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打醮翁
时间:2020-07-04 08:59:33

  她是真不明白谢九玄想做什么了,也知道从来没有看明白过。
  这人做的事情令人捉摸不透,又随心所欲到不讲理。
  她摇摇头,不喜多言,提剑准备离开。
  谢九玄挡住阮宁去路。
  阮宁蹙眉不悦。
  “阮宁,你昨日说谎了。”谢九玄道。
  “你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喜欢谁。”
  阮宁冷冷道:“宁国公,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
  她转身要走,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整个人揽了过去,她的脸撞在冷冰冰的胸膛上,冰雪的气息袭来,混着雪松香气。
  阮宁一怒,一掌击出,谢九玄却死死箍住她肩膀,纹丝不动。
  阮宁发觉他身体晃了晃,卸了力一般砸在她肩膀上,她手中动作一僵,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宁国公,你,做,什,么。”
  半天,谢九玄还是不动,箍着肩膀的力气消失了。
  阮宁眸子里凝了冰霜,一掌狠狠击出,谢九玄倒在地上。
  她吃了一惊,目光在自己手上扫过,随即落在谢九玄身上。
  她一掌用了多少功力自己清楚,谢九玄绝对没有弱到这种地步。
  阮宁转身要走,身后却没有一丝动静。
  她顿住,扭头看向地上悄无声息那个人:“宁国公。”
  那人躺在雪地里,嘴角一抹血液流出,滑过苍白的下巴,滚入衣领之中。
  阮宁抿了抿唇,一步一步走过去。
  谢九玄紧闭着眼睛,嘴唇干燥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下,看上去温和无害。
  阮宁发觉不对,忙拉过他手腕诊脉。
  往日里冰冷的肌肤竟然热得发烫,阮宁手忍不住抖了抖。
  这一听,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看着谢九玄无知无觉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阮宁以前替宁景诊过脉,那时除了奇怪的毒,身体很正常。
  而谢九玄此时身体状况,简直不能用糟糕来形容。
  比起两年前,这具身体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败。
  他烧得很厉害,体力透支,似乎……还有些外伤?
  她目光一顿,停在胸口位置。
  那里,她迷乱之中曾经刺过一剑。
  她心里觉得不可能,但是手渐渐伸出去,将那里的衣服拨开。
  看见伤口的一刹那,阮宁忍不住脸色一变。
  剑伤狰狞恐怖,伤口早已发脓溃烂,仿佛吸血的水蛭,吸食着人身上的生气。她的手颤了颤。
  这是——
  “你想做什么?”谢九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睑缓慢眨了眨,有些吃力,眸子里却含了一丝戏谑。
  他摇摇晃晃起身,将衣服整理好,苍白的脸上一派平静。
  “抱歉,方才我大概是困了。”谢九玄笑了笑,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
  阮宁:“伤口,为何不用药。”她攥紧手指,一字一句开口。
  谢九玄漫不经心:“哦,忘记了。”
  他看着阮宁这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蓦地笑了,那张脸笑起来仿若春花绽放,令人无法忽视。
  “你担心我?”他笑道。
  阮宁面色严肃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她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着谢九玄的眼睛,好像要看进他心里。
  谢九玄摇了摇头,漫声道:“小小伤口而已,难不成你以为是因为你刺的,故而我才不肯用药?那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阮宁眉头忍不住跳动。
  谢九玄似乎知道将人惹毛了,换了个话题:“昨日看你脉象,并无大碍,本想试试能不能让你重新修练,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你如今武功,当今天下也没人能打得过你了。”
  说着,好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胸腔起伏,听得人皱眉。
  阮宁知道自己方才两掌让他内伤加重。
  她抿唇,面色冷了下来。
  待到咳嗽停下,谢九玄苍白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红,眼尾有些湿润,眉目鲜活,容色绝尘。
  “婚约之事只是开了个玩笑,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大抵是无聊,才做这些无聊之事。你放心,日后我忙着对付世家,不会有时间找你麻烦。当然,若是世家不太中用,说不定我会早些脱身。”
  这人很奇怪,也不管阮宁有没有在听,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阮宁目光探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谢九玄脚步顿住,回过头看着阮宁,目光很奇怪,“你讨厌我?”
  阮宁不语,好似默认。
  谢九玄低声笑了笑:“那真是可惜。我可是很喜欢你,你若也喜欢我——”
  阮宁握了握手中的剑。
  谢九玄瞧见了,戏谑道:“开玩笑的,不必当真。”这句话飘散在风中,仿佛带着叹息。
  阮宁对谢九玄这般难以捉摸的脾性无语。
  她忽略了心里那一丝疑虑和烦闷,收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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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漫上辈子为了走完剧情回到现实,渣了反派boss林见鹤。
  她死后,林见鹤这货干掉男主抱着她尸体跳崖了。
  再次醒来,她并没有如愿以偿回到现实,而是回到了剧情的起点:
  ——林见鹤被人压在冰天雪地里抽得皮开肉绽。
  按照剧情,她要救他,成为他心中抹不掉的白月光。
  这次,姜漫抖着双腿,选了与剧情完全相反的路:扭头就走,跑得活像有鬼在追。
  这辈子,她绝对,绝对不招惹林见鹤。
  弱小无助等着姜漫救他的林见鹤眸子沉了下去。
  那挥鞭子的一瞬间由满脸怒气转成瑟瑟发抖小白菜。
  所有人跪在地上望着雪地里容颜绝色那人,脸色惨白如纸。
  *
  上辈子被人渣,重生以后怎么办?
  林见鹤:谢邀,人在戏场,刚碰过面,呵,正要奔赴下一场戏。我要让她忏悔流泪(划掉),永远待在我身边,只能爱我。
  小剧场:
  林见鹤:“我知道你胆小、怯懦,不敢承认爱我,看见我手里刀没?
  我知道你更怕死。
  说吧,选哪一个?”
  姜漫哭了。
 
 
第68章 068
  068
  阮宁发现谢九玄有些不对劲, 但这辈子的谢九玄完全推翻了她以前的认知,她根本无从判断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谢九玄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对劲也因而无法证实到底是他本性, 还是另有缘由。
  上辈子她以为宁国公为国为民,肩负大义,是再正直端方不过的人,但是这辈子谢九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 甚至有些邪。
  他笑的时候,她无法肯定是因为高兴;他面无表情时, 她不能判断他是否生气。
  她上辈子所以为的那些,全都是假象。
  而谢九玄表现出来的, 不过是他想让人知道的。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已知的那些关于谢九玄的过往,是否也在他掌握之中。
  他心里在想什么, 根本无从揣测。
  这让她有些迷茫, 也有些……警惕。
  这人太危险了。
  谢九玄那天临走一番没头没尾的话让阮宁沉默, 那道伤口也让她夜里睡不好觉, 她恍惚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仔细想也没有所以然, 至于谢九玄戏谑之语, 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唯一的安慰是,他这回倒是说话算话,说不出现,果真没有再出现过。
  阮宁也没有多余时间思考这件事, 因为她遇到了更棘手的事情。
  ——早已破坏得七七八八的剧情不知道为何,竟然又走了回来。林怃然的第三段情缘出现了,而且是冲着她来的。
  *
  谢九玄跟世家动手不是说说而已,阮宁自己一人倒也罢了,她不能让阿娘涉险。
  离京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一行人拜别主持,阮宁摸了摸怡静的头,跟怡秋点头示意,便下山回京。
  车队行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阮夫人担心阮将军,急着赶回去。
  阮宁向车外探了一眼。
  侍卫统领来报:“夫人,有一男子倒在路旁,观其衣着打扮,应是哪户公子。”
  阮宁隐约觉得这个桥段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
  她抿唇:“留下银钱,将人挪开,继续前行,不要耽搁。”
  阮夫人见女儿安排了,也不多话:“照小姐说的办。这里并非荒郊野外,总有人路过,我们急着赶路。”
  没多久,车队就走了起来。
  “宁宁啊,那人不对劲?”否则依着阮宁的性格,怕是懒得开口。
  阮宁闭眼打坐,薄唇张了张,吐出两个字:“麻烦。”
  果真,他们晚上在驿站整顿歇脚时,那“倒在路边”的公子,跟他们前后脚到达。
  当时天色薄暮,阮宁一行人坐在大堂用膳,秦明月打门口进来,目光便看向阮宁一桌。
  阮宁一脸平静,喝着热气腾腾的胡辣汤,心里盘算着秦明月的下场。
  她能杀林怃然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这个秦明月上线晚,她早已忘记还有这么个人。
  如今程秀文看清林怃然真面目,司马剑又早早被谢九玄收拾了,想必这两年林怃然没少花心思在秦明月身上。
  说来也奇怪,这林怃然虽温婉端庄,长得也过得去,但也不至于让天下男子趋之若鹜,这几个人着了魔一般维护,一副被蛊惑的模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谓剧情,真是可笑。
  秦明月翩翩公子,一副好皮囊,不然也不会让林怃然出手相救。
  他温文尔雅,径直走来向阮夫人行礼,自报家门:“在下秦明月,乃千金老人弟子,今日晕倒路边,得了将军府银钱,本想回了汴梁亲自上门道谢,没料到这般巧合,竟然遇见。”
  阮夫人听他说是千金老人的弟子,心里的堤防便放松了许多。毕竟千金老人人品还是有保证的。
  阮宁夹了块煮得软糯的羔羊肉放进嘴里,入口即化,沾了汤的鲜美,落入胃里,散去赶路带来的寒气,浑身都暖和起来。
  她慢条斯理捡着胡辣汤里满满当当的料,不时动筷,看上去有些冷。
  秦明月将话题自动转到阮宁身上:“这位想必就是府上千金。”
  他很聪明,看出阮宁如传言一般,打完招呼便回房休息,阮夫人本来还以为他另有所图,见他离开,倒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阮宁眸光深了深。
  夜晚,阮宁在床榻上打坐,三更过后,天地俱寂,阮宁眼睛蓦地睁开。
  她听到了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动静。
  秦明月既然能让千金老人收为弟子,当然不是平庸之辈。尤其他作为女主的情缘,怎么都算是书里最优秀的人之一。
  据阮宁所知,他武功高强,除了九幽,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此人继承千金老人衣钵,医术得其真传。
  想必这也是林怃然派他来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林怃然是想要她的命,还是另有打算。
  阮宁静静等着。
  那股微不可闻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目光看着门口处,借着月光,看清到底是何物的一瞬间,饶是心中早有准备,也不免脸色一冷。
  密密麻麻的毒虫顺着缝隙钻进来,铺满了地板,这些毒虫行走间悄无声息,若非她如今五感敏锐,怕是在梦中要被这些毒虫吃了。
  秦明月显然是有备而来。
  阮宁手掌轻轻挥去,毒虫在她掌风下化为霏粉,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远处屋檐上,秦明月察觉不对,眼睛蓦地睁开,望着阮宁房间方向,目光严肃起来。
  “怎么?”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秦明月浑身一僵,猛地扭头。
  阮宁一剑刺出:“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秦明月瞪着眼睛,只觉杀气铺天盖地,弱者屈服强者的本能让他双膝发软。
  阮宁手中之剑携着不可抵抗的冰寒之气向他劈来,宛如阎王,执掌生死,势不可挡!
  这一剑,他是躲不开的。
  “刺啦——”
  长剑洞穿,他竭尽力气避开要害,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砰”地一声,一股白烟翻腾而起,遮住阮宁视线。
  阮宁没堤防他走投无路还能挣扎求生,心知他逃了,听声辨位,一掌挥出,发出打在人体上的沉闷声音。
  待她飞出去,秦明月已经不见。
  她扫了眼剑上殷红的血,不知怎么想起这把剑从谢九玄胸口抽出时,也是这样刺目,她抿唇,撕了衣摆将剑擦拭干净。
  至于秦明月,她垂眸,早晚还会遇到。
  中了她一剑一掌,不死也得脱层皮。
  至于林怃然,就算杀不死,她也有办法收拾。
  秦明月是个心细如发之人。
  他擅长观察,举一反三,万事俱备才会出手。
  从林怃然处知道这个人处心积虑要除掉她,一剑差点刺穿她心肺,他便没打算留下阮宁性命。
  他这辈子想要的东西不多,但凡他要的,决不允许他人沾染。
  阮宁犯了他的大忌。
  此次林怃然得到阮宁行踪,尤其她人不在汴梁,乃绝好的杀人机会。
  他自然不会放过。
  对于阮宁武功,他早已了然于心,此次动手,心中有必然的把握。
  如今的结果却让他从未有过的狼狈。
  那股强大的内力笼罩在上空时,他连呼吸都困难,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
  “咳咳——”他一路奔逃,用上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冷风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脸上,汗水打湿鬓发,寒意自心底一阵阵涌来。
  他捂着胸口,只是点了穴位止血,却连停下来上药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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