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过来时,豫王其实就醒了,不过是懒得动,见她如此顽皮,他收紧了手臂,直接将小姑娘捞到了身上,咬了咬她的唇,“一大早就想惹火上身?”
他咬得并不疼,手却在她臀部拍了一下,梁依童脸颊有些热,有些后悔将他弄醒了,他托住她的后脑勺要吻上来时,梁依童偏了偏脑袋,软声道:“等一下啦,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
梁依童道:“表姐不是明日大婚吗?我想去侯府住一晚,明日再回来。”
豫王蹙了下眉,摆明了有些不乐意,“白天过去不就行了?晚上怎么还要睡那儿?”
梁依童道:“成亲时难免会紧张,我婚前头一晚,表姐就陪我了,我也想陪陪她,只是住一晚,王爷就答应吧。”
她说着圈住了他的脖颈,小脸在他脸上蹭了蹭,“好不好嘛?”
小姑娘撒娇时,声音都下意识放软了,豫王哪里受得了她的软磨硬泡,严肃的神情都有些维持不住,“好好说话。”
“不要。”梁依童抱着他的脖颈晃了晃,学着陆笙撒娇的模样,“晕了没?同意吗?”
小姑娘笑得狡黠,一双水润的眼眸也溢满了笑意,淘气的可爱,豫王
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道:“再晃就真不同意了。”
梁依童弯了弯唇,清楚他这是同意了,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起来啦!”
说完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豫王将人捞到了怀里。
等她起来时,臻臻也已经起来了,小家伙乖乖的,也没闹腾,正跟丫鬟一起拼七巧板。
梁依童过来时,小家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飞奔了过来。
他生得白白嫩嫩的,眉眼跟梁依童很是相似,若非他头一次出现在豫王府时,梁依童尚未及笄,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怀疑这小家伙是梁依童和豫王的骨血。
这会儿知道他是梁依童的小侄子后,都对他极好。
臻臻却还是最黏梁依童,娘亲出现后,他眼中就只有娘亲了,梁依童带他洗了洗小手,等豫王也出来后,便一起用的早膳。
她吃完饭,便让丫鬟帮着把她在江南买的小玩意拿了出来,梁依童在江南逗留了三日,在街上逛了一日,给亲朋好友买了不少东西。
昨个去武兴侯府去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归整,吃了早膳她便整理了一下,她给几个舅母、表姐等人买的是江南的胭脂水粉和首饰,给孩子们买的有小木剑有玉佩,给舅舅和表哥也各带了一件东西,老爷子和老夫人的则是补品。
她归整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就去了武兴侯府,将臻臻也送了回去,因为侯府要嫁姑娘,不仅大房布置了一番,整个武兴侯府都挂上了喜牌,陆锦的住处更是贴了喜字。
虽然府里有些忙,陆锦却很是悠闲,梁依童过来时,她竟是靠在藤椅上,让丫鬟给她念话本,神情好不悠哉,哪有半分要出嫁的紧张感?
梁依童过来时,她也没起身,只是往藤椅一侧移了移,给她让出一个地儿,梁依童也没跟她见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两人身材都很苗条,坐在一张藤椅里也不觉得拥挤。
陆锦挥了挥手,让丫鬟退了下去,道:“表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来陪陪你呀,明日就要出嫁了,不是怕你紧张嘛,晚上我都不打算走了。”
虽然没什么可紧张的,见她要留下来,陆锦还是很高兴,昨个见面,俩人都没能说上悄悄话,她眨
了眨眼,笑得俏皮,“豫王舍得让你留下?”
她眸中满是打趣,梁依童脸颊有些热,嗔了她一眼,陆锦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她肌肤很是嫩滑,小脸紧致又有弹性,摸着很是舒服,陆锦没忍住又捏了一把,“难怪豫王不舍得放你下床,瞧这身冰肌玉骨,当真是天下罕见。”
见她竟什么浑话都敢说,梁依童一张脸几乎红得滴血,“表姐,你胡说什么?”
陆锦笑得浑不在意,促狭道:“难道不是吗?舍得放你下床,昨个会起那么晚?羞什么?丫鬟婆子都在门口候着,这儿又没有旁人。”
就算没有旁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出这般话也委实过分,被舅母知道了,一准儿数落死她。哪怕早就知道表姐一向语不惊人死不休,梁依童还是有些无奈。
见她脸颊红得滴血,陆锦摸了摸鼻尖,有片刻的心虚,“好嘛,我不说就是。”
梁依童这才自在了些,过了一会儿,雪梅便回来了,她将梁依童给各房买的东西都送了去,将给陆锦的也带了过来。
雪梅托着礼盒走了进来,笑道:“这是王妃在江南给表姑娘买的礼物。”
她说着便将东西搁在了桌子上。
陆锦眨了眨眼,眸中带了丝惊喜,“竟还给我带礼物了?快打开让我瞧瞧是什么?”
雪梅便帮着打开了,送给她的除了江南新出的一款珍珠粉,还有一个嵌红宝石镂空蝴蝶步摇,这步摇异常精致,陆锦一瞧见,就爱上了,“好精致的蝴蝶。”
梁依童正是清楚她喜欢蝴蝶,才特意买的这个步摇,她笑道:“表姐喜欢就好,红宝石也喜庆,回门时,表姐可以戴上。”
陆锦欢喜地收了起来,“嗯,我到时戴上,表妹有心了。”
清楚她肯定也给府里其他人送了,陆锦咋舌不已,这么算下来,得花多少银子,“王爷是不是又偷偷给你塞银子了?这么一掷千金,也不怕全花完。”
他平日里确实爱时不时给她塞银子,不提银子,单是那十个庄子的盈利她也花不完,何况出嫁时,老夫人也给了她几个陪嫁铺子,梁依童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府里的众人又待她极好,她也就能送点
东西了。
梁依童弯了弯唇,“也没花多少。”
陆锦是长房嫡次女,自幼得宠,自然也有不少陪嫁,她从小到大,见过得好东西数都数不清,尽管如此,依然为她的财大气粗咋舌。
两人待在一起说闲话的时间过得格外快,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用了晚膳,陆锦身旁的丫鬟又催了催,“姑娘,明天就要出嫁了,您还是试试嫁衣吧,别万一哪儿不合适。”
陆锦却懒得试,“都是按我的尺寸做的,我又没骤然吃胖,哪里会不合适,就放那儿吧。”
丫鬟素云有些无奈,对梁依童道:“王妃快劝劝我们姑娘吧,都成亲的人了,还由着性子,也不怕万一不合适,到了明天真没时间改了。”
梁依童当初虽然也不想试,不过她那会儿纯粹是不好意思试穿,跟表姐浑不在意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见丫鬟实在担心,她便也帮着劝了劝,“快试穿一下吧,当初还催着我试穿,换成自个怎么就不愿意了?”
陆锦当初是想看看她穿上嫁衣时有多美,见表妹都这样说了,她倒也没再坚持,乖乖回屋换上去了,陆府的姑娘生得都很美,她自然也不例外,少女红唇雪肤,眉眼动人,身穿嫁衣时,美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梁依童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她可真美,她性子也是极好的,虽然促狭了些,却心底善良,人也爽快,梁依童只觉得傅鸣卓能娶她,当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
大夫人过来时,恰好瞧见女儿身穿嫁衣的模样,她也不由怔了一下,感慨道:“不知不觉,你竟也出嫁了。”
陆锦啧了一声,笑得没心没肺的,“当我不知道,您早盼着我出嫁呢。”
大夫人白了她一眼,“怎么跟娘说话呢?”
陆锦笑嘻嘻挽住了她的手臂,道:“我又没说错,嫁出去您可不就省心了。”
清楚这小丫头是怕她落泪,故意活跃气氛呢,傅氏也只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她之所以过来,一是再陪陪女儿,二是教导她房事,因她嫁的是自个的娘家,大夫人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左右两府离得近,想她时随时都能见到,至于房事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好教导的,临走了才说一句。
“洞房时,你
一切听你表哥的就行,别因为一点疼,就忍不下去,也别觉得卓儿是在为难你,女人都要经历这么一遭,凡事要多忍耐懂吗?”
大夫人说得虽少,当真是因材施教,教导梁依童时,觉得她太乖了,唯恐她纵着豫王,自个吃苦头,特意叮嘱了她不要一味忍耐,到了陆锦这儿却成了让她忍耐,清楚她是怕表姐受不了痛,洞房时翻脸不认人,梁依童不由有些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午见吧,写完就发,比心
第97章
陆锦揉了揉耳朵,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知道了,我都这么大了,做事自有章程, 娘亲赶紧走吧。”
她挥了挥手, 那洒脱的模样,反而让大夫人更加不放心了,梁依童怕舅母太担心, 也跟着劝了劝,“舅母回去吧,还有我呢, 一会儿我也可以简单跟表姐说说,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凡事都得指望您。”
梁依童行事一向稳妥, 搁长辈跟前印象也很好, 见她这般说了,大夫人也就放心了。
她走后,陆锦才眨了眨眼,促狭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嗯?避火图都没看完,都应下我随后瞧瞧了, 也没见你瞧出什么章程来。能教导我什么?”
想到上面那些不堪的姿势,梁依童脸颊有些热,“舅母都没给你避火图,可见也不是非要看它, 我好歹成了亲,总能说上一两句吧?”
陆锦饶有兴趣地托腮看她,“行吧,你说,我洗耳恭听。”
梁依童被她这个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她摸了摸鼻尖,发现好像真没什么好说的,舅母虽教导了她不能一味忍着,哪怕她提出了抗议,还不是被王爷无情镇压了?
如果表姐不愿意忍,只要表哥愿意纵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梁依童脸颊有些红,半晌也只是道:“也没什么好教导的,头两次确实有些疼,忍忍也就过去了,表姐随心即可。”
见她脸颊红得滴血,陆锦弯了弯唇,逗弄道:“就猜表妹说不出什么来,这样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我即可。”
只是从她坏坏的神情,梁依童就已经意识到了她问的不会是什么好问题,果然下一刻,她略显懒散的腔调,便印证了她的猜测,“你们头一晚试了几种姿势?”
梁依童懵了一下,想到避火图上那些不堪的姿势,她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望着陆锦的目光也带了点狐疑,“你果然偷看了避火图!是不是我睡着后瞧的?”
陆锦摸了摸鼻尖,拒不承认,“谁看了?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据说有不少种,一晚应该试不了几个姿势吧?”
梁依童一眼就瞧出她撒了谎,不然怎么知道有很多种姿势,她被问得有些招架不住,狼
狈地别开了视线,“到了明晚表姐自然就知晓了。”
陆锦啧了一声,也没再继续追问,两人躺下后,本以为表姐多少会有些紧张,梁依童都想好了要怎么劝她,谁料刚躺下片刻,就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她竟是招呼都不打直接睡着了。
哪怕知晓表姐一向豁达,甚少因为什么事心烦,梁依童还是被她飞快的睡眠速度所震惊了,到最后竟是她有点失眠。
虽然睡得有些晚,梁依童还是早早就醒来了,见表姐依然睡得香甜,她才晃了晃表姐的手臂,道:“起来了。”
陆锦睡姿不太好,此刻一条腿都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正霸道地压在梁依童身上,被晃了一下,她还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别吵!”
梁依童有些好笑,她弯了弯唇,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再不起,迎亲的队伍都到了!”
陆锦皱了皱鼻子,这才清醒了些,见表妹胆敢捏她,她伸手挠了一下她的痒痒,梁依童笑着往里躲了躲,她边躲还不忘边念叨她,“干嘛呀你?不捏你你能醒吗?昨晚竟直接睡着了,亏我以为你会失眠。”
她话音刚落,陆锦就成功挠到了她,梁依童忍不住笑了起来,陆锦也就挠了她两下,就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成个亲有什么好失眠的?嫁的也不是旁人,我跟表哥好歹认识十几年,他就算婚后兴许会冷着我,也不可能欺负我。”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丧气话?你都说了好歹认识十几年,他怎么可能冷着你?”
陆锦这两个月也没怎么见他,她之前只是隐约觉得表哥对她不如之前上心,不过她也无所谓,表哥就算喜欢旁的女人,也会给她应有的敬重,她身为主母,还不是想干嘛干嘛?
仔细想起来,嫁给旁人还不如嫁给他呢,毕竟,舅母那么疼她,绝对不会给她立规矩,她以后的日子肯定顺心,舅舅也很护着她,表哥婚后若是欺负她,单舅舅就不会饶了他。
至于表哥,谁在乎他什么样,她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他若爱重她,她当然会当好这个妻子,他若是真冷着她,她以牙还牙就是。
见表妹这么忌讳这个,陆锦眨了眨眼,笑道:“好嘛,我不说就
是,他肯定不会冷着我,行了吧?晾他也不敢。”
她继续道:“表妹不必担心,他若待我不好,别说舅舅不会饶了他,大表哥肯定也不会放过他,说起来我都好久不曾见大表哥了,舅舅说他今日才能抵达京城。”
想起傅鸣峻,梁依童便想起了上次在客栈遇到他的事,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大表哥至今没有喜欢的姑娘吗?”
按理说,兄长不定亲,弟弟一般不会成亲,就算傅鸣卓跟傅鸣峻是双生子,也理应是傅鸣峻先成亲才是。
陆锦道:“我也不太清楚,本来母亲是想将我定给大表哥的,她一直觉得我这个性子,还是莫要当世子妃的好,嫁给大表哥最合适,还说我跟二表哥在一起时,只会胡闹,谁料临到定亲了却换成了二表哥。”
傅鸣卓小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不仅淘气,时常气死人不偿命,他只比陆锦大了几岁,每次来武兴侯府时,时常带着她猴儿似的乱窜,陆锦的母亲,一直觉得陆锦这个性子,有一半是受了傅鸣卓影响。
虽然偏疼傅鸣卓,她心中却更倾向于让傅鸣峻做陆锦的夫婿,陆锦刚开始也以为要嫁给大表哥。
她想了想道:“大表哥应该没有喜欢的姑娘吧,我没听说过,他就是个冰山性子,之前因跟豫王交情不错,还被人戏称为两座冰山,他就算喜欢什么姑娘,估计也不会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