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界养的崽长角了——轻侯
时间:2020-07-06 09:36:44

  行了两步,他又回头对谢四道:
  “你去把我珍藏的两坛好酒带上。”
  “……”谢四想说祝南风不喝酒,但见二哥已转头继续前行,终于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祝南风虽然不喝,但是他喝啊。
  南风在坐上谢二安排的小轿子前,突然顿了下。
  她转头看了眼正如松树般站在身后几步外,等着她坐上轿子,再去骑马的谢二公子。
  朝他行了两步,她低声道:
  “二公子,对谢殊云宽容一些吧。他既不是被寄予期望倾全家之力培养为家主的大儿子;
  “也不是从小被当成武力支撑栽培的二儿子。
  “更不是无忧成长却幸运的是天生灵骨的三儿子。”
  南风的声音轻柔了几分:
  “他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道而已。”
  “……”谢二无论如何没想到南风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微微皱起眉,他盯着她陷入纷乱思绪中。
  “是我逾越了。”南风微微福身,便转头上了小轿子。
  轿帘垂下时,谢二公子仍沉默站在原地,真如化成了一棵树。
  小轿子先行。
  谢二骑上马时,谢四带着拎着酒罐子的小厮赶了出来。
  兄弟俩骑着马并行时,谢二突然转头打量起弟弟。
  自己小时便显出是练武天才,家里都指望着他有灵骨可修仙,却不想长到6岁时登萧山宗,带着满满希望上山,负着沉重的失落下山。
  那时起,他便咬着牙开始习武,性情也愈来愈沉郁易怒,后来接管家族武馆和镖师,慢慢成为谢家武力支柱。
  他太忙了,也太不开心,只觉得看不顺眼四弟,却从未真的去关注过这个弟弟是怎样成长为现在这样的人。
  谢殊戎这眼神十分古怪,谢四从没被二哥这样看过,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毛。
  然后,一向对弟弟没好声气的谢二公子突然开口:
  “你想不想来学习下管理武馆?”
  “……”
  ???
  谢四眼睛逐渐瞠大,他很想掏耳朵,但他不敢。
  可是他真的怀疑自己聋了,然后还幻听。
  二哥主动跟他说话,居然不是骂他?
  而是……要教他管理一直是二哥亲自管理,从不允许其他人插手的武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寻:能提供书给我看,是谢四的荣耀好嘛。
  【小剧场2】
  南风:熊孩子居然学会拽我头发了!
  读者a:至少他没准备吃你了。
  南风:……
  读者b:至少他不朝你呲牙了。
  南风:……
  读者c:至少他还恩赐你给他梳头的权利了。
  南风:……???(突然对自己身份定位有了质疑)
  ……
  明天0点
 
 
第37章 被人看上了
  这顿饭谢二公子请的很用心, 也很舍得花钱。
  炖山珍, 可惜太硬了, 如果有砂锅, 小火慢炖3个小时以上, 应该可以救;
  炒类似羊肉的肉食,可惜调料不太对, 有膻味,如果有孜然等调料应该会化腐朽为神奇;
  鱼里少了香菜和蒸鱼豉油;
  米饭不如地球现代优质大米口感好;
  馒头没有发面发好, 不软乎, 缺酵母;
  红烧肉里的糖喂不如冰糖, 醋味不如老陈醋, 也不如拌菜香醋……
  南风真的不挑食, 但的确被现代社会养刁了。
  她很认真的进食,一边默默在心里挑三拣四,一边惦记纪寻,也不知道少年跑去哪里了,今天居然连饭点儿都没能赶回来。
  “不知祝姑娘给我的那些宝贝叫什么?”谢殊戎示意谢四给祝南风斟满茶, 礼貌问询。
  这是自负又强势的谢家二公子少有的语气。
  “清虚灵火混元棒。”南风早就想好名字了, 一字一句念出来时,还微微抬了下下巴,显示着自己所说可不是一般东西。
  那是经历多少代多少年发展,曾经年年除夕少不了,现如今被城市内禁放的烟花啊!
  想她小时候,男同学追求她, 还会偷偷在她生日时搞烟花突袭呢。
  现在……它亲民的时代已经隐约过去了。
  “清虚……”谢二公子想要细品这名字,却读到第二个字就有点记不住了。
  “清虚灵火混元棒。”南风再次重复,她起的名字会不会太浮夸了?
  突然开始自省。
  谢二公子点了点头,这回没有念出声,而是在心里默默记忆。
  “混元棍一共一百只,这是某位炼器散修羽化后,洞府里的宝贝。”南风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开始将烟花的特□□代给谢二公子:
  “点燃后,要等引线燃烧的时间。”
  怕他无法理解,想了想她补充道:
  “你可以这样想,混元棍虽然很小,但它里面有一个完整的小型法阵,引线正是通过火焰来启动法阵的媒介。而法阵的启动需要凝聚火焰法力,也给释放者一个反应时间。你在心里默默念5个数,正好是引线燃烧的时间。”
  “嗯……”谢二公子想了想,问道:“是不是说如果我想让它施展法术更快些,减掉半截露在外面的引线就可以?”
  “是的,那就能缩减一半时间,但引线必不可少,你不能全部减掉。”南风补充。
  谢二公子点了点头。
  “绝对不能受潮,也不能见明火。”南风严肃道。
  谢二再次点头,表情也如她一样严肃认真。
  “你怎么得到的?”谢殊戎目光炯炯看向南风。
  “我自有我的机缘。”她迎视他目光,并不心虚。
  他已经知道了祝南风的事迹,因老四有机缘遇到她,谢家已与她做了好几次生意了。
  原来粮库里多出来的那些大米,也是她从连氏兄弟手里换来,谢家才买的到的。
  “谢家多谢祝姑娘关照。”谢二很少开口言谢,但总觉得如果不开口,未免显得太过傲慢和不知好歹。
  南风摇头制止,“二公子不必挂怀,我本就是开门做生意的。请二公子从明天开始安排护卫保护山南街吧。”
  “从现在就开始吧。”谢二转头对站在身后的小厮耳语两句,那小厮便出去帮他交代事给幕僚了。
  “谢二公子。”南风反过来道谢。
  如果不比较,真的觉得谢四还是可以的。
  但这么一比,可就被雷厉风行认真严肃的二公子给比下去咯。
  谢四真是从小在哥哥们的阴影下长大啊。
  “祝姑娘大可不必道谢。”谢二爽朗一笑,饮尽杯中酒便率先站起身来。
  宴客结束,接下来仍要奔赴永□□的工作。
  南风也惦记着回去看看纪寻,而且还要再雇几个短工,把王瘸子的铺面院子都好好首饰下。
  她准备做两个特色铺子,有统一风格的配色或者布置,但杂货铺和小馆子又有各自的装修趣味——
  之前回现代,她找了好多设计图认真研究过。
  各种美美的铺子图片勾的她恨不得买一堆油漆和现代内饰,造个梦中情铺。
  可惜还得忍住,她初来乍到,尚不能任意妄为。
  ……
  几个人从雅间走出来下楼时,竟遇到赵横杨也从包间里出来。
  谢二回头对上赵横杨,眼神便沉了沉——赵五中午宴请的居然是铁匠铺子的老板。
  他才跟这位老铁匠定了100只箭羽,请对方一定先打出谢家的。
  现在看来,只怕未必了。
  老铁匠对上谢二也有些尴尬,点头喊一声‘二公子’,便搓着手转开了视线。
  赵横杨目光扫过谢家两位公子和祝南风,扯唇笑着与谢二和谢四打招呼,态度显得很谦和。
  两撮人前前后后一道绕过楼梯行至一楼时,赵五才像突然看到祝南风般打招呼:
  “祝姑娘原来也在。”
  南风心里冷笑,他刚才不是瞎了,就是老年痴呆失忆了。
  “是啊,原来赵五公子也在。”
  她声音凉凉的,眼神只扫他一下,便转开了,表情有不加掩饰的讥诮。
  赵五默了下,他脸上万年不退的专业笑容仍维持着,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祝姑娘杂货铺开的可还好吗?在那条街上做生意,不太容易吧。”
  谢二皱了皱眉,才要开口怼赵五一句,却听祝南风率先开口:
  “哈,托赵五公子的福,杂货铺重头开始,一切都好。”
  “……”谢二转头看了看祝南风,见平日看起来温和的女人,此刻眼神犀利,本就较其他女人多些英气的眉微微竖起,竟有几分飒爽难欺负的气势。
  “不过,不知道那几位造访杂货铺的年轻人,现在怎么样了。赵五公子花了不少钱给他们养身体吧?”南风一句应完,还有第二句。
  不似赵五讲话那么含蓄,她表情和措辞都更赤i裸i裸些,也没准备搞赵五那套‘商业礼仪’。
  什么招牌笑容,什么讲话绵里藏针的,在南风看来都虚伪恶心的厉害。
  既然他都把贼人派出来了,脸也撕破了,还装模作样有意义吗?
  赵五皱了皱眉,但很快露出疑惑表情来,“我不懂祝姑娘的意思。”
  “赵五公子不如去看看大夫吧。”南风说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他脑子有问题。
  但不等赵五反应,她便快步走向门口,不想再跟这种人继续扯下去了,浪费时间和情绪。
  赵五听罢南风的话,气的双拳攥紧,可对上谢二的眼神,到底压住了火气没有发作。
  谢四快步跟上南风,有些疑惑问她:
  “你招惹他干嘛?出了名的毒蛇。”
  “我怕他不知道我已经晓得杂货铺里遭贼是他干的了。”南风道。
  “?”谢四转了转眼睛,“这样他岂不是更要跟着你对着干了?”
  “错了。”南风转头看谢四一眼,语气沉沉道:
  “在我还弱小时他已经跟我对着干了,他是不会忘记这件事的。反而会因为担心我变强,而继续搞我。”
  “……”谢四大脑飞转,开始思考赵五和祝南风的关系。
  “反而是当着你二哥的面震慑他一下,能让他在搞我时有点心理压力。
  “我若表现出怕事和若无其事,他就会觉得我好欺负,或者欺负我不需要付出代价,而持续尝试挑战我的极限。
  “只有我让他觉得我比他强了,再向他示好,才有可能冰释前嫌。
  “现在我弱小,是尤其不能示弱的。
  “你或许会觉得我一个女人在陌生城市做生意不容易而同情我,但他绝对不会。”
  当然,如果她自认自己会永远比赵五弱,那也就认命的被他欺负被他剥削了。
  但显然不可能。
  谢四送南风走到小轿子身边,他从小到大一双眼睛只盯着三个哥哥,几乎没怎么看过外面世界。
  心里揣着郁气和怨气,时常忍不住自暴自弃。
  却不曾像祝南风这样追求独立,又如此开阔豁然的思考。
  在她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只知道为一两个玩具的得失而斤斤计较,从不知道这个世界很大,还有很多风景和复杂的人情世界可以欣赏与学习。
  “以斗争求团结,必须先看清局势。”南风道出最后这句,已伸手去扶轿子。
  “以斗争……”他细细咀嚼。
  “是的,只有放胆以斗争求团结,才能避免战争。”南风微微一笑,便要上车,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
  “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弟弟。”
  “纪寻?”谢四。
  “嗯。”
  “哈哈,不必客气,他可以随时来我府上玩。”谢四哈哈一笑,心道:哪里需要他照顾了,纪寻在他书房里看书吃零食完全可以做到自得其乐啊。
  “回头我馆子开张,第一个请你品尝。”南风的笑容在阳光下很柔和,眼神清凉,满满自信。
  这时谢二也出了酒楼,他翻身上马,马儿载着他到轿子便,居高临下道:
  “我送你回山南街。”
  山南街第一圈巡逻岗,又他亲自来站。
  这一天,南风从怡安城繁闹街区回杂货铺,是谢二公子亲自骑着高头大马送回来的。
  当天下午,来巡街的好手就到了,街前街后无死角溜达,穿着便衣,眼神却犀利,显然是身手很好的武师。
  之后,每个时辰换一位好手,十位武师轮流上岗,分别记录来往行人状况,隔日以纸张记录形式上报给祝南风。
  许多不够敏锐的人还没意识到变化,可当南风监督着短工给王瘸子的店面修整时,偶尔回头看到武师,双方互行点头礼后,她心里都会觉得安稳。
  在她看来,山南街已经是个独立而安全的新城邦社区了。
  有丝成就感在胸腔里鼓掌,心情大好,晚上要吃顿好的。
  ……
  ……
  赵家商会,怡安大街街首金饰铺子里。
  “五公子,听来财杂货铺说,那个新来怡安城的祝姑娘,准备跟街上的一个瘸子做餐饮买卖。”赵家的一位大掌柜在跟赵横杨谈账时,突然想起一事,便顺嘴说道。
  “……”赵横杨想到祝南风,眉头皱起,问道:
  “萧山宗长老进城后,可去过山南街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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