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给了白月光——夜半栖蝉
时间:2020-07-10 09:17:26

  安乐公主失势之后,他来苏湘容的院子里次数少了,但现在他用得着她。
  苏湘容不紧不慢的说道:“臣妾在这香囊里放了保胎的苏漠国奇香阿苏草,可若是天气热,在屋内再点上些松香,就会让女子夜夜惊梦,导致胎像不稳。”
  豫王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般功效,顿时眉心一松,嘴角噙着淡淡笑意道:“原来此物还有这般效果,如今太子妃怀孕了,王妃赶紧抽个时间去看看她。”
  次日一早,苏湘容便来了东宫。
  她送了些珍贵的补品,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跟太子妃聊了天之后,她便从太子妃的寝殿出来了,可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这儿,而是在东宫四处转了转。
  刚好碰上太子妃的嫡妹裴饮夏。
  刚好裴饮夏身边无人,苏湘容便与她说了会话,太子妃派来盯着裴二姑娘的人站在花丛后,刚好视线被挡住了,什么也没看到。
  两人聊了一阵,眼看时辰不早了,苏湘容这才离去。
  几天后,裴饮夏就带着自己做好的香囊来见裴饮春,嘴角挂着柔柔笑意道:“姐姐,这是我特地缝制的香囊,里头的药材都是保胎用的,姐姐若是佩戴在身上,对孩子很是有利。”
  裴饮春看了看上头精致的绣活,一眼就认出并非裴饮夏的手艺,她不动声色的收下,等裴饮夏走了后,她便让太医看了香囊里的药并没有什么异样,并且阿苏草还是难得的安胎神药,这才放心佩戴在身上。
  只是自从她佩戴了香囊之后,没多久夜里便开始做噩梦。
  朱鸾对小侄儿的出生颇为期待,这段时间就开始给小侄儿准备穿的衣服和鞋子。
  当然她的绣活做的不好,绝大多数情况是在白芷和浮碧做好的基础上,自己添个纽扣,镶个毛边。
  陆谨从衙门里回来,进屋就看到她在折腾一件小褂子,手艺精湛,一看就不是她做的,见她使劲的在绣盘扣,忍不住笑道:“你这样蒙混一下,你以为太子妃会看不出来?”
  朱鸾脸皮厚实,神色自若道:“即便看出来又如何,总归有我的心意在里头。”
  陆谨笑了笑,目光落在她做的那些小孩穿的衣服鞋子上面,挑眉道:“都是男孩穿的,你现下如何知道一定是男孩?”
  朱鸾没想到他看得这么细致,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她当然知道是男孩,上辈子就知道。
  可她不能告诉陆谨知晓,眼珠轻轻一转道:“反正现在还早,男孩女孩的我都会准备。”
  陆谨见她这样一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缝好扣子之后,将东西搁置在一遍,浮碧和白芷收拾好就下去了,让二人独处。
  朱鸾道:“过两日是太子生辰,兄长在东宫办了个家宴,到时你可以愿意随我同去?”
  陆谨点头道:“当然愿意。”
  朱鸾诧异道:“你不怕惹人非议?”
  虽然她和陆谨成亲这么久,可陆谨和东宫的往来依然少之又少,这次他居然答应了,让朱鸾觉得意外。
  陆谨瞧着她这样高兴,哪里忍心拒绝她,他抬手将她揽入怀中,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从后头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吻着她的脖子道:“既然是家宴,谁敢非议?”
  也是,太子毕竟是陆谨的兄长,若是不往来,反而显得陆谨无情无义。
  太子生辰这一日,除了朱鸾夫妇到了之外,还有豫王夫妇也不请自来了。
  朱弘臻虽然不是特别欢迎,可到了这里也没有驱赶的道理。
  分宾主坐下后,朱鸾不见裴饮春,只得问:“兄长,嫂嫂怎么还未来?”
  提起裴饮春,朱弘臻的眉眼里便染上一抹忧虑之色,他叹气道:“你嫂嫂近日睡得不踏实,每夜频频噩梦,胎像不稳,这会子太子正在给她请脉,一会儿才能过来。”
  朱鸾皱了皱眉,上辈子那件事情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她脸色冰冷,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湘容。
  苏湘容抬头,正好触道她的目光。
  太子一句话,朱鸾却这样看着自己,莫非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苏湘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冲着朱鸾笑了笑,以示友好。
  上辈子这件事就是苏湘容做的,那时她还是东宫的侧妃,行事比现在方便许多,后来被查出来之后,苏湘容就彻底被太子给冷落了。
  朱鸾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她,她心里猜的□□不离十,可还没见到裴饮春,暂时不能下定论。
  不多时,裴饮春来了。
  被一个宫女和她的妹妹裴饮夏搀扶着过来。
  裴饮夏今日打扮的甚是娇艳,穿着粉红的衣裙,腰上挂着一个香囊。
  仔细看,那香囊上的绣花和裴饮春身上的是一样的。
  朱鸾看见裴饮夏的目光太子身上瞥了一眼,然而太子却根本没多看她一眼,目光一直落在裴饮春身上。
  裴饮春坐下之后,朱鸾又看了看她的脸色,比上回差了许多,眼下有淤青,显然睡得不好。
  朱鸾的目光落在她腰上的香囊上,笑了笑道:“嫂嫂腰上的香囊倒是别致,药香扑鼻,绣工极好,也不知是何人所绣?”
  裴饮春微微一笑道:“这是本宫的妹妹所绣,里头放了安胎的药材,对胎儿是极好的。”
  说着她将香囊解下来,示意宫女拿给朱鸾去看。
  裴饮春这个动作有些突然,裴饮夏和苏湘容都来不及阻止,可转念一想,即便朱鸾看了也没什么,反正她也不认识药材。
  香囊到了朱鸾手中,她打开看了一眼,她自然是不认识里面的药材,可她并不需要认得,只要能证明里面有阿苏草就可以了。
  一旁的陆谨却认得,她在看的时候,陆谨也将脸凑过来了,他细细辨认一番后,发现里面的药材的确都是安胎的药材。
  可里面有一种苏漠国的阿苏草。
  陆谨看完之后,目光在裴饮春身上扫了一眼道:“这些的确都是安胎药,其中还有一味阿苏草,对安胎有奇效,不过阿苏草若是与松香相触,容易让怀胎者睡眠不稳,频频噩梦。”
  刚才裴饮春和裴饮夏进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道。
  陆谨话音落下后,屋内众人神色都变了,尤其是裴饮春。
  身体轻轻发颤,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道:“怎么会这样……”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裴饮夏,不可置信道:“你最近衣裳上熏的都是松香,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裴饮夏见自己的行为已经被揭穿,吓得浑身发抖,她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姐姐,妹妹绝没有任何害你的心思,妹妹不通药理,也不知道松香和阿苏草味道相触后,会让怀胎者睡眠不稳。”
  朱鸾见这个时候裴饮夏还在狡辩,不由冷笑,她淡淡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何之前熏沉香,如今却要换成松香?”
  那日裴饮夏来东宫,她便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裴饮夏低着头,心虚道:“因臣女喜欢松香。”
  裴饮春听了却冷笑:“我记得你从前最厌恶松香,觉得松香冷,连院子里的丫鬟熏松香也不许,你如今居然说自己喜欢松香,岂非矛盾?”
 
 
第88章 恶毒
  裴饮春的话让裴饮夏无从反驳, 她原本想着让姐姐落胎,伤了身子,之后自己取而代之。
  可没想到事情这么不顺利。
  她才开始就被人发现了。
  第一时间裴饮夏想到是怎么推脱责任。
  出了这种事情, 还想成为太子的女人是不可能了, 可她也不想栽在这事情上面, 就算没有太子,她也可以去嫁其他人。
  若是名声毁了, 这京城就再也没人看得上她了。
  所以这件事她必须拉一个人下水。
  裴饮夏眸子一转, 泣泪涟涟,她哽咽道:“太子妃明鉴,臣女当真不知,这阿苏草与松香融合后,会让怀胎女子夜夜惊梦,当日豫王妃来东宫看望太子妃, 私底下将这两个香囊交给臣女,让臣女转交给太子妃, 说是这香囊里都是安胎的药物, 对孩子极好, 臣女信以为真, 这才会将香囊给太子妃, 可没想到豫王妃包藏祸心, 居然是想借臣女之手,除掉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臣女是被豫王妃利用!”
  她这样激烈陈词后, 苏湘容的手猛地一抖,手里握着的茶盏慌了一下,里头的茶水溅出来,打了她的衣袖。
  苏湘容脸上先是露出茫然之色,接着便是一脸无辜的站起来,她朝上服了服身子,目光又落在裴饮夏身上,很是不解的说道:“裴姑娘,本宫与你不过数面之缘,并未接触过,也从未给过你什么香囊,你为何要诬陷本宫?”
  香囊并不是她做的,那天她和裴饮夏见面,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没人发现她给了香囊给她。
  苏湘容早就想好了万全之策,她虽然用了裴饮夏这颗棋子,但也不是真的相信她,就算裴饮夏供出她来,没有任何证据,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裴饮夏见苏湘容装无辜,一颗心如坠冰窖,她想起了这个女人上回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说“这阿苏草是保胎神药,但若与松香香味融合,便会让人夜夜惊梦,若太子妃肚里的孩子没保住,又伤了身子,为了保全裴家的利益,可不就会让妹妹成为太子的女人么?”
  她当吃听了就心动了,可谁知她的贪念把自己害死了。
  裴饮夏双目通红的盯着苏湘容,愤怒道:“你分明就是在狡辩,香囊是你给我的,是你要害死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豫王听罢,脸色一变,怒斥道:“放肆!竟然敢这般污蔑豫王妃,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
  裴饮夏被他这样一吼,顿时噤若寒蝉,跌坐在地上,满脸都是绝望之色。
  朱鸾看着这场闹剧发生,脸上神色淡定,心底却不平静。
  上辈子这件事情就是苏湘容做的,这辈子她没有那么明目张胆,而是假手于人。
  可看裴饮夏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来指证苏湘容,应当是苏湘容将一切都处理的非常干净,可这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朱鸾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陆谨侧眸瞥见朱鸾眼底情绪翻涌,他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是傻的,一听之下,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虽然苏湘容不承认,可不代表他们会相信她说的话。
  太子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冷色,他平日里忍让豫王,可不代表能任由他们欺负到自己妻子的头上来,他沉声道:“此事本宫会调查清楚,若真与豫王妃无关,本宫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裴饮夏身上,裴饮夏这才发现,这是太子第一次拿正眼看她。
  心头涌上一阵刺痛,是她不该妄想,太子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太子语气冷漠道:“你谋害太子妃和本宫的孩子,已是罪加一等,按大梁律例,该处以绞刑。”
  太子话音刚落,脸色苍白的太子妃缓过来之后,到底是替她求了一句情:“毕竟是本宫的妹妹,求太子宽恕。”
  太子顾及太子妃的感受,到底还是饶了裴饮夏一命,将她赶出东宫,永远不许再踏入东宫一步。
  太子妃都开口求情了,豫王和苏湘容自然不再多说什么,若是多说反而容易露馅。
  裴饮夏面如死灰一般被拖了下去。
  走时,还狠狠的剜了苏湘容一眼,仿佛两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可就算这件事情是苏湘容唆使她做的又如何,只要送香囊的人是她,她就逃脱不了干系。
  朱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缓缓勾起冷意。
  没关系,苏湘容,她迟早会让她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太子的生日宴闹得不欢而散。
  豫王带着自己王妃走了,朱鸾将裴饮春送回自己的寝殿后,又嘱咐了几句,将她手上的香囊拿走,前面太子又跟陆谨道谢,陆谨并没有放在心上。
  事情了结后,两人回公主府。
  马车上,陆谨见朱鸾一直捏着香囊沉默不语,便知道她还在想东宫的事情。
  陆谨盯着她莹莹若雪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张开双臂,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在和怀里,他在她的侧颊上亲了亲:“你是否也觉得,这件事情是豫王妃所为?”
  不是她觉得这件事是豫王妃所为,而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
  不过她难以对陆谨说出心中的想法。
  只是道:“我觉得裴饮夏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她和豫王妃无冤无仇,又怎么会无故攀咬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情的确和苏湘容有关。
  陆谨嘴角微掀,透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若是没有确凿证据来指证,豫王妃是绝不会承认的,而且看豫王的态度,似乎也是知情人。”
  裴饮春怀的是太子的嫡子,若生下来是个男儿,那就是嫡长孙,必然能让皇上龙颜大悦,豫王当然不能让这样的好事轮到太子,若是他们夫妇二人联手陷害,倒也说得过去。
  陆谨说的,朱鸾心里都明白,反而越想越气,明明害人的真凶就在眼前,却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陆谨见她抿着唇生闷气,心里泛着一丝疼,他真舍不得她生气难过。
  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香囊,他伸出修长手指点了点上面精致的绣工,平静道:“鸾儿,这是上好的苏绣,能绣的这般好在京城绝不是无名之辈,咱们只需要查到这个绣花之人,便能找到幕后黑手。”
  朱鸾精神一振,眼睛发亮:“兰舟,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陆谨见她展颜,心下微松,伸手将她手里的香囊夺过来:“交给我去查,我比你合适。”
  若这件事情朱鸾出面,定然会得罪那些人。
  他不想朱鸾犯险。
  朱鸾见男人将香囊拿在手里,并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的确就如陆谨所说,他查这件事情比自己合适。
  只是这样一来,他似乎就搅合进来了。
  她又觉得不妥,蹙眉道:“这样会不会让你惹上麻烦?”
  陆谨轻笑出声来,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道:“这是我夫人喜欢的苏绣,帮夫人打听一下何处有这种苏绣买,不是为夫的分内之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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