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怎么还不和我分手[穿书]——蘑菇队长
时间:2020-07-07 10:00:26

  林佳蕊的眼睛亮了一瞬,又很快地黯淡下去。
  可这一切的代价,是出卖一半的寿命和灵魂力!
  她内心里有几分恐惧。
  越是感知过系统的强大,就越能感觉到那样从内心深处泛上来的无力惊恐。
  她在和恶魔做一场交易。
  “我……我考虑看看。”
  -
  夏渺渺虽然嘴上怼了林佳蕊,但同样的,也担心林佳蕊真的会做傻事,晚上便将这件事同时野说了,小心叮嘱时野找人观察一下林佳蕊。
  时野在电话那头眯着眼,身上危险气质凛然。
  是他疏忽了,竟然让林佳蕊有机会去骚扰到渺渺。
  夏渺渺倒是没多大的感觉,她就是觉得林佳蕊有点可悲。
  明明一副好牌,却打了个稀烂。
  走到今天这局面,一切都是林佳蕊咎由自取。
  她同时也打起精神。
  也不知道林佳蕊的下一步动作会是什么。
  会像之前一样,抹杀记忆吗?
  为什么之前的“她”要在本子上写下让人看不清的字印?
  是因为这样,就不会被系统注意到了吗?
  她真的怕自己会忘记,于是开始为以后做准备,每天写日记。
  夏渺渺慢慢回顾自己和时野的过去,常常写着写着,就倍觉甜蜜地笑起来。
  想起来那时候为了假装恶毒女配让他提分手,她放了他的摩托车车胎气,还骚扰有起床气的他。
  又想起来,她为他拿了奖状的那一夜大雨。
  还有“分手后”的点点滴滴。
  更何况,她和他之间的羁绊,远远不止这一点。
  那些被抹杀的记忆里,有着不好的回忆,但同时,一定也有着如这些画面一般的美好甜蜜。
  ——那是她和时野的的浪漫回忆,怎么可能被系统抹杀的干干净净。
  -
  时野回队没几天,十月中旬的时候,时野被时寅铭紧急召回了北城。
  时寅铭直接派人来C市接他,原因是时苁和江静玉忽的得了怪病,从此卧床一病不起。
  医生查不出任何病因,却给二人下了病危通知书,表示他们随时都有离去的可能。
  时寅铭说,毕竟是家人,让时野再看他们一眼。
  时野对这个傻逼称呼觉得讽刺。
  他的家早已支离破碎,这两个侵入者摧毁了他的家庭,时寅铭怎么好意思擅作主张称呼他们为他的家人?
  时野对时苁和江静玉的病倒,没什么太大情绪。
  他本就讨厌那个烦人的小鬼和他那个总佯装大气的母亲,因此被时寅铭接过来,他也只是站在病房门边冷眼看着。
  时苁才丁点儿大,小脸苍白,哆嗦着伸着小手臂,想要哥哥抱抱。
  那双黑葡萄似的晶亮的眼睛,尚未装满恶念,小奶音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看得出来,时苁很疼,哥哥叫的断断续续的,还时不时倒抽一口凉气。
  时野皱着眉头,走进病房,伸手探了探时苁的小脑袋。
  他的手掌比这便宜弟弟的脸还大,时苁身上冷得不像常人,呼出来的气也都是寒的。
  “哥哥,苁苁冷!”
  他身上热,小家伙就往他怀里钻。
  时野嫌弃地拎着时苁的衣服:“小鬼,离我远点。”
  可病号服太宽大了,时苁小小一只,差点从衣服里滑出来。
  他不管不顾地钻进时野的怀里,双手双脚都抱住时野的身体。
  哪怕浑身冰冷,小家伙身上也很软,带着一点儿淡淡奶香味。
  时野皱着眉,怀里像捂着一块大冰块,他转身询问医生:“他身上怎么这么冷?”
  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这已经超出了医学能解释的范畴。
  江静玉也同样如此,时寅铭在隔壁房陪着她。
  一旁的小护士插嘴:“也许,是某种罕见遗传病?”
  这样的说法倒也有可能。
  如果说是传染病,毕竟时寅铭还活蹦乱跳着。
  时苁是江静玉的孩子,可能真的是遗传了什么怪病。
  可怜三四岁的孩子,藕节似的手臂上全是竖起来的汗毛,觉得他怀里温热舒服,便怎么也不肯撒手,护士们一上来掰扯就哭,眼泪濡湿了时野的胸膛,他的心口冰凉一片。
  他终究是心软了几分,任这个小鬼抱着。
  现在的时苁还没有学坏,从学会说话起,就喊他哥哥。
  他从来没拿正眼看过这小孩,江静玉的孩子,他不狠心掐死就已经算是仁慈。
  时苁问,“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这个词是时苁刚学来的,这几天频繁听见大人们提,哪怕在病房门口,也会有抑制不住的高声响传进门内来。
  小孩子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天真地又说:“像你妈妈那样吗?”
  时野一哽,身上气息骤冷。
  只听时苁又说:“那苁苁要去陪她啦!苁苁可以陪她说说话!”
  小孩子的身上,有着无邪的天真。
  “苁苁可以把大飞机送给她!”
  时野募得眼眶一热。
  他指尖点在时苁的小脑袋上,“瞎说什么。”
  时苁说:“哥哥,我把你的金牌也带给她!”
  时野微抿着唇,唇角颤抖,他极力绷着自己的情绪。
  当年周怜也是躺在病床上,虚弱得像一把干枯的稻草。却笑着鼓励他:“妈妈等着你拿金牌给我看。”
  时隔几年,同样的场景再现,他没料到时苁会说这样的话。
  时野喉间干涩,艰难地将泪意吞回去。
  这小鬼浑身冷冰冰的,却将他一颗心捂得暖暖的。
  “傻子。”
  孩子是无辜的。
  可破坏他家庭的,也同样有这小鬼的一份。
  他没法原谅江静玉,但同样也不想再迁怒时苁。
  -
  时野毕竟是运动员,一天假期过就要回队训练。
  临走前,他同时苁许诺,会拿奥运金牌回来,希望到时候,时苁能活蹦乱跳地见他。
  小孩子欢天喜地地应了好,甚至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凑上来“啵”的一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苁苁好喜欢哥哥!哥哥拿金牌给苁苁!苁苁用大飞机飞给其他小朋友看!”
  时寅铭让人送他。
  他走这天,是个阴天,时寅铭站在车前长久地沉默。
  时野微扬了下眉,“时总,还有事?”
  他的语气礼貌又疏离。
  时寅铭像是老了好几岁,眼神沧桑,“阿野,加油。”
  “好。”
  时野点了头。
  车窗慢慢地合上,车子缓缓驶出去。
  这是自他母亲走后,两人最平静的一次对话。
  没有激烈的争吵和辱骂,全程他都保持着理性。
  车子驶出后一段路,时野自车的后视镜里往后看,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寅铭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缩影。
  这一年他终于不再用叛逆去引起父亲的注意。
  也因为他不再需要。
  他变得更强大、自信、坚韧,也变得有责任感。
  那些撒泼打滚似的引起父亲注意的日子都如云烟飘过,他在这一年学会了承担。
  车轮滚滚的驶出北城,大雨兜头而下,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
  又到一年秋天,在这个丰收的喜悦季节里,他即将迎来的是全运会男子十米气手枪的选拔赛。
 
  ☆、66
 
  全运会开赛在即, 各地省队都蓄势待发。
  多年蛰伏, 终于等到机会。
  像这种比赛,甚至还会有国家队乃至奥运冠军选手为省争光, 回到各自的省份进行封闭训练。
  射击队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情绪高涨。
  全运会上, 只要省队选手打进前八,可以直接升入国家队。
  那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国家队, 队里选手各个摩拳擦掌,每天咬着牙拼了命的练, 体能训练和持枪训练加码, 都铆足了劲儿地想出成绩。
  这不仅是对技能的考验,更是对心理的考验。
  但时野仍坚持每天给夏渺渺弹视频。
  两人毕竟异地,每次接到电话,夏渺渺都很开心。
  她在视频那头, 带着满满的元气, 声音里全是愉悦:“感觉日子过得飞快,今天和明天是运动会, 高三没法参加, 大家在班里唉声叹气, 结果老班给每个人买了杯奶茶, 又都各个精神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废话。
  可一见到他, 就什么有的没的,都想告诉他。
  时野声音慵懒:“老班这个月工资全请完了?”
  “是啊。”夏渺渺说到这个就觉得好笑:“回来老班就说这回考试大家不考好点,都对不起他的奶茶,要求考不好的人回请他喝一杯。”
  “欸, 你等我一下。”
  那边小豆腐正试图跳上书架,夏渺渺把手机放下来去训猫,把差点闯祸的小家伙抱下来,又轻声同他抱怨:“现在小豆腐可顽皮了。”
  “……”
  电话那头没说话,但夏渺渺习惯了时野的寡言,她把小豆腐安置好,又坐回去说:“比起成绩,大家也都很关心你,你能回赛场,大家都很高兴的,时野……”
  夏渺渺说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
  她再度拿起手机,电话那头传来少年轻微的呼吸声,疲累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蓦的顿住话头,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几秒。
  时野的五官很精致,是一副完全挑不出错处的长相。
  他闭着眼,长睫垂落,在眼下晕出一片青灰。
  时野是真的累了。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本身就对身体素质是很大的考验。
  她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累,其实有点心疼。
  小豆腐缩在一边安分了一下,跳上床来,钻进夏渺渺的怀里蹭了蹭,小猫脸蛋入镜,好奇地歪了下脑袋。
  夏渺渺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声音很轻。
  “小豆腐,我常常想,如果人可以不要那么累就好了……”
  不用努力的读书,也不用努力的为了出成绩而拼命的训练,互相喜欢的他们就不用分开,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负累……
  可如果这样想,又太不负责了。
  人生的更高价值,就在于实现自我的需要吧。
  也正是这种“需要”,让他们咬着牙坚持下来,哪怕前路艰难,但亦愿独行。
  她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把小猫咪捧在怀里亲了亲:“小豆腐,我们一起给哥哥加油吧。”
  ……
  时野半夜冻醒,迷迷糊糊意识过来自己竟然在办公室里眯了一觉。
  时间是凌晨两点,他的手机快要没电,亮着红色的提示。
  还没有挂断的视频电话里,模模糊糊地勾勒着熟睡少女的面容轮廓的影子。
  他弯了下唇,正想再仔细看看她,手机彻底没电,卡顿了五秒后直挺挺地关了机。
  他把手机充上电后回了宿舍,宿舍里少年们训练劳累,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明天就是队内选拔,落选者,连参加全运会的资格都没有。
  但射击比赛永远充满不确定性和变数,谁也不敢完全保证,自己永远百发百中。
  -
  高三的学生被老师们耳提面命的抓着,窗外还在进行着高一高二的运动会比赛。
  虽然同学们昨天得了赵志强的贿赂,但后排男生们听着偶尔传进教室里来的短促哨声,还是没能忍住,往窗口探头探脑。
  夏渺渺在演算纸上写着演练,一边给杨思楠讲题。
  祝滨坐在座位上晃笔,无比感叹:“想当年哥也是赛场上的一抹艳丽风景,可惜了啊……”
  也不知道是谁提的这一嘴,“唉,野哥没在,不然吊打其他班的盛况咱们还能再来一轮。”
  祝滨学赵志强语气:“鬼个再来一轮,高三生你懂不懂啊?怎么成天想着往操场跑!”
  那小弟又叹气:“也不知道野哥现在怎么样了。”
  正说着,赵志强就红光满面地进教室来。
  “同学们,静一静啊!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全班的人抬起头。
  赵志强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他双拳紧握,整个人都显得有点亢奋。
  “咱们班的时野同学,成功入选这一届的全运会了!学校里会举行大家一起在大礼堂看直播!希望每个同学都能认真观看,并且感受到竞技体育精神,回来后写作文!”
  锦恒非常关注时野的动向,因此一得到这个好消息,就迅速地让各班班主任回班通报了。
  作为时野的班主任,赵志强则更为兴奋,一路上走回来,也跟着沾光得了不少老师的羡慕。
  赵志强说完,班内唰一下沸腾了。
  “卧槽!时少要参加全运会啦!”
  “时少牛逼啊!”
  “呜呜呜只有我关心要写作文吗?!”
  “哈哈哈是的只有你关心!”
  杨思楠抱住夏渺渺:“渺渺,太好啦!时少真厉害呢!”
  夏渺渺对时野很有自信,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时野会入选,可听到赵志强宣布这个消息时,她还是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他本来就很厉害啊!”
  到下午放学,锦恒也非常给力地拉起了大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
  恭喜我校时野同学参加全运会!加油,努力,拼搏是你的写照!时野加油!
  锦恒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人才啊,虽然这横幅上的话被同学们小小的吐槽了一下好土,可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少年少女们挨着这横幅拍照留念发朋友圈。
  “我是锦恒人我骄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