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孕了,谁干的??——歌疏
时间:2020-07-08 10:06:04

  想起当日攻陷上都,第一件事他不是来探望自己这个被关是后宫五年的心上人,却迫不及待地要去收拾小皇帝,单就这份执着的心思,就可以看出他对小皇帝的恨,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喜欢。
  谢瑶甚至觉得,可能那数载的喜欢不过是心中的执念罢了,不然,为什么自己对他的感情会消散得那么快?
  她是这样,难保师荼不是这样,只不过自己勘透得早,而师荼还在执迷不悟,甚至将自己的勘透也全归咎于小皇帝身上。
  思及此,谢瑶又心疼地抚了一把小皇帝的脸,“玉蔻,你留在立政殿帮着常桂一起伺候着,我去弄些药来。”
  临出门不忘交代一句,“别脱他衣服,他怕……”
  那个师荼,竟把好好一个人折腾成这样?
  谢瑶心中愤懑得很。
  玉蔻叹了口气,前些日子还恨不得弄死小皇帝,现在却护得跟心肝宝贝似得。玉蔻甚至怀疑,她家长公主是不是真把小皇帝当成弟弟看待了,只是比待谢瑜还要温柔体贴些。
  女主不愧是女主啊,一剂药下去,第二天元霄就能活蹦乱跳了,只是,她发现,好像自己把男女主关系越搞越复杂了那是怎么回事?
  “阿姐,那个坑洞真是我准备的,本来是想要撮合你跟摄政王,后面的一切都是误会!”
  谢瑶抚摸着元霄苍白的脸颊,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小皇帝生得这般漂亮,还如此柔弱,换做她是男人,也难保不被他激起兽性。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用替他开脱。”明明宁死也不屈从,醒来却又要掩饰……
  这孩子,当真可怜得紧。
  谢瑶的心都痛麻木了。
  这事是讲不清了啊!
  谢瑶越是这般,元霄越是心惊胆战,偷偷往昭阳殿跑了一趟,就见桓煊抱着木头出来,她好奇上前询问:“劈柴?”
  桓煊今日眼神格外幽怨:“不,摄政王在劈家具……”
  元霄一只脚都迈进门槛了,又收了回来,讪笑:“朕改日再来。”
  回头看到廊下摆放的磨刀石,还随手给揣进兜里给顺了出来。
  出门,远远看到冯彧过来,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元霄朝冯彧迎了上去,这个时候,大概也就冯彧能在师荼面前说上话了。
  “冯侍中……”
  这笑容,干净漂亮得不得了,冯彧当即就有点心梗,僵在原地。
  “陛下是不是忘记了?”
  “什么?”
  “案头画卷……”
  元霄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冯彧画的画。那只被凌、虐的笼中鸟,凄惨模样历历在目,元霄小脸一白,灰溜溜跑了。
  明明是自己提起来的,冯彧却无端被噎得黑了脸。这厢进了昭阳殿的门,就见师荼捂着肚子在找磨刀石。
  “明明方才还在这里,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冯彧想起元霄藏在龙袍里的右手,“不用找了,下回,我给王爷拿块更厉害的来。”
  师荼也没计较,放下剑,急匆匆跑了一趟茅厕。
  桓煊进来继续收拾,叹气:“这都第几次了?”
  “怎么回事?”
  桓煊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好像是长公主殿下,给王爷下了药……”
  “所以,摄政王真把小皇帝给……办了?”
  桓煊气急,“我们王爷是那种人吗?冯侍中,不会连你也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吧?”
  冯彧脸有点僵,气息有点凉,连谢瑶都忍不住出手了,师荼还能是清白的?
  师荼把小皇帝给办了?
  冯彧气儿有点不顺,“来壶凉茶……”
  等师荼从茅房过来,冯彧一壶凉茶都喝完了,又是那个春风和煦的冯彧。
  “你可是有事?”
  “摄政王知道小皇帝跟张太后交换谢瑜的事?”
  “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知道。”
  知道,自然也做了准备,张怀玉一出来,张家便再没了钳制,而那些牛鬼蛇神怕也是要跑出来群魔乱舞了,朝堂只会更加混乱。
  “我说的是谢瑜……”
  师荼挑眉,显然没将谢瑜放在心上。
  “我没见过谢瑜,但调查了一下谢瑜在南山的情况,听说,张太后将他截出后一直以上宾之礼相待。以张太后的性子,若没有利用价值,绝对做不到这地步……”
  师荼叹了口气,“瑶儿曾告诫过我,如果我篡位,最大的障碍不是元霄,而是她弟弟谢瑜……”
  “谢瑜只会站在皇权一边。”
  师荼甚至怀疑,谢瑶跟他断得这般干净也有谢瑜的缘故,她既不想被谢瑜利用来对付他,也不想受他牵制与自己弟弟为敌。
  谢瑜是谢瑶唯一的血缘亲人,也是她拼死也要护的人。
  而现在,谢瑜被放出来,绝对比张怀玉放出来还要棘手,连师荼这样蛮横的主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谢瑜,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显然,张太后早就洞察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将谢瑜奉为上宾,拉拢他。
  而谢瑜,只怕宁愿站在张太后一边,也不会站在他这个乱臣贼子一边。
  师荼和冯彧正因为谢瑜的事情伤脑筋,而某人也因为谢瑜的事情登上立政殿。
  “她来做什么?”元霄从榻上爬起来,有些懵。
  秦放答:“张怀玉。”
  元霄这才想起跟老妖婆的三日之约。
  这竟然已经是第三日,老妖婆可真沉得住气啊。
  见张太后进来,元霄赶紧端稳人君之威,故意说道:“朕还以为真得提着张怀玉的头去锦华宫见太后呢!”
  “你敢!”
  张太后横眉冷对,元霄却笑容可掬。
  “瞧太后这话说得,朕这么十恶不赦的人,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张太后生生噎了一口气,“皇帝就不怕狗急跳墙,把谢瑜送上死路?”
  “太后是狗么?”
  啪!
  一根脑精神炸断了。
  “太后虽然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也不能如此妄自菲薄……”
  “……”
  特么的妄自菲薄是这样用的?
  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事实上狗是最忠诚的,绝对不会背叛主人!可太后你不一样啊,父皇刚驾崩,你就接管了北衙军,啧啧……”
  这特么是骂她连狗都不如?
  张太后心血狂涌,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元霄还真怕她狗急跳墙,赶紧转了话锋,言归正传,“谢瑜落在你们手里,是死是活尚且不知,朕不会傻到用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来跟太后做交易。何况,为了一个人,赔上整个张家,这笔账也不划算,太后您说呢?”
  张太后脸上青白交替好几次,终于把那口心血给压了下来。
  “再一刻钟,谢瑜就会送到千秋殿,陛下答应过的事别忘记了!”
  你以为谢瑜回来,就不会钳制于人?呵呵,太天真了!跟老娘搞阴谋诡计,你还嫩了点。
  张太后没走多久,谢瑜果然被送回了千秋殿。
  元霄高兴了,原著说谢瑶是第一美人,谢瑜若是女儿身,她这第一美人都得让位,那得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儿啊?
  元霄打扮了打扮就要出门,秦放拦住她,提醒道:“张怀玉……”
  “先关着吧。”
  “关着?转身就食言,是不是太无耻了?”
  元霄挑眉:“你非要跟一个卑鄙小人讲道义吗?”
  秦放:……
  所以小皇帝本质是比张太后还卑鄙无耻?
  元霄的想法简单得很,张怀玉若放了,那张家就翻案了,那些牛鬼蛇神一出来,整个朝廷又得乌烟瘴气。人是要放,但肯定不能这样简单地放。
  “你往政事堂走一趟,让王丞相跟摄政王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剪除张家羽翼,这一次,务必让他们元气大伤,再没能力作妖!”
  不把你张家伤筋动骨,我那一刀岂不是白挨了?
  听说小皇帝刻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见谢瑜,师荼的木头劈不动了,冯彧的凉茶也灌不下了,两人几乎不约而同想起那个传言。
  小皇帝初见谢瑜惊为天人,差点御前点了探花,后钦点状元,每日留在御前,有人说那是逼皇后谢瑶就犯,但更多的传言是,小皇帝贪恋谢瑜美色,想将其纳入后宫。
  一姐一弟独占圣宠,当时文武大臣都慌了,上了不知道多少奏折,谢瑜没被送出去,却被小皇帝偷偷关押了起来。
  所以,小皇帝断袖其实早有痕迹可循。
  只是,见一个爱一个,太特么渣了!
  师.怨夫.荼一剑劈在石头上,石头碎了,剑刃也缺了。
  冯.绝世好鸟.彧手里的杯子碎了,终于还是被始乱终弃了吗?
  元霄刚离开立政殿不久,常桂急匆匆赶回来,“陛下呢?”
  “陛下往千秋殿去了。”
  常桂脸色大变,“谢瑜真的放出来了?”
  “那还有假?常总管,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常桂急得脑袋冒汗,“你们怎么不拦着啊……若两人真碰上了还不得出大事?”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身,人已经朝千秋殿跑去。
 
 
第二十八章 突发
  踏进千秋殿大门时, 元霄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回头看,没风也没人, 可能是蛇毒未清, 嗯……就是这样!
  宫娥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看这情形,不用禀报也知道, 是谢瑜被送回来了。
  千秋殿有两座偏殿, 元霄顺着人多的偏殿走,刚要踏进门槛,就被玉蔻叫住了。
  娇俏的小宫女过来施施然一礼:“陛下可是来找长公主殿下的,殿下在厨房给二公子熬羹汤。”
  “听说谢瑜被送回来了, 朕过来看看他可安好。”
  元霄说着, 一只龙蹄子就跨过了门槛,玉蔻赶紧又上前两步, 挡住她去路, 急急秉道:“二公子刚睡下, 身子虚弱得很, 他又不知道在哪里关了太久, 怕是会过了病气给陛下。改日等二公子病愈,他定会去立政殿跪恩。”
  阻拦的意思都如此明显了,元霄也不是不知情识趣之人,只好将迈进去的一只蹄子怏怏收了回来, “既已睡下,朕的确不该叨扰。你们也帮长公主照看着点,别累着她了。”
  元霄看似走得乖巧得很,谁知她绕了一圈,又绕到了偏殿后面。远远就见一素衣少年,姿容绝俗,端坐窗前,正提笔写字。
  他的长相跟谢瑶有几分相似,与谢瑶的柔弱温婉不同,多了几分俊秀和英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是原著中对谢瑜的描写,光是想想就是个美好得冒泡的存在。
  元霄急着来见谢瑜,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这位十五岁钦点状元郎,才学颇为了得,关键是他子承父志,从小就立志要辅佐出一代明主,不让先帝的□□重演。
  在原著中,他是扛起撞墙而死的王文启保皇派大旗的种子选手,好几次差点把师荼拉下马。元霄没奢望保皇派保住她皇位,就指望这些忠君爱国之士能保住她的小命。
  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保皇派,元霄狼血沸腾,她的桃花终于要盛开了吗?
  这边正在流口水,那头玉蔻走了进来,在谢瑜面前福了福,“公子,皇上已经走了。”
  谢瑜动作都没顿一下,只浅浅“嗯”了一声。
  这一声,并不明晰,低低哑哑,如同潮汐,浸润了礁石,元霄的心都要被风化了。
  玉蔻抿抿嘴,还是忍不住启口道:“这次公子能够顺利脱困,是圣上挨了一刀才换来的。”
  谢瑜顿笔抬眸:“昏君误国……”
  “当诛!”
  玉蔻吓得一抖,后面的话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元霄脚下一滑,险些将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不是说好的保皇派吗?
  怎么就昏君误国当诛了?
  谢瑜提笔继续写,玉蔻脸都给憋得青紫了,竟然找不到一句为小皇帝辩驳的话,只得怏怏退出去。
  她刚走,谢瑜启口了。
  “陛下打算躲到何时?”
  元霄气不打一出来,从躲藏的地方钻出来,趾高气扬指责道:“谢瑜,朕怎么就误国当诛了?”
  只是面前的窗户多少挡了她的气势,元霄气郁得很,抬腿想翻窗而入,结果一条小细腿儿搭到窗户上,竟然没爬动……
  元霄刚想换个方向,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一柄剑抵上了喉咙。
  “昏君,我说过,待我活着出来,必然亲手手刃了你!”
  元霄浑身热血凉了个透,作者,你给我出来,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元霄脑子飞速旋转将谢瑜的生平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没找到谢瑜杀他的理由?总不能是因为小皇帝强行将他留在御前就要取小皇帝性命吧?
  所以啊,看书不能跳章,这又是遭报应了吧!
  “咳咳,那个,阿瑜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小心翼翼夹住剑尖,从脖子上移开,但只要手一松,那剑刃义无反顾又回到脖子上。
  元霄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仔细观察面前少年,她从他眼里看到更多的竟然是屈辱。
  默默咽了口口水,元霄小心问,“朕……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软声细语,跟诱哄三岁孩子似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谢瑜彻底暴走了。
  “昏君,我要杀了你!”
  元霄身子一矮,从窗台上囫囵滚下,撒腿就跑,洒下一路高呼:“阿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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