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情深共白头[快穿]——许鱼
时间:2020-07-07 09:58:49

  何氏是个风风火火的利落性格,第二天清若刚从学校下课出来便看见何氏和陆德孟的姐姐陆雨孟两人在外头站着。
  显然是来等她的。
  她此前和何氏只是见过,但没有说过多少话,何氏热情的招呼她,“三妹,来婶子这。”
  清若,“……”在家里家人叫她小妹,但是其他亲戚因为她在家排行三便是叫她三妹。
  来红崖村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她。
  虽然先前和何氏不太熟悉,但是清若还是笑着过去同两人打招呼,“何婶婶、雨孟妹妹。”
  陆雨孟笑了笑喊她,“三姐。”
  她也行三,之前她娘喊三妹都是喊她,头一次听见她娘这么叫其他人,陆雨孟也觉得有些好笑。
  何氏一左一右拉着清若和陆雨孟,一路往她家走,“三妹今天在婶子家吃饭啊,婶子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清若现在也无法拒绝,因为知道何氏说的是婚事,便点点头应下,“好,劳烦婶婶。”
  何氏不赞同的拍拍她的手,“和婶子客气啥。”
  一路走何氏一路问了清若家里的情况,还有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问题。
  因为今日何氏和陆雨孟去学校接她下工,做饭的是陆德孟。
  她们三到何氏家氏陆德孟也苦着一张脸端饭菜上桌。
  陆德孟最烦做菜,但是偏偏他做菜做得挺好的,都是原来跟着陆承光和杨潇瞎时被逼迫学成的。
  何氏平时没机会让他做菜,今天事关陆承光,陆德孟心里再苦也只能老老实实在厨房里好好发挥。
  吃过饭陆雨孟去洗碗,何氏拉着清若进了屋子,还关上了门。
  何氏让她坐下,抓了把花生塞在她手里,这才搓了搓手开口,“那个,三妹啊,承光让婶子问问你,你是真的想和他成家还是觉得方氏那疯婆子的话有些刺人。”
  清若还没答话,何氏又接着开口,“承光也算是婶子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打小没个为他着想的家人,日子艰苦,他长这么大能有今天也是靠着他狠心,否则早被方氏和她男人使做了牛马,婶子从未想过他有天会这样为一个人着想。”
  “他和婶子说他怕你以后后悔,觉得不该成家。”
  何氏舔了舔唇,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三妹,婶子不是逼你,婶子是真的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你若是心里有旁的想法,就算成了家,日后你们两都不好过。”
  清若点头,和何氏对视,她漂亮的眼睛里透着笑意,柔软和坚韧,“我愿意的,我想嫁给他。”
  何氏松了口气,这才裂开嘴笑起来,“三妹,婶子今早去红山村请人瞧好日子了,九月二十三,大吉日。”
  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九月二十三,三个月不到,在村里办事这时间也不算赶,很多定日子的就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现在条件如此,没有太多需要操办的东西,大家都要上工,也空不出时间来过多耽搁。
  清若点点头,“嗯,好。”
  何氏这下就格外喜欢她了,握着她的手真情实意和她说,“承光说要配三大件,自行车、手表还有缝纫机。婶子想了一下,自行车现在承光有一辆了,你从家里去学校路程近,用不着,放着时间久了放旧放坏了。手表承光说你戴着上课看时间方便,手表该买,缝纫机你会绣花做衣服买来日后也省事,就是自行车可以换成柜子或者其他家具。三妹你觉着?”
  清若抿唇,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他有那么多票和钱来准备吗?”
  何氏摇摇头,“婶子也不知道,承光这孩子话少,但是脾气倔,他要是定了我也没办法,铁蛋跟我说他听你的,所以婶子才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想想看又和他商量,他和方氏也就是撕破脸了,以前方氏就管不了他,以后更管不着,上头没人管着,成了家是你们两过日子,多存些日后养孩子,没必要结婚时候为着好看搞些虚的。”
  铁蛋是陆德孟的小名,清若也是今天来他家吃饭听何氏这么叫他才第一次知道。
  清若点点头,“好,我会和他说的。”
  何氏咧嘴一笑,越发觉得难怪承光喜欢这女娃子,性格好,却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关键是,居然不怕承光那黑脸怪。
  对,在何氏心里,陆承光就是个黑脸怪,动不动就黑着脸沉着眼吓唬人。原来看着陆承光年纪大了,还孤零零一个人,她也想给他介绍个人,同村的没哪家敢把闺女嫁给她,她就去外村寻,好说歹说人家女娃子同意来见一面,远远瞧见他人家就拒绝了。
  两人说完话,从何氏屋里出来,才发现陆承光也来了,和陆德孟坐着说话,陆德孟嘴里叼着烟,陆承光则端着瓷缸喝水。
  “承光来啦。”
  陆承光点点头,“婶。”
  这时候天已经擦暗,何氏原本是要让陆德孟和雨孟送清若回知青点的,瞧见陆承光就知道他是来送人的,拍拍清若的手,“三妹回去吧,改天和承光婶子家吃饭。”
  两个人从陆德孟家里出来往知青点走。
  陆承光从口袋里掏出个苹果递给她,清若已经习惯了这人像是百宝箱一样的口袋,时不时就会掏出点东西给她。
  清若没接,“一人一半。”
  陆承光挑挑眉,两只手扣着苹果直接掰成两半,瞧了瞧把大半递给她。
  清若接过咬了一口,甜。
  “何婶婶说你要买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
  陆承光嗯了一声,“你还想要什么?”他想了想她星期天不上课,“星期天我们去一趟县城,你看看要买些什么。”
  清若偏头看他一眼,“自行车用不上,手表也不怎么用得上。”
  陆承光也很有理,“你上课看时间,自行车可以骑着去供销社。”
  清若据理力争,“去供销社可以骑你的,而且我不会。”
  陆承光的点开始跑偏,“结婚之后教你。”
  他倒是想现在就教,但是现在还没结婚,教自行车怕她摔,肯定要在旁边扶着搂着。
  清若把话题拉回来,“用不着这些,不买。”
  陆承光把最后一口苹果吃完,一个长长的抛物线扔到旁边不知道哪家的菜地里。
  她这般坚决的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气势有些弱,“买吧,不想委屈你。”
  清若站定,“我哪里委屈了?我这不挺好的。”
  陆承光跟着停下脚步,这会天已经暗下来,因为肤色白,她的脸轮廓在昏暗像是透着层月亮的莹白光圈。
  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细语的哄她,“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我现在能给你的也就这些了。”
  这话题便没办法继续下去。
  陆承光现在总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已经把自己定义成了故事里的恶龙,她是那个被抢来的公主。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清若苹果吃完了,他很自然的伸手过来接过,再一个抛物线把半个果核扔到旁边菜地去。
  到了知青点外面,陆承光把口袋里的小布包逃出来给她。
  清若伸手捏了捏,鼓鼓的,感觉里面是纸张一样的东西。陆承光不大想会写情书的人,便问他,“什么?”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和她说,“你再想一想,要是后悔了告诉我。”
  清若咬牙切齿,这人来劲了是吧,这两天见她比说这话,凶恶恶的看着他,“陆承光!”
  她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叫他全名,陆承光端正了态度,“怎么了?”
  清若绷住气势,“你再说这话信不信我打你。”
  他七岁之后,第一次被人这么威胁,有些找不到感觉,作死试探,“我觉得你应该再仔细考虑一下,或者问一下你父母……”
  清若忍无可忍,握着拳头,鼓足勇气踮起脚一拳锤在他肩膀处。
  锤完一拳依旧握着拳目光如炬看着他,“你再说一次试试?打得你满地找牙。哼!”
  陆承光,感觉被猫锤了。
  他一动不动,也不疼。
  就是看着她握着小拳头鼓着脸眼睛里闪着恼怒的小火苗,还放狠话吓唬他的样子,他必须要配合一下。
  延迟三秒之后,陆承光终于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皱着脸好像很疼似的开始他的表演,“好疼啊,不说了,不敢说了。”
  清若又气又羞,原本握成拳的手改为捂着自己的脸,娇气尖声,“陆承光!”
  陆承光不明所以,这不是都配合了吗,“怎么了?”
  清若翘出一个手指指着他左肩,“我打的是左边。”
  陆承光,眨眨眼,后知后觉放下自己捂着右肩的手,换成右手捂着左肩膀,“好疼……”
  看清若的脸色,果断闭嘴,压了压嗓音,看着她满脸无辜,眨了眨眼睛,软软的开口,“姐姐。”
  绝杀。
  清若捂着烫得不行的脸,就此放过这个话题。
  总感觉他学坏了。
  **
  故事里的恶龙,
  遇到的一定不是真正的公主。
  ——【黑匣子】
 
 
第33章 七十年代娇宠记(13
  清若回到宿舍就着煤油灯打开了陆承光递给她的小布包,里头整整齐齐的两小沓,一沓是粮票、油票、副食票和其他票,另一沓是钱,一分的也有不少,清若一边就着煤油灯清点一边想着陆厂长是不是一分钱都没给自己留。
  这个年成家里都是妇女收攒钱票,只是大件用钱用票要爷们同意才能动,不然轻则被打,重则是要送回娘家去的。
  清若稍微有些意外的只是这才定下日子陆承光就把这些东西收攒拿来给她。
  李思思在旁边凑过来看了一眼,一看就知道是陆承光给清若的,她现在是重度陆承光反对者,看见这些东西也提不起对陆承光的好感,但是也说不出怀话,只得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至于赵娟只是知道这件事时表示过惊讶,其他话一句没有说过。
  这会赵娟已经收整好躺在床上休息,她白日在地里上工,这个季节正是下午难熬的时候,知道她累,清若也没说话,轻手轻脚收起东西和李思思两人出去洗漱,回来熄了煤油灯上床睡觉。
  星期天学校不上课,寻常如果没事的话星期天清若会去大队里搓绵,搓绵按件记公分,虽然不费力,可以一直坐着,也是在室内,但是每一件都耗时挺长的,对青壮劳动力来说这公分浪费时间,所以大多是村里一些年老的老人在那里上工。
  今天约了要和陆承光去县城买东西,清若便不准备去搓绵。
  陆承光昨晚过来时候说了他今早还是要先去炼油厂,他会早些去,炼油厂事完之后过来喊她,让她先吃点早饭。
  难得没事,早上李思思她们起床时候她也没起来和她们挤,等着人都走完了才下来洗漱。
  女知青点有个老钟看时间,清若洗漱完看了眼时间钻进厨房做早饭。
  她早饭做完吃好回到宿舍去看书,没多会外头就传来陆承光的声音。
  “小徐同志。”
  清若挑起笑意,原来陆厂长还知道不好意思啊。
  她搁下书出了宿舍,站在平台上望去,陆承光在知青点院子里站着,这会负手而立仰头看她,太阳在他背后渐渐升起,他的眉目有些背光,被光线影藏了锐利,只剩下温柔的暖色,一如这个季节的早晨,刚刚好的温度。
  她带出笑意,居高临下低头问他,“陆承光同志,你吃早饭了没?”
  陆承光仰着头看她,很白,也很乖,声音软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陆承光同志’这个称呼,她是压着点意味不明喊出来的。
  不过看她眉目含笑等他回答的乖巧模样,应该是他小人之心了?
  陆承光摇摇头,“你吃了没?”
  清若点头,“吃过了。”
  他就招招手,“下来,走了。”
  清若应他,人却是转身回了宿舍,拿上了自己的小包,小包是李思思上了月买了毛线之后给她织的,和李思思之前那个一样的款式,只是给清若的颜色比她自己的淡一些。
  出来关上门又去了趟厨房,早上做早饭时候想着不知道陆承光吃没吃,煮了两个水煮蛋留给他,还有一张饼,做早饭够他吃饱了。
  清若拿着东西从台阶下去,陆承光走过来迎她,小姑娘到他面前一手两个鸡蛋,一手饼子递给他。
  眼神确实是姐姐看弟弟的关怀,“饿不饿?”
  陆承光裂开嘴,本来不饿的,这会她一问他就觉得饿,非常饿,能吃人的那种饿。
  鸡蛋是大队养的鸡下的,鸡个头小,下的蛋也小,陆承光一手能抓四五个,不过她手小,两个握着都觉得随时要滚着掉出来一样。
  陆承光从她手上拿过一个鸡蛋,手掌间用力一滚,扯着鸡蛋皮转一圈就退了壳。
  把另一个拿到自己手上,剥好的递给她,“以后鸡蛋你煮了自己吃,我早饭吃饼就成。”
  清若摇摇头,这时候鸡蛋稀罕,在城里没地方养鸡更是难得,也就是村子里各家各户和大队里都养着鸡,公分才能换鸡蛋。
  她是去陆德孟家找何婶子时候听陆德孟说的。陆承光小时候饿怕了,最不会在吃的方面亏待自己,往前他的肉票、油票这些都不会存着,紧着自己吃。
  自打她来到这,陆承光有什么好东西,存不住的就拿来给她,存得住的像是票这些就留着。
  也就是每次送肉给她时候清若分要分他一半他才见油荤,平时就全是素着。
  也难怪把方氏逼得找上知青点来闹。
  若是一直苦日子过着饿着还不怎么,方氏跟着沾了油水好吃好喝养了两年,乍一下又要艰苦起来,怎么忍得了。
  说起方氏,清若突然想起来,瞟着陆承光,清了清嗓才开口,“我,我听说方婶子,前天洗衣服掉河里了,还崴了脚,回去就烧起来了。”
  陆承光手里剥着另一个鸡蛋,动作利落退着皮,听见这话毫无波澜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清若啧了一声,“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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