这样的差别待遇,似乎令它有些迷惑。
  【放开我!】
  但它表现出了当时猩绯不停重复“有什么意义”的复读机精神,继续问道:【为什么他可以?】
  陈蕙没好气道:【因为我叫他放开我,他就会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它说,【我比你强,你应该服从我。他太弱了,居然连其他族群女王的命令也会听从。】
  【那不是弱。】陈蕙冷冷道,【我认为他很温柔。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尊重我——也许他并不理解什么叫尊重,但至少,他不像你这样,可以肆无忌惮,理所当然的伤害别人。】
  【肆无忌惮,理所当然……?】它歪了歪头,【这有什不对?】
  【啊,又来了……】
  既然已经被抓住了,对方又拽着她唠嗑,陈蕙估计自己也挣脱不了,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省点力气的跟它扯了起来。
  【你跟他一开始还真是像啊……什么都不理解。】
  【理解什么?】
  陈蕙为难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典型虫族解释什么叫“同理心”,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已经不是简单地代沟了,而是两种物种的鸿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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