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7-05 09:02:12

  沈楚楚扭过头,只见临妃理直气壮的瞪着狗皇帝, 面上似乎还隐隐带了些恼怒。
  原来临妃用这个词, 真的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怒……
  “咳……风好大啊,什么都听不清楚呢。”沈楚楚装模作样的挠了挠耳朵, 佯装出没听见的样子。
  司马致瞥了她一眼, 不用说了, 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临妃这事肯定和她有关系。
  只是他想不通,沈楚楚到底跟临妃又说了什么,才能提到这种莽汉之间讲的粗话。
  若是这事跟沈楚楚没关系, 就算临妃是凉国最受崇敬的公主, 他肯定也要责罚临妃。
  既然他心里清楚此事和她有牵扯,如果再跟她较真,倒也没什么意思了。
  罢了,谁让她是他的女人,她说听不清楚,那他也当自己没听清楚好了。
  司马致沉默半晌, 开口附和一声:“嗯,风大。”
  临妃许是觉得这样坐着实在别扭, 她一边用手扯着他的衣裳,一边用脚尖踩着马镫, 稍一用力便从马背上跃了下去。
  “贵妃娘娘答应教臣妾击鞠,臣妾不想跟皇上一起练击鞠。”
  临妃走到沈楚楚身前,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扯着她的手臂,委屈巴巴道:“娘娘跟臣妾共骑一乘,臣妾一定会保护好娘娘的。”
  沈楚楚犹豫了起来,她的确是答应过临妃,若是分一分先来后到,狗皇帝算是半路插队的。
  她纠结了一会儿,侧过头看向他:“皇上,您是与三位将军约好了击鞠吧?下次有机会,皇上再带臣妾共骑也不迟,皇上还是先去忙您的事。”
  临妃的话太过直接,这么些人在这里,怎么也要给他一点面子。
  她说这话,便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顺带委婉的告诉他,她要去和临妃练打马球了。
  司马致挑了挑眉,沈楚楚和临妃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是因为昨日她在莲花湖里救了临妃?
  那他也跳湖去救她了,她为什么不能对他热情一点?
  虽说他心中不情愿放走她,但沈楚楚说的是事实,他昨日放了姬家三兄弟的鸽子,总不能今日又放人鸽子。
  他看见沈楚楚和姬钰站在一起,他就浑身都别扭。
  临妃倒还好一些,毕竟临妃是女子,便是黏人一点,对他也并无威胁。
  司马致斜睨着临妃,语气不咸不淡:“你会骑马?”
  其实根本不用问,从临妃上、下马时的从容,便可以得知临妃原先骑过马。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要问一问。
  临妃点点头:“臣妾会骑马,臣妾绝对不会让贵妃娘娘受伤。”
  沈楚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天色都不早了,若是狗皇帝再耽搁一会儿,她也不用练习打马球了,直接打道回府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抓住缰绳,动作略显僵硬的准备从马背上跃下去。
  没等她迈腿,司马致便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不明就以的看了过去,只见他慢里斯条的从怀里掏出绣着毛毛虫的绢帕,从容不迫的拿着绢帕,朝着她的额头上覆去。
  司马致的动作很自然,他两根手指夹着绢帕,不急不缓的耐着性子,一点点的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
  沈楚楚怔怔的望着他修长且削瘦的手指,心口像是突然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隐隐有些发痒。
  他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的指关节微微弯起,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圆润的弧度映着一点透亮的光泽。
  若是生在现代,他这双手不去弹钢琴都可惜了。
  她的心脏‘砰砰’的加快了跳动,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再也不敢去看他了。
  司马致将她额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右手握住缰绳,翻身一跃,从马背上跃了下去。
  他漫不经心的将绢帕叠好,勾唇轻笑道:“爱妃给朕绣的手帕,代表着爱妃对朕的心意,朕定然会将帕子珍藏一辈子。”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哪怕是一向粗神经的姬六将军,都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司马致的话唤回了沈楚楚的思绪,方才的怦然心动仿佛只是一场错觉,她忍不住黑了黑脸。
  昨日她就是随手将这没缝好的绢帕,拿出来给他擦擦脸上的口水,待到擦完脸,她刚要将绢帕收起来,他便将绢帕抢了过去。
  见他怎么都不还给她,她也懒得跟他多纠缠,不过是一条绢帕而已,永和宫里多得是,她又不缺那一条。
  谁知道他会随身带着这绢帕,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这手帕代表着她对他的心意。
  说谎都不打草稿,狗皇帝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沈楚楚心里吐槽他,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反正嘴长在他身上,她又不能去堵上他的嘴。
  好在司马致说过这一句之后,便将绢帕收了回去,没再做出一些让她想骂人的事情。
  “你上去吧。”他看了一眼临妃,指了指自己的纯血马。
  临妃一看他给自己腾出位置,眸子立马弯了弯,她笑声宛如天籁:“皇上真几把好!”
  司马致:“……”
  他面色铁青的背过身子,也不知凉国女皇是怎么教养临妃的,活脱脱就是个没脑子的花瓶。
  得亏他后宫嫔妃不多,若不然就临妃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怕是连十天都活不过去。
  他刚把身子转过去,临妃便迈步蹬着马镫,动作流畅的上了马鞍。
  她学着方才司马致的样子,将手臂从沈楚楚的腰间伸了出去,握住了前面的马缰绳。
  沈楚楚的肩膀后面,被
  什么东西突然硌了一下,她纳闷的转过头,临妃这是在身上套盔甲了?
  临妃见她看向自己,一双闪着星光的眸子,微微弯了弯:“贵妃娘娘莫怕,臣妾会保护娘娘的。”
  沈楚楚倒没在意临妃的话,这种专门训练过的马,一般只要不发疯,她找到了平衡点稳住身体,便不会从马背上掉下去。
  她比较想知道的是,临妃到底在宫装里面穿了什么,硌的她后背生疼。
  沈楚楚看了临妃两眼,见从外头看着,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便也没有多问。
  待到下次有机会,等没人的时候再问一问好了,现在周围全都是男人,她也不好开口。
  临妃没有骗人,她的确骑得还不错,纯血马迈开马蹄向前奔去,马蹄踩在沙地上,空气中仿佛只剩下了‘嗒嗒’的声响。
  她先带着沈楚楚在马球场跑了两三圈,就犹如热身准备似的。
  呼啸的风从耳边掠过,冷风卷起了沙地上的尘土,吹的沈楚楚被那沙尘刺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临妃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一手紧紧握住缰绳,另一手则高高抬起,护在了她的眼前。
  感觉到眼前一热,沈楚楚微微一怔。
  骑上马的临妃,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若这是在战场,那临妃就好比冲锋陷阵在沙场前端的巾帼女英雄。
  单是这力拔山河的气场,就与那之前单纯稚嫩的形象差之千里。
  远处传来杨海尖细的嗓音:“临妃娘娘,您慢一些,别颠到贵妃娘娘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在纯血马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临妃将削瘦的下颌,倚靠在沈楚楚的脖颈上,她轻笑一声:“怕不怕?”
  沈楚楚摇了摇头:“还好。”
  虽然临妃骑得很快,但临妃一直有意无意的护着她,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甩下马去。
  听到她的话,临妃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那我加速了。”
  沈楚楚还未反应过来,马蹄声便愈响愈烈,冰冷的寒风打在脸上,凑凑的往她脖领子里灌。
  她吓得抓住了临妃的手臂,紧闭着双眸向后靠去,她像是一只鹌鹑一样窝在临妃的怀里。
  风中响彻着临妃畅快的笑声,沈楚楚脸色苍白的用手叩紧临妃的手臂,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杨海的声音被淹没在呼啸的风中,最终还是司马致骑上了追月,追了临妃将近半圈,才将临妃拦了下来。
  司马致冷着脸,将沈楚楚从马背上抱了下来,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肚子疼不疼?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他真是失策了,本以为临妃看着娇娇弱弱的,就算是会骑马,也就是小打小闹的骑着马,四处溜达溜达。
  谁料到临妃一上马,就跟疯了一样,横冲直撞的向前狂奔,杨海都喊破了嗓子,临妃还像聋了似的听不见。
  沈楚楚没有回答他
  ,胃酸蓦地向上窜去,她弯着腰忍不住干呕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的胃给吐出来。
  司马致心疼的抬手给她顺着气,也不顾不得姬家三位将军了,抱着她便出了马球场。
  望着他焦急的背影,姬钰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在脸侧投下淡淡的阴影,遮掩住了他漆黑一片的眸光。
  临妃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刚要转身离去,便被姬钰伸手拦住了。
  她神色不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心疼了?”
  姬钰蓦地抬起头,声音寒冷如霜:“你是谁?”
  临妃面色不改,笑容依旧:“我是凉国的临安公主,晋国的临妃。将军这是失忆了吗?”
  哪怕是迟钝如姬六将军,此刻也发觉到了异常。
  姬六将军突如其然的上前一步,试图撕下她的面纱,却被她反手擒住手腕。
  临妃葱白细长的手指,对着姬六将军的手骨轻轻一按,空气中响起了杀猪的嘶吼声。
  冷风轻轻的拂过,质地软薄的面纱随风摇动,那一双罥烟眉微微挑起:“有没有人告诉你,做人要有礼貌?”
  姬六将军疼的眼泪都溢出来了,他五官扭曲的抱着手臂,手腕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姬钰皱起眉头:“既然你已经入了晋国皇宫,便该依着晋国的规矩来,你应当摘下面纱才是。”
  临妃挑唇一笑,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了我的脸,就要对我负责。将军要看吗?”
  姬钰:“……”
  空气寂静了一瞬,姬钰再抬头时,她已经走得远了,只留给他一个略显寂寥的背影。
  姬钰眯起眸子,临妃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时而表现出天真无邪的一面,时而表现出心机重重的一面。
  一时间,倒也让人分辨不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临妃了。
  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的姬七将军,弓着身子看向姬六将军:“六哥,你怎么样?”
  姬六将军疼的满头大汉,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手掌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下耷拉着,手骨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钝痛感。
  姬钰抬手扶住姬六的手腕,带着丝丝凉意的指尖覆上手骨,他左右摸索了两下,手指稍一用力,便将姬六脱臼的手腕归回了原位。
  像是姬六将军他们这样在沙场征战的将士,别说只是脱个臼,便是摔断骨头或是关节错位都是家常便饭。
  掉眼泪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都是铮铮铁汉,就是血流成河,也不会眨一眨眼睛。
  不知临妃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姬六将军不过是手腕脱臼,便疼到眼泪直打转。
  姬钰垂下眸子,遮住了暗沉的眸光,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沈楚楚被司马致送回了永和宫,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不用请太医过来这么麻烦。
  但他一脸紧张的模样,仿佛她马上就要归天了似的,她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
  太医进来
  之后,沈楚楚刚要把胳膊伸出去,准备让太医把脉,司马致便抬手将她的手臂拦了回去。
  她不明就以的看着他,只见他冷着脸对太医道:“你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太医。旁的太医都是望闻问切,朕相信你无需把脉,只要望、闻、问便能瞧出病症了。”
  沈楚楚:“???”
  太医显然比沈楚楚更惊愕,便是华佗再世,也不可能只凭靠着观气色、听声息、问病症,就可以准确无误的确定病情。
  不让他把脉,他怎么知道她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司马致见太医一脸为难之色,不悦的皱起眉头:“只是让你看看她身子有无大碍,有这么难吗?”
  太医被他呵斥的一个寒颤,连忙上前一步,按照他说的方式,细细的观察起她的气色。
  沈楚楚有点无奈,她不过是吐了点东西,他就非要请太医过来看病。
  既然把太医请过来了,她就也就说不什么了,全当是给自己请个平安脉好了。
  现在他又为难太医,偏不让人把脉,他到底在抽什么风?
  太医瞧了半天,颤颤巍巍的弓着身子:“娘娘气色不错,呕吐约莫是因为被马颠的,想来并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好了。”
  司马致看了太医一眼,转过头搂住她的腰:“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沈楚楚其实胃里还是有点犯恶心,临妃骑马骑得太快,她被颠的晕头转向,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呕吐实属正常。
  但她生怕他再小题大做,只好改口道:“臣妾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
  司马致微微颔首,孕妇的确是比较容易嗜睡的,既然她能犯困,说明她和孩子都没什么妨碍。
  他挥手让太医下去,太医一走出永和宫,只觉得空气都那样甜美。
  沈楚楚本以为他会和太医一起离开,但她安静的躺了片刻,都没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他就坐在榻边看着她,指尖轻轻勾起她髻边垂下的一缕长发,神色自然的把玩着。
  火盆里的红萝炭燃烧的正旺,时不时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噼啪’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原本没有困意的沈楚楚,一双眼皮开始打起了架,脑子也跟着变得混沌起来。
  不知何时她合上了双眼,安静的寝殿内,响起了她沉稳的呼吸声。
  司马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在她恬静的小脸上徒添了一抹温柔之色。
  他唇角微扬,眸光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只需要她在身边,他就觉得一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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