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打醮翁
时间:2020-07-04 08:59:33

  “噗。”谢九玄笑出声来,揉了把她的额头,声音极好听,“这冠太重了,拿下来吧。”
  阮宁拧了把眉毛,不过还是乖乖低下头,等着他将凤冠取下来。
  确实很重,脖子酸得慌。
  不过,他这一笑,倒是缓解了阮宁紧绷的神经。
  她不知不觉中松了口气。
  刚才谢九玄离得太近了,近得她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那凤冠用了很多珍珠、宝石,已经是她的品级可以用的上上之品。
  她由堂兄背着上花轿时,不知多少人望着凤冠霞帔惊叹。
  谢九玄却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取了后随手放在一边,然后,动手解阮宁衣袍。
  阮宁眼睛猛地睁大,忙按住他的手。
  谢九玄垂眸看着她。
  她一双杏眼瞪着他,薄红的唇泛着水光,犹如沾了露水的樱桃,呼吸间似乎还有馨香。
  他喉咙有些发痒,眼睛却不自觉带笑,伸出手摸了摸那水润饱满的唇:“衣服不舒服,重么?将礼服去了罢。”
  阮宁同意这一点,心稍稍放下,谢九玄却在此时凑近她耳朵,低声道,“宁宁。”
  她不受控制抬头去看谢九玄眼睛,却低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她一转头,嘴唇就擦过了谢九玄的唇。
  薄薄的,有些凉,很……软。
  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回味刚才那个不能算吻的触碰,阮宁忙板正脸。
  旁边谢九玄又笑了一声,仿佛看透她所思所想。
  阮宁有些恼怒,暗想,你可以亲,我怎么就不可以。
  于是,她先发制人,双手按住谢九玄,整个人扑上去,嘴唇目的性极强,精准碰到了谢九玄……的唇。
  还是很软,还有些酒的清香。
  她忍不住咬了咬,甚至还……舔了舔。
  这事完全不在她意识思考范围之内,等回过神,感觉到嘴中的味道,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哈哈哈哈哈……”谢九玄笑得不能自已。
  他斜倚在床上,墨发缭乱,衣襟不整,胸膛若隐若现,眉梢轻轻挑起,眼睛好看得不像话。
  阮宁耳朵忍不住泛红。
  她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想,不怪她。
  要怪也怪谢九玄长这样。
  谢九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玩味道:“好吃吗?”
  阮宁面无表情,可惜红得透明的耳朵出卖了她。
  谢九玄声音里满是愉悦,整间屋子都被他感染了。
  “看来味道不错。”他说完,阮宁心头猛地一跳。
  一缕头发轻轻扫过她的脸。
  谢九玄低下头来,她尝过味道的嘴唇亲了上来。
  “轰——”
  阮宁眼睛微微睁大,手不由拉住他的袖子。
  谢九玄垂眸,手托住她的后脖颈,轻轻抚摸:“别动。”
  阮宁更紧地攥住一只袖口,浑身都软了下去。
  谢九玄将脸埋在她脖颈里,说话时气息拂在肌肤上,引起一阵阵战栗。
  “宁宁。”他不知怎么了,一晚上喊了很多次。
  阮宁浑身软如烂泥,想给谢九玄一掌,却连手指都懒得抬起。
  她自认为板着脸,给了谢九玄威慑。
  殊不知在谢九玄眼里,她只是气鼓鼓地吹起了腮帮子,眼睛里汪了一池春水,带着她自己没有察觉的慵懒媚意。
  他抱着阮宁,感觉抱住了所有。
  阮宁只觉昏昏沉沉,待到风平浪静,身体不时还会一阵战栗。
  她精疲力尽,汗水打湿鬓发,脸颊绯红,比跟人打斗三天三夜还要累。
  谢九玄还在她耳边呢喃:“宁宁。”
  阮宁嫌吵,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脑袋瓜窝到他怀里睡过去了。
  谢九玄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盯着她看啊看,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月亮一点点变淡、消失,太阳出来了。
  门外几次响起脚步声,见到房门竟还没开,又迟疑着走开。
  阮宁醒来时,人还有些迷茫,她浑身酸痛,简直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
  脑子也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她直愣愣发了会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神魂仿佛才回到身体,她感觉到脸蹭着一片滑腻肌肤,手揽着的……也不太对劲。
  她眼睛慢慢睁大,昨晚的记忆渐渐苏醒。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肌肉分明的胸膛,乌黑墨发泼洒在上面,若隐若现,更添诱惑。
  阮宁猛地起身,却没料到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嘴里不由“嘶”了一声,人砸在谢九玄怀里。
  从她醒来,谢九玄便一直在看着她。
  她所有反应和动作全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像是小孩子认识了爱不释手的小伙伴,连睡觉也要手拉手,谢九玄便是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这么高兴?”他戏谑道。
  阮宁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总翻涌出昨晚谢九玄潮红的脸和低沉的喘息,想着想着耳朵红透了。
  “在想什么坏事?”
  阮宁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正好此时嬷嬷又在门口徘徊了一圈,她忙道:“该入宫了。”
  谢九玄将她揽了起来。
  阮宁伸手推他,“做什么?”
  “唔,下午再入宫。”谢九玄咕哝着。
  “不行,”阮宁深觉不妙,企图以理服人,“你堂堂宁国公岂能这样失礼,小皇帝一定在等你,怎么能让他失望。”
  谢九玄抓住阮宁的手,放到她心口:“口是心非。”
  阮宁眼角一跳。
  她脸刷地一下爆红。她心跳太快了。
  小皇帝在宫里伸长了脖子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午膳都没心情吃,可直到午时,宫人才一路小跑给他报信:“宁国公和国公夫人入宫了。”
  司马徽噔噔噔从龙椅上跑下来,一溜烟跑到了门口,突然顿住。
  他小脸一板,眉毛拧着,腮帮子鼓起来,双手往背后那么一背,又慢慢走了回来。
  宫人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
  司马徽胖胖的手一指:“给朕将今日所有奏章都搬来。”
  “啊?”
  司马徽眼睛一瞪。
  宫人忙抹了把汗:“是。”
  “快些!”小皇帝有些着急地看了眼宫墙。
  宫人不知怎么心领神会:“马上!”
  谢九玄跟阮宁到幽兰殿时,看见的就是小皇帝小小身躯坐在宽大龙椅上,胖手捏着一支毛笔,满脸严肃,垂头盯着奏章,看完,手里笔轻轻划几笔,宫人忙把他批好的双手捧过去放到一边。
  司马徽又开始看下一本。
  殿里安静极了,只听得到小皇帝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音。
  宫人们死死低着头。
  领二人进来的老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让他去宫门接人时,皇上还两眼放光,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怎么才一会儿,又生气啦?
  是的,所有人都看出来,小皇帝在闹别扭。
  他们这个别扭的皇上啊。
  阮宁是隔了几年才见他,小小奶团子长成了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那张脸有两分像谢九玄,出落得芝兰玉树。
  她可太了解这小家伙了。
  老太监脸上忍俊不禁的表情她看到了,不由伸手轻轻拍了拍谢九玄的手。
  司马徽的眼睛倏地望过来。
  阮宁行了一礼:“见过皇上。”
  老太监趁机道:“皇上,您都忙了一早上了,该歇歇了,宁国公和国公夫人来啦。”
  司马徽鼓着腮帮子,从比他脑袋还高的奏章中抬起头:“没看到朕在忙吗?让他们先侯着。”
  这是生气阮宁他们来迟了呢。
  谢九玄是从来不惯着他的,他还挺乐意见到司马徽勤于政务,淡淡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皇上,臣告退。”
  阮宁没动。
  司马徽已经瞪着眼睛,用控诉的目光看着他俩。
  可他也死死咬着嘴巴不出声。
  阮宁拉住谢九玄,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谢九玄还挺纵容小皇帝呢。
  “皇上用过午膳了吗?”
  宫人忙道:“还未。”
  司马徽扭过了头,嘴撅得老高。
  “不知皇上可否赏脸一起用膳?听闻宫中新来了厨子,做得一手好素菜。”
  小皇帝耳朵动了动,身板挺直了些。
  谢九玄将这小东西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若是平时,他未必会哄。
  一个皇帝,司马徽如今心性是不够的。
  阮宁看了他一眼。
  谢九玄嘴边的话换了:“那便一起。”
 
 
第111章 111
  111
  小皇帝眼睛一眨, 谢九玄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这个小孩,是他看着长到如今。
  谢芷兰用最后一口气,将他推到自己脚边。
  他还记得当时这小孩脸上溅了血。
  他娘亲的血。
  谢芷兰咽气时, 他大哭不止。
  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混混沌沌。
  大仇得报,阿姐惨死,如果没有司马徽, 他或许会如一抹孤魂,飘荡在人世, 直至消散于烟尘。
  司马徽的哭声惊醒了他。
  他那时候漫不经心地想,养一天, 算一天。
  这小孩活着一天,他也就多活一天。
  就当,欠阿姐的。
  那时候他还不懂医术。
  一场风寒险些夺去小孩性命。
  宫中御医束手无策。
  千金老人断言天生体弱, 夭折之命。
  他便开始学医。
  到底将小孩养活了。
  只是, 他寻遍医书, 也找不到根治司安徽的办法。
  时间一日□□近, 司马徽身体一日日败落下去。
  就好像眼睁睁看着一朵花枯萎,可人却没有办法。
  谁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管家和九幽时常出现在四周, 脸上惊惶不安。
  他其实, 有些厌倦了。
  如果说阿姐将司马徽交给他时,他心底只有一丝怀疑,那么,在后来漫长的日子里, 他便越来越清楚,她大概知道,没有这个小孩,他活不久的。
  司马徽,是她赠的祝福。
  司马徽之症到了后来,他已经穷极力气,图穷匕见。
  阮宁的出现,犹如最后一根稻草。
  阮宁没注意到谢九玄那一瞬间的沉思。
  她的目光放在小皇帝身上。
  这小家伙脾气别扭,还很爱哭的样子。
  谢九玄方才说要走,他脖子梗得直直的,眼睛却发红。
  她叹了口气,从他身上,她不知怎么看到了谢九玄的影子。
  虽然要哭了,但是也没有真的哭过。
  谢九玄并不会哄他。
  就在她想这些的间隙,小皇帝眼睛偷偷瞥了她一眼,又立即扭过去。
  真可谓将别扭发挥到极致。
  她开口:“皇上可还记得臣女?三年前,我做过皇上的教习。”
  “哼,”司马徽冷哼一声,“朕记性好着呢,比你好多了。”
  说到这里,像是勾起让他很气愤的事情似的,他连别扭都顾不上了,转过头气呼呼看着阮宁,开始控诉她:
  “你这个坏女人,你坏!”说着说着他还眼睛红了。
  人也走到阮宁跟前,扑到她腿上,软软的拳头落在她腿上。
  不疼,她忍不住摸了把小家伙的头。
  这小孩是真的伤心了。
  她有些内疚,当时离开,她并没有想到这个小孩。
  没想到他这么小,却记到现在。
  她蹲下去,揽住小孩肩膀,拍了拍他的背:“皇上乃一国之君,多尊贵的身份,不哭。”
  她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司马徽原本只是哽咽,这下子犹如泄闸的洪水,嚎啕大哭,脑袋埋到阮宁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坏女人,你把我忘了呜呜呜,你不来看我,你坏。”
  ……
  阮宁哭笑不得。
  她轻轻拍着小孩的背,这还是几年前她找到的哄司马徽的办法。
  却行之有效。
  每次他都会乖乖任她拍,慢慢安静下来。
  她又想起谢九玄似乎也喜欢这个动作,心底便埋了个浅浅疑惑,是不是司马徽小的时候,谢九玄这样哄过他的?
  不然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你嫁给舅舅,朕以后是不是要叫你舅母了?”司马徽趴在阮宁耳朵边悄声道。
  他很高兴的样子,脸颊边露出两个酒窝:“你做了我舅母,以后便能日日进宫陪我,是不是?”高兴得连朕都忘了。
  阮宁:“不能。”
  司马徽脸上笑容一僵,眉头拧了起来,就差当场给她哭一个看看。
  阮宁:“日日进宫我不能保证,但三五日想必可以。”
  司马徽立即低头,掰着两只手上的小胖指头算了算,好像也不算很亏的样子。
  他勉强道:“行吧,说话算话,朕的话是圣旨,你要是骗我,我就,我就罚你。”
  阮宁摇了摇头,将袖中带来的一把没有开刃的漂亮的剑递给他。
  小皇帝眼睛一亮,迟疑着:“给朕的?”
  阮宁:“是,边陲的小玩意,算是赔罪礼,皇上就不要生臣女的气了。”
  司马徽捧在手里,爱不释手地东摸摸西摸摸:“朕才不会生气呢。”
  “不知皇上武艺学得如何了?”阮宁的话打断了谢九玄的思绪,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面前之人身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