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员重生——昔邀晓
时间:2020-07-04 08:50:26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此便不再是奴婢。
  过节还好些,逢年自小为奴,又不像过节似的遇到过什么波澜,一朝得了自由反而害怕,被殷筝和过节哄劝了许久才定下心,跟着过节一块去收拾东西,搬出殷府。
  ……
  安置好逢年过节,殷筝回宫,遇到闻泽不免多说了几句:“肃东王好手段,找准了过节的软肋,自己用软刀子慢慢磨,最后再让自己儿子一斧子下去,过节能顶住就怪了。”
  殷筝赞叹肃东王这些时日来的算计,殊不知肃东王也在赞叹殷筝提前就消了过节奴籍的手段——
  “此女也不知是心地纯善,早早就为自己的两个丫鬟安排了出路,还是算准了过节会被打动,特地做了安排,等着本王把树都种好养大长果子了,再来摘本王的果实,若是后者,其心机之深沉,不可小觑。”
  练启明听不懂自己亲爹说这话的意思,却也不问,一脸肃冷的模样看得肃东王痛心疾首直拍大腿。
  他和自己亲儿子解释:“殷府的人若是知道我要让过节做肃东的世子妃,定恨不得八抬大轿立马将她送去肃东,只因这么做能和肃东王府搭上关系。
  可那殷府二姑娘并未勉强过节,还在过节被你打动后告诉她奴籍早早就消了,但却不是为了逼她嫁去肃东,只是刚刚好凑了巧,这么一来,过节心里定是对殷二感恩不已,越发念着这段主仆旧情,而殷二从头到尾只消了个奴籍,甚至没有费工夫逼过节嫁给你,却获得了未来的肃东王妃的恩情。
  “这么说你可听得懂?”
  练启明摇头:“皇、太子妃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肃东王哽住,然后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只要不与她为敌,她强就由她强吧。”
  说完又哼笑一声:“这么说来,你们继续信她敬她也是件好事。”
  练启明看了眼肃东王,并不觉得自己亲爹有多英明,只觉得亲爹的脑子习惯了尔虞我诈,已经没救了,人太子妃不过是心善主动替自己的两个丫鬟消了奴籍,竟还要被他胡乱猜疑。
  也不嫌累。
  作者有话要说:肃东王:不孝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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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我能... ...算了不立flag了,还是默默努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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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水月久安的地雷!爱你=3=
 
 
第51章 
  终于在九月的最后几天, 卫十砚抵达雍都。
  各地官员离开辖地都得提前报备,所以早早便有消息传开, 说从黔北来雍都庆贺太子大婚的不是年仅十五岁的黔北王祁少真, 而是因黔北王太过年轻,暂代玄武营统帅一职的大将军卫十砚。
  因这些年来戍守黔北边境, 卫十砚作为玄武营的大将军, 在各地都颇有威名, 即便是在远离黔北的繁华雍都,亦有不少对他崇拜至极的狂热分子, 因他的到来而激动不已。
  这样的情绪被一点点散播出去,即便是原先不知道卫十砚的人,也都开始对卫十砚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更有些人得知卫十砚的原配已去世多年, 且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原配带来的拖油瓶, 便打起了要替其续弦的主意, 即便自家没有年龄适合的女儿,也能找别家给他们拉媒, 一旦成功了, 两家都得记着媒人的好,岂不美哉?
  因这种种,卫十砚入城当天可谓是万人空巷,大街两旁围聚了不少的百姓,边上的酒肆茶楼也都人满为患。
  卫十砚领头骑马,身后跟着他的亲兵与几大车贺礼, 他们都是真刀真枪浴过血的兵,即便此番前来是为祝贺储君大婚,也难掩他们身上那凛冽肃穆的军人气势。
  不少人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都寂静无声,直到一条帕子随风落到了卫十砚肩头,众人才齐齐回神,于人群中爆发出激烈的呐喊与欢呼,更有源源不断的帕子与鲜花被掷向那英武不凡的将军。
  高楼之上,因看呆了眼而被风吹落手中帕子的姑娘羞得满脸通红,她捂着脸想要躲到窗后,可又舍不得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便硬撑着在窗边伫立,视线紧盯那骑在马上渐行渐远的卫十砚。
  可惜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那男人都不曾回头看她一眼,叫她失落至极。
  ……
  得知卫十砚到来,贺轻雀特地入了宫,说是找殷筝,实则是想看看能不能和入宫觐见的卫十砚撞上。
  听闻北地苦寒,农业商业都一般,出名的文士也不多,所以黔北之人多以军功发家,因此玄武营算是七大营中实力最无可指摘的一营。这次贺轻雀特地带了一小部
  分朱雀营的兵来,若能得卫十砚允许,让她带来的朱雀营和随行而来的玄武营到城外切磋切磋,那她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为此贺轻雀特意带着殷筝在紫宸殿的附近溜达,结果被羽林军报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不明所以,叫人唤她们进殿。
  一旁的闻泽猜到了贺轻雀想干嘛,倒也不怎么意外,只是听说殷筝也在,便表现出了些许的不自然。
  同样变得不自然的,还有从入城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稳淡定的卫十砚,似乎入城以来遇到的种种,都比不上羽林军口中提到的“殷姑娘”三个字。
  不过片刻,殷筝与贺轻雀一块踏入殿内。
  卫十砚的视线自殷筝出现后就再没有挪动过,他定定地看着殷筝的脸,像是透过她看到了恢复记忆前温柔而又坚强的安武。
  当真是越来越像了。
  在场的肃东王也有一样的想法,总觉得这位殷府二姑娘,越看越像他记忆中的安武,但听说她身体不好,还时常生病——这点倒是和看似柔弱,实则强健得像头小牛犊的安武不同。
  殷筝与贺轻雀向皇帝行礼,皇帝问她们为何在紫宸殿外逗留,贺轻雀便直言了来意。
  皇帝看向卫十砚,众人也随着皇帝的目光看向了卫十砚。
  卫十砚这才收回落在殷筝身上的视线,道:“太子殿下婚期将近,大喜的日子,恐怕不好见血。”
  闻泽却说:“无妨,我不信这些,而且我也很好奇,玄武营是否真的如世人所说的那样厉害,卫将军若不介意,不如再加上麒麟营与北营。”
  此言一出,殿内的武将都有些跃跃欲试,雕塑一般矗立在皇帝身边的羽林军统领更是战意十足,内心直呼太子殿下提了个好建议。
  肃东王虽统领青龙营,却没有寻常武将的好胜心,对切磋比斗之事也不热衷,但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闻泽,又细细品味了一番闻泽刚刚说的话,不知猜到了什么,便开始推波助澜:“既然朱雀玄武都上了,怎能少得了肃东的青龙营,可惜临西那边的人还没到,不然加上白虎营,东南西北中五大营便算齐了。”
  “是啊,如此难得的机会,不比上一场岂不可惜?”
  “只要定下规则,点到即止,再备
  好大夫,想来也不会出多大的事。”
  “可惜缺个南营,不然便可凑齐七大营了。”
  “南营近来人手奇缺,怕是参与不了。”
  闻泽和肃东王不过起个头,便让卫十砚原本的拒绝被人遗忘,最后由皇帝下口谕,将此事交由兵部安排,时间便定在婚礼之前。
  卫十砚还想拒绝,不曾想一直没有出声的殷筝突然开口,说道:“殷筝也格外仰慕骁勇之师,不知可否恳求陛下,让最后胜出的一方,于大婚之日护送殷筝出阁?”
  这话一出,比试的彩头顿时就有了,毕竟殷筝不是寻常女子,分量也非寻常太子妃可比,甚至至今还有人称她神女,若能获得护送殷筝出嫁的资格,那将会是极大的殊荣。
  还有些不包含在七大营内的将领向陛下申请参与这次的比试,而卫十砚则因为胜者能护送殷筝出嫁,不再出言推拒。
  之后还有一场宴席,皇帝见殷筝面露疲色,便让她先回去休息。
  殷筝谢恩告退,可她在离开紫宸殿后并未回扶摇阁,而是去了东宫。
  肃东王能发现闻泽有意促成比试,殷筝自然也能发现,她不懂闻泽目的为何,却隐隐有预感,这事和自己有关。
  而且她总觉得闻泽最近几天一直在躲着她,是因为两人的赌约?还是因为……幽州那边查到了什么?
  殷筝想起,闻泽最近一次告诉她长夜军从黔北传来的消息是在半个月前,他说那些鸽子确实飞到了幽州,为防打草惊蛇,长夜军在鸽子落地前便将鸽子拦截,并开始了对幽州州牧李纯的搜查。
  那之后闻泽便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幽州的事情。
  应当是闻泽查到什么,却没告诉她,心虚了。
  殷筝想得明白,但她却不曾细思为什么闻泽会因为有事瞒着自己而心虚,仿佛不追究背后的因果,就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皇帝那边的宴席持续了很久,殷筝也在东宫等了很久,期间她有些犯困,就在榻上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碰她的脸,她以为是江易,便想把对方作乱的手拂开,结果一掌挥过去,对方非但没有把手收回,还反握住了她的手。
  宽大的手掌一碰便知不是江易,殷筝睁开眼,对坐在榻边的闻泽
  道:“我睡了多久?”
  闻泽见她一脸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糊,便大着胆子捏了捏殷筝绵软无力的手指,回道:“快酉时了。”
  殷筝没想到自己居然一口气睡了将近两个时辰。
  闻泽趁着殷筝还未清醒,又捏了两下殷筝的指腹,这才把殷筝的手放开:“贾圆说你还未用午饭,我叫他去准备了些吃的,你吃完再走。”
  殷筝嗯了一声,从榻上坐起来,揉了揉因睡姿不对导致酸痛的脖颈,并问闻泽:“你先前让长夜军调查李纯,可曾查出些什么?”
  闻泽抬手替她把压歪的珍珠排簪摆正,随口道:“暂时还没有。”
  殷筝看向闻泽:“你的演技不太好。”
  闻泽:“……是没你好。”
  殷筝等了一会儿,见闻泽说完这句话没打算接着说下去,便问他:“真打算一直瞒着,不告诉我?”
  闻泽本就心虚了好几天,现下被殷筝这么一追问,便有些烦躁,直言:“我本来就没有义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这话有些伤人,闻泽说完就后悔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把话收回,只能咬牙沉默。
  殷筝安静了一会儿,半响,旷阔的殿内响起她的声音:“你说的有道理。”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像是一把重锤,在闻泽心上狠狠敲了一下,他蓦地一慌,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殷筝脸上扬起一抹浅笑:“那殿下可愿将实情告诉我?”
  闻泽对上殷筝的笑颜,察觉到什么,问:“你故意的吧?你是不是知道……”我心里有你,故意吓唬我逼我说实话?
  闻泽及时刹车,把险些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问不能问,说又不能不说,闻泽纠结万分,最终还是对殷筝道:“我可以告诉你,但先说好,不许再像上次那样。”
  上次?哪样?
  殷筝没听明白,闻泽也没和她解释,只拿来一叠信件给她,告诉她这些都是李纯藏起来的,和卫十砚的往来信件。
  殷筝将信翻开,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是卫十砚的字迹没错。
  随后她便开始阅览信上的内容,开头几封还好,殷筝看完后不过是沉下了脸,之后又看了几封,她开始不自觉地加快了呼吸,手也抖了起
  来。
  这时她才知道,闻泽说的上次,是指她在扶摇阁一楼犯老毛病那次。
  思绪开始陷入混乱,殷筝也不想在看完信件之前倒下,于是她闭上眼,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
  只是她的手脚还有些发麻。
  她顾不上这么多,将剩下的信件一口气看完,然后呆愣了许久。
  啪嗒一声轻响,殷筝慢吞吞转动眼珠,发现手中的信纸上晕开了湿痕。
  闻泽将那封信从她手中抽走,还抬起她的脸,替她擦拭湿润的脸庞。
  殷筝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可能是嗓子太干——她这么想着,咽了口口水,尝到了铁腥味。
  怎么会有铁腥味?
  不等她弄明白,她便哇地一下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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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大口鲜血, 吐得殷筝闻泽两人身上脸上都是。
  殷筝能感觉到还有鲜血从口中涌出,她抬手捂住嘴, 结果鲜血流得满手都是, 溢出掌心后还顺着手臂往下滑,根本挡不住。
  “十九!!”
  殷筝听到闻泽喊了一句, 然后她的耳朵就嗡地一下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只能看着闻泽掰开她捂嘴的手, 捧着她的脸对着她说了些什么,可惜……她听不见。
  就在殷筝这么想的时候,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问她——
  “你觉得……卫叔叔对你好不好?”
  殷筝睁大了眼睛,那是安武的声音。
  接着眼前的闻泽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
  女人坐在床边, 就着烛火给她缝小衣。
  温暖的烛光照亮她的脸, 她一边动针线,一边说道:“你卫叔叔上回还叫人给你从街上带了糖人, 前几天你生病, 也是他骑马去替你把大夫接过来的……”
  想起那大夫下马后连站都站不稳,甚至气急了对着卫十砚破口大骂,女人没忍住笑出声,然后看了殷筝一眼,矜持地收起笑容,略有些紧张地问她:“你说, 娘若是要嫁给他……”
  “不!”殷筝出声阻止:“不要嫁给他!!”
  可安武像是没听到殷筝的声音,先是愣住,接着松了一口气,笑靥如花:“那当然,即便娘嫁给他,你也还是娘最最宝贝的长乐啊。”
  泪水滑过殷筝的脸庞,殷筝看着眼前一脸幸福的安武,终于想起来——安武已经嫁给卫十砚,她现在看到的仅仅只是儿时的一段回忆,她没有像那些重生之人一样回到过去,所以她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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