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歌疏
时间:2020-07-08 10:06:04

  一队队军士从逍遥王府出来,敲开了百姓家的大门,连接头的乞丐都没放过一个。
  整个平洲突然变得人心惶惶。
  天未亮,城门打开时,每个城门处都有官兵把手,来往行人必查路引,甚至在成立走动的马车,这些人都没放过。
  路引这东西,元霄可没有,要潜出城门根本不可能。
  再次夜幕降临,眼看官兵就要搜到他们这条街了,秋辞都开是磨刀了,秦放也把剑擦得铮亮。
  元霄一看的这刀光剑影头皮就发麻,生生想起以前师荼磨剑威胁她的那些胆战心惊的日子。
  “呃,那个,没那么麻烦,我有办法,过来帮忙……”
  半个时辰后,秋辞看着自己这身女装,脸黑:“为什么我要扮女人?”
  元霄翻白眼,“你瞧不起女人?”
  秋辞一下就怂了,“不、不敢。”
  元霄最后将四人的妆容看了又看,非常满意。
  这边刚收拾停当,外院的门便被敲响,秦放去开门。
  “我们是……”
  草!
  这脸上脖子上都是什么东西?
  元霄迎了出来,也一点的疱疹疙瘩。
  “官爷别怕,我们这是水痘。”
  卧槽,水痘!那不是要传染人吗?
  难怪一家人都这模样。
  “你们离我们远点!”为首的衙役赶紧吼道,并纷纷捂了口鼻。
  元霄不乐意了,“虽然水痘传染,但是又不是瘟疫,不会轻易要人命的,你们别怕啊!”
  卧槽,走开点,谁想变成你这样的丑八怪?
  十几个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人,直接退出去一大半,为首那位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但上面发了话,他却不敢不执行,只得硬着头皮搜。
  外面就一个客厅,里面就三间租房,一下就搜到元涉躺的房间。
  “内子卧病在床,你们怎么能随便进来,感染风寒怎么办?”元霄急急跟进来。
  为首的衙役哪里管她,径直走到榻边,仔细打量床上躺着的小妇人。
  元霄立刻犹如一只炸毛的丈夫,赶紧挡在他们面前,“各位官爷,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为首的人嫌弃地拿着刀柄将她推开,力道之大,差点把元霄给撞墙上,幸好秦放进来及时将她扶住。
  跟过来的秋辞正好看到这一幕,竟然有人当着他这个御前侍卫欺负小皇帝?
  卧槽,不能忍!
  他几乎本能地想拔剑砍人,手都按到腰上了,才意识到此刻自己穿的女装,腰上也没佩剑。
  元霄使劲冲他使眼色,秋辞才不甘不愿地露出可怜状,躲到秦放身后,活像一个被吓着的良家小妇人。
  为首的官差拿出一张画像,对着元涉看了又看,上面说过,生病卧床的尤其得重点查看。
  秦放扶元霄肩膀的手不自觉握紧了,若是被认出来,少不得一翻打斗,若只是找顾小皇帝一个,他有十成把握离开,但是,路上必然颠簸,小皇帝有身孕在身,这是绝对经不起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逍遥王……
  秦放手心全是汗,另一只手不自觉攥紧了。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小手抚上他的手背,低头,对上元霄平静的眼,不知为何,他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下来。
  那边的人将元涉对着画像看了又看,突然抬起手,似想把那张脸拉扭过来,但看到那张脸上的水痘,忍住了。
  “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撤!”
  几个不速之客跑得飞快,深怕在这里多待一刻。
  元霄长出一口气,好险,秦放栓好院门,回来时,小皇帝已经瘫软在地上。
  秦放吓了一跳,赶紧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地上凉!”小皇帝太没自觉了,孕妇能随便乱坐吗?
  元霄拍拍屁股起身,就在此时,她发现秦放和秋辞突然都僵住。
  “怎、怎么了?”元霄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有人来袭!”
  不是正大光明走正门,而是从屋顶奔袭,这种声音一直蹲立政殿屋顶的秦放和秋辞太熟悉了。两人没再矜持,而是直接从床底拿出剑,拔剑出鞘,把元霄和元涉挡在身后。
  被、被发现了?
  元霄心惊胆颤,惊恐地瞪大眼睛,他们能逃得掉吗?
  突然,屋顶一声脆响,一个人从天而降。
  几乎瞬间,元霄嗅到了龙涎香。
  “师荼……”
  那一瞬间,思念和恐惧化作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师荼脚刚落地,就被一个可疑物体抱了个触不及防,那灰扑扑的男装穿得跟个乞丐似得,关键是那张脸,上面那些水泡疙瘩是怎么回事?
  抬手拎住对方的后衣领,元霄的脚便离了地,跟块抹布似得被挂在男人的手臂上,还被抖了抖,冷风从破洞的屋顶吹下来,冻得她一个激灵。
  元霄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个情人相见不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泪千行?
  你特么这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五章 甜甜
  师荼这一拎便感觉出来了, 这身板, 分明是小皇帝的,只是这重量是怎么回事?
  他爷爷的, 至少长了三斤, 这才多长时间?
  师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劳资在上都吃不下睡不着, 你特么在外面还浪胖了?
  难道是离开我之后,心情愉悦, 于是就心宽体胖了?
  师荼感觉自己的深情受到了严重侮辱。
  “告诉本王, 这是怎么回事?”师荼又忍不住抖了抖手里的可怜虫。
  劫后余生的感觉袭来,元霄一阵后怕,“他们给元涉下了毒,还全城搜捕, 我们只能化妆成这样……”
  我说的是你的脸吗?我说的是你的体重!
  “师荼, 我好害怕!”
  元霄的眼泪说来就来,师荼暴涨的怒气突然就瘪了, 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皇帝都这么可怜了, 那就勉为其难先哄哄她吧, 待会儿再算账不迟。
  将人搂进怀里, 还捋了捋她头顶呆毛,心疼得心尖尖上都在颤抖。
  那一刻,连日的忐忑与空虚,终于在这一刻被抚平填满, 师荼闭着眼,紧紧抱着怀里人,总算踏实了。
  被洒了一把狗粮的另两人面面相觑。
  “秦将军,你有看出刚才皇上害怕吗?”
  秦放摇头,方才分明是自己被安抚了。
  秋辞也觉得,除了那个混蛋衙役推了一下小皇帝之外,并没有特别惊险的事能够吓到她。
  推……
  那可是怀有身孕的小皇帝,竟然被人当着他这个御前侍卫的面给推了?
  秋辞蓦地醒起,转身便换了一身行头出门。
  负责搜索这边街道的衙役在子时初刻回到衙门,他们刚经过门口石狮子时,重逾千斤的狮子座忽然倒下,说来也奇怪,没砸中别人,就砸着为首那位,没砸到其他地方,就在他摔倒准备爬起来时,砸到他的手。
  一只右手,瞬间血肉模糊,十几名官兵齐心协力才将石狮子给搬开,但为时已晚,在灯笼微弱的光线下,那手像是成了一瘫肉泥。
  秦放刚端着鸡汤从厨房出来,就将秋辞翻墙而入。
  “去哪儿了?”
  “走了一趟衙门。”
  秋辞这个人武功不高,但力气出奇地大,速度也非常快,而且他耐得住,以前跟秦放蹲立政殿屋顶,蹲一夜不待动的。
  这样的人就不会是脾气急躁之辈,而且信念特别坚定。
  能跟在他身后一宿不被发现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此一人。比起当明卫,其实秋辞这种性格更适合暗杀。
  秦放不需要问就知道他干了什么。
  “做的可还干净?”
  “没人发现。”
  “那就好。”
  秦放端了鸡汤进屋,两人已经开始清算旧账。
  师荼大马金刀地坐在榻上,小皇帝乖乖坐在小凳子上,身边放着熏笼,将她熏得暖呼呼红彤彤的。
  师荼杀气腾腾:“本王问你,谁教你擅作主张跑路的?”
  元霄也很生气:“传位诏书都写好了,你为什么不登基?”
  起初她以为他要择个好日子,结果,等了这么久,音讯全无,连小皇帝殡天的消息都没传出来,她就知道这个注孤生的要闹幺蛾子。
  “我要当皇帝还需要你让?”你到底是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
  “是啊,你厉害,上都破了几个月,你不还老老实实当摄政王吗?”呵呵,瞧不起谁呢?那还不是被自己的手腕耍得团团转?
  师荼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所以,陛下现在是嫌臣当初太心慈手软?没有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元霄吓得一哆嗦。
  卧槽,摄政王你够了!
  不知道小皇帝怀孕吗?还敢这样吓她?
  秦放上前,将鸡汤端到小皇帝手上,安抚道:“陛下喝碗鸡汤再跟他吵。”
  师荼看看那碗鸡汤,又看看秦放,他日夜兼程,三日没好好饮食,此刻不仅饿还很渴,见到小皇帝太幸福,水都忘记喝一口,现在看到这碗鸡汤,闻到诱人的香味,瞬间觉得自己饿得慌。
  “还、有吗?”师荼吞了吞口水。
  “有!”秦放答得爽快,直接从旁边桌子上给他倒了杯冷水。
  师荼:……
  元霄幸灾乐祸地笑了,师荼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双手放在她坐的凳子两侧,骨碌碌望着她,问:“好喝吗?”
  元霄故意舀起一勺,从他鼻子下晃过,就在师荼张嘴的时候,突然收回,灌进自己肚子里。
  “不给你喝,馋死你!哈哈哈……”好解气啊!
  师荼又吞了吞口水,不要脸地看着她。
  元霄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师荼这姿势,特别像她儿时养的一只小土狗,每次吃肉小土狗都会蹲在她脚边,满眼渴望地望着她,也不像别的狗要吃的又叫又挠,它就安静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
  “咳咳,那个,秦放给他盛一碗来吧。”
  师荼一定饿坏了也累坏了,这一脸的风尘,眉毛里都还夹着灰,胡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几个日夜没有休息,好沧桑的模样,还真有点叫人心疼。
  师荼喝完两大碗鸡汤,吃完一大碗鸡肉,终于活过来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万八之气,简直吓人。
  “来,陛下,我们来算最大的一笔账!”
  元霄被他这气势吓得一缩:“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账?”
  难道是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了?
  这些秘密吧,本来她就打算告诉他的,可被他率先发现难免有些心虚气短,好像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得,可这是她自愿的吗?
  她一来到这世界就变成了小皇帝,还女扮男装,根本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
  元霄几乎是顶着英勇就义的胆气面对师荼的质问的,结果,师荼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上面还清晰画着I  U。
  呃,什么意思?
  师荼白眼一翻,怒气直冲天灵盖,“陛下若不喜欢我,犯不着画这种东西?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元霄忽然有些脸红,她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肉麻的事。
  “我、我没有拒绝你啊。”
  “嗯?!!”
  “这是我学的方言,I LOVE YOU!就是我爱……嗯,稀罕你的意思!”
  她尽量把一张小脸端出个淡定样儿来,谁知道师荼听了不淡定了,蓦地站起身,脸红脖子粗,突然手足无措,好几次欲言又止,却没发出一个音节,冲了出去,只是出门时,他是同手同脚的……
  “呃……”
  元霄眨巴眼,劳资第一次跟人说I LOVE YOU,你倒是回句话啊?
  看看自己的男儿装,元霄觉得特憋屈,明明平素都穿得漂漂亮亮的女儿装,怎么偏偏他来的时候换了这么邋遢的男儿装?跟从乞丐窝里爬出来似得,好丢脸!
  还有,她都准备将自己女儿身和皇帝假身份告诉他了,这还没启口呢,人就跑了……
  知道她鼓起这么一次勇气有多难吗?
  元霄好幽怨。
  师荼站在冰冷夜色里,深呼吸,再深呼吸……血是热的,身体是热的,脑子也是热的,他感觉自己快不能思考了。
  I  U,是喜欢我?
  “哈哈哈……”
  秦放一看,他这是兽性犯了,差点嗤之以鼻:“摄政王,要我给你打盆冰水来吗?”
  还是秋辞体贴:“我给摄政王烧热水。”
  说罢,秋辞还真烧了热水给他沐浴更衣,还特地誊出房间给他住。
  师荼泡过澡,终于从小皇帝告白里醒过神来,阻止他说,“我跟秦将军一间就行。”
  洗完澡,他拿出刀将自己胡子刮了又刮,务必光滑细腻,不会扎到小皇帝,这才又去小皇帝屋里,结果,小皇帝竟然已经睡着了。
  呃,久别重逢,不该卿卿我我吗?
  挑逗完他就去睡觉,这是闹哪样?明明他们这么久没见,都没有好好亲一个的说。
  若这些腹诽被秦放知道,秦放肯定要鄙视他,你知道你在外面发呆呆了多久,洗漱洗了多久,刮胡子刮了多久,足够小皇帝一个冬眠时间了好不好?鬼才会等你啊!
  师荼失落归失落,但看着小皇帝睡得这么安慰,终于可以安心了,小心翼翼替她拉了被子,熄了灯,轻手轻脚走出来,守在门外,浑身冻得冰凉依然不肯离开。
  秦放挑起这边厚厚的棉帘看着,原本那该是他守的位子,师荼来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都没存在价值了。
  “摄政王。”秦放低低唤了一声,像怕吵醒房间里的人。
  师荼看他有话要说,这才回到这边屋子。
  “她一个人睡一个房间,不会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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