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难哄——黑子哲
时间:2020-07-04 09:06:46

  三公主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看都不敢看他,无比后悔自己干嘛要多嘴,她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在颤抖,直到豫王移开视线,她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太后的目光在梁依童与豫王身上巡视了一圈,只瞧外貌,两人倒是极其般配,都生得这般好看,见梁依童无父无母,太后心中就忍不住动了动,其实这几年,她也很关注豫王的亲事。
  与皇上不同,她并非是关心豫王,她是唯恐旁的家族拉拢了豫王,给皇上造成威胁,不管是皇后还是贵妃、贤妃的亲属,在她看来都不是好选择,一个个身份都太高了。
  她们若与豫王成亲,就意味着豫王与某个皇子绑在了一起,万一豫王起了谋逆之心,欲要逼宫,只怕轻而易举。
  她一直希望豫王娶个没什么背景的姑娘,见梁依童无父无母,连家都没有,太后心中就不由有些欣喜,她此刻不过是强压着这种欣喜而已。
  太后:“罢了,既是未来的豫王妃,也轮不到你伺候公主,你且起来吧。豫王是忧心王妃,才闯了进来,哀家也没什么好罚的,都起来吧!”  倒不是她不想罚豫王,她这边罚了,无非给皇上留下她苛待豫王的印象。
  豫王拉着梁依童站了起来。
  小手被他握在掌心时,梁依童心中涨得满满的,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本以为今日怎么也得挨一顿板子,谁料,他竟赶了过来,好像自从认识他,她的世界就一下子明媚了起来,再也没有了暗无天日的感觉。
  本以为豫王会拉着她告退,谁料,豫王竟直接朝自己看了过来,三公主被她瞧到时,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她脑袋也不由缩了一下,下一刻便听豫王冷冷道:“公主无故闯入豫王府也就罢了,掉进湖里时分明是王妃救了你,你却不识好歹反咬一口,此为不义,回宫后,又胡乱给太后告状,欲要将人杖毙,此为不仁,暗一指出是你的宫女将你推下水时,你还咬死不认,如此刚愎自负,哪里还有公主应有的礼仪气度?若不好生教导一番,只怕日后会闯下大祸!”
  太后清了清嗓子道:“公主也是太信任身边的奴婢,才如此糊涂,这样吧,这宫女直接杖毙,公主则禁足半年,好生反省一番!”
  公主身边的宫女被太监捂着嘴,直接拖了下去,她想求饶都没办法出声,只是无声落着泪,希望公主能为她求饶,对上豫王冷清的目光时,三公主半个字都不敢说,讷讷垂下了眼睛。
  谁料豫王竟还不满意,道:“三公主只是禁足半年,也太轻了吧?”
  这时,太后身边的嬷嬷通报道:“太后娘娘,贤妃来了。”
  贤妃是三公主的生母,听说这事后,就连忙赶了过来,太后娘娘正不知如何应对豫王,也正恼着三公主净会惹事,这会儿见贤妃来了,就道:“宣她进来。”
  贤妃赶过来后,便恭敬地给太后请了安,又跟豫王打了声招呼,豫王回了一礼,贤妃走上前就扇了三公主一巴掌,冷声道:“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平日怎么教导你的?做错了事,还不赶紧认错?我真是白教你了!”
  三公主本就脚疼着,被她扇了一巴掌,没站稳直接踉跄着摔在了地上,她心中当真是委屈极了,眼泪也冒了出来,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母妃?
  可是对上贤妃冷厉的目光时,她心中却一阵寒意,根本不敢顶嘴。她讷讷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冤枉她,求六皇叔饶我一次。”
  豫王冷眼瞧着,理都没理,贤妃这才笑着对豫王道:“小姑娘被骄纵惯了,很是不成器,回去后,我定当好生管教她,念她年龄尚小的份上,王爷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豫王却依然冷着脸,没有回应的意思,清楚王爷是想给自己出气,才如此态度,梁依童心中暖暖的,然而三公主毕竟是公主,贤妃又是大皇子的生母,能不跟他们对上,还是不要对上的好,梁依童多少有些担心,她不由轻轻拉了一下豫王的衣袖。
  豫王垂眸看了小姑娘一眼,见她冲他微微摇头,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豫王这才对太后道:“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吧,臣便先行告退了。”
  贤妃总算松口气,太后冲他摆手,语气很是嫌弃,“走吧。”
  豫王这才带着梁依童告退。
  他始终拉着她的手,梁依童不由轻轻挣扎了一下,然而男人却握得很紧,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以为今日的事,让他担心了,他才抓着她不放,梁依童也没再挣扎。
  他们出去时,走的是神武门,路上遇到好几个宫女太监,每次宫女太监跪下行礼时,梁依童都有些不自在,见豫王没有说话的意思,她也不敢在这儿多问什么。
  豫王牵着她走了一截儿,见小姑娘低垂着眼睫,很是安静的模样,豫王才低声问了一句,“吓到了?”
  梁依童连忙摇头,她这才敢跟他说话,“没有,王爷,您怎么来了?”
  豫王并未隐瞒,“收到了萧岺传来的消息,怕你在太后这儿吃亏,就来了。”
  梁依童点了下头,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神武门,坐上马车后,梁依童才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想到他之前的话,她感动异常,不由小声道:“王爷,您就算想救我,也不能那样说啊,如此一来,哪还有姑娘敢嫁给你?”
  豫王虽未想过年前就表明心意,这会儿却并不后悔,扫到小姑娘感动的眼神,他才挑了下眉,低声道:“不是还有你?”
  他声音微挑,似是带了点意味不明的试探。
  梁依童心中微微跳了一下,豫王并未给她过多思考的机会,扫到她微微惊讶的眼神,他又压低了声音,“怎么?不愿意?”
  男人拖长了尾音,声音低沉暗哑,带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梁依童也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紧张,被他的眼神审视着时,她莫名有些眩晕,有点不太懂他话中的意思。
  什么还有你?不愿意?
  难不成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他竟然希望她来当他的王妃?不,肯定是听错了,她跟豫王、怎么可能?
  他不是一直将她当妹妹吗?
  梁依童心中稍定,试探着问了一句,“王爷,刚刚你说什么?”
  小姑娘神情忐忑,清澈的眼眸里含着一丝丝显而易见的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会尽量十二点发,比心
 
 
第57章 
  见她紧张成这样, 豫王眼中带了丝笑意,他低声道:“没听清?还是以为听错了?你真以为我是为了帮你, 才那般说?”
  梁依童脑袋懵了懵,水润的大眼,紧张地盯着他,她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确实, 他如果想帮她,不一定非拿亲事说事,难道他真想娶她?
  梁依童有些反应不过来, 脑袋也懵懵的。
  豫王却继续下猛料,漆黑的眼眸很是专注,“原本还想等你再大点再说此事, 但我发现, 就算我寻了许多人护着你, 真有人来刁难你时,也未必管用,你只有当了豫王妃,她们才会有所忌惮。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你可愿与我携手共度下半生?”
  梁依童已经彻底傻掉了, 她一颗心也怦怦乱跳个不停,根本没料到有朝一日还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么美好的话,愿得一心人, 白头不相离,只是想想就很美好,可、可是,她哪里配得上他?
  她早就没了清白,在三皇子府的那两年,尽管没与三皇子真正圆房,他却亲了她,抱了她,她的心也早就不干净了,自打想要复仇时,她就没了回头路。
  他却不一样,他品行高洁,又位高权重,想娶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能待在他身边伺候他,就已经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了,梁依童哪敢奢想旁的?
  不管豫王是太过怜惜她,才想要娶她,还是对她有那么点心思,梁依童都不敢深想,她眼窝热热的,只觉得这辈子,能有个人愿意这般对她,她已经知足了。
  可是,她又哪里配得上他的青睐?
  她近乎狼狈地垂下了眼睫,低声道:“王爷,这话以后莫要说了,我知道您是怜惜我,可怜我的经历,我也很感谢您的一片赤诚,不过这并不能跟感情混为一谈……”
  她话音未落,男人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扯到了腿上,梁依童猝不及防倒在了他怀里,臀下是他结实有力的大腿,腰间被他的手臂环着,两人离得那样近,梁依童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因过于紧张,甚至有些眩晕。
  她正晕乎着,男人却捏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他吻得并不深,贴着她的唇亲了两下,就略微移开了些,哑声道:“我分得清对你什么心思,若只是怜惜,会想吻你?”
  梁依童被他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乌黑的眼眸瞪得圆溜溜的,她唇间似乎还留着他唇上的温度,那样柔软,她傻乎乎望着他,惊得都忘了反应,一颗心也跳得飞快,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吻她呢?
  这样一个如神祗般无欲无求的人物,怎么会亲她?梁依童晕乎乎的,直到此刻都觉得不真实。
  她甚至忍不住在大腿上偷偷捏了一把,因为力气大,疼得她瞬间眼泪汪汪的,瞧到小姑娘疼得龇牙的小模样时,豫王没忍住,搂着她低笑出了声。
  他笑得胸膛都震动了起来,梁依童还是头一次瞧见他这般笑,她有些羞恼,小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她这点力道,跟挠痒痒似的,男人根本没放在眼底,怕她恼羞成怒,他才敛了笑,低声道:“这下信了?”
  梁依童刚刚不过是太过震惊,有种不真实感,才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内心其实清楚这是真的,见他深邃的眼眸,直直注视着她,她竟不敢看他,她挣扎了一下想从他身上起开。
  豫王搂着她的腰,却没有松手的意思,“躲什么?这下信了?”
  梁依童眼神有些躲闪。就算他真动了那么点心思,估计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一时动了情,也不难理解,梁依童见识过三皇子对女人的态度,总觉得男女之情也就那么回事。
  王爷不过是品行高洁,才想娶她,她又哪里配得上他。
  见她低着小脑袋,没有吭声的意思,豫王正欲说点什么,就见马车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竟是到了豫王府。
  听到车夫说到了,梁依童心中又慌了一下,很怕旁人瞧到他们搂搂抱抱的举动,真瞧到了,只怕豫王的清白都没了!万一传到日后的豫王妃耳中,不是平白给她添堵么,万一她再容不下自个,不许她在王爷身旁伺候,可如何是好?
  梁依童脑袋乱成一团,也不知想了什么,她甚至有些惶恐,内心深处也有些自行惭愧,她连忙从他怀里站了起来。
  豫王早就料到了她肯定需要时间,这会儿也没有太失望,见她逃也似的跳下了马车,他也跟着下了车,比起小姑娘的慌乱,他的步伐却很是从容。
  梁依童没等他,直接溜回了清幽堂,豫王还有事要处理,便先去了书房,回到竹悠堂后,梁依童才发现郑晓雅竟然在这儿。
  瞧到她总算回来了,郑晓雅才松口气,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拉住了她的手,“怎么样?太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
  郑晓雅是等三公主离开后,才听说今日发生的事,她有些担心梁依童,便直接来了清幽堂,当时梁依童已经入了宫,郑晓雅见过太后娘娘好几次,记忆中的太后并不是一个多好相处的人,她多少有些担心,就留下来等了等梁依童。
  梁依童:“没有为难,雅姐姐等了很久吗?”
  平日里瞧见郑晓雅时,梁依童总是会生出一丝心疼,根本没有旁的心思,今日瞧见她,不知为何,竟莫名有些不自在。
  一想到豫王竟亲了她,她就满满的心虚,明明雅姐姐才是王爷的女人,她却跟王爷……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见她神情怪怪的,郑晓雅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无精打采的?身体没觉得难受吧?真没有受罚?”
  宫里多的是治人的法子,太后娘娘又挺宠三公主的,她自然有些怕梁依童受了委屈却没说。
  梁依童飞快摇头,勉强敛了心神,“真没有,雅姐姐不要太担心。”
  郑晓雅这才松口气,“没事就好。”
  她来都来了,便又在清幽堂坐了一会儿,恰好玉琴泡了铁观音,梁依童便亲自给郑晓雅倒了一杯,笑道:“这茶还是我卖了画,拿银子换的,店铺正好在举办开业庆典,还挺便宜,你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喜欢就多带走点。”
  郑晓雅出身高贵,小时候也特意学过煮茶,说起品茗也头头是道的,她却不爱喝茶,闻言笑道:“可别,我什么茶都不爱喝,尝一口也就算了,让我带走我可不干。”
  她接过茶轻啜了一口。瞧到她嫌弃的神情,梁依童点了一下她的脑袋,“白给你都嫌弃,真真是有钱烧得。”
  郑晓雅最近也在作画,她才女的名声并不虚,也很擅长作画,因师承名师,画的画自成一派,一幅画卖的银子比梁依童的都多,一个月下来,她也换了不少银子,因没多少花钱的地儿,也就买买糕点果脯什么的,还时不时给梁依童送来点,梁依童已经不止一次地打趣过她有钱了。
  郑晓雅笑着往后偏了一下脑袋,躲了躲,因杯中的水太满,她没拿稳,杯子跟着晃了晃,水直接洒在了她身上,郑晓雅呀了一声,站了起来。
  清荷连忙拿帕子帮她擦了擦。水却晕染了开来,直接湿了衣服,虽是冬天,衣服还算厚,被弄湿一片后,多少有些不好看,偏偏她穿的又是雪白色夹袄,水印很是明显。
  梁依童道:“我正好有一个夹袄做大了,姐姐若不嫌弃,随我回内室换一下衣服吧,总不能穿着湿衣服。”
  郑晓雅也没跟她客气,直接随着梁依童入了她的闺房,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梁依童的闺房,进来后才发现她的寝室内,竟挂着一幅画像。
  画中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一个俊美无俦,一个娇俏可人,正是豫王和梁依童。
  郑晓雅眨了眨眼,目光不由落在了画像上,梁依童顺着她的目光瞧到了这幅画像,平日里她很是喜欢这幅画像,当初也没觉得有所不对,此刻被郑晓雅瞧到后,她却窘迫极了,总觉得有些暧昧。
  她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摘画,想要取下来,郑晓雅还是头一次见她羞成这样,笑盈盈道:“我都已经瞧到了。你再摘也晚了,还能消除我的记忆不成?”
  梁依童摘画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对上她打趣的目光后,梁依童窘迫异常,她连忙解释道:“我最近不是正跟着梁老爷子学作画么?他让我多练习人物,我练习时,就画了一张王爷的,没有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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