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
后腰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瑟缩了一下,咬着唇才没出声。
指尖在脊背上轻点,让她心尖一阵一阵地发颤。
“没想到眠眠喜欢兔尾巴和蝴蝶结啊。”他瞥过地上那一堆东西,目光微暗,“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温书瑜羞耻地闭着眼,“那是因为可爱才买的!还有很多是阿周送的。”
“不需要别人,我送你。”
“流氓!”
梁宴辛咬了咬她下巴尖儿上一点软肉,哼笑,“那也是被你逼的。”
忽然,他手指一顿,接着一挑眉,拥着她意味深长地低笑一声,“原来今天穿着的也是?”
“不是!”温书瑜一瞬间像被点燃了,后背细带被勾住似地忽然收紧,她猛地揪紧他衣袖,又羞又窘地激动反驳,“真的不是!你不要想太多了!”
明明只是有点别出心裁的小设计!
没见过世面的男人!
“那地上的这些,”他俯身贴紧她耳侧厮磨,“什么时候穿给我看?”
她脚一软,隔着层布料抬手抓住他的手指,嚣张炸毛的气焰顿时消散,脸埋在他怀里嘴硬道:“不穿!我买来又不是穿给你看的。”
回应她的是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殊途同归,最后都会被我看到。有什么区别?”
温书瑜觉得自己快被烤化了。
热且不安,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紧张,可是又软绵绵地没办法抗拒。
……
翻糖蛋糕不小心被餐叉划破表皮,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裂隙将表面的翻糖揭开,露出白巧克力的漂亮涂层。
似乎为了表示对毁坏翻糖层的歉意,作为补偿,他又将散落在一旁的包装丝带作为装饰系了上去。
巧克力口感细腻而甜,蛋糕胚格外柔软。或许涂层里加了香甜醇厚的酒,入口就使人微醺。
贪酒与嗜甜的男人一时贪食,把蛋糕吃了大半。
“好甜。”他不仅吃了,还要恶劣炫耀似地告诉她。
……
温书瑜裹着被子不吭声,只有黑色的长发和通红的耳朵露在外面。
她紧紧揪着被角平复呼吸,脑子像一团浆糊,根本不敢去回想刚才那些越界太多的画面,可他诱哄着自己穿上衣柜里那些“衣服”的情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虽然没真的到那一步,可是……
可是她现在还穿着那条兔尾巴百褶裙!原本身上的连衣裙现在“残缺不全”地挂在身上,害得她更不敢钻出被子了。
梁宴辛就是个衣冠禽兽!
“眠眠。”退开平复的男人又探身将她连同被子一把抱住。
他声音隐隐带着笑,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沙哑。
温书瑜立刻想到他刚才也是在耳边这样一遍遍叫着自己的。她羞愤地闷着头挣了挣,对方的手臂却收得很紧,她就像一个被困在茧里的蚕蛹,动弹不得。
她刚才没来就没喘匀气,被子里空气稀薄,又这么用力挣几下,让她一时间觉得喘气都虚的厉害,脑袋也晕乎乎的。
突然心里一股气上来,既是为了能舒舒服服呼吸,也是为了阻止他继续抱着自己,温书瑜从被子卷里抬起手,支楞着手臂抵在他胸膛把人推开一点,“你走开。”
说完身子往旁边偏了偏,飞快地重新掀起被子一角把脸盖住。
头顶蓬松的发丝被被角扇动的风掀起来,又飘飘忽忽地落回去。
梁宴辛本来把人抱在怀里,猝不及防被推开,他又隔着被子把人抱住,挑眉低声笑:“生气了?”
刚腾出手掀开点被子露出她一点额头,怀里的人就像蚕蛹一样扭了扭,声音闷在被子里像呜咽,“你……你放开我……”
他暗自勾了勾嘴角,抱着人不肯放。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她额角,拨开微微濡湿的零星发丝后吻在她额头上。
“你重死了!压着我了……”她还坚持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夸大的抱怨声里夹杂着软绵绵的委屈和控诉。
温书瑜想起了从前认识他的时候,而最近那副桀骜散漫的模样在她心里一点点瓦解,就在刚才则完全沦为衣冠禽兽了。
那时候怎么会想到两个人这么亲密,他还是这副样子……
她抿了抿唇,脸颊依旧滚烫。
“行,不压着你了。”梁宴辛无奈地笑了声,微微撑起身轻轻拍了拍被子卷,“打算一辈子不出来了?”
“不想看到你。”
“就因为刚才?”他俯身将裹着被子的小姑娘圈进怀里,“这么容易害羞,以后怎么办。”
听到他说“以后”,温书瑜捂住脸。
“谁让你要我穿那个的!”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愤愤不平,“凭什么你就一身整整齐齐的,只会欺负我。”
“原来是想看我的。”
“谁想看你的,我才不想。”
隔着被子,温书瑜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动,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后她忙裹着被子又要朝床里侧滚。
结果却被一把捞了回去。
“放开我!”
“扣子替你解开了,想怎么看都行。”
温书瑜蓦地想到了上回在泳池的场景——肩宽背阔,结实的肌理和整齐的八块腹肌,她还没正儿八经试过手感呢……
停停停!她立刻打住脑子里的念头,催促他,“你把衣服穿好。”
对方却没答话,下一秒她眼前骤然一亮,盖到头顶的被子被拉了下去。她一愣,飞快闭上眼就要往被子里缩。
一只手托住她脸颊,指腹轻轻拨弄几下睫毛。
“行了,不逗你了。”男人嗓音带笑,哄她,“出来吧,别闷坏了。”
温书瑜抿了抿唇,试探性地睁开眼。
眼睫颤了颤,狭窄的视野里出现男人凌乱的衬衣领,但也只是解开了两颗扣子而已。
果然是骗人的。她腹诽,却没抬眼看他,而是别过脸悻悻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她就不好意思和他对视,或者说在这种“进展”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忽然,她头顶落下一声叹息。
“吓着你了?”梁宴辛吻了吻她垂下的眼睫,还有晕红的脸颊,“抱歉,这次的确失控了。”
他这么一说,温书瑜又觉得是自己反应太过了,于是小声含糊道:“……我也没怪你。”
梁宴辛失笑,果然,小姑娘吃软不吃硬,顺着毛捋一下就乖巧惹人怜爱得不像话。
他垂眸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模样心里软得厉害,满腔无奈与纵容无处发泄,反倒让自己有点无所适从。
“你现在能出去了吧。”她红着脸道。几缕发丝乱七八糟横在脸上,随着她说话的气息轻飘飘地起起伏伏,勾得他心里发痒。
到底没忍住,梁宴辛埋头下去,落下有些急切的吻,从嘴唇到脸颊,再到耳朵。
温热的气息让温书瑜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听着他贴着耳朵的凌乱呼吸,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软。
……
最后这一吻也以男人克制着狼狈退开告终。
房间门被关上,温书瑜裹在被子里,像煮熟的虾米一样缩在原地。
半晌,她抱住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攥住的被角却不小心脱了手,她像个馅饼里的内馅一样孤零零地滚到床中央摊成了个大字。
灯光下,她一垂眼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狼藉”,兔子尾巴还在身后硌着。
她猛地弹坐起来,飞快跳下床“咔嗒”一声锁了门,然后红着脸打开衣柜,取出一条裙子迅速换好。
做完这一切,她又马不停蹄地收拾起凌乱散落的“衣物”,打开衣柜抽屉先胡乱塞了进去。
也太没出息了。一边整理她一边腹诽埋怨自己,男女朋友之间亲昵一点怎么了,至于那些衣服又不是没穿过,不就是穿上再顺便给他看了一眼……居然害羞成这样。
她从前脸皮也没这么薄的,自从遇到梁宴辛,好像动不动就要脸红。
收拾完东西又在卧室里磨磨蹭蹭一小会,最后她默默拧开门把手走出去。
没走两步,浴室门忽然打开,高大的身影裹挟着淡淡的水汽走出来,却不像她平时洗完澡那样是温热的水雾。
温书瑜愣了愣抬起头,看向穿着家居服的男人,对方湿发微微凌乱,浅棕色的眼瞳里带着点戏谑和笑意,垂眸看着她勾起唇角,“肯从壳里钻出来了?”
她脸一热,抿着唇瞪一眼他。
梁宴辛的手刚搭在她颈侧,掉在客厅地毯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他挑眉,指尖逗弄似地蹭了蹭她后颈,转身走过去,弯腰将地毯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温书瑜忙抬起双手胡乱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刚要踏进浴室,却听见接起电话的男人淡淡道:“什么事。”
她下意识转过头看过去。
梁宴辛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明明在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看得她心里发毛。
忽然,他朝她走了过来,放下手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下一秒听筒里的声音放大,扩散在安静的客厅。
——他把免提打开了。
“宴辛,”温书瑜听见了自家大哥的声音,“你又去国外了?”
第60章 深夜敲门
“宴辛, ”温书瑜听见了自家大哥的声音, “你又去国外了?”
她一愣,顿时紧张兮兮地看向拿着手机的人,无声地用口型问他:“我哥?”
问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梁宴辛故意开了免提,来不及瞪他一眼,她就转身蹑手蹑脚地想走远一点,免得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被听见了。
结果身后的人却蓦地上前, 从背后将她抱住。
“嗯, ”他回道,“谈生意。”
温书瑜浑身僵硬,又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抬手愤愤地戳了戳男人的手臂。
“在英国?”
“嗯。”
“又是英国。”
“没办法, ”抱住她的男人别有深意地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不过来不行。”
说的话却比手上的动作更有深意,温书瑜双手搭在他手腕上, 唇角忍不住翘起来。
她想着反正梁宴辛也看不见, 索性笑意愈发不加遮掩。
温朗逸笑笑,“你这个不愿意去的倒是能经常去, 我这个想去的却没时间。如果这个项目是温家,我还能假公济私去看妹妹。”
“那这桩生意就更不能给你了。”
猝不及防听见梁宴辛这么说,温书瑜吓了一跳, 急急忙忙想转身提醒他别乱说话,他却抱紧她低头吻在耳侧,“——免得你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又故意吓唬自己!温书瑜先是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之后就别开脸不想搭理他,吻在耳侧的唇顿时落空。
“你要是有个妹妹就懂了。”
闻言,梁宴辛无声笑了笑。
妹妹?没有妹妹他也能懂。如果不是国内的生意离不了他,他根本不会离开英国。
“你打电话过来总不会只为了抱怨这个?”
“当然不是,有点正事。现在有空?正好谈谈。”
“说吧。”梁宴辛关了免提,又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脸侧,松开手退后几步。
得到自由的温书瑜立刻回过头瞪他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跑进浴室。
……
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并不早,几番耽误下来已经过了九点。
“要不然明天再过去吧?”温书瑜迟疑道,“今天有点太晚了。”
“嗯。”梁宴辛微微弯腰,将手机随手放到矮几上,直起身时忽然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她笑了笑。
温书瑜心里警铃大作,“你笑什么?”
“怎么吓得跟兔子似的。”他慢慢走过去。
她总觉得男人脸上好整以暇的神情显得有些不怀好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脚悄悄往后挪了挪,转身就想走开。
梁宴辛抬手干脆利落地将人一把捞进怀里,再低头亲了亲她,“跑什么。”
“每次你这么笑准没好事。”
“怎么不记着我点好?”
“……除了不正经的时候,都挺好的。”温书瑜撇了撇嘴。
“不正经?”他轻笑一声,“说说,什么叫不正经。”
“你现在就不正经。”
“这就叫不正经了,那刚才呢?”他暗示意味十足地捏了捏她的腰侧。
温书瑜身上一软,没忍住笑着要躲,微微泛红的脸也埋在他胸口,“你别动,痒!”
“到底是谁别动?”梁宴辛呼吸一顿,抬手就覆在她后脑,“小丫头,再蹭就出事了。”
她一僵,像根木头似地杵在他怀里,“……那你放开我。”
“不放,”他低头亲了亲她眉眼,又亲了亲鼻尖,哼笑一声,“我就喜欢给自己找罪受。”
温书瑜被他弄得仰起脸,看着男人没好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唇角没忍住翘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还敢笑,欠收拾?”梁宴辛拧眉,眯了眯眼。
她笑意收了收,“你的‘收拾’就是耍流氓。”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