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小厮便在院中通报,说太医到了。
豫王给梁依童脱掉了鞋袜,让她靠在了床上,自己则将太医唤了进来,睁着眼睛说瞎话,“王妃自打早上起,就吃不下东西,身体也有些不适,你来之前还一阵眩晕,劳烦太医给王妃瞧瞧吧。”
陈太医恭敬地拜了拜,才随着豫王走了进来,他简单问了几句她的症状,就放上丝帕给她把了把脉。
梁依童长途奔波时,伤了身体,如今还没完全休养好,脉象上便显出了体虚来,这段时间,豫王又折腾得有些狠,她的身子骨极其虚弱,虽然没能诊出她为何会头晕,她需要好生调理却是真的。
太医心中动了动,问道:“王妃最近可是在服药?”
梁依童点头,她喝的药,还是途中抓的,几位名医都说她身子骨太弱,需要好生调理几个月,这段时间她都在服药。
绿秀听了太医的话,将她服的什么药简单说了一下。
太医道:“这药方上写的多是温补之药,适合长期服用,
倒是不错,坚持服用即可,王妃之所以会眩晕,兴许是体虚的缘故,这样吧,臣再开个方子,加点人参等药,王妃每日服用一次,吃上几日看看效果如何。”
梁依童微微颔首,道了谢。
太医才刚开完方子,就见小厮进来通报说太后身边的医女过来了,豫王嗤笑了一声,冷声道:“唤她进来。”
李夫人进来后,才发现太医还未离开,她恭敬地行了个礼,才道:“太后娘娘本想去泡温泉,已经拟好了懿旨,要带着豫王妃、安国公夫人等人一道,谁料却得知王妃身体有所不适,太后娘娘忧心王妃的身体,便差臣女过来帮王妃瞧瞧。”
豫王:“太医才刚给王妃瞧过身体,已经开了方子,李夫人不必再瞧了。王妃如今身体不适,不适合长途奔波,就不去泡温泉了,劳烦李夫人禀明母后。”
他位居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一番话虽淡,却不容拒绝,李夫人额头上都沁出一层汗。
她领了太后之命,不把脉就离开,回了宫,必然会被太后惩罚,此刻便道:“太后也是担心王妃的身体,才命臣女走了这一趟,她特意叮嘱了臣女,一定要给王妃好好瞧瞧,太后的命令臣女不敢违抗,还望王爷行个方便,让臣女给王妃好生诊治一番。”
豫王似笑非笑地扬了下唇,冷声道:“母后这是何意?难道信不过太医的医术?”
男人身上满满的威压,这个模样,别说李夫人有些紧张,连梁依童心中都莫名有些打鼓,她飞快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李夫人医术虽了得,跟太医院的老前辈们自然是没法比的,在豫王的注视下,她头皮有些发麻,不由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自然不是信不过太医的医术,只是担心王妃而已。求王爷成全,让臣女给王妃把一下脉吧,也好让太后娘娘安心,王爷最孝顺不过,想必能理解太后的心情。”
见李夫人坚持要把脉,豫王眯了眯眼,绿秀看了王爷一眼,从一旁走了过来,伸手往梁依童背后塞了个枕头,对梁依童眨了一下眼睛。
领会到她的意思后,梁依童道:“既然李夫人坚持,就让她把一下脉吧。”
豫王扫了绿秀一眼
,淡淡道:“萧岺你先送陈太医离开。”
他随后又对李夫人道:“王妃喜静,李夫人尽快吧,若是留久了,耽误了王妃的休养,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夫人心中紧了紧,连忙应了一声,她上前认真把了一下脉,越把神情竟越是严肃,王妃不仅体虚,脉象竟也极难捕捉,竟似濒死之人的脉象。
李夫人有些心惊,目光也有些惊疑不定,“敢问王妃有何不适?”
豫王冷声道:“李夫人既已把完脉,就请离去吧,太医已经给王妃开了方子,调养一段时间,总会有起色,恕不送客。”
李夫人的医术终究比不得太医院的老前辈,见他们竟有办法医治,心中不由有些佩服,她又拜了拜,对他们道:“叨扰了。”
她走后,绿秀便将梁依童身上的药粉拍打了下去,道:“奴婢怕她以太后的名义纠缠个不休,就洒了些药粉,请王妃勿怪。”
她拍打完,便跪了下来。
梁依童摇头,“你是为了解围,何错之有?快起来吧。”
豫王却扫了绿秀一眼,“这药粉对身体可有大碍?”
绿秀恭敬道:“自是无碍,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伤害王妃。”
她说完咳了一声,声音弱了下去,“只是有一点后遗症,几个时辰后就彻底没事了。”
豫王的眉紧紧蹙了起来,“后遗症?”
绿秀起身后,飞身闪到了门口,一贯清冷的容颜带了一丝促狭,她没有回答豫王的话,而是对豫王妃道:“王妃现在可是觉得身体微微有些燥热?”
她不说,梁依童还不觉得,她一说,梁依童还真觉得身体有些热,因中过魅药,她神情微微有些古怪。
绿秀清了清嗓子,道:“这药不会伤害身体,就是会扰乱脉象,有些许催情的功效,本是助兴之药,那个、就当奴婢送给王爷和王妃的礼物吧,上元节时,王妃送的礼物,奴婢还没给回礼。”
她说完一溜烟跑了,见梁依童一张脸涨得通红,豫王抄起一旁的书就朝她丢了过来,他明明没看她,书却好似长了眼睛,哪怕她轻功不错,跑出院子的那一刻,还是被书本砸了一下。
绿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萧玲就在门口站着,隐约听到
了她的话,见她如此促狭,萧玲摇了摇头,她帮忙关好门,就退下将书捡了起来,守在了院落门口。
豫王并未真生气,只觉得这丫鬟胆子太大了,有些欠修理。可是见少女脸颊泛红,眸中含着渴望,他一颗心却热了起来。
他俯身靠近了些,亲了一下她粉嫩嫩的唇,“难受了?”
梁依童眼神有些躲闪,微微摇头,谈不上难受,就是身体微微有些燥热而已,像极了被他抱在床上,百般亲吻,他却刻意放慢速度的感觉。
她面若桃李,脸颊泛红时,一张脸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豫王几乎瞬间就来了感觉,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亲了亲她的唇,哑声道:“我难受了。”
他说着就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到了自己身上,梁依童脸颊烫得厉害,脑袋也有些晕,明明上一刻,还在装病,怎么下一刻就成了这种情景,她心跳也有些快,不由讷讷道:“现在是白天。”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一起了,明天也第1章 二合一吧,晚上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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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就是撒糖模式,没有波澜起伏的剧情,一切以日常为主,不爱日常的宝宝们,不要全文订购,免得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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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豫王却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他声音低哑, 落入耳中却很是撩人,“关着门谁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她忍不住想要反驳,谁说不知道?绿秀逃开时, 坏坏的神情, 分明说明了一切,说不准萧玲也听到了。他却不等她反驳,下一刻就已经霸道地攻城略地了。
他很喜欢吻她, 每次都会撬开她的牙关,去吸取她唇间的甜美。
他的每一个深吻,都令她头晕目眩, 彻底沦陷前,梁依童试图伸手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 手也捉住了她的手, 男人骨子里的霸道在这一刻展露无疑。
梁依童身体本就有些燥热,努力抗拒之下,毫无效果,潜意识里竟也放弃了挣扎,她很快就沦陷在他的攻势下, 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无力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少女满头乌发也垂落了下来,有两缕跑到了耳前,衬得她本就白皙的面孔, 白得几乎透明,因动情,她脸颊上也飘起一丝红,不知何时,眼尾也蔓上了红晕。
一吻结束,豫王瞧见的便是少女妩媚至极的模样,只是想到这个模样的她只有他瞧见过,他一颗心就止不住地燥热,比服了最上等的魅药都要令人发狂。
他俯身覆了上来,吻落在了少女耳朵上。
此时,李夫人才刚回到宫里,太后原本靠在榻上,见她回来了,便伸了伸手,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怎么样?她肯定是在装病吧?”
李夫人已经恭敬地跪了下来,清楚她的话,会令太后不高兴,她的头深深伏在了地上,低声道:“回太后娘娘,臣女给豫王妃把脉时,发现她身子骨极其虚弱,脉象不仅乱,还微不可见,仅从脉象看,她能挺过今年都是好的。”
清楚她极为忠心,根本不可能撒谎,太后的眉紧紧蹙了起来,“难不成她的身体是当真不好?在宫宴上见她时,她身子虽单薄面色却红润,根本不像重病之人,今日的她气色如何?”
“回太后娘娘,豫王妃气色倒也不错,并未有形容枯槁之态。”
想到豫王的人都能解开李灵儿的毒药,太后神色冷了下来,“定然是服了什么药,装病呢。”
她心口不顺,这下不仅觉得豫
王面目可憎,连带着对梁依童也厌恶了起来,她身旁的赵嬷嬷一贯喜欢拍须溜马,凡事顺着她的心意,这会儿便道:“太后娘娘何必跟她生气?她一个小小的豫王妃,论尊贵比不得太后,论辈分也被您压得死死的,您若想让她跟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太后固然可以要求豫王妃带病跟着,真这么要求了,皇上那儿说不准都有意见,不过嬷嬷的话,却开阔了她的思路,太后道:“哀家堂堂太后,确实不该被她牵着鼻子行事,她不是不想去?我偏不让她如意!宣旨下去,就说豫王妃身体骨有所不适,此次行宫之行,推迟一段时间,等豫王妃身子骨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出发,让命妇们只管等消息即可。”
李嬷嬷与李夫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瞥了赵嬷嬷一眼,赵嬷嬷正笑盈盈地给太后拍背,赞道:“太后英明。”
太后的神色也总算好看了些,李夫人等人也没再多劝什么。
此时,梁依童才刚刚沐浴完毕,少女肌肤雪白,犹如出水的芙蓉,大抵是哭过,天生上挑的眼尾都有些红,漂亮得令人惊叹。
她包裹住头发,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有一滴却顺着额前的发丝垂了下来,顺着少女白皙的脸庞,落到了锁骨上,豫王瞧见这一幕,穿衣的手顿了顿,眼神又有些火热,他俯身卷走了那滴水珠。
他身材高大,气势十足,哪怕有所收敛,周身的气息依然很迫人,梁依童呼吸不由一窒,只觉得锁骨处,被他碰触的地方,一阵酥麻,怕他再次胡来,她忍不住拉紧了身上的浴巾,好在他只是眼神略带侵略,并未乱来。
梁依童成功穿好了里衣,男人衣服相对简单,他穿完自己的,就将她抱到了榻上,梁依童本在弯腰穿罗袜,见状,动作微微顿了顿,“王爷,我自己来就行。”
他随她一起沐浴时,从不唤人进来服侍,梁依童大多都是自己穿,他却已经握住了她白嫩的脚丫。
少女的脚丫还不足他巴掌大,小巧又可爱,看得人眼眸都暗了些,梁依童被他的视线盯得心中毛毛的,不由蜷缩了一下,想缩回脚,他捉得很紧,唇边还带了丝笑,“怕什么?又不是没帮你穿过?”
他确实
不止一次地帮她穿过,可是好几次,单是穿袜子的过程,他都能动情。
梁依童被他欺负了几次,如今警惕性很强,时刻留意着他的神情,唯恐他又不当人。少女一双眼眸水汪汪的,溢满了警惕,粉嫩的唇都因紧张咬在了一起。
她五官精致,肌肤莹白如玉,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眼睫毛卷翘浓密,垂眸朝他扫来的模样,可爱得不行。
她却根本不清楚这个神情有多招人。
豫王显然瞧出了小姑娘眼底的戒备,实际上,她这个模样也确实勾起了他心底的渴望。刚刚都已经折腾了两次,他体力再好也不可能不顾忌她的身体,然而,对上她这个忐忑的小模样时,他却又有了逗弄的心思,忍不住低头在小姑娘莹白如玉的脚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握住了她的小腿。
梁依童本就发软的腿,更加软了些,只觉得脊椎骨都麻了一下,她连忙缩回了腿,想将那双小脚藏起来,豫王却捉住没有放,望着她的目光也一阵滚烫。
他逗她的次数太多了,真正欺负她的次数也数不清,梁依童眸色有些慌,唯恐他又起了心思,她俯身捉住了他的手,拉着晃了晃,软声道:“我饿了,赶紧出去用晚膳吧。”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分明是想让他心软,豫王眸中染了点笑,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他起身吻了吻她的唇,道:“我也饿了,先喂饱我,嗯?”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梁依童眸中都含了一丝羞恼,她刚刚还腿软得站不起来,在汤池里泡了许久,才缓过来,见他如此,她小脸板了起来,“顾承奕,你不要得寸进尺!”
见她恼了,豫王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笑得愉悦,胸膛都跟着震动了一下,“这么不禁逗,嗯?”
梁依童好恼呀,伸手在他胸膛上砸了一下,她一双眼眸都带了火,也不忘指责他,“你现在怎么这么讨厌?是不是一成亲,骨子里的恶劣都露了出来?”
豫王唇边依然泛着一丝淡淡的笑,“只有你能瞧见为夫这一面,难道没觉得很荣幸?”
荣幸什么呀!梁依童只觉得他坏透了,扭过身不想理人,她夺走了他手中的罗袜,自个穿了起来,只留给男人一个
绝情的背影。
见她真恼了,豫王揉了揉鼻尖,讨饶道:“别气了。”
梁依童还是不理他,豫王自觉理亏,凑过来亲了亲小姑娘的头发,“夫君知错了,乖一点,嗯?”
梁依童还是不理他,穿好衣服和鞋袜,她就从榻上下来了,转身就往外走,豫王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低声道:“宝宝,别恼了,以后不逗你了。”
梁依童这才有了反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上次也这么说!”
豫王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冷峻的容颜上露出一抹心虚,他咳了一声,又哄了几句,她还是不信他,豫王勾了勾唇,只觉得小姑娘越发难哄了,可是他却很享受这个哄人的过程。
终于将人哄好时,他锁骨上也多了个牙印,圆圆的牙印,十分可爱,豫王伸手摸了一下,唇边又染了笑。
两人从浴室出来时,便收到了太后传来的懿旨,她竟是要等梁依童病好,再一起去行宫,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带着她。梁依童若一直拖着不去,只怕众命妇对她的印象都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