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这玩意儿抓鸟,抓到明年也抓不着一只。”
江妙妙喝了点可乐,瞪他。
“胡说,要不是一直没鸟来,我早就抓到了。”
“你当鸟跟你一样反应迟钝呢?这么大个篓子罩下去,对方早跑了。”
她又喝了几口,喝到满足后把可乐往他怀里一拍。
“要么来帮忙,要么一边去,少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陆启明捏捏她的鼻子,去床上玩游戏了。
江妙妙又等了半个小时,正担心丧尸是不是进化出什么特异功能,一夜之间把鸟全部杀光时,猎物出现了!
一只灰色的,加上尾羽也不到十公分长的小鸟收翅落在窗台上,左右看看,开始啄米粒。
江妙妙本来都打算动手了,想想还是放弃。
这鸟太小,养半年没有一口肉,不划算。
她要抓大的。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只后,第二只鸟也很快出现,且非常符合江妙妙的体型要求。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举着垃圾篓往下一扣……
扑啦啦。
鸟毛落在她脸上,鸟瞬间就飞没了影。
江妙妙抓着鸟毛垂头丧气
陆启明头也没回地说:
“还以为你要开养殖场,原来只想做羽毛球加工。”
“……再来!”
她再接再厉,全神贯注,决定抓不到就不吃饭。
早饭是她做的,中午陆启明做了梅干菜午餐肉炒饭,配上紫菜虾皮汤,端到房间里的桌子上,招呼道:
“吃饭了。”
江妙妙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不是吧。”陆启明走过去,拍拍她的肩,“你这样真的抓不到的,别白费功夫了。先吃饭,吃完饭我教你一个……”
“嘘!”
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跑鸟。”
他看看只有米粒的窗台,哭笑不得,打算由她去,饿坏了自然会吃。
陆启明正要转身,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窗台底下冒出一张腐烂的人脸,沉声喝道:
“有丧尸!”
他身手矫健地往床上一跳,打了个滚,从衣柜里拿出步|枪,动作快得只剩虚影,眨眼便瞄准了丧尸的头。
即将开枪时,只见江妙妙举起垃圾篓,往丧尸头顶重重一敲。
后者狂啸着从二十五层跌落,摔在地上变成一滩肉泥。
陆启明:“……”
江妙妙面无表情地收回垃圾篓,继续守株待兔。
她要吃肉,谁都不准打扰!
在窗边守了一整天,总共守到四只鸟。
江妙妙出手三次,只得到一堆鸟毛,和空了一半的米袋。
傍晚实在饿得不行了,她收工准备做饭,却发现陆启明已经煮了面条。
江妙妙诧异,“你今天这么好心?”
“你这话说的,我以前对你不好?”
好是好,可懒起来也是真懒,甚至尝试过把脏衣服藏进她的脸盆里,想糊弄她一起洗掉。
幸好她眼尖,动手前给挑出来了。
江妙妙撇撇嘴,坐下吃饭,心里还在琢磨抓鸟的事。
工具确实有点问题,动静太大了,她得换一个。
“咱们这儿有网吗?”她忽然问。
陆启明抬头,“你又想做什么?”
“我以前看,有一种捕鸟网,原理和渔网很像。架在半空中,鸟飞过去时撞到,会被网线给缠住,再也动不了。”
“……你想做个那样的?”
“嗯。”
“你太高估自己的手艺了,真的,做人要谦虚点。”
“……”江妙妙翻了个白眼,“手艺不好不能练吗?实在不行,我往上面涂满胶水可以吧?”
陆启明笑道:
“要不试试更简单的?”
“什么更简单的?”
他眨眨眼睛,“你把饭吃完我就告诉你。”
江妙妙半信半疑,吃完碗里的饭。
陆启明把办法告诉了她,她十分无语。
“你以为我没有上过小学吗?”
他说的办法,就是小学课文里的那一段啊。
下大雪时在雪地里支起架子,架子底下撒粮食,等鸟进去就拉线,让笼子倒下来罩住鸟。
办法好用是好用,可他们上哪儿找雪地?
窗台只有十公分宽,根本没位置支架子。
陆启明听了她的反驳,摇头。
“谁说非要在窗台支架子?就不能换个地方?他们之所以要在雪地里,是因为大雪盖住地面,让鸟找不到食吃,为了填饱肚子只能走入陷阱。现在鸟本来就没有食,情况是一样的。”
“真的?”
她失败太多次,都有点没信心了。
陆启明道:“你等着吧,明天我来抓,保证成功。”
江妙妙怀疑他在吹牛,但是仔细想想,陆启明打过包票的事似乎还真没失败过,因此生出股期待,盼望明天早点到来。
翌日一大早,二人扛着一堆东西前往顶楼。
顶楼靠近天空,鸟降落的概率大,行动起来也方便。
陆启明拿着他自制的小棍和框子,江妙妙遮阳伞和防晒喷雾,以及从办公室里别人抽屉找到的,治疗中暑的神药——十滴水。
十滴水,小小一瓶,很不起眼。
一滴下去,却能难喝到让死人都活过来。
有了它在,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中暑了。
抵达目的地,陆启明支起框子,在底下撒了把米,然后用一根细细的棉线栓住棍子,远远地牵在手里,与她一起躲在遮阳伞下。
江妙妙往两人身上狂喷防晒喷雾,看着那些东西皱眉。
“这样摆就行了吗?角度是不是不太对?鸟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米啊。还有这个框子也太小了点,你应该……”
陆启明烦不胜烦,抬起头,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江妙妙:“……”
几分钟后,她顶着通红的脸掐了他一把。
“不许胡闹!”
陆启明冲她抛了个眉眼,收敛笑容望着前方,全神贯注地等待猎物降临。
没过多久,一只大黑鸟从天空降落,跃跃欲试地走向米粒。
二人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它。
大黑鸟一步步逼近,最后走进框子底下。
陆启明猛地一拽,小棍倒下,框子失去支撑力,罩向大黑鸟。
可它的面积太小了些,没法完全笼罩住对方。
黑鸟在里面挣扎了会儿,竟然顶着它飞起来。
“看吧,我就说太小,得换个大点儿的。”
江妙妙以为又失败了,站起身抱怨。
陆启明紧盯着那团黑色,一个疾冲加跳跃,竟然把已经飞到半空的鸟给抓住了!
“呱——呱——”
大黑鸟扑棱着翅膀,拼命挣扎,很是凶悍。
陆启明一拳捶在它脑袋上,把它给打晕了。
江妙妙跑过来看,摸摸昏迷的鸟,不禁惊叹。
“我的天,没想到你是抓鸟高手啊!”
抓鸟……高手?
这话怎么越品越奇怪?
陆启明还未来得及炫耀,就被她拽住胳膊,往楼下跑。
“快,找个笼子把它关起来!”
这鸟少说也有两三斤,到时繁衍起来,可不得了啊!
发财了发财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黑鸟:误入贼窝怎么办?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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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两人来到超市,企图给新猎物找个笼子。
没想到这事有点难度,因为整栋大楼里根本没人养鸟。
而这鸟个头又大,就算找到普通的鸟笼也关不住它。
最后陆启明拿来一个很大的塑料收纳箱,用小刀在上面划出许多条条两厘米宽的口子,充当一个粗糙的鸟笼,把它关了进去。
抓它是为了养,于是关好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给鸟喂食。
江妙妙把没用完的小半袋米给提过来,陆启明用刀把戳戳鸟头,令它恢复清醒,将装着米粒的小纸杯递到它面前。
大黑鸟看也不看,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失去自由后,扑着翅膀刺耳地叫了起来。
“它是不是不喜欢吃米啊?咱们试试别的?”
江妙妙提议。
陆启明点头,把印象中能够喂鸟的东西都拿了过来,什么绿豆、干玉米粒,小米红豆之类的,分别装进纸杯送进去。
大黑鸟面前一字排开四五个杯子,它用尖嘴拱了拱,没兴趣,继续呱呱乱叫,甚至用脑袋撞笼子,企图冲出去。
江妙妙看得心惊肉跳,“完了,什么都不吃,这可怎么办?”
陆启明冷着脸道:
“我看它是还没有饿到极限,先别管它了,让它撞,饿得受不了自然会吃。”
她半信半疑,把鸟笼留在超市,随他回了房间。
傍晚做晚饭,江妙妙忍不住过去看了眼。
只见大黑鸟已经撞得头破血流,满笼子鸟毛和鸟屎,待在角落里奄奄一息了。
她立刻喊起来。
“陆启明!陆启明!”
正在货架旁扛饮料的陆启明闻声走过来,“什么事?”
“你看这鸟,是不是要死了啊?”
如果实在养不了,那也不能浪费,赶紧烧热水烫毛,给今天的晚餐加个好菜。
陆启明凑过去看了两眼,拿来一根筷子戳了戳它。
大黑鸟半眯着的眼睛陡然瞪圆了,又开始扑腾,撞笼子。
“没死,好得很呢。”
他收起筷子道。
江妙妙很不放心。
“这些吃的它碰都没碰,水也不喝,还一直撞笼子,折腾个几天肯定撑不住。”
“鸟是野东西,身上有野性的,驯服起来有难度,和看见人就亲近的宠物狗不同。再等等吧。”
她虽然担心,但是没别的办法,只能暂时不管。
离开前她往笼子里又放了点食物,希望对方能吃点,可惜大黑鸟桀骜不驯只想要自由,对那些豆子小米看都不看。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们现在连对方是什么鸟都搞不清,怎么能养得好呢?
酒店里有个小小的图书馆,当晚江妙妙拿着手电筒走进去,希望找到些能帮助到自己的资料。
不知是不是运气爆棚,她竟然真的找到了。
在一本厚厚的精装鸟类百科大全里,她发现一种与大黑鸟外形非常相似的鸟类。
品种赫赫有名——乌鸦。
这就是乌鸦?乌鸦喝水的乌鸦?
城里娃江妙妙大开了眼界,不过仔细对比一下,似乎又不太一样。
书里说乌鸦体型中等,体长一般在五十厘米左右,体重约500~1000克。
可大黑鸟的体长百分百超过了半米,长着一对大翅膀,体重估计在三斤以上。
不过二者的外观非常相似,几乎找不出差别。
人类的体型有大有小,比如她和姚明看起来就不像同一个物种的,莫非这只大黑鸟,就是乌鸦界的姚明?
这可太好了。
选种猪都知道要挑肥的,鸟也是一样啊。
它大,下出来的蛋就大,蛋里孵出来的鸟就大,娘高高一窝,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额……它是雌的还是雄的来着?
江妙妙努力回忆,想不起来,去问陆启明,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不管了,万事开头难,他们有了个好开头,还怕什么呀。
一夜过去了,江妙妙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上陆启明去看鸟吃了没。
幸运的是,大黑鸟不撞笼子了,脑门上的血已经凝固,伤口看起来不太严重,应该很快就会自愈。
不幸的是,它改用另一种抗议方法。
当两人的脸靠近笼子时,只听“噗”一声,鸟屎飞溅出来。
陆启明眼疾手快,拉着江妙妙闪开,再也沉不住气了。
“这该死的鸟!”
他打开笼子,抓住它的脖子拎出来,用手指强硬地撑开它的嘴,端起纸杯往嗓子眼儿里灌食。
江妙妙惊道:
“真的可以这样吗?会不会弄伤它?”
“弄伤也是它自找的。”
陆启明一口气灌了半杯米进去,确认对方全部吞下,准备放开它时,只听几声干咳,鸟嘴一张,把好不容易吞进去的米全呕出来,然后回头在他手背上狠狠一叨。
他的手立刻多了个血口子,痛得条件反射放开它。
大黑鸟倒没有乱飞,扑着翅膀冲进笼子里,自己把笼门给关上了。
陆启明:“……有本事你出来!”
大黑鸟往角落里钻了钻,用屁股对着他。
他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江妙妙很担心他的伤,捧着他的手吹了吹,问:
“痛吗?”
女人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是近半年来干活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